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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鳳霸天下在線閱讀 - 鳳霸天下_分節(jié)閱讀_51

鳳霸天下_分節(jié)閱讀_51

    “我已幫你聯(lián)系了赤烈。零……你真的要去青龍國么?”昊天微鎖起眉頭說道。

    “是啊,”我低笑道:“應(yīng)該會很有趣吧?!币豢v身,人已遁去。

    (白虎篇完)

    (第三部 四國篇)

    第一章 出使

    熙十一的偽裝果然到位,無論是資歷深厚的三朝元老還是虎視眈眈的煉家兄弟,沒有人看出這一臉病容的白虎王已經(jīng)換了個西貝貨。

    煉崢云按計劃在朝堂之上表現(xiàn)出對父王病情突然加重的關(guān)切與惦念,引得朝中大臣個個大贊其孝行可嘉。而這正好給了煉崢隆和煉崢鵠反對煉崢云即將迎娶朱雀國公主的借口。照煉崢鵠的話說,在父王身體欠安之際,身為人子理當(dāng)侍奉于病塌之前,成親之事自然應(yīng)該延后舉辦。而同樣不想讓煉崢云與朱雀國公主聯(lián)姻的煉崢隆此刻也與煉崢鵠一個鼻孔出氣,在一旁大敲邊鼓。盡管有頭腦清醒的大臣看出這二人的用意,提出這兩件事并無關(guān)聯(lián),但早就等著煉崢隆他們開口的煉崢云,自然是一口應(yīng)承下來。其態(tài)度之坦蕩、姿態(tài)之高尚,實在令見者欽佩、聞?wù)哔潎@。一番大義凜然的表演不僅達(dá)到了我預(yù)期的目的,更加令幾個一直保持中立地位的權(quán)臣對煉崢云產(chǎn)生了好感。這一點倒是意外之喜。

    而我的目標(biāo)早就鎖定了即將出使青龍國的使節(jié)團。沒有一個正式的官方身份,想動身為質(zhì)子的朱雀國太子的腦筋根本是癡人說夢。

    說來也巧,再過不久便是青龍王十六歲的生辰。自上一代青龍王暴斃之后,依照慣例,國中政權(quán)均交由輔政大臣代為執(zhí)掌,而稚齡登基的青龍王不過是個擺設(shè)而已。不過這種情況并不會一直持續(xù)下去。等到青龍王年滿十六歲,全部的政權(quán)都會交還到他手中。因為青龍國與其他三國不同,青龍神的血脈在王族的傳承中被奇異的保留了下來。真正的青龍王身體里蘊含著守護青龍國的王之龍魂,當(dāng)青龍王十六歲時,王之龍魂便會覺醒,也在此時有了繼續(xù)傳承的可能。因此青龍王每一代都只有一人,任何人都無法取代他的王者地位。

    當(dāng)然,我恐怕很難明白那所謂王之龍魂是個什么玩意,但我卻懂得青龍國的兩位輔政大臣絕不可能輕易的將到手的權(quán)勢吐將出去。再加上這兩人向來不和,青龍王十六歲生辰之時,也定然是青龍國政局變革之時,想必?zé)o論哪個國家都不會放過這個混水摸魚的機會。如今端看誰的手段高明,可以在這此變革中拿到最大的利益。白虎國的使節(jié)團自然也早就確認(rèn)了,我要做的只是令負(fù)責(zé)的使節(jié)出一點小小的意外,那么新的使節(jié)人選在熙十一的安排下想當(dāng)然的落到了一位忠于煉崢云的大臣身上。

    這位大臣姓聶名司齊,雖說執(zhí)政的能力不見得如何出眾,為人處世卻是八面玲瓏,很有一番見地。煉崢云只是把他叫入府中,鄭重其事的將我這個戴面具的謀士引薦給他,他便知情識趣的力邀我參與本次出使,并暗中表示本次出使將會以我為主,自己為輔。場面上的話我自然也說了不少,但府里誰不知道這個喜戴面具的怪人是靖晏王的心腹。這個身份雖無正式的官銜,卻是比大多數(shù)官員都還要威風(fēng)一些了。

