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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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安說那張岸鶴為了美人揮金如土,他又何嘗不是,這小小的簪子,抵得上幾塊千年墨了。 那又怎樣,到了她手里,還不是她的?翊安抬頭正想回,卻見齊棪與素日里不大一樣。 從前的齊棪,私下里并不常笑,有些無趣,端莊過了頭。 他現(xiàn)在靜靜看她的模樣,像極了從前。翊安一顆心提了上來,想說的話也沒能說出口。 似是看到她動(dòng)了動(dòng)唇,欲言又止,齊棪忽然露出一個(gè)這些時(shí)日常有的笑:“若是我現(xiàn)在吻殿下的臉,殿下會(huì)做什么?打我,還是喊挽驪打我?” 這話問的欠揍,笑得更欠揍,翊安卻莫名心安。 “還要選嗎?當(dāng)然是我跟挽驪一起打你咯?!彼^續(xù)梳發(fā)。 “這么小氣,吻你一下,又不是什么大事。”他聲音低沉,悄無聲息地放了真情在里面。 翊安不自然地移走目光,怒道:“你死不死啊你。第一,你輕薄我,一定會(huì)挨打。第二,境寧王殿下高貴得不染纖塵,才不會(huì)想吻我?!?/br> 翊安故意貶低自己。 這時(shí)候齊棪若敢順著她的話講,絕對會(huì)被罵的找不到床在哪。 齊棪故作錯(cuò)愕:“何出此言吶?” “你不喜歡我,何必說吻不吻呢。”翊安平靜道,他兩年不曾留宿她府中,她又不傻。 “誰說我不喜歡你?!?/br> 翊安梳頭的手頓了一頓,卻沒看他,齊棪注意到,含笑道:“臣敬殿下,愛殿下……” “日月可鑒!”翊安沒好氣地替他把話說完,“滾開,放過日與月,你遮住我光了?!?/br> “你梳頭要什么光!”他跟她吵起來。 翊安惱羞成怒:“要你管!” 齊棪繾綣地笑,不動(dòng),投下的陰影將好把她籠住,他聞到那木簪上的香,凝神靜氣。 兩人像被施了法,默了好一會(huì),漫長到翊安想打哈欠。 她沒由來地從耳根處泛起微微的緋色,睫毛垂著,嘴抿得有些緊。 齊棪暗嘆口氣,親一個(gè)姑娘家有什么難呢,但在人家不情不愿時(shí)親,卻沒意思。 他看得出來,翊安察覺到他的心意,但她心里別扭,掙扎。 兩年來的冷落,爭鋒相對,她甚至仍把封淺淺當(dāng)成他心尖上的人,這些事情不是三兩句就能說清楚的。 他若真去吻她,她未必就兇悍到弒夫,可不會(huì)自在。 齊棪不是偽君子,這回便做了真君子,灑脫地收回?fù)卧谧郎系氖帧?/br> “乏,該歇著了,明日說不定還有驚喜在等著咱們?!彼傅氖乔昴?。 翊安放下梳子,微啟朱唇出了口氣。同時(shí),心底深處陡然升起的失落,讓她無奈地笑了笑。 想什么呢魏華兒。 翊安睡在里,齊棪睡在外,各占一頭,本該一覺到天亮。 不想,熄燈后的一樁小事,愣是讓齊棪沒把持住,成了她說的偽君子。 第19章 夜半烏龍 熄了燭燈后,今夜沒再開茶話會(huì),各自無言。 齊棪那邊躺下便動(dòng)靜全無,睡相老實(shí),也不打呼嚕,翊安很容易忽略他。 她向來只有側(cè)躺才有睡意,結(jié)果翻來覆去半天,還是沒能睡著。 睡前水喝多了……要命…… 黑暗中睜開眼,暗嘆口氣,若不下榻去解決,今夜別想睡了。 她輕手輕腳地坐起,觀察了下旁邊。 這床寬的睡三個(gè)人都綽綽有余,唯獨(dú)長度不夠,齊棪這么一平躺,就占滿了。 他擋在外面,翊安只能站起來,跨過他,再沿床邊坐下,穿鞋披衣出去。 麻煩死了,她咬著一嘴皓齒,更氣惱那扇破門。 若不是門壞了,齊棪肯定更愿意去睡軟榻,而不是跟她將就。 她也不用下個(gè)床都這么絞盡腦汁。 翊安掀開被子,站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齊棪。 內(nèi)殿留了一盞燈,然而寒冬掛的床帳厚實(shí)遮光,黑暗中她并不能看得見。 只好伸出腳去探,以免冒冒失失地踩到齊棪,或是一個(gè)大步跌下床。 