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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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就沒見過這樣兒的!這么能鬧騰,活泥鰍一樣。他平時見的都是風(fēng)拂荷塘,蓮葉微動,最多也就是三五尾小魚優(yōu)哉游哉,見了這泥鰍,就覺得新鮮了……” “風(fēng)拂荷塘,蓮葉微動,有魚擺尾,還有活潑潑的泥鰍,阿祈所言,恰如一幅生動的夏日荷塘畫卷,甚好!”謝庸微笑道。 周祈:“……”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這回改成謝少卿裝糊涂了? “阿祈,你不會做飯,你不知道,泥鰍味道甚美。把泥鰍用油煎酥了,加蔥姜蒜爆炒,再放些紫蘇、茱萸,極香!下酒下飯,都好得很?!?/br> 周祈不爭氣地咽口唾沫:“……” 謝庸的笑更深了,“待夏日的時候,做給你吃?!?/br> 周祈有些悻悻,心里又抑不住升騰起一線喜悅來。周祈在心里嗤笑,還真跟傳奇里的人渣郎君們差不多了,而謝少卿自然是那些芳心錯付的癡情美貌女郎。 大約每個癡情種年輕的時候都會遇上個把負(fù)心人渣吧? 等謝少卿老了,子孫滿堂了,看到墻頭杏花,或是再游驪山,或是看到馬上某個不羈小娘子的身影,或許也會做首詩感懷感懷,謝少卿是好性子的厚道人,應(yīng)該不會罵,只會嗟嘆…… 周人渣在心里輕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1《孝經(jīng)》里的話。 ———— 泥鰍應(yīng)該不算違禁的野生動物吧? 請注意文中時代性。 還有鄭重提示:請勿販賣、飼養(yǎng)和食用野生動物,拒絕野味從我做起。 第93章 捉拿兇手 自誤殺清德后, 清虛就木木呆呆的, 觀里便是幾個老成些的敬字輩道士合議主事。因玄陽師徒皆是兇死,不宜長停,道士們卜了卦,又與謝庸等商量過,便擇定三日下葬。 這已是第二日,道士們忙著出山購置棺木、大殮、念濟幽度亡經(jīng)文,謝庸、崔熠、周祈、陶綏等客人幫不上什么忙, 只開吊時祭奠上香也便罷了。 同樣祭奠上香的還有住在觀里的游方道士們。 這些道士只住在這里,不管觀中事,其中兩個年級大些的與謝庸打聽, “敢問貴人,貧道等昨日只聽說玄陽真人在林中打坐時為狐貍所害, 晚間又聽說清仁道長不見了,這如何清德道長也亡故了?” 謝庸把清仁攜毒蛇去見清德, 清德以袖箭殺之, 又藏了其蛇毒丹藥,后清德又被清虛砍傷砍破丹藥瓶子毒發(fā)身亡之事說了,“兄弟鬩墻,其禍不遠(yuǎn)……”謝庸搖搖頭。 游方道士們亦搖頭感嘆,又問:“那玄陽真人——” “如今看來,極可能也是清仁道長所為。之前玄陽真人曾有意傳位于清德道長,如今觀里又有這丹書之利,清仁自然不忿, 他身懷劇毒,功夫了得,要在林子里殺了玄陽道長是不難的,又故布疑陣,做出狐貍爪痕來,不過是為了擺脫嫌疑。自然,斯人已逝,這也不過是推測罷了?!敝x庸道。 游方道士們都道,應(yīng)該便是如此了。就在靈堂前,道士們不好說亡人什么,不然或許還會說些“清仁道長平日看著便頗兇悍”之類的話。 其中一個道士道:“本以為這是神仙福地,最利于修道,如今看來……” 謝庸聞言知意:“莫非道長有遠(yuǎn)游之意?” 這道士竟然是個愛談玄的:“貧道等本就是方外人,四處為家,談何遠(yuǎn)近?” 謝庸點頭:“道長說的是,是某淺薄了?!?/br> 周祈站在旁邊,聽謝少卿與道士們閑聊,眼風(fēng)掃過不遠(yuǎn)處正與另一個游方道人說話的陶綏…… 道觀里擾攘忙亂了一天,燒過了晚香,不久就安靜下來,各個院子的燈火漸漸都滅了,只靈堂三盞靈前燈還亮著,幾個守靈弟子頭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 兩個人影拔開道觀門插關(guān),走出來。 