    臨行前,赤烈?guī)е嗉业膸孜恢饕?fù)責(zé)人前來見我,將赤家家主的信物交到我手上。憑此信物,我盡可任意調(diào)用赤家的資源。隨之一同帶來的還有赤媚送我的一件禮物。那是一匹馬,一匹真正的好馬!由頭至尾是一徑的雪白,顯得神駿之極。

    送上門的東西自然沒有推出去的道理。原本我也不甚在意,只是不經(jīng)意間看到元西略帶羨慕的喜悅表情,這才感慨于赤媚挑選禮物的眼光。

    “喜歡么?我送你可好?”捉過元西的手,我將韁繩塞到他手中。

    “這是赤家送給主子的禮物,元西怎么能要?!痹魑⑿χ鴵u搖頭,將手抽了回來。

    “給了我便是我的,如何處置都是我的自由。你若不要,我留它何用?不如一刀殺了干脆,也可省下些飼養(yǎng)的費用?!蔽业恼f道。

    “別殺!我……要?!币话褜㈨\繩搶在手中,元西急忙說道。我哈哈一笑,突然伸手撈住元西的腰帶一拽,便將他抱入懷中。

    “走,我們?nèi)ュ掊揆R……” 尾音尚未說全我已將元西扶抱于馬上,一聲輕叱,絕塵而去。

    上馬之地已是郊外,跑起來并無太多顧忌。而馬也實在是好馬,馱著兩個人依舊將其他人甩出很遠(yuǎn)。但正當(dāng)我與元西享受馳騁的快感的時候,一聲如龍吟般清亮高亢的馬嘶聲突然響起??柘掳遵R竟聞聲減速,繼而自行站定,任憑我如何催促也不肯再走一步。我定神向嘶鳴聲響起處看去,蒼翠的山林掩映中,一抹烏黑的色澤逐漸出現(xiàn)在我視野之內(nèi)。

    那是一匹色澤烏黑的野馬,體貌雖也矯健但并不甚起眼,吸引我的是它精光閃爍的一雙眼睛。如果我的神經(jīng)還正常的話,我敢肯定那眼中毋庸置疑的挑釁是沖著我來的。

    “主子,這兩匹馬好像彼此認(rèn)識?!痹骱闷娴恼f道。正說著,赤家的人和我的近侍也陸續(xù)趕到。

    “又是那個黑小子!” 見到黑馬,赤家的幾人忍不住喧嘩起來。

    “你們識得這匹野馬么?”我也生出一絲好奇。

    在赤烈的示意下,一人越眾而出,施禮道:“凌公子有所不知,贈與公子的這匹白馬并非牧場所出,而是我族中馴馬的好手自野馬群中捕獲而得。您看到的這匹黑馬與那群野馬的關(guān)系很是特別。它不是馬群的頭馬,甚至不像是馬群的一員,仿佛只是湊巧游蕩在那附近。其他的馬匹卻好似敬畏一般,不敢接近它。我們見它特殊,本想將其降服。哪知這黑小子貌不驚人卻是兇悍異常,一連傷了我們十余名高手。無奈之下,我們才將抓捕目標(biāo)轉(zhuǎn)向了其他馬匹。不過這黑小子倒像是恨上了我們,一路尾隨。只要稍有疏忽,便會竄出來撕咬一番,弄得我們狼狽不堪?!蹦侨撕藓薜拈_口,瞪著黑馬的眼光卻熱烈得像是看著夢中情人一般??磥砟侨藢嵲趷蹣O了黑馬的神駿,雖無法降服卻也不忍殺害,這才令它陰魂不散的追到了這里。

