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霸天下_分節(jié)閱讀_12
連云猛的轉(zhuǎn)過身去,重重的喘息。不敢再看那個如妖媚般惑人的男子。 我卻沒有注意到連云的古怪,只是將身軀深深的浸在水中,讓清澈的河水帶走我殺戮的痕跡。修長的頸項上掛著一塊乳白色的石頭,隨我在河水中不住沉浮。那是凌云志送我的龜煞。他說大仇已報,這龜煞對他而言還不如一塊石頭。將它交給我,他放心。青衣樓的力量和未來就都交到我手上了。我知道這龜煞代表著他的希望,也就沒推辭,或許我能找到那八個人也不一定。將準備好的舉薦信留了給他,囑咐他努力念書,上京科考。我與他有恩,倘若他能進入官場,未嘗不是我的一個助力。 仔細的清洗過后,身上再無血液的腥膻,只余下淡淡的水草氣息。我抬手攏發(fā),揚聲喚道:“連云!” 連云回首望去,河水的波光中,一個看來不甚真實的生命正在向他微笑。黑亮的發(fā)溫順地攏向腦后,在陽光下呈現(xiàn)檀木般烏亮的色澤。溫潤的眼隱著誘惑的波光,仿佛比這河水更深更廣,卻也更加清澈。一滴水珠從他的鬢角滑落下來,滑過結(jié)實的肩膀,在鎖骨處短暫停留后,又迅速滑過胸前的粉色小珠和誘人的腰線,最后隱入河水之中。 “你不打算給我衣服么?”我見連云只是呆呆的站著一動不動,不禁微微皺眉。 “請主子恕罪!”連云聞言渾身一震,終于將衣服遞了過來。 這次出門的衣服,全都是元西專門準備的簡化版,就算沒有侍從的幫助,我也能輕易穿上。將周身打理完畢后,我順手拿出一個銀色的面具,戴在了臉上。 “主子,您這是……?”連云詫異的看我。 我微微笑道:“戴上這個面具,我就不再是流玥王爺,只是一個強盜頭子而已?!?/br> “強盜頭子?”連云更加奇怪了。 我翻身上馬,一抖韁繩道:“跟我來吧,你很快會知道的。”話音未落,人已向著西山獵場絕塵而去。 “是!”連云沒有絲毫猶豫,立刻縱馬追了過去。 西山獵場位于京城西邊約五十里外的一處密林。從七八十年前開始便已劃為皇家圍獵的獵場,閑雜人等一率不得入內(nèi)。違者格殺勿論!此時倒是個練兵的好地方。 我與連云到達的時候,挑出來的千名禁軍已到達指定位置。但由于級別未定,大多散亂的圍坐在地上,大肆喧嘩。還有些竟已打起架來??偠灾?,這批人馬基本上處于無政府狀態(tài)。 這便是素質(zhì)高明的禁軍嗎?我心里的火越燒越旺,甩開面具,幾步便跳上了獵場營地的高臺。 “白延斌!”我運氣喝道。炸雷般的聲音立刻壓下了底下的喧嘩,營地登時靜了下來。白延斌矯健的身影,迅速向臺上奔來。 “王爺。”看出了我的不滿,白延斌跪下行禮的時候,刻意更加的恭謹。 “本王限你一刻鐘之內(nèi)將所有軍士集合、列隊,聽候本王指示。若作不到,你就給本王滾回去!這里不用廢物!”不是我要給他下馬威,只是我的時間不能浪費在無用之人身上。我管你是誰派來的都一樣! “是!” 白延斌不敢怠慢,立即下臺發(fā)出連串的呼喝。我仔細觀察,將他所喚之人統(tǒng)統(tǒng)記下。這些人大多是他的親信,又或者是原本禁軍中的小頭目。但無論如何,軍士們的隊伍還是排列開來。等隊伍整好,我也終于壓下了怒氣。 “各位軍士!”我站在臺上,運氣開聲。聲音仿佛在眾人耳邊響起,連站得最遠的兵卒也可清楚的聽到我的話語。 “從今天起,你們就不再是玄武國的禁衛(wèi)軍了?!痹捯粑绰洌娙艘压脑肫饋?。顯然這莫明的變化讓他們不知所措。 “給我住口!”一聲厲喝,森嚴的殺氣已彌漫開來。唯有強大的氣勢方能壓住這千人的浮躁,因此我刻意展現(xiàn)出性格狂狷的一面,再不收斂?!