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她的唇色櫻花粉、豪門真千金三歲已黑化[穿書]、放肆[甜文]、修仙與男主為敵、京華子午、快穿之最佳打臉、豪門最近還是流行抱錯孩子、嫡女重生馭夫手札、隔壁床的那個小可愛、七零之女配每天都在變美
“龍父?”老方丈大驚失色,“那蛟竟是化龍了?!裴道友竟是與他共育一子了嗎?!” 他連忙睜大眼睛,細細看著燭尤,越看越是心中震蕩,“這、這孩子同他父親竟然如此相像!” “……”裴云舒有口難言,“方丈莫要誤會……” 他想說他和那蛟龍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不熟。也想說根本就沒有什么“龍子”“龍父”,但是這些,還全都不能說出口。 只能又憋屈,又干巴巴地解釋一句。 老方丈已經(jīng)誤會了,他一臉了然地點點頭,“裴道友放心,老僧我并非多嘴之人?!?/br> 燭尤在一旁若有所思。 原來他與龍父長相如此相像嗎? 他心中忽而升起了某種可怕的念頭。 見他們說完了話,皇帝才走上前,朝著裴云舒深鞠一躬:“方才冒犯了仙長,還請仙長莫要同我計較。” 裴云舒搖了搖頭,問道:“你如此裝瘋賣傻,到底是何原因呢?” 凡間的帝王素有英明聲望,備受百姓愛戴,雖為人皇,但真龍之氣很是強盛,如此眾心所望,又使這“龍氣”更為強盛,可以震撼一些不入流的妖邪,應當也沒有必要裝瘋賣傻才對。 皇上聽聞,他直起了身,深目中映著燭光,顯出幽暗肅殺之色,那一張在泉水中分外猙獰狼狽的面容,在此時終于天威非凡了起來。 “朕不得不裝瘋賣傻,行如此丑陋之事?!?/br> 皇上低聲道:“朕能感覺到,有東西在窺伺朕的身體?!?/br> * 皇上的意思是,他覺得有人想要奪舍他的身體。 “兩年之前,朕已經(jīng)覺出了不對,”皇上道,“我常于夢中迷失,數(shù)次以為夢里才是真實,曾經(jīng)一次甚至在夢中沉睡過整整十五日,天下都將大亂?!?/br> “那之后,朕心中猶疑,便私下探尋過許多寺廟,才在方丈這得來了一絲半點的緣由?!?/br> 老方丈在一旁嘆了口氣,“我找來寺廟中的僧人為陛下念了三天三夜的經(jīng),然后,我竟然在陛下的身體內(nèi)看到了幾縷魔氣!” “黑稠如霧的魔氣!”老方丈現(xiàn)在說起來仍是不敢置信,“若不是人皇有真氣庇佑,早已被這魔氣給占據(jù)了身體!” 裴云舒神情一冷,他問:“是否是托附于一枚戒指上的魔氣?” 他沒忘記他在水底宮殿見到燭尤時,那枚戒指想要占據(jù)燭尤的rou身。他初見到那黑影時,正是在神龍秘境的夢境之中,這魔氣同夢境,與那黑影完全相同。 皇帝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喃喃自語,“戒指?” 老方丈接著道:“我除不了深入陛下體內(nèi)的魔氣,只能暫時壓制再緩而除之,陛下不知這魔氣因何而來,但總感覺有人在暗中窺探,便不敢暴露實情,只能裝瘋賣傻,越加殘暴、喜怒不定,既讓暗中窺伺的人不會懷疑,也希望能讓想要奪舍陛下的魔物厭棄陛下的身體?!?/br> “魔物的眼光真是極高?!睜T尤道。 