    “有趣。”我不禁笑了,從沒有見過這般囂張的畜生。望著那黑馬挑戰(zhàn)的目光,我的心底不由涌出一股強烈的沖動。一縱身,我穩(wěn)穩(wěn)的站在了白馬的背上。伸出胳膊,以無比囂張的態(tài)度沖它招了招手。那黑馬眼中突然迸射出精光,一仰頭,一聲長嘶,抬腿便向我沖來。

    “來的好!元西,在這等我!”我縱身撲了出去。我并不懂馴馬的方法,但那黑馬眼中的戰(zhàn)意讓我忍不住想與它一較高下。

    方一靠近,黑馬已閃電般咬了過來。我運功卸掉它的沖力,側(cè)身一引,想借勢躍上它的后背。黑馬的經(jīng)驗顯然十分豐富,見勢不好突然人立而起,扭身便向我踏來。我一矮身,人不退反進,兩膀用力直接撞向它的肚腹,本以為至少會令它踉蹌幾下,哪知它竟然可以瞬間將重心轉(zhuǎn)移,單憑后腿凌空向我踹來。我大吃一驚,但已然躲閃不及,只得雙臂環(huán)抱,硬生生擋了這一下。在元西的驚呼聲中,我極為丟臉的被蹬出四、五米遠(yuǎn),雙臂也如同碎裂般疼痛不已。

    這一下,我心中的幾分輕視剎那間被踢得煙消云散,淡淡的血霧自漆黑的眸底泛起。似乎感覺到周圍的氣氛起了變化,黑馬得意的嘶鳴聲迅速消失,清亮的眼中裝滿了警惕。

    “媽的,玩真的是吧?”冰冷的笑意一點點綻放,我一抖手,烏黑的長索如毒蛇般刺出,將它的頸項纏了個結(jié)實。黑馬一驚,再次人立,想掙脫長索的束縛。我順勢高高躍起,徑直向它背上落去。它側(cè)身想躲,豈料我立刻收緊長索,在彼此的牽扯下,我終于騎到了它的背上。這動作對它來說顯然是難以忍受的恥辱,幾次縱跳沒將我甩下去后,黑馬清亮的眼珠竟也開始變紅。

    “血魘!黑小子竟然是血魘!”方才那赤家人驚呼出聲。我不知道什么是血魘,只知道它渴望著與我戰(zhàn)斗,一如我的渴望!

    凌厲的風(fēng)刮了起來,黑馬終于開始奔馳,很快其他人的聲音便在風(fēng)聲里飄散無蹤。它的速度驚人,但我騎得可著實不舒服。這家伙不但上竄下跳還故意用身體擦撞著巖壁和樹干,試圖將我擠下去。我的騎術(shù)十分平常,若不是全神貫注的感受它每一塊肌rou的運動,借此判斷它的動作,只怕早就讓它甩出去了。但這種方法對精神的損耗極大,隨著精神的疲累,我心頭的殺念也越來越濃重。不想讓一切發(fā)展到無法克制的階段,我騰出一手摟住了它的脖子,緩緩施力阻礙它的呼吸。

    它的速度終于慢了下來,正當(dāng)我以為可以平安放手的時候。這家伙突然猛的縱跳幾下,趁我重心不穩(wěn),就地一個翻滾。若是我繼續(xù)扣住它頸項定然會被它的身體壓住,雖不會筋斷骨折,也好受不了。若我放手,再想騎上它可就是千難萬難了。一時間,我被它的狡詐逼出了一絲真火。長嘯一聲,一掌擊在它后頸,整個人借力而起。手中的長索電般揮出,靈蛇般纏繞到它腿部關(guān)節(jié)以上,以防它掙脫。不等它張口來咬,我旋身而下,一腳踩住了它頜骨下方的咽喉,再不憐惜。

