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錯了_分節(jié)閱讀_56
☆、第90章 變動 “什么,你說齊思敏自己下轎子去了,還在雍王府門前大鬧?她是想王爺想傻了不成!” 趙氏眼睛瞪的如銅鈴一般大,盯著下頭跪著的小廝,怒氣沖沖的問。 “回……回夫人的話,二小姐她確實是下了轎,正在雍王府門口理論,說王爺負了她,要王爺給個準話……”小廝被她兇惡的語氣嚇了一跳,吞吞口水,畏畏縮縮的答道。 “真是反了她了!” 趙氏一巴掌拍桌上,一張臉氣的通紅,“明明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不準出轎子,她是被鬼迷了心竅么!就知道丟人現(xiàn)眼!這下子把咱們國公府的臉面都丟盡了,若是老爺問起來叫我怎么答,嗯?” 她平日里一直刻意擺出一副謙順恭婉的高貴形象,私下里耍陰招的表情甚少有人見過,如今乍然盛怒,那模樣實在是可怖。 站在一旁的柯氏吞了吞口水,心中焦急萬分。女兒也不知怎么考慮的,竟然真下轎子拋頭露面去了,要知道在闌朝雖然民風開放,但這種追到人家門前要人家對自己負責的事情大多都是些沒見識的小門小戶干的,她齊思敏是國公府走出去的人,這么做確實是在往自己和國公府身上摸黑。 尤其王府里頭坐鎮(zhèn)的還是她名義上的兄長…… 柯氏擦了擦額間的虛汗,雖然心中對趙氏畏懼不已卻還是忍著頭皮替女兒辯解了一句:“夫人話也不能這么說,思敏她應該也是急了,這才失了方寸。不若我們派人去把她叫回來,這樣可行?” 聞言,趙氏冷哼一聲,瞪過去,“叫回來?都這個時候了叫回來有什么用,她該丟的人早就丟光了!本來她安安分分坐在里頭等王府把她迎進去什么事都沒有,可她倒好,沒事出來喊個什么勁,怕全京都的人不認識她,不知道她是國公爺?shù)呐畠簡??蠢貨,真是蠢貨!?/br> 趙氏罵完齊思敏還覺得不過癮,指著柯氏繼續(xù)罵:“還有你這個當娘的也是沒腦子,叫你跟她說的話一句都不聽,要是國公府這次真栽在你們娘兒倆手上看老爺怎么整死你們吧!” 她聲音本就尖銳,如今飽含怒意更是刺耳得很,柯氏被她罵的只敢低頭垂淚,心中也是憂心不已。 本來趙氏得了皇后娘娘的意思,想辦法讓齊思敏進雍王府的大門,只要進了門,那未來的事就順水推舟了??墒沁@雍王爺前不久才遣散一眾姬妾,還對外放話說此生只要王妃一人,再不納妾,這可愁死趙氏和柯氏了。 趙氏一向是個心狠的,見狀便出了個主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讓齊思敏悄悄坐轎子去雍王府,想辦法讓王爺出來親自相迎。 只要王爺一出門,齊思敏從轎子上下來,把手往他手上一搭,再落點淚說些委屈的話,落在京都民眾眼里事情便算成了。畢竟王爺連人家姑娘的手都毫不忌諱的拉了,可不就是有關系么! 當然,趙氏也知道,憑魏延曦那心高氣傲的性子能親自出來的幾率不大,所以她還留了個后招,讓那些跟去的隨侍看著時間,倘若等了一個時辰以后還是沒人搭理,便去跟王府的人講,讓人先把轎子放進去再說。 這樣一來雖然不能讓路過的人親眼看見王爺跟齊思敏有接觸,但好歹人進門了是不是?人都進王府門了,想趕出來就不容易了,屆時王爺就算再生氣也沒轍,只能乖乖納了齊思敏這房妾。畢竟女兒家的清譽做不得假,他雍王爺就算戰(zhàn)場上再厲害也不過就是個人,敵不過京都的悠悠眾口。 只是趙氏同時也很清楚,正因為女兒家的清譽做不得假,齊思敏才不能隨意出轎,不然若是她既沒看見王爺,又沒進王府的門,那受到的就是眾人的非議而不是同情了。畢竟放眼京都乃至整個闌朝都不會有哪家的女兒自己一個人跑到夫家門前拋頭露面,指明了要人家娶自己的。 