澳銈儗⒔y(tǒng)統(tǒng)成為我的親兵。所有的待遇不變,軍餉另加三成,但是!……”沒等眾人喜形于色,我的臉已沉了下來?!拔也灰獜U物!”陰冷的聲音堅決的響起。 “在這里,每一個人都要嚴格遵守上級的命令!軍令一下,違令者,殺!”剛剛殺戮的記憶尚未從我腦海中褪去,我的聲音中依舊充滿著nongnong的殺意。 “你們是我的親兵,我不需要你們有是非對錯的概念。思考的事交給我,你們要做的就是聽命行事。做不到的人,現(xiàn)在就站出來!”我等了片刻,沒有人敢在此刻站出隊列。 “沒有嗎?很好!”我從懷中摸出面具戴上,揚聲道:“你們記??!你們是我的親兵,但也是我的弟兄。只要我戴上這個面具,我便不再是什么王爺,你們也不許叫我王爺,一律稱呼我‘老大’。接下來的幾個月,我會對你們進行嚴格的訓練,受不了的人統(tǒng)統(tǒng)給我滾蛋!我管不了你們的死活。或許你們會覺得我很殘酷,但我也不妨告訴你們,你們要完成的任務(wù)十分艱巨。以你們目前的能力,根本是有多少死多少!我的訓練會保住你們的性命,不想死的就照我說的去做!我絕不會讓我的弟兄輕易的死去?!?/br> 完全打破常規(guī)的話語令軍士們大為訝異,不過他們的情緒與我無關(guān)!我沒時間,也沒耐心說服每一個人了解我的想法,他們只要照做就好了。 “我要將你們分成五隊?!蔽覔P聲道:“第一大隊是野戰(zhàn)隊!我需要單兵作戰(zhàn)能力強的軍士。例如那天的大塊頭和高個子?!蔽翼樖窒蚺_下點去。二人見我還記得他們,不由也有些得意。高個子更是用力的向我揮手致意。我微微一笑,繼續(xù)道:“第二大隊是斥候隊!我需要觀察力敏銳,分析能力強,行動力出眾的軍士。第三大隊是弓箭隊!我需要箭法出眾,cao作能力強,能進行遠程打擊的軍士。第四大隊是工兵隊!我需要善于制造陷阱、工具,建筑工事的軍士。這四個大隊每隊二百五十人。你們可以根據(jù)自己的興趣做出選擇,所需的知識和技能我會在之后的訓練中逐漸教會你們。至于第五大隊,我需要素質(zhì)最為全面的人,他們將組成突擊隊!第五大隊會從其他四個大隊中選出,單獨接受我的教導?!?/br> 看著下面軍士不屑的眼光,我知道這些軍士大多看不起我這個名聲極壞的好色王爺。不過沒關(guān)系,我們要共處幾個月不是嗎?他們很快就會“了解”我的。邪佞的笑意在我銀色的面具下逐漸綻開。 “現(xiàn)在我要你們依據(jù)興趣自行分隊,然后自己推舉出前四個大隊的隊長和副隊長。每隊只有二百五十人,有喜歡的兵種就快點報名吧?!边@樣說到像是在賣減價商品。意識到這一點,我頗有些想笑。 “之后,每大隊分成五小隊,每隊五十人。順便再選出正副小隊長。我不管你們怎么選,總之兩個時辰后我要看到你們整理好自己的營地,整齊的在我面前列隊。做不到的不許吃飯!”我簡單的甩下命令便帶著連云離開了。 將營地校場的喧囂丟在身后,我和連云四處巡視了一下??磥砹饕棺鍪逻€算穩(wěn)妥周到,近千人的后勤配備,一律是極高的標準,這方面我倒不用費心了。 慢慢向前面踱去,暗自計劃著崗哨的設(shè)立位置。這千人中自然有朝中各方面的勢力,但在行動尚未成功前,我并不想將獵場的情況透露出去。所以適當利用他們彼此間的忌憚應(yīng)該是個不錯的辦法。 正思慮間,軍士們閑聊的聲音遠遠的飄進我的耳鼓。 “……他能有什么本事?你沒聽人說嗎?他就是個喜歡男人的小崽子!胎毛還沒褪,就想教育大爺我了?不過你們是沒看見,那小樣兒長的比個大姑娘都俊俏。老子看了心里都癢癢的!”一個刻意壓低的粗獷聲音響起,立時博得了一片贊同的聲音。 “你知道什么,這流王爺可是咱們玄武國的第一美人!