    既然躺下了就別想輕易起來!手指一勾,匕首離鞘而出。就在我運力刺下的那一刻,黑馬蘊含著驚恐、絕望、不甘的血色眼眸不期然映入我的視野。那眼神竟是那么的熟悉,就像是第一次看到龜煞時的昊天。我心頭一震,刀尖不由略偏,匕首貼著黑馬刺入它眼前的土地,直沒至柄。胸口翻涌的殺氣順著刀勢噴勃而出,雖未傷到它的肢體,卻也令它僵直在地,動彈不得。

    我低低的喘息著,待殺念散去不由仰天大笑。好久沒打得這么痛快了!盡管這家伙是一匹馬,但無論體能、智計都不輸人類,如此靈物難怪可以令赤家那人愛恨交加。

    收起匕首,我起身將它身上的長索解開收入囊中。見它仍僵臥于地,忍不住伸手在它頭上揉了一把,笑道:“趕快回野馬群里去吧,將來若有機會遇到,我再陪你打一場?!闭f罷,縱身向來路跑去。邊跑邊暗自發(fā)愁,方才這家伙一猛子不知跑了多遠(yuǎn),但愿回去的路上不要迷路才好。

    跑出不足千米,身后便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還不死心么?我不由生出幾分怒意。一提氣,我驟停轉(zhuǎn)身,兩柄匕首已交握于身前。哪知那家伙好像被我嚇了一跳,一個急剎車,四蹄繃直,搓出好幾步遠(yuǎn)。之后恢復(fù)清亮的眼眸微有些委屈的望著我,看來十分滑稽。

    “你搞什么鬼?”我收起匕首,哭笑不得的問道。全然忘記了它不過是個口不能言的畜生。只見它試探著上前兩步,看我沒有發(fā)怒,便將一顆大頭低下,輕輕嘶叫著蹭了蹭我的衣角。我一愣,隨即醒悟到它竟似是在向我表示臣服。這樣便可以降服一匹野馬了么?想想我除去和它打了一架并且險些殺了它之外,似乎什么也沒有做過。翻身跳上馬背,見它毫無反抗之意,我自然明白自己所料無誤。一時間倒也有些不知所措。

    “先將我送回去吧?!币膊还芩牪宦牭枚抑还荛_口說道:“若你真的愿意隨我去,到那時再做決定不遲?!?/br>
    這黑家伙的智力果然出眾,一聲輕嘶,抬腿便向來路跑去?;爻痰氖孢m度顯然與來時相比不可同日而語。我此時才發(fā)現(xiàn),盡管速度表現(xiàn)同樣的出色,這黑家伙原來也可以跑得平穩(wěn)之極。并且它雖非老馬,識途的本領(lǐng)竟也不俗,不多時便與四處搜尋我下落的眾人遭遇。

    見到我竟可以騎著那黑家伙回來,赤家的人無不大驚失色,赤烈的眼睛里也好似多了些什么。

    我微微一笑,跳下馬,將迎面跑來的元西攬在懷中。

    元西對我的信任度顯然高得有些盲目,臉上完全沒有擔(dān)心的神色不說,反而對黑家伙表現(xiàn)出極大的興趣。我見他在我懷里探頭探腦的,不由一陣好笑,干脆將他抱上了黑馬的后背。黑家伙打了個響鼻,神色間有些不滿。我一把揪住它的頸鬃笑道:“別傷了他,不然我會再和你打一架!”

    它用鼻子頂了頂我,安靜下來,似乎容忍了背上那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卻又笑得十分燦爛的生命。我這才轉(zhuǎn)身向赤烈問道:“什么是血魘?”

    “赤野,你來說吧。”赤烈的目光有些復(fù)雜,招手叫來一個從方才起便一直躍躍欲試想湊過來的人,自己卻垂首退到了一邊。

    赤野是個看來十分精壯的漢子,只是此時雙頰泛紅、呼吸急促,兩只眼死死的盯著靜靜站在那里的黑馬,那模樣倒像是色鬼見到了赤裸的小姑娘。

    目不轉(zhuǎn)睛的走到近前,赤野伸手便向黑馬的頭上摸去。盡管那黑家伙愿意跟了我過來,兇悍的性格卻絲毫未變,哪里容得他隨意觸碰。頭一側(cè),張口便咬。想必是它顧忌背上的元西而控制了動作的幅度,但還是嚇了赤野一跳,伸出的手閃電般收回。我心中不由一動,這從見面起就一臉癡迷的人竟似是個少見的高手。

    見自己的目標(biāo)無法達(dá)成,赤野這才訕訕的轉(zhuǎn)頭對我說道:“請凌公子幫忙看看,它的頂心是否有一撮毛發(fā)呈暗紅色?”

