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全球首富:開局一座神級農(nóng)場、農(nóng)家小娘子:我家相公不簡單、入骨相思,二少的神秘新寵、農(nóng)門皇妃:殿下,來種田!、傅先生,你想什么我都知道、落跑甜妻拐回家、枕上婚寵、唯寵至上:戲精老公不要逃、高冷宮少請自重、我的透明老公
好吧,這對胤禎來說,一點兒都不像是發(fā)配,反而更像是奉旨游玩。 盛京所在之地,也就是后世的東北,地大物博,資源遼闊,土地肥沃,物產(chǎn)富饒,雖說冬日是冷了點吧,但四季分明,冬日的盛景,那也是極為美麗的,在旁處想看都看不到。 胤禎對于東北地區(qū)的人,也是充滿了好感,豪爽熱情,不難相處。 再說他就算是去了盛京,那也不是流放的罪人,好歹貝勒爺?shù)木粑贿€在呢,只要皇阿瑪他們不去盛京謁陵,那他基本上就是盛京官最大的那個了。 怎么想,他都覺得去盛京比呆在京城要好得多,自己得罪了多少人,自己還是清楚的,再說了京城的規(guī)矩這么多,一言一行都有人盯著,尤其是最近,所有人恨不得拿放大鏡來挑他的毛病。 去了盛京,那可就天高皇帝遠,任他逍遙快活了。 胤禎滿心滿意把這當成一件好事兒,當然他也知道在旁人看來,這絕對就是遭了皇阿瑪?shù)南訔墸灾劣诒话l(fā)配,絕對算不上是什么好事兒。 福晉在剛收到消息的時候,就表示要跟他一塊去,還說好不容易能有機會去京城之外的地方走走了,如今已經(jīng)開始收拾行李了,準確的說是,已經(jīng)有行李開始往盛京那邊送了。 福晉有自己的商隊,想往盛京那邊運送東西很容易,更重要的是要帶的行李太多了,不得不分好幾批提前運送。 胤禎看得出來福晉雖然有安慰的成分在,但本身也是很向往去盛京的,眼睛里的歡喜是騙不了人的。 兩個人雖然嘴上不說,但是私底下都暗自歡喜著呢,可惜旁人不懂他們,也就他們自己能互相分享這份喜悅了。 讓他們兩個人都覺得可惜的,就是還在建設(shè)當中的園子,籌備了那么久,如今都快已經(jīng)建成了,卻不得不離開,想要住進這花重金、花心思打造出來的園子,可能要再等上好幾年了。 不過跟家人的心情比起來,園子又算不上什么了。 福晉的家里人擔(dān)心,胤禎的家里人也擔(dān)心。 岳父大人和明泰,胤禎都親自去見過了,一則是保證會照顧好福晉,二則也是展示一下自己的好心態(tài),像他們這種人,不管是在哪兒都不會挨餓受凍,也不會被旁人欺辱,日子過得好不好,主要還看心態(tài)。 岳父大人和明泰,一個比一個好說話,尤其是后者,若不是嫂夫人懷孕了,都打算收拾行李與他們一道去盛京。 胤禎相信這是大舅兄能做出來的事兒,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大舅兄和福晉骨子里都不是能被一方天地困住的人,他也不是。 自家額娘遠比想象中的要淡定,或許是出于對他的了解,或許是出于對皇阿瑪?shù)牧私猓~娘完全是把這當成了一次出遠門,盡管時間可能有些長,但三年五載總能回來。 “朝堂上的事情額娘不懂,但你這次得罪的人有些多,去盛京避避風(fēng)頭也好,你四哥已經(jīng)同我說了,短則兩年,長則五年,肯定是可以回來的?!钡洛诺眠^自己的長子,最后又補充了一句,“皇上也是為你好?!?/br> 胤禎也信得過四哥,皇阿瑪兒子多,可能會忘了遠在盛京的他,但是四哥不會,這‘短則兩年,長則五年’的話,并非是四哥揣測皇阿瑪心意得來的,而是四哥打算奔著這個方向去努力。 他之所以鬧這么一番,不光是覺得皇阿瑪格局小,也不光是替自己委屈,更多的還是替四哥委屈,這差事皇阿瑪一開始就交給了四哥來辦,擺明了是打算讓四哥得罪人的。 