哪家的姑娘能比上他???若不是他是個王爺,怕不早讓人收去作小爺了?!绷硪粋€細碎些的聲音緊跟著響起,話語間流露出nongnong的垂涎。 “你小子先把口水擦一擦吧!” “你少說我!你還不是瞪出來了!” 營帳中傳來幾聲打鬧的聲音,我不禁好笑中又有幾分惱火。媽的!就知道這張臉是個麻煩,但這幾個也實在是沒長腦子,爛船也還有三斤好釘,我堂堂一個攝政王,又豈會完全是個草包! 微一側(cè)身,卻看見連云氣得青白的臉色。 “主子,讓我去教訓教訓他們!” “不用了?!蔽椅⑿χ鴵u頭。以前的手下中也常有這種人,因為不服上司是女人而經(jīng)常背著我說些個污言穢語。比較起來這些還算是小兒科。 生氣我是不會的。下屬總要有排解壓力的方法,說上司壞話的做法是個不錯的發(fā)泄途徑,不過不服我就有些麻煩了。也罷,就干脆和他們打上一架好了。不服我就打到你服!方法或許簡單粗暴了些,但絕對有效! 有些時候和男人交朋友是要用拳頭說話的。這一點在我還是女人的時候就明白了。更何況今天早上的“運動”讓我積聚了太多戾氣,正好可以用他們舒緩一下心情,順便活動筋骨。 我安撫的拍拍連云的肩膀,輕笑道:“我喜歡自己來。” 本想明天再開始訓練的。我邪氣的咧開嘴角,看來他們的精神還滿好的嘛! 第十六章 立威 隨著一聲令下,四個大隊共計千人,整齊的排列在我面前。四個隊的正副隊長分別站到了隊伍前面。 不出所料,白延斌和選人那天組織能力很強的三人,分別成為野戰(zhàn)隊和弓箭隊的正副隊長。我也由此得知這三人原本就是禁軍中的小頭目。野戰(zhàn)隊的副隊長叫單維正,弓箭隊的正隊長叫徐瑞疏,副隊長叫黃齊英。害我頗有些想問他有沒有個兒子叫黃飛鴻。 斥候隊的正隊長叫張維忠,是個皮膚黝黑的男人。他有一張看來干練卻又平凡的臉。副隊長倒令我有些意外,竟然是衛(wèi)平的弟弟衛(wèi)奇??磥硭诮娭械奶栒倭σ膊恍?。工兵隊的正副隊長都是生面孔。一個叫屈平一個叫陶令。都是些響當當?shù)拿?,就是有些不太吉利?/br> “四個大隊以我腳下的臺子為中心,圍成一圈。列隊完畢后,所有隊長出 列!”我獨自站在高臺上,雙手抱胸說道。 我慢慢的調(diào)息,盡量壓抑自己的興奮。我只是想立威而已,傷了人命就麻煩了。銀色面具下是淡淡的笑容,如佛徒般安祥,肅殺的氣勢卻絲絲縷縷的飄散開來。 軍士們似乎也略略有了些異樣的感覺,行動不約而同的利落起來。很快,大小四十八個隊長已經(jīng)整好隊,站到了臺前。 看著臺下黑鴉鴉一片人頭,我朗聲道:“相信你們都知道我是誰,關(guān)于我的傳聞恐怕你們聽得比我還多,我不用想也知道要你們服我很難。但我沒時間和你們談心!我說你們沒用你們也不會信。那就讓事實告訴你們,我配不配做你們老大吧!” 彎腰拿起一根事先燒過的樹枝,沉聲道:“你們四十八人是全體軍士選出來的領(lǐng)導者,必定也是令他們信服的人物,那就讓我先試試你們的斤兩吧。我手中的這根樹枝就當作是把長劍,你們誰先來?” 銀色的面具擋住了過于俊美的臉孔,修長挺拔的身軀頓時顯得彪悍起來。我右手持枝,斜斜指出。淡淡的殺氣挑釁般向臺下壓了過去。 “王爺只用一根樹枝迎戰(zhàn),也太看不起我們了吧?卑職若是學藝不精,一時收不住手傷了王爺?shù)馁F體豈不罪過?”一個高大的身影越眾而出,國字形的臉上帶著憤慨的表情。 我冷冷的看他,肅然道:“你叫單維正吧?我曾說過當我戴上面具時你們只能稱呼我老大。第一個命令你便沒有遵守!也罷,你若勝了我,此事便到此為止。若是敗了,你便自行去領(lǐng)二十軍棍。聽到?jīng)]有!” 