    有嗎?我伸手將它的大頭撈到懷里仔細(xì)翻找,最后終于發(fā)現(xiàn)它頂心有極少的一小撮絨毛呈現(xiàn)出暗紅的色澤??吹轿铱隙ǖ难凵?,赤野輕嘆道:“果然是成年的血魘?!?/br>
    “如果你不打算回答我的問題就換個人開口吧?!蔽业恼f道。對于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我的耐性并不太好。

    赤野見我有些不耐,不由呵呵一笑,道:“凌公子有所不知,這世上最了解血魘的人恐怕就是我了。傳說中這血魘是野馬與山中精魅所生的妖物,并非尋常馬匹。不但奔馳速度極快且聰慧無比,精心馴養(yǎng)之后更可與主人心意相通,可說是最好的坐騎。一匹成年的血魘價值連城,是這世上最昂貴的馬。血魘平時看來與尋常馬匹無異,但發(fā)怒時雙眼會呈現(xiàn)血紅的色澤,成年的血魘頂心更會生出暗紅色毛發(fā)。據(jù)說這代表它是受到詛咒的生命。自出生起,它體內(nèi)的特異氣息便使得它無法與任何動物接近,即使是它的父母也無一例外的會將其棄之不顧。因而未被馴化的血魘從生到死都是獨來獨往,可說是個異數(shù)?!?/br>
    原來也是個寂寞的家伙。我看著它的目光不由柔和下來?!凹热粌r值驚人,它單獨行動的特性豈不是很容易被捕獵者抓到?”

    “凌公子太小看它了?!背嘁皳u頭笑道?!把|的智力極高,再加上它無與倫比的速度,能捉住它的人并非沒有,但也是少之又少。不過便是捉到了又能怎樣?殊不知已經(jīng)成年的血魘是根本無法被馴化的。成年的血魘性格暴烈,比之大多數(shù)人都要有血性的多。據(jù)書上記載,它是寧可自盡也不會屈服的高傲生物。唯一馴養(yǎng)的可能就是在它幼生期,但血魘的幼生期十分短暫,只有不到半年的時間。能在這段時間遇到本就稀少之極的血魘,無疑是天大的機緣。而公子這匹血魘明顯已經(jīng)成年,我實在不懂公子是如何將它馴服的?”

    “別問我。”迎著赤野好奇的目光,我聳了聳肩道:“我不會馴馬。這小子大概是與我投緣吧?!蓖瑯邮且驗樘厥舛黄裙陋殻谋┝抑慌乱膊⒎潜拘?。伸手撫上了它黑亮的身體,腦海中不期然閃過一雙金色的眼瞳。

    “想不想與我一起到另一個地方玩玩。”我盯著它清亮的眼睛說道。它看著我,突然伸舌在我臉上卷舔了一口。我不由一愣,隨即輕笑出聲:“我當(dāng)你答應(yīng)了。我叫零,目前來講是個人類。你背上的那個叫元西,是我的人。很高興認(rèn)識你,黑小子?!狈砩像R,摟住元西朗聲道:“赤烈,去青龍的路上你要跟我一起走嗎?”

