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農(nóng)家小子科舉之路、掌心嬌花(nph,養(yǎng)成)、被囚禁的少女改變的心、秋夜宴、陸漫漫其修遠(yuǎn)兮(校園 1v1)、星云深處,有間甜品屋、萬物皆為盤中餐、本宮的駙馬瘋了、露著一輩子、枕間星(1V1)
這尋釁的口氣,這諷刺的話語。 只怕沒有誰能夠在聽完以后,還對眼前的男人懷揣著任何一丁點的非分之想。 蔣琬琰硬生生掐滅掉那些可笑的臆測,隨即恢復(fù)成尋常的模樣,道:“回殿下的話,妾身是特地前來歸還這串佛珠手環(huán)的?!?/br> 唐琛聽后,神色略顯古怪地看向她,口中亦不由疑問道:“區(qū)區(qū)一串手環(huán),值得你走這么遠(yuǎn)的路程?何不差遣婢女送來就好?!?/br> 不值得,簡直太不值得了。 平白無故的還得忍受這位太子爺?shù)某爸S,蔣琬琰估計這天底下就沒有比她更憋屈的寵妾了。 然而,這話兒卻是說不得的。 蔣琬琰低垂下頭,勉強勾起嘴角道:“妾身見殿下時刻攜帶著這串佛珠,想來對您應(yīng)是至關(guān)重要的東西,所以才急急忙忙地趕來?!?/br> 唐琛思索片刻,卻是一臉無所謂地答道:“這手釧是孤年幼時,父皇專程向慈慧法師求來之物。的確并非凡物,不過你若是想要,徑自拿去也無妨。 ” 蔣琬琰聽聞此言后,當(dāng)真是有些受寵若驚,一分寵九分驚。 業(yè)朝境內(nèi),無人不知慈慧法師的名號。 據(jù)傳大師苦苦修練半生,連皇帝都不敢輕易打擾其修行。只在他十年前出關(guān)時,以誠心換得這串世間獨一份的開光佛珠,貴重得無法衡量其價值。 可唐琛卻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便隨手送與自己,仿佛那只是路邊最不起眼的石子似的。 這下,蔣琬琰都不曉得該說什么才好,只得吶吶地道:“妾身嘗聞這種珠子皆是有靈性的,會認(rèn)主人。倘若隨意易主,反倒會為其添來厄運?!?/br> 末了,她還不忘補述道:“妾身害怕。” 唐琛聽罷終于沒忍住,低低地笑出聲來,早先的郁悶也在此時減輕不少。 “你,過來?!彼辛苏惺郑疽馑呓约荷磉?。 蔣琬琰依言挪動著步子,動作又緩又慢,在距離他仍有三步之遙時即停下腳步,不再往前。 唐琛不耐煩地嘖了聲,接著一把將她拽到身前,用他獨有的自信語氣說道:“怕什么?孤就是你的天。” 他聲線低沉卻不壓抑,反倒帶有天家之子與生俱來的高調(diào),以及張揚。 蔣琬琰不得不承認(rèn),面前這男子絕對有足以蠱惑人的資本。 如果當(dāng)時繼續(xù)維持住這股曖昧且煽惑的氣氛,她未必不會難以自制地淪陷進(jìn)去。 然而,天公卻不肯遂了他的心愿,反倒在這個當(dāng)口降下滂沱的雷雨。轟隆聲響不斷,徹底喚回蔣琬琰險些喪失的理智。 “這雨勢……不知得持續(xù)多久。” 眼瞅著自家媳婦兒滿臉擔(dān)憂的神情,唐琛十分善解人意地說道:“在雨沒停前,你就安心待在這里吧。再不濟,這后頭便設(shè)有寢居,咱們大不了在此過一晚。 ” 誰知聽完這話,蔣琬琰面上的憂愁竟更深了幾分。 作者有話要說: 陛下年少時期的性格,應(yīng)該得注孤生的,多虧娘娘教導(dǎo)得好?。ɡ^續(xù)喝茶.jpg) 第55章 郎情妾意(2) 蔣琬琰看待事情的心態(tài), 向來不會過度悲觀。 這時節(jié)的雨勢下下停停,說不準(zhǔn)再歇會兒便放晴了。 