趙氏怕齊思敏腦子不夠使,她出門前特意讓柯氏叮囑了一遍,自己又叮囑了一遍,讓她看準時機,在沒見著王爺?shù)臅r候千萬別出轎,哪曉得鬧到最后這個蠢貨還是干了蠢事! 趙氏氣的心肝疼,她倒真不擔心齊思敏的閨閣清譽,畢竟又不是她親生的女兒,往后過的是好是壞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她氣是氣齊思敏不聽她的話,莽撞行事,敗壞了自己的清譽也就罷了,這么一來還把盛國公府的名譽都搭了進去,只怕明日街上就要開始傳,盛國公府的小姐如何如何不檢點,竟然有膽子跑到雍王府門前去大吵大鬧之類的。 關鍵這事還是瞞著齊蕭肅進行的,一想到齊蕭肅回來時聽見滿大街的傳聞,趙氏就覺得頭疼。 “那……那該怎么辦,夫人,咱們不能看著思敏就這么把自己的聲譽毀了呀,她日后還要嫁人的,實在不行不嫁雍王爺了,換個普通點、肯上進的就行了,只要能對她好,我也就滿意了。” 柯氏說白了就是個披了虎皮的貓,別看她平日里牙尖嘴利,真遇上大事那是一點主見都沒有,只能干巴巴的等著趙氏出主意。 但這會兒趙氏滿腦子想的都是自保,哪還有心思去管齊思敏的死活,只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讓那小廝去將人帶回來關在院里,等老爺回來再處置。然后一邊讓人去宮中給皇后報信,一邊醞釀著待會兒跟齊蕭肅解釋的措辭。 她本想著這事再不濟都有皇后給兜著,實在不行就讓齊頌錦想辦法說服皇上再下一次旨直接把齊思敏賜給雍王,她畢竟現(xiàn)在正有孕著,皇上又一向縱容她,勢必會點頭。 這樣做雖然丟臉了點但好歹不會威脅到國公府的聲譽,能勉強將事情壓下去,哪曉得傳話的人去了還沒兩天,便帶回一個震驚朝野的消息—— 皇后被指認通敵賣國,已經(jīng)被皇上禁足在鳳來宮了! “什么,禁足?” 當魏延曦上完早朝回來,帶回這個消息時,齊遙清正在架,一聽這個消息驚的手上一顫,一本厚重的書直接從架上掉下來,若非魏延曦及時伸手將他拉進懷里,只怕這會兒頭都要被砸個大包出來。 “哎喲,你小心些,不就是皇后被禁足么,你向來與她沒什么交集,如今更是離開國公府嫁與我為王妃,她的死活跟你沒關系。” 魏延曦本就不滿意齊頌錦對齊遙清的態(tài)度,如今見她被禁足還挺高興的。他心有余悸的揉了揉齊遙清的額頭,生怕他還是被磕著了似的,可齊遙清木然的被他攬在懷里,眉頭不自主的皺了起來—— 不應該啊,通敵叛國?齊頌錦怎么會通敵叛國呢? 雖然齊頌錦自從登上后位以后干過的好事確實不怎么多,還經(jīng)常試圖插手前朝,在臣民中的口碑并不好,可她再怎么說都是個女子,說些小野心肯定是有的,可要說她通敵叛國…… 齊遙清搖搖頭,他并不覺得齊頌錦會做出這種事來。 而且皇上這旨意下的實在太突然了,一點征兆都沒有,他的心口突突直跳,隱約有種不好的感覺—— 皇上這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王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齊頌錦會突然被指認通敵叛國?我覺得……她應該不是個會做這種事的人啊。” 魏延曦有些心疼的看著懷中人緊皺的眉頭,伸手試圖將他眉間的褶皺撫平,可發(fā)現(xiàn)這人許是真的很著急,那些褶皺非但撫不平,還有種愈演愈烈的感覺,只能無奈嘆口氣。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們既然這么說了應該就有十足的證據(jù)的。這事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聽說,不怎么清楚。