    赤烈微有些出神的站在那里,靜了片刻后方才淡淡的開口:“不了,赤烈會先行前往為公子打點一切。赤家精于易容的人已在公子府上恭候,赤烈在這里祝公子馬到成功。”

    “也好。”我?guī)ьI(lǐng)近侍們轉(zhuǎn)身離開?!疤嫖抑x謝赤媚的禮物,我們青龍國再見?!?/br>
    這次隨使節(jié)團去青龍國,我原本打算孤身前往,武力方面完全借重赤家的力量。到底是為朱雀國辦事,我勞心費力的也就罷了,犯不上損傷自己人。哪曾想方才將決定說出,便遭到一致反對。元西自不必說,薄唇一咬,直挺挺往我面前一跪,給我來個一言不發(fā)。而昊天更是直接,冷冷的丟下一句:“我可以把命交給你,但不會交給赤家?!?/br>
    “你們的顧慮我不是沒想過?!蔽衣杂行o奈的說道:“但白虎這邊的局勢并未穩(wěn)定,必要的時候,昊天的身份或許還能派上些用場。元西就更加不行了。此次去青龍國,我是打定主意要鬧一場的。一旦情況有變,你就是我最大的弱點,我不能讓你去冒險。何況凌鎏不是已經(jīng)收你做徒弟了么?這是很好的機會,你要跟他好好學(xué)習(xí)才是?!?/br>
    “主子,元西不是莽撞的人。主子即便是要鬧,也決不會用使節(jié)團里的身份去鬧。而我只是照顧主子的起居,牽扯不到危險中去。師傅那里更不用擔(dān)心,我在拜師時就曾說過,任何時候我都會以主子的需求為第一優(yōu)先。他答應(yīng)了我才肯拜師的。”元西略帶一絲求肯的說道:“元西只想跟著主子。”

    “老大,別忘記還有我?!遍T外又竄入一人。

    “你不是最怕麻煩了么?” 我忍不住輕嘆,連巖石也跟進來湊熱鬧就真的有些多余了。

    “我是怕麻煩。”巖石聳了聳肩,“但我和所有的死神弟兄們發(fā)過誓,決不會再讓老大一個人涉險。所以老大若不讓我跟,我會更麻煩。”

    “好了,別爭了?!蔽乙婈惶煲惨_口,連忙制止道:“元西,我給你三天時間,你若是能在巖石手下堅持半個時辰毫發(fā)無傷我便讓你跟。不過照你說的,不許涉險!必要的話,你要隨同使節(jié)團先行離開。巖石挑五十名死神隊員跟我同去。你們各自下去準(zhǔn)備,昊天,你留下?!?/br>
    “零你用不著說服我,不要我去命令我就行了?!钡仍鳉g喜的拖著巖石出去后,昊天淡淡的說道。

    我微微一哂,道:“白虎的局勢你很清楚,能不能離開由你自己決定,我懶得跟你廢話。我要說的是,直到現(xiàn)在煉崢云仍不知道你是他的兄長,你不覺得有必要和他談一談么?”

    “有什么好談的?”昊天的臉色沉了下來,“白虎國的二皇子早就死了,如今活著的只是聽命于你的凌奴昊天。你覺得如今的我們,是我需要弟弟還是他需要哥哥?”

    我沒有回答,原本不是我該關(guān)心的事情,只是聽過血魘的故事后,不自覺的想讓昊天也能有個親人罷了。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對他的在意已不僅僅停留在因困龍訣而衍生的羈絆之中。

    “我……得了一匹馬?!蔽要q豫著,不知道該不該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也不知該怎么說。

    “聽說了。是匹血魘對吧?”昊天溫和的笑了。“說起來你跟妖物還真有幾分緣份,不過若是騎去青龍國可要仔細(xì)些,莫要讓人發(fā)現(xiàn)它是匹血魘。據(jù)說青龍王體內(nèi)的王之龍魂在青龍王成年前并不穩(wěn)定,常會陷入離魂的狀態(tài)。而血魘是除了青龍王族之外唯一可以容納王之龍魂的寄體。我想青龍國不會有人愿意在青龍王成年前看到你這匹馬吧?”