不論別的,人間帝皇的身材與樣貌,確實是一等一的好。 眼光確實挑剔,裴云舒心道,他連你的rou身都看上了眼,據(jù)他話中含義,似乎也看上了無忘尊者。 一方是修真界的大能,一方是人間之皇,燭尤更是快要化龍的蛟龍,那黑影想要奪舍其中一人,還是想將自己分為三份,到底是何居心。 裴云舒吐出一口濁氣,打起精神問道:“皇上可曾想起來接沒接觸過一枚戒指?” 皇上的神情有些微妙,他在燭光下抬起手,手面光潔,無一物配飾。 “夢中……”他不甚確定地道,“夢中似乎帶著一枚戒指?!?/br> 老方丈問:“裴道友,那戒指可有什么奇異之處?” “戒指中藏著魔氣,魔氣黑如活水,”裴云舒道,“因著人皇身上有真氣佑體,那枚戒指怕是只能在夢境中現(xiàn)身?!?/br> 他沉思一會,“方丈從皇上體內(nèi)可以看到魔氣,那應當說明,這些魔氣已經(jīng)浸入他的魂體了。” 方丈和皇上的表情變得難看起來。 裴云舒摸了摸自己的儲物袋,“若是可以進入皇上的夢境,倒是有機會可以將戒指毀壞,接下來清除了魔氣,就不用擔心了?!?/br> 皇上神情忽的一亮,又黯淡下來,“進入夢境,還能有這鬼神手段?” 裴云舒瞥了一眼燭尤,燭尤的幻境幾乎可以以假亂真,要是他還記得怎么使用幻境,應當就可以帶著他們?nèi)雺?,可如今燭尤還未恢復,裴云舒不確定他還會不會了。 他不抱希望地問:“云椒可以嗎?” 被裴云舒這么期盼的眼神看著,燭尤怎么會說不可以? 他點了點頭,“給我兩日時間。” 他本能的認為入夢之事對他來說不難,但事關爹爹,他還需謹慎。 * 將軍應約來到酒樓,一些權(quán)貴子弟連忙起身,朝著將軍問好。 將軍坐在窗邊,接過身旁人恭敬遞過來的酒水,看著窗外的景色出神。 對面的權(quán)貴子弟彼此使了一個眼色,沒過多久,就有一個面容姣好、干干凈凈的美人走了進來。 這美人胸前平平,卻是男生女相,見著這么多人朝他看來,雙頰一紅,美目羞澀閃躲,青澀如山中雨后嬌花。 有人連忙把美人推到將軍身邊,討好地朝著將軍笑道:“將軍,這是尚書郎家的小兒子,長得極為貌美,甚至在廟會之上扮過多次觀音,要比仙人還要美?!?/br> 將軍聞言,掐住了美人的下巴,瞇著眼看美人。 美人紅暈如星辰點點,雙目含情帶水,顫顫巍巍道:“將軍……” “比仙人?” 將軍喃喃自語,放開了美人,他將酒水一飲而盡,“我身邊就有一個真仙人,還要什么假觀音?!?/br> 桌上灑落的酒水中倒映著一雙野心灼灼的雙目。 能把真仙人留在身邊,這才是讓人大快的美事。 * 對于燭尤來說,制出幻境猶如本能。 自然夢境夢到什么,也是由他做主的。 燭尤由此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兩日后,約定好入夢時辰的皇上端正躺在床上,準備進入夢鄉(xiāng),老方丈保護在他的身邊,口中念著經(jīng),得以壓制皇上體內(nèi)的魔氣。 裴云舒和燭尤不在此處。 皇上面色平靜,老方丈停下誦經(jīng),安慰道:“陛下放心,兩位道友修為高深,必定會護得陛下周全?!?/br> 皇上搖了搖頭,“朕只是在想,朕的大將軍有沒有參與此事?!?