我一般只管管邊關的戰(zhàn)事,關于京都和宮中的這些瑣事向來是不問的,皇兄他手下養(yǎng)了不少大內(nèi)高手,那新上任的大理寺卿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他們突然跳出來指認想必是尋到了齊頌錦的什么錯處,這才胸有成竹?!?/br> 魏延曦這話確實不假,他手握三十萬重兵,從來都只管邊疆戰(zhàn)事,宮中的勾心斗角太過繁雜陰暗,他沒功夫也沒興趣去管。 不過這次一下子矛頭指向皇后卻是魏延曦沒料到的,畢竟就民間的傳聞和他們眼里所見的事實來看,魏承天確實很寵齊頌錦,甚至心甘情愿的放權給她,后宮前朝任由她插手也不管不顧,就像在特意培養(yǎng)她的野心似的。 等等,特意培養(yǎng)她的野心…… 思及此,魏延曦也忍不住蹙起了眉頭,覺得自己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他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出幾個月前,當他殺氣騰騰的沖到宮中想要質問皇兄為何要莫名其妙給自己賜一個男妻時,季宏在崇明殿前跟他說的話。 季宏當時說:“圣上說,賜婚這件事上您受委屈了,但終有一日他會給您一個交代,定不教您今日的犧牲白費!” 終有一日他會給您一個交代,定不教您今日的犧牲白費…… 魏延曦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眼靜靜偎在他懷中想心思的齊遙清,心頭浮起一絲不好的預感,難道這就是……皇兄給他的交代? ☆、第91章 軟禁 懷里,齊遙清對魏延曦的考慮分毫不知,只一直在奇怪,為什么在闌朝叱咤多年、穩(wěn)坐后位的齊頌錦會突然落馬,關鍵理由還是個足以株連九族的大罪——通敵賣國。 “王爺,那皇上有沒有說她是如何通敵,又是如何叛國的?”齊遙清想了想,抬頭問魏延曦道:“齊頌錦此人雖然有野心,也有些小聰明,可我始終不覺得她是個會有膽子做出通敵叛國之事來的人,畢竟她現(xiàn)在穩(wěn)坐后位,又一貫有皇上的偏愛,為何要做出這種事來?我想不通?!?/br> 如果單論這點魏延曦也想不通,不過結合之前魏承天托季宏跟他說的那句話…… “遙清,你說……皇兄這次會不會是想借皇后這事打壓國公府?” 齊遙清挑了挑眉,這個理由他之前也考慮到了,只是如果真的只是為了打壓皇后和國公府的話,皇上明明可以用個更無害些的罪名,譬如指證齊頌錦以前殘害皇嗣或是干預朝政之類的,起到警示作用就好,犯得著一下子就扣個通敵叛國的帽子下來么? 要知道一旦被安上通敵叛國的罪名可就不是輕易能擺平的,更何況魏承天這次在朝堂上毫不遮掩的與眾臣商議此事,更是大張旗鼓、毫不遮掩的將齊頌錦軟禁在鳳來宮,很顯然,他這次是來真的。 “遙清,你先莫心急,這事還沒查清楚,只聽從大理寺卿他們一面之詞肯定是不能定罪的。我們先按兵不動,靜觀其變,如果日后真一發(fā)不可收拾了,一切由我出面解決,如何?” 見齊遙清面上憂心忡忡,魏延曦心想這人恐怕又善心泛濫了,畢竟國公府那幫子人再差也是他名義上的血親,齊蕭肅更是他的親爹做不得假,他心中肯定是不愿見他們遭受這滅頂之災的,于是出聲寬慰他。 自己好歹也是個手握重兵的親王,又是皇上一向最倚重的弟弟,想來如果真有一天齊家落難,皇兄多少會顧及些他的面子,從輕發(fā)落。 誰知齊遙清卻對他搖了搖頭,道:“王爺,我并非是心急。” 見魏延曦面露不解,齊遙清嘆了口氣,解釋道:“如果齊頌錦真做了那通敵叛國的事,危及闌朝社稷安危,那她就是自己在找死,我自然不會包庇她??扇羲龥]有,我也不愿見她如此落魄。