單維正聞言一愣,想了想,開口道:“若小人輸了,自然聽憑處置?!?/br> “很好!”我輕輕點頭道:“至于我用樹枝應(yīng)戰(zhàn),倒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不過我練的是殺人的功夫,若我手中是真正的兵器,你根本就沒有對我出手的機會,更談不上收不住手了。這樹枝是事先燒過的,劃在身上會留下黑色痕跡。你也不是白癡,自然知道若是換了刀劍的后果?!?/br> 說的太多,我也有些煩了。樹枝一抖,大聲喝道:“別廢話了!要動手的就上來吧!” 臺下眾人面面相覷,單維正終于按捺不住,大喝一聲跳上臺來?;蛟S是不屑于在兵刃上占我便宜,他也沒有使用兵刃。但他的赤手空拳并不能博得我的欽佩,戰(zhàn)場上還要講公平的一定第一個變死人! 我再不克制身上的殺氣,兩眼放射出灼灼寒光?!皻ⅲ 标幚涞穆曇魧⑿乜诜康撵鍤獾秃瘸隹?。白色的身影由極靜化為流星,一道光影掠過,單維正只覺得眼前一花,頸側(cè)一陣火辣的疼痛。待回過神來,我已凝立于前方。 高臺下已是嘩然一片。大多數(shù)軍士尚未看清,單維正的脖子上已然多了一道焦黑的痕跡。不用說眾人也知道,若我手中是真正的長劍,此刻單維正已經(jīng)是具尸體了。 “去拿你的兵刃,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蔽业f道,沒有絲毫情緒的波動。 “我……你……” 單維正只覺顏面大失,一張臉漲得通紅。向著臺下大叫:“刀來!” 一柄鋼刀被拋上臺來,單維正一把抄過,反手便向我劈來。 有進步,知道先下手為強了。我暗中點頭,動作卻不敢怠慢。身體一縮,堪堪閃過刀鋒,樹枝便如毒蛇般從詭異的角度急探而出,重重的點在他的左胸。單維正被我點得一個趔趄,但胸中的怒火也似在這一刻被點燃了。他并未依律停手,仗著我二人方才速度很快,臺下的人未必能看清他的落敗,大喝一聲,竟向我當頭劈來。 面對他閃亮的刀鋒,我冷笑著側(cè)身迎上。樹枝略斜,直接撞上了刀刃。木枝不可避免的被削斷了一節(jié)。絲毫沒有停留的刀,順著我身體左側(cè)劈了下去。沒等他變招,我已整個人撞入他的懷中,“恰巧”被刀鋒削得尖銳的樹枝死死的抵住了他的咽喉。 “你輸了,”我依舊平淡的說道,沒有半分的火氣。 “再教你一招,只要運用得當,樹枝一樣可以要人的命!” “放開他!”沒等目光呆滯的單維正醒過神來,又有兩個人向我襲來。 我閃身讓開,心中不禁也升起一絲真怒。我畢竟是玄武的攝政王,又是這些人直屬的指揮官,他們竟連表面的尊重都不肯給我么? 我不由仰天長笑,銀色的面具在陽光下閃耀著奪目的光芒。怒意隨著真氣流轉(zhuǎn),挺拔的身軀散發(fā)出沖天的英氣。 “別費事了,你們一起上吧!”狂傲的霸氣如飚風般席卷而至。一反手,沖上來的兩人已被我拍飛出去。 囂張的態(tài)度顯然激怒了臺下眾人,四十余人鱗次櫛比的躍上臺來。反射著寒光的各色兵刃猶如一張大網(wǎng),沒頭沒腦的向我罩來。不過說實話,這些人中并沒有什么高手,彼此間的配合也無默契可言,因此人數(shù)再多也無法給我?guī)碚嬲耐{,只會為我制造出更多的進攻機會。我一伏身,反而沖到了人群之中。每每刺中要害,便運功將其震飛出去。打得興起,我竟直接撲到了高臺之下,拳打腳踢間將更多的人卷了進來。很快,場地中便到處是人仰馬翻,混戰(zhàn)成一團。 白延斌等人見勢不妙,冒著拳林腳雨沖到了戰(zhàn)團中央,沖著我大叫道:“老大住手!我們服了!” 此時我正沉浸在好久沒有享受過的酣暢淋漓之中。