兩人快步往山間走。 “先點著前面的大殿,那邊沒人,等燒旺了,即便有人去救,也救不下。等都去大殿救火了,我去燒靈堂,你去燒后面的醮壇。” “不!我去燒靈堂!” “也可。可惜那醮壇建得太過結(jié)實,木少石多,也只能燒什么樣算什么樣了。” “要我說就該先點道舍,他們一個個自顧不暇的時候,我們從容去燒靈堂和大殿。” “我們已經(jīng)說過此事了。元兇首惡已除,何必多造殺孽?!?/br> “呵!這幫道士沒一個好東西,能燒死一個是一個。從他們住進(jìn)這道觀開始,就不是什么無辜人了?!?/br> “二郎!” “罷,罷,聽你的?!?/br> 二人來到一個山洞前。那個被稱為“二郎”的吹亮火折子,往山洞里面走,“我晨間來看過,都好好的,我之前還怕老鼠之類把油——” 他突然停住,目光投向洞中放油脂、硫磺、松香等物之處三個黑黢黢的身影。 周祈倚在石壁上打個哈欠,“你們再不來,我就睡著了。” “陶郎君,徐郎君?!敝x庸淡淡地招呼道。 羅啟只在謝庸身旁抱劍而立。 陶綏臉上的驚愕化成一抹微笑,“一直沒問,不知貴人官居何職,應(yīng)當(dāng)不是普通的世家子吧?” “大理寺少卿謝庸?!?/br> 陶綏再笑一下,“想不到會撞在大理寺少卿手里,大約這就是天意吧。” “什么天意!”石匠徐二郎掏出腰間竹筒、擰開蓋子,朝謝庸甩去,又把火折子扔向那堆易燃之物。 周祈跨步擋在謝庸身前,舉刀揮過,毒蛇被斬為兩截,又身形不止、就勢翻身,接住那火折子。 羅啟已經(jīng)拿刀與徐二郎戰(zhàn)了起來。想不到徐二郎竟然也是個會用刀的。 周祈挺刀上前,架住徐二郎的刀,把火折子塞在羅啟手里:“我來!” 周祈撩開徐二郎的刀,左劈右砍,極凌厲地一陣快攻。 徐二郎雖多年也勤練不輟,自身也有幾分悍氣,但到底比不得周祈。 周祈刀刀不離其胸腹,徐二郎漸漸左支右絀。 周祈變招,刀沿著徐二郎格擋的刀上滑,還是那式她用慣的殺招——刀尖挑在了徐二郎的下巴上。 “若不是剛才砍了蛇,你今日定會見血?!敝芷砝浜?。 一直拿劍在旁替她掠陣的羅啟極想像陳小六一樣喊“老大威武”,但到底顧忌謝庸在身旁,沒有叫出口,此時趕忙上前幫著把徐二郎綁了。 徐二郎扭頭,看向一動未動的陶綏,“你怎么沒——” “他比你有眼色!”崔熠帶著絕影、的盧從外面進(jìn)來,“以后別把這堵截補刀的活兒交給我了。沒意思!” 但崔熠還是沒忘替周祈吹噓:“阿周,你真是越來越英姿颯爽了!活像個女戰(zhàn)神,嘴里能噴火那種!” 周祈嗤笑:“嘴里噴火……那是妖怪!” 有絕影拿著的火把照亮兒,周祈看一眼許二郎,伸手接過羅啟手里的火折子,扔進(jìn)那盛“油”的桶中,火折子應(yīng)聲而熄。 徐二郎一怔。 “還想縱火燒我們?”周祈沒好氣兒地道,“我們像是會站在一堆燃爆之物旁邊與兇徒打架的蠢貨?” 許二郎不說話。 陶綏微笑:“被諸位抓住,我等倒也不冤。不知貴人們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與二郎的,又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郎君名綏,史書中載涂山人之歌,‘綏綏白狐,九尾龐龐’,徐郎君的‘徐’與‘涂’極相似,我猜陶郎君和徐郎君應(yīng)該都姓涂吧?涂山氏之涂?”謝庸問。 陶綏點頭:“不錯?!?/br> “這道觀所在,原來是涂姓家族聚居之所?” 陶綏再點頭。 “當(dāng)日我等在湖邊見到你們安放那刻丹書的大石,拆那地上磚石時,只二位郎君是把磚石搬過去的,其余人等皆是扔到那堆上。我想,當(dāng)是因為那石頭上有涂氏家族標(biāo)識九尾白狐之故?!?/br> “因當(dāng)年的恩怨,兩位郎君欲圖報復(fù),且是以家族名義報復(fù)。兩位先是偽造了丹書放在瀑布后的小山洞中,或許還假作狐鳴?月下湖上仙狐吐納這樣的事怕是觀中道士為了那丹書編的?!?/br> “確實二郎只是在洞中學(xué)了學(xué)狐鳴?!碧战椀?。 “那洞中幾條舊刻痕,是你們幼時刻的吧?或許刻的便是白狐的九尾?” 