畢竟她如今身懷六甲,我再怎么說也是那孩子的小甥舅,稚子無辜,又何必因為他母親的牽連而從小飽受折磨呢?!?/br> 他這話倒是提醒了魏延曦,是啊,齊頌錦如今有孕,算算也將近四五個月了,皇兄這一道軟禁的圣旨下來,只怕她整個人都要崩潰,若是厲害些動了胎氣,只怕腹中的孩子都要因此受損。 皇兄難道一點都不在意這個孩子么? 魏延曦覺得自己實在是無法理解,前段時間魏承天還對齊頌錦寵愛得緊,有什么好的都第一時間往她那里送,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將人直接軟禁了呢? “王爺,這事……這事能不能勞煩你在前朝多留意一些,畢竟我出身國公府,實在是不愿見到他們就此敗落。我人不在朝中,視聽受阻,能拜托的,也就只有王爺你了……” 齊遙清有些擔憂的征求魏延曦的意見,生怕他會不樂意。 “與我這般客氣做什么,你放心,這事我自會留心。他們以前雖并未善待你,但他齊蕭肅好歹將我的王妃生養(yǎng)到這么大,又完完整整的給我送過來,這點人情他還是受得起的?!?/br> 魏延曦唇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忍不住將腦袋湊到齊遙清耳畔輕輕啄了一下,自家王妃終于學乖了,有事情第一個想到的是自己而非朱耀紫那不靠譜的家伙,這點雍王殿下很滿意。 “嗯,那便好?!?/br> 聽他這樣說,齊遙清松了口氣,可冥冥之中卻總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這件事并不是臨時被提到臺面上來的,反而應該是早就被預謀好,事先隱隱有征兆的…… 而后來的事實證明,他果然沒有猜錯。 且將目光移到國公府,自齊頌錦被軟禁的消息傳來后,國公府就亂成一鍋粥。要知道他們從前最大的光耀就是出了個皇后,如今皇后落難,后位不保,國公府也變得岌岌可危。 據(jù)說趙氏在那日聽到消息的時候就昏了過去,等醒來以后哭著鬧著求齊蕭肅想辦法將齊思敏摘出來,千萬不能讓她受苦。齊蕭肅本就焦慮,被趙氏這么稀里糊涂大鬧一通更是心煩意亂,整日將自己鎖在書房里不出來,思考對策。 這期間齊蕭肅托人跑了很多地方,算下來竟是幾乎將京都能說的上話的大臣都拜訪了個遍,想讓他們同自己一道聯(lián)名上書,向皇上擔保皇后娘娘母儀天下,定然不會做這種害國害民的事。 齊蕭肅平日一向盡力與眾大臣交好,畢竟國公爺?shù)纳矸輸[在那兒,誰受了他的好不受寵若驚?可這次皇后落難,國公府岌岌可危,竟是沒一人愿意站出來為他們說句話。齊蕭肅派去的人不是模棱兩可的回兩句話,好吃好喝招待一番再好生送出門,就是被告知老爺近來身體不適,不宜見客,連門都不讓進,直接請他們過些時日再來。 這分明就是在敷衍推脫! 齊蕭肅心里是那個氣啊,平日里待他們也不薄,紆尊降貴與他們交好,可到了關鍵時刻竟是一個也指望不上! 可惜齊蕭肅實在是氣急了,根本沒想過,在這事上整個京都的官員都統(tǒng)一口風,真的只是他們?yōu)榱嗣髡鼙I聿辉柑蔬@趟渾水這么簡單? 這些年過的太過安逸,凡事順風順水,他竟然都忘了當初自己是怎么爬上這個位子,排除萬難助魏承天奪得皇位的。 這邊整個國公府都在想著對策,指望齊蕭肅能憑借盛國公又是國丈的身份勸一勸皇上,可惜當三日后另一道圣旨下來時,一直指望著能靠齊蕭肅將齊頌錦洗白從而東山再起的國公府眾人才知道,完蛋了,這次皇上是來真的了! 因為那道圣旨的內(nèi)容是,經(jīng)大理寺核查,盛國公齊蕭肅也有幫助其女給敵國傳遞消息的嫌疑,故與其家人一道軟禁于府中,沒有圣旨不得踏出一步。 