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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不行,我得回學(xué)校的?!庇鞫Y甩了甩手,沒甩開,“你也得回去啊,不然明天的課怎么辦?大早上趕回去嗎?太辛苦了吧?” “不去了?!逼钫垦院喴赓W,拉著他穿過窄巷,腳步越來越快。 “逃課啊小班長?”喻禮加快兩步跟他并排,湊過去撞了撞他的肩膀,“我真沒事,你早點回去吧,不然就要閉寢了?!?/br> “我請了假?!逼钫科^看了他一眼,伸手?jǐn)堖^他的腰,“兩天。所以沒關(guān)系?!?/br> 喻禮徹底愣住了。 祁湛,這家伙可是被稱作學(xué)習(xí)機(jī)器般的存在。 除非像上次那樣高燒到需要去吊鹽水,從來沒有任何情況會請假,更別提曠課。 小感冒都是吞兩片藥就去了,中午睡一下等待它自己恢復(fù)。 可這次,卻因為他打架,隔了那么老遠(yuǎn)趕回來不說,還要請假? “哎哎,真不用,我沒事的,沒受傷?!庇鞫Y連連擺手,焦急道,“你不用這樣的,我可以解決的……” 祁湛沒理他,兩人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他輕車熟路地掏出鑰匙開門。 “受沒受傷,要我看過才算?!?/br> “看……看過?”喻禮僵了一瞬,有些不太好的預(yù)感。 果然,這家伙直接在客廳里翻出了醫(yī)療箱,二話不說拉著他就往房間里面去。 順便鎖上了門。 說起來也是,哪怕他已經(jīng)承諾以后不會再打架,也遵循這個規(guī)矩很久了,家里備的最多的還是各種治療外傷的跌打損傷藥。 “脫?!逼钫堪阉幭浞畔?,隔開兩步看他。 “呵呵……那什么,這么熱情???是不是幾天沒見,有點想哥哥我了?”喻禮揪著衣領(lǐng),目光釘在醫(yī)藥箱上,開始抽科打諢。 祁湛表情絲毫不動,見他沒有配合的意思,直接兩步上前自己動手。 拉住他的下擺往上一提,就剝出一個白嫩.嫩的身體來。 腰側(cè)上有一圈紅印,大臂上也有一塊。 “哎哎,你別這幅表情,”喻禮被他抿著唇的低氣壓驚到,順從地跟著他坐到床邊,任由那人在手心捂熱了藥油幫他擦,“他們十個人呢!我才挨了這么兩下,是不是特別厲害?你是沒看到啊,那群人被我打得可慘了,一個個鬼哭狼嚎,縮在地上跟孫子似的……” “閉嘴!”祁湛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 暗沉沉黑黝黝的。 極具壓迫感。 喻禮縮了縮脖子,消停了。 這傷真的不算什么,甚至比之前跟黃毛他們干架都還要輕。 房間里有些昏暗,兩個人都沒說話,陷入一片寂靜中。 喻禮趁這個時間開始思考今天所有他覺得怪異的事。 這整件事情,明顯是有人想搞他。 如果是想給他個教訓(xùn),不會找那么弱的一群人來,如果是想用數(shù)量取勝,那起碼該拿個武器,起碼也讓自己輸?shù)貌惶y看。 但是現(xiàn)在回想一下,那棟房子里,地上殘磚碎瓦不少,可唯一可以用來當(dāng)趁手的武器的,似乎只有那一根木根。 那他們?yōu)槭裁床挥茫?/br> 是沒看到,還是覺得自己人數(shù)太多了不好分? “嗯……”突然,手上傳來奇怪的瘙癢感讓他悶哼出聲。 喻禮一低頭,就看到祁湛半跪在床邊,捧著他那只有著丑陋疤痕的手腕細(xì)細(xì)親吻。 疤痕雖然丑,但是因為那處皮膚嫩,所以分外敏.感,再加上他的心里作用,僅僅是輕輕碰了碰,渾身都開始難以抑制地抖。 像是貓咪被拎住了后脖頸,沒有半點反抗能力。 “別,你干嘛呢?”喻禮用另一只手去推他,呼吸都急促了不少,“別鬧了,我受不住這個。” “對不起,”祁湛突然道歉,喻禮愣住了。 “好好的,你道什么歉?” 祁湛低頭,用高挺的鼻尖蹭了蹭那處皮膚,溫?zé)岬暮粑蛟谏砩?,又酥又癢。 “那個時候,我應(yīng)該早點趕到的?!逼钫繂≈ぷ拥?,眼眶還有些紅。 你一個人面對十個人的時候,我應(yīng)該在你身邊的。 你被帶進(jìn)派出所的時候,我應(yīng)該第一時間來陪你的。 甚至最早的那些時候,如果我在……該有多好…… 喻禮感覺自己心跳都漏了半拍。 他一把拽住祁湛的領(lǐng)子把人拉上來,翻身把人摁在床上,捏著他的下巴吻了下去。 直到兩人都呼吸不穩(wěn),他才放開,“別跟自己過不去了,那都不是你的錯?!?/br> 喻禮摸著他柔軟的側(cè)臉,心疼到無以復(fù)加。 這家伙,到底是有多喜歡他啊? 喜歡到連那些不及參與的過去都想要跟自己較勁。 “聽著,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庇鞫Y低頭,又在他唇邊輕輕蹭了蹭,“所有你為我做的一切,都已經(jīng)足夠好了,哪怕是在一起的兩個人也是兩個獨立的個體,只有自己能為自己負(fù)責(zé)。而我,擁有你,已經(jīng)很幸運了?!?/br> “明白嗎?” 祁湛定定地望著他,抬手?jǐn)堊∮鞫Y的肩背,將他抱了下來,直接壓在自己身上,又扯過一旁的被子蓋住兩人,誰都不想再動彈了。 喻禮窩在祁湛的頸窩,還在想今天的事。 就算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對,卻也沒辦法輕易推測出他們后續(xù)的手段。 那么多人,不可能只是為了送上門給他打一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