/br> 老方丈道:“魔氣是魔物才有,大將軍是活生生的人,他使不出如此手段。” “聽聞兩位仙長還住在將軍府中,”皇上突然換了一個話題,“朕真是連這事都忘了,應該讓兩位仙長入宮來住,朕也好能盡些心力?!?/br> 老方丈勸慰道:“等陛下身上魔氣祛除,再報答兩位道友不遲,到了那時,陛下就不用裝瘋賣傻了。” 皇上點了點頭,閉上了眼。 * 睡夢之中,黑暗褪去,光亮刺眼。 裴云舒睜開眼的時候,他身后正有兩個丫鬟為他梳著發(fā),銅鏡里的人影模糊,裴云舒愣了一會兒,才想起這是在夢境之中。 這是什么夢呢? 身后丫鬟為他梳好了發(fā),道:“夫人快去吧,大人等了有一會了?!?/br> 裴云舒跟著丫鬟往外走去,走了一會兒,來到了一處練武場處。 練武場上有許多人正在大汗淋漓地練著武,還有不少人直接脫去了衣衫,裸著上半身的肌rou,熱得周身冒氣。 丫鬟把裴云舒帶到練武場處就走了,裴云舒左右看看,看到東側(cè)陰影下有一個人正坐在椅子上監(jiān)督著場上眾人訓練,裴云舒走了上去,一上前,就看到椅子上的這人竟和燭尤有六分相像。 “夫人,”這人見著他,嚴肅地點了點頭,揮手從場上招下來個人,“你昨日新入府,還沒見過我的兒子,這個就是我的兒子了?!?/br> 有一個人在練武場上扔了武器,利落披上外衫大步走了過來,朝著椅子上的人叫道:“爹。” 椅子上的人點點頭道:“還不給你娘親行禮?” 裴云舒面無表情地看著燭尤。 燭尤上下輕佻地看了一眼裴云舒,說話也好似含在舌尖,“小娘?!?/br> 他衣衫未系,胸膛赤裸,夢境中的他比裴云舒還要高大,當著椅子上坐著的“爹”一步步逼近裴云舒,眼中神情如野獸,“爹的眼光真好,小娘真得可是真好看?!?/br> 椅子上的人不輕不重地教訓道:“對你娘親尊重點?!?/br> 說完,這人又道:“我還有事,需要外出一個月,家中就托給你照顧了?!?/br> “爹放心,”燭尤嘴角揚起,故意道,“我會將娘親給照顧得很好的?!?/br> 椅子上的人干凈利落地走了。 裴云舒道:“燭尤,你在胡——” 燭尤上前堵住了裴云舒的唇,裴云舒驚訝地眨眨眼,不敢相信自己乖巧的兒子怎么在夢境中這么胡作非為。 “小娘竟然直呼我的名字,”燭尤狀似不悅地皺起了眉,他拉著裴云舒的手腕,拽著他直往練武場而去,“我要給小娘一點教訓看看?!?/br> 裴云舒被拉得一個踉蹌,到了練武場之后,本來還在練武的人都放下了手中武器,在一旁笑鬧著看起了熱鬧。 “小侯爺會怎么教訓這新夫人呢?” “新夫人臉都會被嚇白吧,可能還會跑出侯府,回娘家避難?!?/br> 燭尤松開了裴云舒,扔給了裴云舒一把劍。 他上下看了一眼裴云舒,不屑地笑了一聲,“能拿得起來劍嗎?” 周邊人配合地傳來了一聲聲大笑。 裴云舒被激起了火氣,他將劍握在手心,打算趁機好好教訓一下燭尤,讓他明白什么是敬老尊賢! “一會打了你,你可別哭了?!迸嵩剖鎿]劍道。 燭尤嗤笑一聲,徑自上前,他動作緩慢,明擺著不是對戰(zhàn)而是在耍著人玩。 裴云舒重重用劍面打在他的背上,用了全力,沒給燭尤留一點情分。 誰知道燭尤硬生生扛下了這一下,他伸手摸上了裴云舒的手,從裴云舒的腕骨摸到了裴云舒的指尖,調(diào)笑道:“小娘的手怎么如此好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