穿越時空后的種種怨氣,統(tǒng)統(tǒng)隨著這頓拳腳發(fā)xiele出去,因此聽到白延斌的呼喊,不免仍有幾分不舍。但畢竟是正事要緊,我留戀的看了看眼前滿頭青包的人群,忍痛再敲倒兩人后,提氣躍上了高臺。 “統(tǒng)統(tǒng)給我住手!”我剛一退出戰(zhàn)團,白延斌等四個隊長隨即呼喝部眾。不一會,場中眾人或抱頭抱腳,或哀哀呼痛,但已歪斜的列起隊來。 “你們可服了么?”我朗聲問道。高臺上唯有我依舊是一襲白衣,昂首佇立。平靜溫和的神情如同踏花歸來的翩翩公子,哪里還有半分方才的兇狠。 眾人抬頭看我,陽光為高臺上僅著勁裝的身體披上一身金色的戰(zhàn)甲。記憶中過于俊美的容貌逐漸被銀色面具的冷峻和威嚴取代。不知是誰先眼含淚光、悠悠一嘆,不知是誰,頻頻點頭、意味深長,也不知是誰第一個跪了下去。轉(zhuǎn)眼間,臺下已拜作一片。 “老大!”呼喊聲匯成海洋,波濤洶涌。 “都起來吧?!泵婢呦碌纳袂槲⒂行┻z憾。老實說,我還沒打過癮。 “各隊隊長帶隊員下去休整,傷者去醫(yī)官處療傷。完畢后,大隊長到我的營帳報道。”待眾人齊聲應(yīng)是后,我又大聲喝道:“衛(wèi)平何在?” 一個渾身上下甚為齊整的人從隊伍里跑了出來,恭敬的神色中隱隱有些不情愿。 “衛(wèi)平拜見老大!” 刻意在人群中翻卷了許久竟還沒有影響到你么?我滿意的笑了,朗聲道:“即日起,衛(wèi)平便是第五大隊的大隊長,第五大隊所有人員均由你選出!” “老大,我……” 衛(wèi)平急忙抬頭,卻被我凌厲的目光嚇得咽下了即將脫口而出的拒絕。 “待會一并到我營帳報道!”我不再給他說話的機會,轉(zhuǎn)身向自己的營帳走去。 連云早已在我營帳內(nèi)等候。見我回來,連忙上前見禮道:“主子,您沒受傷吧?” 我摘下面具,輕笑出聲:“今晚我們再來打一架吧,跟他們打,不過癮呢?!?/br> 難得一見的輕松笑容讓連云有些不知所措,微紅的臉頰卻讓我的心跳錯了幾拍。我立刻轉(zhuǎn)身坐下,閉上雙眼,作出一副疲勞的樣子說道:“我叫人安排你住在旁邊的營帳,你這便下去休息吧?!?/br> 正說著,一雙結(jié)實的手掌便按在了我的腿上,不住的揉捏。我詫異的睜眼,卻見連云已跪在我腿邊,一邊為我按摩一邊溫馴的說道:“我是主子的貼身侍衛(wèi),當然要與主子住同一個營帳了。再說此刻元西不在主子身邊,主子的生活起居總要有人照顧。” 他真把我當成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王爺嗎?我不由苦笑道:“我知道你的忠心,但也用不著表現(xiàn)在這里。我的名聲如何你該比我清楚。就算我不動你,你與我同食同宿也會平白污了你的名聲?!?/br> 連云抬頭看我,俊逸的臉孔仿佛罩著層柔光?!霸谥髯用媲拔乙暫斡??主子是我的恩人,別說主子并不曾要我,便就是要我,連云也無絲毫怨言?!?/br> 我靠!這不是誘人犯罪嗎?早知道我還發(fā)什么毒誓?。课艺酒鹕韥?,哭笑不得的說道:“那你是不畏人言,定要與我同住嘍?” “這是連云的本分。若主子嫌連云礙事,連云睡在帳外也是不妨的。” “好,你贏!”外面已傳來了通報,幾個隊長已然到了。我戴上面具,邁步向外帳走去,口中卻無奈的說道:“吩咐人在內(nèi)帳多支張床?!?/br> “是!”連云的臉上是璨然的微笑,與我臉上的郁悶形成鮮明的對比。 外帳的幾個人,臉色也是好看的緊。一半人青紅的面皮,一半人尷尬的嘴臉。怕是官僚主義在心中早已扎根,此刻尚不習慣對我的稱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