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只有我以為我是攻_分節(jié)閱讀_125
然而這樣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雄偉堤壩,眼下卻在三兩下觸碰里便徹底失了作用。 浪潮翻卷。 “繁哥哥……”寇遲從他的頸窩處抬起頭,一聲接著一聲繼續(xù)喊,“繁哥哥?” “……” 寇繁沒有作聲,只是拿手背遮住了眼。 接下來的一切都像是亂了套,火焰從四肢五骸里燒起來,縱情地將他燃燒成了一堆焚燒過后的灰燼——他軟的不成樣地癱倒在那里,甚至都堆不出個形狀來,仿佛下一秒便要是世界末日來臨。 恍惚又雜亂的喘息里,他躺在沙發(fā)上,隱約從身上人不斷起伏的肩膀上方看到了從窗外傾灑進(jìn)來的陽光。 ……啊。 他恍惚地想。 今天果然有大太陽啊。 江家是個開明的家庭。 既然承認(rèn)了顧岷的地位,那擺酒席什么的就是必然少不了的——江mama挺著飛速鼓起來的肚子握著電話輕聲慢語同顧岷閑聊,問他有沒有什么想要邀請來參加酒宴的親戚,又想找個時間見一見顧岷的父母。 聽到父母這兩個字,顧岷尚未怎樣,正在江母旁邊研究孕檢報告的江邪卻猛地怔愣了下,飛快地插進(jìn)來:“媽!” “干嘛?”江母莫名其妙,順帶嫌棄地瞥了眼兒子,“一邊兒玩去,我這和人小顧說話呢!” 江邪面無表情把自己母親的臉掰過來,問:“你說實話,你兒媳婦帥還是我?guī)???/br> 這種話題簡直是問到了江母的心坎里。 她瞬間將方才的話題忘了,認(rèn)認(rèn)真真打量了自己的兒子一圈,覺得果然不愧是自己的骨rou,這生的就是好,哪哪兒都挑好的長。就是跟人小顧比,還缺了點那么點意思。 打量了又打量,江母下了結(jié)論:“兒媳婦好看。” 好看到心花怒放好嗎! 江邪不僅不生氣,反而很滿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嗯,我也覺得他比較好看。” 電話那頭的顧岷哭笑不得。 他懂得江邪的意思,知道這是怕自己為了這個話題傷心而刻意引開話題,只是仍舊對這對母子居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飛快達(dá)成共識感到奇異——不僅江家母子,甚至江老爺子和江邪也能因為一小塊巧克力蛋糕迅速達(dá)成共識,顧岷這周來已經(jīng)是第三次逮到他們在書房里借著商量酒席之名偷吃小蛋糕了。 江老爺子舉了根手指放在嘴邊,嚴(yán)肅地示意他:“噓?!?/br> 顧影帝點點頭,轉(zhuǎn)身就飛快地告訴了白川。掛著和善微笑的白川立刻找來人撬了鎖,二話不說抓了個現(xiàn)成。 那天之后,顧岷接連遭受了江老爺子兩天的白眼。 在私下無人之時,江邪也向家里人正式交代了顧岷的家庭情況——江母本來就因為那張臉很欣賞他,如今聽了這背景,這欣賞里就愈發(fā)摻雜了幾分心疼,在那之后赫然有把兒媳婦放在寶貝兒子前面的架勢,連做飯都是由著顧岷的口味做。江家嗜辣爺們兒三人幫連吃了三天白水煮青菜,深覺自己淡的簡直能蹲在墻角種蘑菇。 酒席的請柬慢慢下發(fā)了。請柬上有兩個新郎的簽名,一個龍飛鳳舞一個沉穩(wěn)內(nèi)斂,穩(wěn)穩(wěn)地并列在一起,筆畫都在相互依靠著。剛收到的人家還有點不敢相信,只當(dāng)這是個荒唐的笑話,可等那位負(fù)責(zé)處理江家對外事務(wù)的白管家親自彬彬有禮在電話里請他們前來參加時,他們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這是真的。 這!居然!是真的??。?/br> 也是。 等他們回過神來,也覺得自己的腦子仿佛被豆腐撞過了。 江邪都敢直截了當(dāng)當(dāng)著滿場觀眾的面舉辦結(jié)婚儀式了,這如今只是補辦個酒席,算什么呢? 賓客們強行以這邏輯說服了自己,隨后望著請柬,又開始犯難。 送什么呢? 相比他們的糾結(jié),小輩們便要輕松的多。幾個常和江邪往來的發(fā)小多少都聽過江霸王立志做攻的事跡,畢竟這在飯圈內(nèi)也不算是個秘密了,所有粉絲都對此看得一清二楚。 江霸王想翻身,早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那還不簡單,”聚頭時,小胖子深沉地說,“不就是讓江哥心想事成嗎?” 嘿嘿嘿,他們可有的是工具。(*^▽^*) 就在酒宴的籌備順利進(jìn)行之時,江邪卻驟然從江父口中聽說了另外一個消息。 “你說什么,”他猛地從沙發(fā)上站起身來,“響尾蛇找到了?” 響尾蛇。 這個人如代號的毒販,已經(jīng)在他們的視野里消失了二十幾年。這二十幾年中,不知有多少人力物力都被花費來尋找他,可他卻像是從人間蒸發(fā)了,消失的無影無蹤,絲毫沒有一點消息。 直到幾個月前,警方才從云南的一次緝毒活動中,尋到了點苗頭。 就像是尋到了一條枝干,埋藏在黑暗里的層層疊疊交纏著的樹根終于被整個兒拔起——響尾蛇的名字終于再次出現(xiàn)在了他們眼前,上頭仍舊沾染著經(jīng)年不化的血色,腳下埋著無數(shù)森森的白骨。 “那還等什么!”江邪說,“就現(xiàn)在,難道還要讓他再逃跑一次不成?” 江父轉(zhuǎn)向了白川。 “小川,”他語氣溫和地問,“你覺得呢?” 白管家的身形挺得筆直,只是手指卻慢慢捏得緊了點。他低聲道:“您也知道,我現(xiàn)在不能走。少爺和太太都在這里,我能去哪里呢?” 江邪的婚宴和江母的預(yù)產(chǎn)期都不遠(yuǎn),白川如今就是撐起江家的一條臂膀,游刃有余處理著大大小小的事宜——可更重要的是,他的心掛在這兩人身上。 他無法走。 “你我都知道,小川,”江父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其實幾個月前,他的消息就已經(jīng)傳了一點出來,這么久的大動作,你也不會看不出……不能再等了,就是現(xiàn)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