可即便風(fēng)雨不停歇,和自家男人睡上一晚也是天經(jīng)地義, 又不會少塊rou, 無需擔(dān)心過甚。 她獨自糾結(jié)了半晌, 哪里知道唐琛壓根就沒往那方面想過。 他連續(xù)批了幾本奏章, 轉(zhuǎn)頭卻見蔣琬琰正呆坐在旁邊發(fā)愣,不由略顯嫌棄地皺皺眉頭?!笆Y氏, 你平時都過得這般無趣么?” 話音落地的剎那,蔣琬琰似乎還在他如墨般的瞳眸中望見一絲同情。 她想都不用想,也知道這位爺八成是在腦海中自行想像了什么深宮怨婦,成日無所事事,生活百無聊賴的景象出來。 …… 說句心里話, 成天吃飽睡,睡飽吃, 日子的確清閑得有幾分乏味。但比起費盡心思與一窩子女人爭寵,蔣琬琰還是寧可過得無聊些。 單以這點來說,她不得不認(rèn)同唐琛確實是最為理想的夫婿。非但自身條件優(yōu)越,還懂得愛惜羽毛, 從不隨意沾染女色。 倘若撇開他嘴毒又臉臭的毛病, 簡直可謂夢中情郎般的存在。 可惜撇不開。 唐琛絲毫沒想過,這看似無比乖巧溫馴的小媳婦,竟會在心底暗自腹誹自己,只隨口問道:“會寫字么?” 蔣琬琰曾經(jīng)見過幾回唐琛的筆跡, 無論力度或者技巧都是拔尖兒, 再拔尖兒的。 饒是她的小字屬于上乘,也斷然不到足以令他驚艷的程度, 因此她倒是從未想過要藏拙。 “習(xí)字讀書,妾身皆略懂一二?!?/br> 唐琛聽罷并未置可否,反倒向后退開幾步,揚首示意她寫幾個字兒瞧瞧。 蔣琬琰向來不是扭捏的性子,見狀當(dāng)即上前就著他磨好的濃墨,提筆落下兩行描寫雨景的詩句。 由于唐琛慣使的紫毫,是以山兔背部的黑尖毫制成,毛性剛硬,柔軟度不同于她常用的羊毫,所以眼下發(fā)揮的顯然稍遜于往日的水準(zhǔn)。 好在她底子著實不淺,每道筆畫皆專心致志地勾勒而出,應(yīng)當(dāng)也不難入他的眼。 蔣琬琰滿心滿眼都在琢磨著如何把字兒寫好,卻不想,她身后的唐琛根本連個眼神都不給,只是瞬也不瞬地盯著面前,那幾乎不盈一握的小細(xì)腰。 仿佛用單手便能掐斷。 思及此,唐琛幾乎是下意識用雙掌扣住她的腰身,并且掂了掂重量。 蔣琬琰只覺得整個人,像是被托在掌中上下顫動著。嚇得她心肝微震,一筆畫順勢斜出紙張,翻飛的墨跡不慎弄污了旁邊的文書。 “殿下恕罪!”蔣琬琰連忙告罪道。 唐琛點了點頭,語氣鄭重而嚴(yán)肅地說道:“以后不可以再胡亂減肥了,腰圍再小一寸,孤就當(dāng)你抗旨不尊。” 蔣琬琰聞言一怔,有些摸不著頭緒地疑問道:“嗯?不是,殿下……” 唐琛略有不耐地蹙著眉,語氣也隨之沉下,“同樣的話,別讓孤說第二遍?!?/br> 蔣琬琰目光微滯,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并應(yīng)了聲道:“妾身心里倒是極想遵從殿下旨意,可這一下午以來,別說正餐,愣是連個墊肚子的點心都沒有,只差沒把妾身餓壞了?!?/br> 唐琛自懂事以來,皆聽從父皇的指示日食兩餐,與國內(nèi)多數(shù)人民相同,以期能夠苦民所苦。 但蔣琬琰可就大不相同了。 她嬌生慣養(yǎng)十?dāng)?shù)年,向來是少量多餐的類型。 況且平日里待在芙蓉殿,瓜果零嘴幾乎全天候供應(yīng)著,未曾間斷。這會兒忽然空腹下來,難免就感到不適應(yīng)。 唐琛當(dāng)然聽得出這小妮子,是拐著彎兒的在編排自己,卻懶得與她一般見識。只隨手指了指,那碟擱在案幾上藕粉桂花糖糕,道:“皇祖母晌午派人送來的,你先吃幾塊解餓,等會子便該用晚膳了?!?