    聞言我不由嘿嘿一笑,道:“那敢情好。就是不知道一匹擁有王之龍魂的馬能不能做青龍王?”

    昊天白了我一眼,哼道:“你做夢么?這血魘雖天下罕見,到底還是有的。青龍王族之所以能在家族傳承中將王之龍魂保留下來,自然有將其招回的方法。否則豈不亂套了。要你小心不過是因為青龍國人對血魘的忌諱頗多而已?!?/br>
    我干笑了兩聲,自知不是說笑話的材料。腦中煩亂不堪但真正要說的話卻死活張不開嘴。眼看那雙金瞳內(nèi)好奇的神色愈見濃厚,我終是頹然坐倒?!八懔耍阆热グ?。”

    昊天驀的挑起眉,正色道:“有話便說!你清楚我與旁人不同,無論怎樣我都絕不會違背你的意愿。因而對于我,零你不需要有任何顧忌?!?/br>
    媽的!就是這樣我才開不了口。我自嘲的笑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br>
    昊天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轉(zhuǎn)身離開。當(dāng)那修長的身影消失在房門之外,我懊惱得幾乎想給自己一巴掌。并且接下來的三天,無論我如何忙于出行前的準(zhǔn)備,這份懊惱也一直跟隨著我,沒有片刻遺忘。

    元西能夠完成我的要求,很是讓我意外了一把。不過巖石放水的痕跡并不明顯,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由他去了。昊天最后還是決定留下掌控白虎國的局勢。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煉崢隆與煉崢鵠的勢力早已根深蒂固,想要拔除不是件簡單的事。昊天口里不說,心里卻還是很清楚的。不過臨行之時,他還是將我叫到一旁,揪著我的衣襟,咬牙切齒的說道:“兩個月!我最多給你兩個月。反正靖晏王有空九護著死不了,如果零你兩個月后還未回來,我立刻便去青龍找你。你若不同意就趁現(xiàn)在給我命令,否則白虎這邊就是翻了天也休想阻止我!”

    “用不著?!蔽倚α?,伸手將他緊握的拳頭包覆在掌心。“我相信你的判斷。若覺得有必要,你就來吧?!?/br>
    體溫順著掌指一點點滲透進去,我微涼的手指不由在他溫?zé)岬氖直成吓矢降酶迂澙?。昊天并沒有將手抽開,神色間雖有些赧然,金瞳里卻閃爍著同樣溫暖的光芒。

    “事情辦不成也沒關(guān)系,如果你真的不愿靖晏王成親,大不了我讓熙十一解決就是了。青衣樓在青龍國的勢力遠(yuǎn)不如白虎,所以你一定不要輕易涉險?!?/br>
    “放心吧!為了你,我會的?!蔽业χ谒缟吓牧艘挥洠奥?lián)姻之事有關(guān)國體,不能如此兒戲,不過我肯去青龍倒也不僅僅為了煉崢云?!?/br>
    昊天靜靜的看了我片刻,淡笑著將手從我掌心抽了出來,說道:“上路吧,那個聶大人畢竟是正式的使節(jié),不好讓他等。”

    淡金色的發(fā)在風(fēng)中飄散開來,遮住了他大半個臉孔。那發(fā)絲間蕩漾的眸光讓我心中猛然升起了一股沖動。我伸手將貼身藏了很久的東西從懷中摸了出來,粗魯?shù)睦^他的手,塞到他手里。

    “給你的?!蔽抑挥X得臉上一片的火辣,生硬的開口說完,轉(zhuǎn)身便走。

    “零!”昊天開口叫住我,清朗的聲音微有些不穩(wěn):“這是什么意思?”輕輕揚起的掌中躺著一枚龍爪形的墜飾。銀色的龍爪雕琢精美、鱗甲俱全,爪中抓嵌著一顆打磨出無數(shù)細(xì)小棱面的金黃色球形寶石。寶石折射出妖冶斑斕的光暈,就像是一只神采飛揚的金色眼瞳。