這兩道圣旨接連發(fā)下,就像是兩道驚雷直直劈在齊蕭肅和齊頌錦頭上,直接奪了齊蕭肅手上的權,還斷了他和外界的聯(lián)系,成心要將他和他那寶貝女兒一道困死在宅里。 據(jù)說趙氏聽到這道圣旨之時,兩眼一翻又昏了過去,等醒來以后發(fā)絲凌亂,一雙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扒著齊蕭肅的衣擺就開始淌眼淚。 “老爺,妾身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呀,為何皇上一下子會翻臉成這樣哪!女兒……我可憐的女兒啊……” 趙氏哭的肝腸寸斷,整個人憔悴不堪,以前那一品國公夫人的高貴形象全然不再。 “好了,你先莫哭,這事來的實在太突然,我一時半會兒也弄不明白圣上的意圖?!饼R蕭肅本就頭疼的慌,幾天幾夜睡不好覺,這下被趙氏一鬧,更是一個頭兩個大。 但趙氏可不管這些,她這會兒在意的全部就只是她女兒的后位是否還保得住。這也怪不得她,畢竟她原本就是小門小戶出身,一朝得勢成了國公夫人,又有了齊頌錦這么個爭氣的皇后女兒,日子實在是過的太順暢了些,如今一下子失勢,她實在是受不了這個打擊。 “老爺,您快想想辦法,把皇后娘娘給摘出來,她從小就心地善良,怎么會做出通敵叛國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來呢!老爺,妾身求求你,救救她,救救她,只要她沒事了那我們整個國公府也就平安了??!” 趙氏這會兒真叫是聲淚俱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求齊蕭肅想辦法把齊頌錦救出來。她說到底也就是個尋常婦人,摘了一品國公夫人那頂帽子以后什么都不剩,從頭到尾能仰仗的就只有丈夫和女兒兩個。如今丈夫和女兒同時出了事,她只能干著急,卻什么都做不了。 “若能救我也想救!”齊蕭肅被她吵得腦仁子疼,一下把她甩到地上,煩躁的說:“可是如今我自身難保,連這國公府的院子都出不去,指不準皇上哪天心情好開口就要我的腦袋,你讓我怎么救她!” 齊蕭肅心里也是惱,通敵叛國這種事他確實是沒做過,也不知皇上到底從哪兒訓了這么個名頭攤到他頭上。 至于齊頌錦……齊蕭肅的眉頭皺了皺,忽然想起齊頌錦幾年前確實曾有過讓他幫忙送信到西北驛站的事,那會兒雍王爺還在北邊打仗,齊頌錦說她有眼線埋在那兒,監(jiān)視王爺?shù)囊慌e一動,怕其謀反,是以要齊蕭肅代為聯(lián)絡。 可那跟通敵叛國有什么關系?齊蕭肅搖搖頭,雖然那信他沒拆開看過,可送信的手下說等在接頭驛站的線人確實是闌朝人沒錯,談吐舉止也沒什么異常,再說了,就算信送過去了,王爺不照樣打了勝仗么,這又如何能說明齊頌錦真的偷偷給敵方傳遞消息了呢? 只可惜現(xiàn)在一個被軟禁在宮中,一個被軟禁在府里,不能當面問清楚,齊蕭肅覺得自己就像只沒頭蒼蠅一樣,關鍵時刻什么人都倚仗不上。 “老爺,嗚嗚老爺……”趙氏被他那句“要了腦袋”嚇的一呆,然后哭的更厲害了,一邊哭還一邊搖頭,“老爺,不行啊,不行??!您不能出事啊,您要是出事了誰還能救娘娘呀,皇后娘娘不能倒,不能倒??!” 齊蕭肅這會兒腦袋那是一萬個大,只覺得胸口堵了一團火,滅滅不了疏又疏不得,看向趙氏的眼神也冷了三分。 如今國公府岌岌可危,他的腦袋那都是別在褲腰上的,可這個女人一心想的還是那皇后娘娘,是自己的富貴榮華,齊蕭肅怒極,一腳踹在趙氏心口上,怒吼道:“蠢東西,若是我先倒了,那皇后才是真完了!” 說罷,他一甩袖走了,只留趙氏一個人捂著胸口癱坐在地上,一邊咳一邊哭,哭她那苦命的女兒和自己未來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