/br> 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蔣琬琰也并非不知好歹的,當(dāng)即開口詢問道:“妾身嘗聞皇祖母宮中廚子,頗善于糕點制作。想來這藕粉桂花糖糕滋味應(yīng)當(dāng)極好,陛下是否要嘗一口?” 皇太后畢竟是唐琛的親祖母,三天兩頭的便送各種東西過來,他哪里可能沒嘗過其中滋味。 蔣琬琰這句話,也不過是表達(dá)示好的意味罷。 偏偏唐琛連頭都也未抬,十分耿直地答道:“孤一向不喜甜食,你留著自個吃吧。” 蔣琬琰暗地里撇撇嘴,心道這男人的口中還真是吐不出好話。 幸虧她早已習(xí)慣這種互動方式,并沒有由此感到過多的挫敗,反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地品嘗起來。 藕粉桂花糖糕是以老藕搗浸澄粉,再削成容易入口的片狀。 不僅色如紅玉般可愛,咀嚼時更帶有白糖,與糖桂花的香甜氣息,的確好吃得緊。 然而,連續(xù)吃進(jìn)五、六塊也著實膩味。 蔣琬琰砸巴了幾下嘴,頓覺有些口干。 此時身旁的唐琛,仿佛能夠感知到她的內(nèi)心般,適時地遞上一盞清茶,嘴上不忘解說道:“孤還未喝過?!?/br> “哦?!笔Y琬琰安心接過茶碗,接著咕咚咕咚地喝下幾大口。 飲畢,更是極為順手地將剩余半杯交還給他,半點兒沒發(fā)覺有何處不對勁。 唐琛倒也不打算戳破,徑直收回手里,一口氣把余下的茶液飲盡。 他削薄的唇,不偏不倚地印在蔣琬琰方才碰過的地方,相當(dāng)于間接親吻似的,細(xì)細(xì)品味著那抹殘留的馨香。 “今兒這君山銀針茶,喝起來似乎格外香醇?!彼Z氣微頓,又接續(xù)著說道:“侍茶者有賞。” 蔣琬琰聽后,不禁納悶地想道:……怎么感覺像是在耍流氓。 如同唐琛先前提醒的,待她用完點心后不久,便到了晚膳時分。 眼看擺滿席間的菜色,魚rou蔬菜湯水甜品,可謂樣樣齊全。而且,當(dāng)中還有蔣琬琰素日里最喜愛的蟹粉獅子頭。 品嘗時以小勺送入口中,輕輕一抿,頓時rou汁四溢,化作滿嘴余香。 她實在抵擋不住美食當(dāng)前的誘惑,只得繼續(xù)伸筷夾菜,直到吃得撐了為止。 茶余飯飽之后,蔣琬琰忍不住探出手來,摸了摸自己微凸的小腹。依照她目測,這一通亂吃至少增長了三斤的rou,也不曉得明日能否消瘦回來。 思及此,她目光控制不住地往唐琛身上瞟。 只見他腰間緊束著一條墨綠腰帶,合身剪裁勾勒出其流暢的腰線。雖然無法看清包裹在衣料內(nèi)的腹肌,卻不妨礙她欣賞那副結(jié)實的,毫無半分贅rou的身材。 這男人千方百計想把她喂胖,自個卻依舊保持著這般精實的體態(tài),到底安著什么心? 與此同時,唐琛剛察覺到她的視線,也不知道這小姑娘哪來的色膽,直勾勾盯著男人的下腹看。 他猶豫良久,還是決定親自教訓(xùn)一番,不由作勢撩起衣袍的下擺,問道:“想看?” 蔣琬琰聽見這話,連忙死命地?fù)u著頭,回道:“不,不了……妾身覺著這身衣裳極襯殿下的氣質(zhì),您還是好生穿著為佳?!?/br> 唐琛見狀,瞬即噗哧出聲,直笑得渾身顫抖不止。 這女子當(dāng)真是十分獨特,明明只是隨口說幾句話,卻能令他的心情頓時暢快起來。 想到這里,唐琛禁不住繼續(xù)撩逗道:“你若當(dāng)真想看,孤這就把上衣脫了讓你瞧個夠,如何?” 蔣琬琰嘴角抽搐了下,硬是擠出了一絲微笑,道:“殿下真是愛說笑?!?/br> 唐琛待要再說,卻見窗外雨勢漸落,似有即將停歇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