翊安一腳伸出去,碰在齊棪小腿上,她小心翼翼往下挪,確定齊棪腳在何處。 從腳邊邁出去最省事。 不巧,伸出腿的同時(shí),齊棪似是被她吵到,微微調(diào)整了下睡姿,猛不丁地拱起一條腿來。 空間有限,翊安又夜盲。 見齊棪動(dòng),她一時(shí)看不清,怕絆著自己,下意識想收回腿。 然而身子卻還在不受控地繼續(xù)往前傾。 “啊——”她感覺自己正在往下倒,情不自禁地狼狽喊了聲。 齊棪雙眸一睜,迅速坐起,幾乎沒做思考,便一把接過摟住了她。 但,剛?cè)霊阉秃蠡诹耍?/br> 英雄救美總是要付出代價(jià)。 翊安的額頭狠狠磕在他的下巴上,齊棪一個(gè)不備又咬到了舌頭。倒抽了一口涼氣,疼得五官猙獰,眼淚打轉(zhuǎn)。 這時(shí)候他還能抽出心思想,還好帳中黑漆漆的,不必?fù)?dān)心翊安看見他這副樣子。 翊安被撈到人家懷里,方才繃緊的神經(jīng)便松下來。 還好齊棪醒了,反應(yīng)又快,沒讓她那么直直地倒下去。否則她的頭不是磕在床沿上,就是磕在地上,能疼死。 想來她也是蠢,下個(gè)床這么費(fèi)勁,方才收什么腳,之間跨過去不就完了。 她的頭磕在齊棪下巴上,不怎么疼,伸手揉了揉。 完全不知摟著她的人正疼得說不出話來。 翊安眨眨眼睛,覺得姿勢不對勁,便從他懷里出來,坐在他身側(cè)。 她看見齊棪的臉隱約又模糊,心里發(fā)暖,難得客氣回:“多謝……抱歉,把你吵醒了?!?/br> 什么吵醒,他壓根沒睡著。 她一直翻來覆去,齊棪不知道她是有心事還是哪不舒服,想等她靜下來。 后來真驚悚,大半夜的,媳婦不睡覺,一言不發(fā)站在床上。拿腳踩踩他的小腿,又碰碰他的腳背。 他打算屈膝翻個(gè)身,搞清楚她到底想干嘛,便有了這出鬧劇。 自作孽不可活! “做什么去?”他疼得說話都不大自然,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樣。 翊安沒聽出來。 “……更衣?!卑““““““『脤擂危?/br> “去吧?!饼R棪仍舊坐著,只是蜷起雙腿,方便她下床,“以后夜里有事,直接喊醒我,不許這樣?!?/br> 明明拍拍他腿就能解決的事,非得一個(gè)人瞎摸索半天。 唉,不省心。 磕著絆著心疼的不還是他。 他語氣冷冷的,翊安暗里吐了下舌頭,想他肯定是睡得好好的被吵醒,心里不痛快。 這回輕松下了床。 半盞茶后,翊安用熱水凈過手,回到內(nèi)殿。 床帳半敞,燭光透了一道進(jìn)去,齊棪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只手捂在下顎上。 翊安后知后覺地察覺出來,忙脫鞋上床,坐在他面前,“我是不是撞疼你了?” “還好……”他聲音低沉,含糊道:“就是咬到了舌頭?!?/br> “怎么會(huì)咬到舌頭。”翊安蹙眉,緊張問:“出血了嗎?嚴(yán)不嚴(yán)重?對不住,我沒看清……” “不算什么?!彼幌胨载?zé)。 翊安坐著不方便,便改成跪在床上,臉往他面前湊。 本想讓他張嘴給自己看看,又想到自己眼神不好,一定看不見,含著歉意道:“我先拿熱帕子幫你外敷上,舌頭明日喊御醫(yī)看?” “算了,太麻煩。”齊棪搖頭,想讓她早點(diǎn)睡,“別凍著?!?/br> 翊安平日里張牙舞爪,真闖了禍,卻愧疚不安。 擾了人家清夢不說,還把人家下巴撞疼了,還害人家咬到舌頭! “那……我給你揉吧?!彼娝恢蔽嬷吪c她說話邊揉。 說著把齊棪手拿開,動(dòng)作輕緩地替他揉那處,明明看不清,還裝得一副仔細(xì)端詳?shù)哪印?/br> 畢竟理虧,態(tài)度得拿出來嘛。 齊棪的骨相生的真好,摸上去有棱有角的,老了一定也好看。 他不說話,卻也配合地一動(dòng)不動(dòng)。 “有沒有好一點(diǎn)?”她問,等了片刻不見齊棪回,忐忑道:“怎么不說話???” 完了,別真把人惹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