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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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記得那日他被抓起來后,司馬甄他們也沒繼續(xù)被處斬,重新收押起來。 翊安等他喝完藥,開口說:“封姑娘是真的關(guān)心你。” 齊棪以為她又介意,忙道:“我留她是……” “她與我說,她與你什么也沒有過,你成婚前就告訴過她,此生只有我一個枕邊人。她還說,我怎么對她都無所謂,只要把你救出來。” 翊安說這話時,眼睛是亮的。 齊棪害怕地躲開她的目光,“嗯,她其實人不壞,也不容易……” “齊棪。”翊安打斷他,笑著往他眼前湊:“你真蠢?!?/br> “……” 在府靜養(yǎng)的那一個月,他與翊安度過了最靜好的歲月,外面的風(fēng)波一時全不見了。 期間封淺淺不曾來過,只送過一盆花,說是對養(yǎng)病的人好,花香寧人綿長。 翊安喜聞那花的味道,特地搬到他們的床頭。 后來,齊棪的腿不僅沒養(yǎng)好,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直到衰竭而亡,魂出軀體。 那日上京城大亂,公主府跟王府的侍衛(wèi)全部嚴(yán)陣以待。 翊安抱著他的尸體,低著頭,只見淚滴,不聞哭聲。 封淺淺瘋了般跑進(jìn)他屋里,“怎么會,怎么會是他出事?不是說喝藥之人不……” 他才曉得,原來她想殺翊安,卻被人騙了。 那人要的是他的命。 齊棪的夢瞬間碎裂,無盡地黑暗涌來,將他囚禁。 他在無盡黑暗里走了許久,走不出去,恐慌到極致時,耳邊傳來的聲音道:“齊棪,哎——你是豬啊睡到現(xiàn)在!太陽曬屁股咯!” 黑暗開始慢慢消退…… 第36章 夢魘 齊棪猛地睜開布了血絲的眼睛,瞳孔渙散,狠狠地喘著氣,像剛從地獄里剛逃脫回來。 他驚魂尤未定,一張含笑又明艷的臉便映入眼簾,“醒啦?” 她說話間唇齒微啟,齊棪便走神地盯著她的嘴看。 唇形極美,唇角素日不笑時也微微往上挑著,笑起來更是讓人入迷,不自覺便隨之一起笑起來。 齊棪這幾個月噩夢不斷,回回驚醒時,都是獨(dú)自忍耐,在黑暗中慢慢平復(fù)下來。 他先將夢與現(xiàn)實割裂,然后面對新生。而這一世,翊安是照耀他的光。 這是頭回,噩夢竟做到天光大明,連平復(fù)的時間都沒有,翊安便出現(xiàn)在眼前。 他一時分不清楚,這是不是在夢里? 看著翊安清艷淺媚的面容,前世好不容易彼此依偎,卻生離死別的記憶再度襲來,心口一陣鈍痛。 就像被人狠狠擰了一把,又放在火上燒。 顧不得那么多,只知道不能再失去面前這個人,他慌忙將人攬進(jìn)懷里,一聲又一聲的喊:“翊安,翊安,翊安……” 他能重活一世,本就是逆天之舉,定是老天給他再回她身邊的機(jī)會。 死也要抓住。 “在呢?!迸拥穆曇粲幸夥泡p,尾音柔柔地上揚(yáng)。 翊安坐在床榻邊,上半身被他困在懷里,臉不得不貼在他的胸膛上。 這個姿勢讓她的腰側(cè)扭著,不是很舒服,他用的力氣又大,把她勒得生疼。 真是,但凡在床上,一點(diǎn)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她這番牢sao沒說出口,眼下這人情緒不對,方才喚她時的聲音,細(xì)聽還在顫抖。 翊安靜靜地等了會,開口問:“被夢魘著了?” “……嗯?!甭曇魡?/br> 她想替他倒杯水潤潤喉嚨。 將自己從他手臂里掙脫,在他懷里抬起頭,“喝水嗎?” “不喝?!彼窒霌ё∷?,但被她剜了一眼,沒敢動。 身下的男人長發(fā)披散,一張端正凌厲的臉被那美人尖飾得風(fēng)流雅俊,雙眸彷徨,定定得看著她。 