而在他上輩子的印象中,最后接了這副爛攤子的人也是四哥。 他不了解大清的歷史,也不知道四哥這個皇帝做的如何,但從為人來看,四哥比皇阿瑪多了一份真。 說句大不孝的話,他更希望這會兒坐在那個椅子上的人是四哥,而并非皇阿瑪。 “額娘放心,盛京那個地方其實還挺好的,那里是咱們的龍興之地,兒子早就想出去走走了,到時候去了,就把那里四季的景致都畫下來,讓底下人送過來給額娘看看。” 如果可以的話,胤禎都想把自己的額娘也帶上,宮里有什么好的,四四方方的院子,來來回回都是那些老面孔,好幾年都未必能出宮一次,就算是出了宮,大多數(shù)情況下也只是從一個籠子移進了另一個籠子。 德妃在看見小兒子的時候,其實心就已經(jīng)放下一大半兒了,盛京雖苦,但是對皇子阿哥來說能苦到哪里去,怕就怕失了那股子精氣神兒。 “你只要安安穩(wěn)穩(wěn)在盛京呆著,不出什么亂子,額娘就心滿意足了?!钡洛鷮π鹤右矝]有旁的要求了。 不圖他做賢王,不圖他有多高的爵位,不圖他有多大的權(quán)勢,只要平平安安的,那就夠了。 旁人養(yǎng)三個孩子,可能都不如十四這一個孩子cao心cao得多,老四和溫憲就比十四省心多了。 德妃沒什么好給小兒子準備的,若是兒媳婦沒這么富裕,她或許會收拾些不打眼的金銀首飾給小兒子帶著,但眼下就沒這個必要了,永和宮里的東西都加起來,也比不上小兒媳一半的庫房。 如果說,她先前還想著再給十四物色一個側(cè)福晉,畢竟‘一生一世一雙人’這事兒在皇家過于稀罕了,皇上怕是也不會贊同的。 但是如今這想法也跟著沒了,就這樣也挺好的,十四這么大的事兒都做了,娶不娶側(cè)福晉在皇上那里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小事兒了。 琉璃這孩子也挺好的,換個人,就算是愿意陪著十四去那苦寒之地,也不會這么心甘情愿,這么歡喜快活。 她當年的眼光倒是不錯,再沒有比這更合適的了。 要出發(fā)去盛京,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兒,胤禎需要告別的人很多,來為他送行的人也很多。 四哥給他送來了一堆的字帖,還交代他每日的十張大字不能少了,每隔一段時間,就往京城四貝勒府送一回大字,四哥要好好監(jiān)督他。 想讓他隔一段時間就寫一封信過來,也不是什么好害羞的事兒,何必拿檢查大字做由頭呢。 胤禎對四哥的性子已經(jīng)摸得差不多了,很是能明白四哥的言外之意,他不光是要送信送大字過來,還打算送些特產(chǎn)過來呢,盛京物資豐富,好東西也多著呢。 大侄子的性子也隨了四哥,明明就是舍不得他,甚至還特意從上書房請了兩天的假,可跟在他身邊卻話不多,想要與他通信的理由更是找得‘蹩腳’ 說是要研習(xí)兵書,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想要寫信過去跟他請教。 胤禎當時就樂得把大侄子給抱起來了,且不說上書房的師傅們?nèi)紝W(xué)富五車,就算是要向叔伯請教,那京城還有直郡王呢,就算與直郡王不相熟,那還有十三哥呢。 無論哪一樣,都要比千里迢迢寫信去向他討教,來得容易。 翻過年就要九周歲的大侄子,被抱起來的時候沒掙扎,臉頰和耳朵確實燒紅了,簡直不要太可愛了,尤其是大侄子的眉眼還像結(jié)了四哥。 羞紅了臉的四哥,這畫面太美,光是想象都讓人忍俊不禁。 還好他沒有九哥和十哥那么不靠譜,不會想著把這場景畫下來,待到日后慢慢翻看。 戶部追繳欠銀這事兒,除了朝廷,唯一得到好處的就是九哥和十哥了,應(yīng)該是心里邊有些過意不去吧,九哥直接給他塞了二十萬兩的銀票,不是直接塞手里邊的,而是夾在了送他的兵書里,整整五本兵書,分散著放的,從面上根本就看不出來。 