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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秋混娛樂圈這么年,隨便想想都知道這事就那么幾家可能做。他臉色不大好,給莊文曉打了個電話:“我們這邊沒人動手吧?” 莊文曉昨晚弄公關方案到半夜,還沒睡下又出了陸維這事,一晚上沒睡,眼睛頂著一對黑眼圈:“你都說了放他一馬,我怎么可能搞他。梁總也不可能。” 顧念秋看了一眼手表,早上八點半,看消息是昨晚兩點多被帶走的,到現在五六個小時,怎么也得有個初步消息了。 “現在是什么情況?” 莊文曉道:“F市我們沒什么資源,只是隱約聽說強jian的事情已經查清了,現在在查嫖娼和藥物濫用,如果沒人撈,我估計至少十天拘留跑不了?!?/br> 顧念秋沉默了一會,心里面想著別的事情,沒有說話。 莊文曉道:“念秋,我倒是有個想法……就怕說了你不高興。” 顧念秋道:“不用說了,我知道?!?/br> 莊文曉聽著他的語氣,立刻轉移話題道:“陸維的事情爆出來也挺好的,昨天的熱搜不用壓了,你也可以回去好好休息。” 顧念秋“嗯”了一聲,有些心不在焉的,聊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中午,劇組在群里發(fā)了消息,停機一天改成停機三天,具體時間后續(xù)再通知。 杜明江跟徐思昭開車出去玩,其余人大都無所事事地聚集在酒店里打牌聊八卦。 奕銘給顧念秋打電話:“秋哥,我把這幾天的通告都推了,等下開車過來接你回家。晚上可以先在F市吃個飯,一起看下煙花大會?!?/br> 顧念秋什么也沒說,只道:“好?!?/br> 奕銘是直接從雜志拍攝棚里開車過來的,臉上的妝也沒卸,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快天黑了。顧念秋靠在門口,看著他站在洗手臺前卸妝,道:“昨晚跟我爸吃的怎么樣?” 奕銘拿毛巾擦臉,聲音隔著紡織品有些悶悶的:“顧伯父親自下廚,三個人吃七個菜,我回去買了三盒健胃消食片?!?/br> 話里帶了點委屈,放下毛巾后伸手攬住顧念秋的肩膀,帶著潮氣的嘴唇吻了一下他的嘴角,然后拿額頭抵住他的額頭,有些眷戀地聞著他身上的松香。 “那今天去吃點清淡的,”顧念秋捏捏他的下巴,“走,我開車?!?/br> 兩人最近都在風口浪尖上,出門捂得嚴嚴實實,在靠近煙花大會的河岸邊挑了一家安靜的粵菜館,點的都是粥和蔬菜。奕銘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眉眼間總帶著笑意,跟顧念秋聊著這幾天休假的計劃。 吃過飯之后,河岸邊已經人山人海,全是來看煙花的。奕銘牢牢地攥著顧念秋的手,像普通的小情侶一樣,擠到售票處買船票,買最貴的那種小艇,然后站在邊上排了四十分鐘的隊,才終于輪到他們。 救生衣有些臟,穿上之后又覺得熱,顧念秋一只手捧著爆米花,一只手拿著可樂,長腿在船里伸不直,只能靠在奕銘身上。 船開到河中央,城市的河帶著一股被人類的生活污染過的腥氣,被涼涼的夜風吹起來,竟也不讓人覺得不適,反而有種奇妙的親切感。 周圍的船上全是一對對的情侶,隔得遠,天色又暗,顧念秋和奕銘混在他們中間,把口罩摘了,光明正大地靠在船頭等著看頭頂的煙花。 “我去過一次北歐,晚上的天空很漂亮,跟城市里的不一樣,”奕銘輕聲說,“想帶你一起看極光?!?/br> 顧念秋攥住他的手指,往他嘴里塞了一顆爆米花。 第一束煙花毫無征兆地在他們頭頂綻開,“嘭”地一聲高調沖上天空,和著河岸兩邊熱鬧地驚呼聲,劃開深藍色的天幕,絢爛地落在他們視網膜上。 緊接著,第二束、第三束煙花緊隨其后,照亮整個灰撲撲、毫不起眼的城市上空,再落入他們身下溫柔的護城河里。顧念秋咬著可樂管子,仰起頭來目不轉睛地望著這場剛剛開始的煙花大會,思緒卻忍不住飄遠了,飄到了很久以前。 身邊的人湊過來搶他嘴里的吸管,叼走之后吸了一口可樂,再堵住他的嘴唇,跟他接了一個可樂味道的吻。顧念秋有些懶洋洋的,手肘撐在背后的船上,眼睛被煙花照得如同五色的琉璃。奕銘看得著迷,低聲喚了一句他的名字,嘴唇沿著他的臉頰,到耳垂,到側頸,忍耐著近幾日不停發(fā)酸的犬牙,貼著他的襯衣領子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后頸。 顧念秋空出左手來環(huán)住他的腰,有些心不在焉地側頭親了親他的額頭。 奕銘看出了他的走神,眸色暗了暗,露出牙齒,隔著布料咬了一口那處腺體。顧念秋低低地哼了一聲,低聲道:“別咬?!?/br> 奕銘的呼吸有些急促,貼在他的耳邊:“你在想什么?” 顧念秋轉過頭來,兩人的臉上都映著煙花流淌的彩光。 他又拿了一顆爆米花,塞進奕銘的嘴里,隔著煙花不停綻開的噪音和兩岸人群的嘈雜,輕聲問:“奕銘,昨晚的事是你安排的嗎?” 奕銘眼睛里的笑意慢慢退了下去。 兩人離得很近,眼睛里是對方清晰的倒影,再往前一點便可以接吻。 “是我。”奕銘說。 顧念秋望著他,在等他的下文。 奕銘是手掌蹭了蹭他的臉頰,溫聲說:“人是我安排的,消息是我放給媒體的,還有顧伯父的飯局也是。但勾是顧維主動咬上來的,現在網上曝出來的那些黑料,與我無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