似乎不抓緊,她就跑了似的。 見慣他從容不迫、舉止有禮的樣子,現(xiàn)在這副模樣倒新鮮,翊安在心底無可救藥地想—— 他這樣看,不比氿仙閣那些男人的姿色差到哪里去,甚至,更勝一籌。 越看越誘人,翊安沒心沒肺地興奮起來。 轉(zhuǎn)念罵自己不是人,忍了忍,鎮(zhèn)定問:“夢見什么了,嚇成這樣?” 齊棪看著她,喃喃地低聲道:“夢見我死了?!?/br> 翊安無意識地皺了下眉,被那個刺耳的字撓了一把,悶悶地說不出話。 很快輕笑起來,風(fēng)情萬種地挑眉道:“然后呢?我是不是轉(zhuǎn)身就嫁給旁人了?” “那樣最好,哪天我死了,你一定記得改嫁?!饼R棪眼里是不舍的,語氣卻很強(qiáng)硬。 就好像,遲早會有那么一天一樣。 “你有病?。俊瘪窗矝]好氣地坐直身子,惱火道:“大清早就死不死的?!?/br> 齊棪不想惹她不高興,“好,不說了?!?/br> “快起來,不看看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翊安將他被子直接掀開。 齊棪也不反抗,愣了一下,“但我的話你要記住?!?/br> 他抬起手,想觸碰她的臉,他知道,一定是溫?zé)岬摹?/br> 翊安沒想到他這么執(zhí)著,說來說去還在提那種事,一時不怒反笑,如沐春風(fēng)。 不妙! 齊棪下意識要收回手。 翊安臉色一變,擒住他的手就咬,直到解了氣,才兇狠道:“你到底起不起床?” 疼,實在是疼,齊棪腳趾頭都蜷了起來,滑稽得很。 但那疼反而讓他清醒過來,前世是前世,這輩子他怎會輕易死。 看了一眼,牙印齊整,嗯,還有口水。 舍不得擦。 想舔一口,又怕翊安罵他不要臉,只好在她新做的衣服上蹭干凈。 翊安崩潰:“滾開,是不是人啊你。” “是?!?/br> “你癱了嗎你?”喊了半天,被子都掀了,居然還躺的安穩(wěn)。 齊棪聞言直坐起身,“怪我昨晚情不自禁,招了通房來暖床,睡得太晚?!?/br> 他跟她學(xué)到了精髓,隨意往身上潑臟水。 齊棪說完觀察她的反應(yīng),就算她知道自己說著玩,總該有些不高興吧。 畢竟他們男人,說著說著,說不定就來真的了。 翊安再度讓他失望,人家興致勃勃地問:“招了幾個?” “……一個?!辈蝗荒兀?/br> 翊安嫌棄地?fù)u頭道:“一個就下不了床了?齊棪,你還是太虛了?!?/br> “是嗎。”齊棪從牙縫里問出這一句,往她身上靠,半是威脅地問,“殿下嫌我虛了?” 那天晚上,只要了兩回就死活不肯再來的人是她吧。 翊安眨了眨眼睛,顯然也想起了一些不得體的事情,立刻搖頭清空大腦。 她凝眉,誠懇道:“眼睛里有臟東西?!?/br> 齊棪現(xiàn)在尚未洗漱,聽她這么說,忙去揉眼睛,尬尷地說:“失禮失禮?!?/br> “你又信了?哈哈哈哈——騙你的。”翊安怕他報復(fù),說完便離了床,小跑至窗前。 齊棪被她騙得沒脾氣,也不揉了,老老實實下床穿衣。 心里想,這個早晨,想是對昨夜噩夢的補(bǔ)償。 只要他在她身邊,哪怕今生一切如故,丟官罷爵都行,就只給她做駙馬爺就是。 翊安趁他穿衣的空擋,瞟了他一眼,顯然是沒睡好,眼圈微微泛青。 她一早聽宮里來的消息,說是靈妃娘娘有了身孕。 靈妃出身低,平日里也就起起舞,唱唱艷曲什么的,逗皇帝跟那些嬪妃們開心。 翊安沒料到,四妃之中,是她最早有喜。 換而言之,靈妃是最難自保之人,不得寵亦無母家撐腰。 后宮如今看著一團(tuán)祥和,往后誰說得好呢。 想到齊棪之前說給皇后聽的那個故事,翊安心里猜,說不定這次他還有故事說給靈妃聽。 翊安私心希望皇后生下嫡子,地位穩(wěn)固后,再添幾個庶子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