    “沒什么。”我沒有回頭,話語在喉頭一圈圈的旋轉(zhuǎn),出口后已是凌亂不堪。

    “我自己做的。你可以不要,我只是……。云也有的。我想或許……我……媽的!給你你便拿著,不想要就砸了它。這世上哪那么多為什么!”情急之下,我忍不住惡狠狠的咒罵,臉頰上燒灼的感覺似乎也愈發(fā)的清楚了。也不等昊天開口,我便急忙躥上馬去。那境況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白虎的事就拜托你了。黑小子,我們走!”短促的嘶鳴聲后,黑馬已邁開了步伐。我卻趁著它剛剛起步,偷眼向后望去。只見那帶著一抹淡金色的挺拔人影,靜靜的佇立在樹下。一雙明亮的眼瞳內(nèi)是任誰也猜不出內(nèi)容的復(fù)雜色澤,就像他緊貼在胸口的掌心中,捏著的那塊黃晶石一般。

    縱馬追上元西他們。巖石和元西看向我的目光中均帶了一絲善意的調(diào)侃,讓我很是一陣尷尬。好在除了我送給元西的那匹白馬,其他馬匹都自動的與黑小子拉開了兩個馬身以上的距離,全然不敢靠近。這才令我的心境逐漸平復(fù)下來??磥硪院蟛簧瞄L的事情還是少做為妙,免得落到如今這種說也說不清的郁悶當(dāng)中。

    帶領(lǐng)眾人與聶大人匯合后,便向青龍國進發(fā)。煉崢云礙著使節(jié)團的人在場,并未前來送行。但到底命空九送了封信過來。隨同送來的還有一張制作精良的人皮面具,看起來比當(dāng)年顧長歌所戴的那張更加細(xì)膩、逼真。面具的外形是一個十分平凡的中年男子,這樣的人在大街上隨處可見,卻是我當(dāng)前最需要的禮物。凌霄這個身份是個從未露出真實相貌的謀士,但做為使節(jié)團的隨從,這般神秘自然是行不通的。我從赤家要來的易容高手也是為此。不過即便是高手,堆畫出來的臉孔也無法保證每一天都一模一樣,若是遇到細(xì)心的人只怕容易露出馬腳。有了這張人皮面具的輔助,我行事就方便多了。

    一路之上,均十分順?biāo)?。但抵達(dá)青龍國之后,問題便接踵而至。原來這青龍國只有一座大型驛站,如今卻被先一步抵達(dá)的玄武國使節(jié)團住滿了。說是住滿,其實大家都明白這不過是個借口。玄武國本次派出的使節(jié)團雖出乎意料的龐大,但也不至于將整座驛站住滿。

    我跳下馬,自行走上前去,只見那驛站負(fù)責(zé)接待的官員已是滿頭大汗。

    “……下官已將二仙居包下,還請貴使移步?!?/br>
    “本官身為使節(jié),代表的自然是我國君王。你難道要讓本官去住三流的客棧不成?真真是豈有此理!”

    這聶大人平日看來一團和氣,此刻拂袖而怒,官威擺起來竟也頭頭是道。不過玄武國能在青龍國做出此等強硬之態(tài),也說明了許多問題??吹揭箤⑿鋰卫淼萌諠u強盛,我心頭不由泛起一絲古怪的感覺,說不清是甜是苦。

    見我上前,聶大人探詢的目光不由飄了過來。我遞了個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規(guī)規(guī)矩矩的上前施禮道:“大人暫且息怒。我國與青龍國素來交好,每年更是有高達(dá)數(shù)百萬兩的軍械貿(mào)易。想必這位青龍國的大人不會對您有所輕慢才是?!币环瑠A槍帶棍的話說完,那人頭上的汗珠更多了。

    其實住哪里我并不在意。況且二仙居本就是赤家所有,住那里我的行動會更加便利。但事關(guān)國體,同時也是各國在青龍的第一番較量,此刻卻半分也退讓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