九哥中間連提都沒提一句,好在他提前翻了翻,若是直接讓人放行李里,還不知道會不會丟呢,這事兒辦的,果真是像極了九哥的性子。 九哥盡管財大氣粗,但是之前完了戶部八萬兩的欠銀,十哥那八萬兩也應(yīng)該有不少是九哥出的,如今再拿出來二十萬兩,怕是家底兒都給拿出來了。 真實的情況比胤禎想象的還要‘慘烈’些,舶來品的利潤雖然大,九爺也是個錢簍子,但他平素的花銷也多,而且也沒做幾年的生意。 這二十萬兩銀子何止是把家底兒都拿出來了,是把聚寶盆都拿出去賣了,舶來品的生意從此就跟他沒關(guān)系了,而這兩年做生意賺來的銀子,能拿的也都拿出來了,甚至連府上的西洋鐘都拿出去賣了,才湊足這二十萬兩。 十萬兩算他的,還有十萬兩算十弟。 他們兩個承了十四弟的情,若是皇阿瑪沒有下旨讓十四弟去盛京,那這份情可以慢慢還,但出了這事兒,若還是想著以后慢慢還,那沒還完之前,這心里頭都踏實不了。 胤禎可不知道這一份錢代表了兩個人,他與福晉又不缺銀子花,何必收這二十萬兩呢,九哥要還人情的意思他明白,不過這人情可以日后再還,會有那一天的。 他或許不需要九哥和十哥的人情,但可以把這份人情轉(zhuǎn)給四哥嘛。 胤禎這大半年可以說是得罪了很多人,包括兄弟們,來寬慰他給他送行的兄弟們也就那么幾個,四哥、五哥、九哥、十哥、十三哥,這回就連慣來喜歡做老好人的八哥都沒來。 倒是姐妹們,除了五姐外,要么是嫁去了蒙古,要么就是還待在宮里不方便出來,不過她們的信都托五姐送到了自己手里。 沒出嫁的,送過來各種各樣的小物件,出了嫁的,甚至把草原上的牛羊都當做禮物送來了,福晉她們的酒樓和鋪子,甚至都可以好幾個月不用從草原進貨了。 除了兄弟姐妹,他從前的伴讀和哈哈珠子,也都特意上門來看過他,甚至還有洪石,這位都已經(jīng)升為四品佐領(lǐng)了,也難怪在豐臺大營都能得到消息,還能請得來假出來看他。 不過這些人能來都不奇怪,本來關(guān)系就很好,但是戴梓能來,就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了。 雖然坊間盛傳,戴梓能夠沉冤昭雪,能夠從盛京回來入工部做官,都是因為他的原因。 當初戴梓剛回京的時候,也是他到城門口去接的,而且陣勢浩大,滿城皆知。 但他與戴梓在那之后并無往來,實在沒想到,這個時候戴梓會上門。 這個世界上有愛屋及烏,就會有恨屋及烏,如今對于朝臣來講,要么是恨他的,要么是對他避之唯恐不及的,能來見他的人,實在不多。 戴梓要比當年剛剛從盛京回來的時候顯得年輕,不過再怎么顯年輕,也已經(jīng)是一位老先生了,頭發(fā)都已經(jīng)白了,臉上的皺紋也回不去了。 “臣在盛京待了十幾年,那個地方雖然是世人常說的苦寒之地,但并沒有那么艱苦,也就是冬日要比京城這邊冷一些,可卻不失為一個好地方,那里雖然封禁了,可還是有很多的漢人,不比旗人少,也有商人,也有工匠,跟大清的其他地方?jīng)]什么不同,而且那個地方山林多,荒地也多,好多人都想著過去開荒種地,貝勒爺若是去了,就會知道盛京的好了,天高地厚,甚是遼闊?!?/br> 戴梓來這一趟也沒別的意思,他曾經(jīng)也覺得盛京這個地方各種不好,但等到回了京城以后又時時想念,想念那里的山山水水,也想念那里淳樸厚道的人。 若是旁的皇子阿哥去了盛京,或許會不適應(yīng),或許會心灰意冷,但換作是十四貝勒,他倒覺得那是飛鳥入林,游魚入海。 第50章 胤禎和福晉是在過完年才離開的,康熙四十五年的二月份,春日來臨,天氣漸暖,倒也不至于越往北走越冷。 京城這邊兒好多人幾乎是貪彈冠相慶,鈕鈷祿家的阿靈阿甚至是在春風(fēng)樓大擺宴席,然后就被老十給揍了。 