陶綏微怔,想了想,“不記得了,或許吧?!?/br> 謝庸點頭:“郎君時常來觀中,對玄陽、清仁、清德等的秉性、毛病和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知道得頗清楚,甚至——還與清仁關(guān)系非同一般,所以便定下這殺一帶二之計?!?/br> 陶綏的嘴繃成一線。 “郎君是否曾送給清仁一頂幞頭?” 陶綏扭頭看向別處,沒有回答,這沒有回答便已是回答。 對這士子們常戴的圓頭軟腳黑羅紗幞頭,謝庸沒再追問,“郎君輕易地或不太輕易地得到了清仁的蛇毒丹藥,又打制了特別的指套,或者其他狐貍爪形利器,至于怎么殺玄陽真人——我猜或許是把毒針插在蒲團上,玄陽真人坐上蒲團,中毒,站起,跌倒,仰面而亡?!?/br> “你們和一個掃地的小道士一同跑過去,然后支使受了驚嚇的小道士去找人,趁此時候,用狐貍爪利器造出抓痕,為混淆視聽,不只在臀上抓了一下,還在背上也抓了一下。” “在此不得不說老天也幫二位。若玄陽真人是俯臥而亡的,讓那小道士看到玄陽真人身后完整的道袍,你們怕是就只能抓傷其肌膚,而不得抓破其衣服了。雖說是‘仙狐’,到底還是有些奇怪,不如如今做的這般自然?!?/br> 謝庸看陶綏,“或許郎君們有更巧妙的辦法?”謝庸又看一眼周祈,“周將軍曾猜測傷人的是綁在樹上的小弓·弩,晨間林中尚暗,玄陽道長或許踏中連著小弓·弩的機關(guān),被其射中后背。匆忙間,小道士不注意,你們支使小道士走后,收了這小弓和機關(guān),同樣可以造成這樣尋不到腳印的場面?!?/br> “沒有什么機關(guān),便是如貴人所說的把針反插在蒲團靠里一些的地方?!?/br> 周祈看看謝庸,得,你贏。 謝庸安撫地看看她。 “至于醮壇上清仁與清德之爭——以清仁道長的性子,寫字條約其師弟醮壇相見,未免太奇怪了些,更何況帶著取毒不久、伏在壇中不動的毒蛇?” “我猜,塞在清德道長門縫的字條是郎君寫的。郎君擅書,偽造各人筆跡是極簡單的事。郎君把偽造的字條塞在清德門上,又親去找清仁。郎君知道清仁服藥后的下午弟子們都不在,或者這個規(guī)矩便是因郎君才定的。郎君與清仁說了什么,某不好妄加揣測,清仁被說動,于酉末準(zhǔn)時去醮壇找清德?!?/br> “徐郎君捉了其他的蛇提前放在醮壇上,當(dāng)時天色將黑,清德但見蛇行,便以為是那條花斑王蛇,然后發(fā)動袖箭機關(guān),射殺了清仁。我不明白的是,徐郎君是如何cao控那蛇應(yīng)時而動的?”謝庸問。 陶綏道:“那蛇剛被喂了老鼠,不愛動。清仁身上有劇毒蛇王的氣息味道,他去哪里,蛇蟲都會匆忙避讓的?!?/br> 所以,那蛇不是要攻擊清德,而是逃走,也難怪后來他們沒找到那條蛇。 謝庸點頭:“受教了?!毕雭砩呦x繞行這事是清仁親口告訴陶綏的。 “當(dāng)時徐郎君或許就在隱蔽處看著吧?見死的是清仁,便回到觀中,埋伏在清仁住處附近,等眾弟子都出門尋他,就進(jìn)去把真正的花斑王蛇捉出來——清仁的弟子不養(yǎng)蛇,也不注意那蛇,不會知道那蛇是幾時不見的?!敝x庸道,“若死的是清德,他自己就會留下后手,他的其余弟子知道他去醮壇見清仁了,還有醮壇上蛇行的痕跡,這都是鐵證,故而這就是一個死局?!?/br> “只是我沒想到清德也會死在那藥上,就像崔郎君說的,真是‘天道輪回’,報應(yīng)不爽?!碧战椑湫σ宦暋?/br> 陶綏看著謝庸,“貴人推測一絲不差,宛如親見,只是貴人恐怕也猜不到這些披著道士皮的惡人當(dāng)年做下什么樣的惡事?!?/br> “我們涂氏這一支從淮北而來,安居于此已近百年。我們?nèi)硕〔凰闩d旺,可老少也近百口,一夕之間被這幫惡道所害,只我們幾個當(dāng)時未在家中的大人孩子得以保命。我們回去,家中已經(jīng)一片焦土。一個族伯受了重傷,逃到山林中,我們找到他時,他已經(jīng)不行了,只說了 “道士害人”幾字,便撒手西去,他手里還攥著一塊帶血的道士衣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