當外甥的打舅舅,這放在哪兒都是稀罕事兒,更別說老十以前跟阿靈阿的交情還不錯了。 起初是老十先動的手,但阿靈阿也不是站著不還手的人,兩個人扭打成了一團,身上、臉上全都有傷,想瞞都瞞不住。 但是第二天上朝的時候,康熙就當是沒看見,管都沒有管,阿靈阿是混賬,老十打也就打了,再說這是兩個人打架,就算是他來評,那也是各打五十大板,沒人跑到他這里來申冤,這事也就翻篇兒了。 從京城到盛京,胤禎這一路走得很慢,他不慌著趕路,晚上一定要有落腳地,每天要走的行程都是規(guī)劃好的,若是碰到喜歡的城鎮(zhèn),還會停留上幾日。 胤禎只是在游山玩水,琉璃就不一樣了,往日她在京城,根本就沒什么機會出京,也就沒機會四處查看她的這些產(chǎn)業(yè)。 路上的山山水水、風(fēng)土人情雖好,但生意更重要,好不容易來一趟,這些個商鋪、酒樓,該見的人要見,該翻的帳要翻,該改的地方要改。 整個人忙得不得了。 明明多半個月就能走完的行程,兩個人硬是走了兩個多月,二月份出發(fā),到達盛京的時候,已經(jīng)是五月初了。 讓胤禎沒想到的是,福晉在這兒居然還會有產(chǎn)業(yè),而且從年前他接到圣旨開始,福晉就已經(jīng)安排人在這修宅子了。 盛京的貝勒府跟京城的貝勒府面積是差不多的,里面的演武場也幾乎是復(fù)制了京城那邊兒的,甚至連院落都是如此。 只可惜沒有牡丹園。 五月的盛京可一點都不冷,這里雖然比不上京城繁華,可該有的東西都有,他在京城是被發(fā)配的,但是到了這盛京,卻成了頂頂尊貴的人。 到盛京的頭幾天,幾乎什么事兒都沒做,時間全都用來接!接待那些有頭有臉的旗人了。 在這個地界,漢人同樣有很多,幾乎和旗人的數(shù)量差不多,而且來這里的漢人大多都是為了開荒種地的,還有一部分的商人和工匠,社會地位都不高,不像南邊兒,有漢人官員,就算是普通的漢人,也可以去參加科舉。 不像這邊兒,哪兒有什么科舉。 大清對這一帶實施了封禁,漢人是不允許進入的,為的就是把這片土地當做是旗人提供兵丁的地方。 不過這邊兒確實是地廣人稀,雖然實施了封禁,但想完全管過來并不容易,照樣有漢人遷徙過來,開荒種地只要不是特別打眼,也沒有人管。 盛京還有一小部分很特殊的人,那就是被流放過來的官員,不過這些官員在盛京日子大都還不錯,能被流放到盛京而不是旁處的,就說明在皇阿瑪那里已經(jīng)是優(yōu)待了,所犯的罪名也大都不是什么大罪。 這里的旗人也都向往過漢人生活,喝茶、看書、作詩,是以,好多人都以跟這些流放官員交往為榮,畢竟這些人不光是漢人,還是有文化能夠做官的漢人,就算是如今被流放了,也難掩一身的氣度。 胤禎還挺喜歡這里的,這里除了那些出身好一些的旗人外,其他的旗人跟漢人的地位也沒多少區(qū)別。 應(yīng)當是因為沒什么競爭的原因吧,漢人過來是為了開荒種地的,旗人卻不善耕種,也不樂意耕種,更喜歡放牧。 這片世人眼中的苦寒之地,倒也其樂融融。 胤禎作為這個地界上官最大的那個人,想在哪兒溜達就在哪兒溜達,沒有大朝會,也不必再半夜起來趕著上朝,地位相差懸殊,他要調(diào)和滿人和漢人之間的關(guān)系,也不會得罪那么多人。 到了冬日,胤禎把火炕都給蘇出來了,他不缺碳用,這火炕對他來說,不過是錦上添花之物,但這東西對貧苦之人來說,就有用多了。 大東北最不缺的就是山林樹木了,盤個火炕,可不缺能燒的柴火。 胤禎只是出個主意,具體怎么cao作基本上都是福晉來,福晉不光是有自己的!商隊,連工匠都養(yǎng)了不少,這次到了盛京,‘隊伍’還比之前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