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替你妹的身_分節(jié)閱讀_155
莫行歌,不管你受過多少苦難,有過怎樣不堪回首的過去,能在弱冠之年擁有這么一群赤膽忠心肝膽相照的好兄弟好部下,已不枉你來人世走這么一遭了。 兩人一時都沒了言語,李基把那杯茶慢慢地喝下去,也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王爺,您今天找屬下來,到底是……” 他很貼心地沒有問這半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兒——盡管很想知道王爺?shù)降走^得好不好,但像他這樣的人精,在剛才對話泄漏的只言片語之間很容易就能作出判斷。 有些話不當(dāng)說,就提都不必提,不然到時候兩人都尷尬,他自己還好,要是讓本來已經(jīng)被傷成這個樣子的王爺再感到難堪黯然,那他真是百死莫贖了。 蘇懷瑾暗自慶幸這人的識時務(wù),他剛才表露出那番情態(tài),便是不想多聊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 盡管他實質(zhì)上并沒有吃什么虧,但有些話好說不好聽,實在不足為外人道哉。 “是這樣,”說起正事,他的臉色也嚴(yán)肅了起來,“我雖被困在這里,可消息也算不得閉塞,現(xiàn)在黑石城那里守將還是我們的人掌權(quán),對嗎?” 李基連忙點頭:“王爺放心,咱們信王一脈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倒的,如今鎮(zhèn)守黑石城的正是李如虎將軍。只是聽說……” 蘇懷瑾見他有些尷尬地支支吾吾的樣子,什么都明白了。 他不由有些想笑——這些部將的性格他最是了解不過,李如虎是他帳下第一猛將,加之性情直爽暴躁,想來正是滿腦子想要對他的勢力斬草除根的莫行云尋思著最好控制的對象。 可那無能的皇帝卻想都不想,一個粗魯愚直的漢子,若真是連腦子都不知道該怎么用,怎么可能爬到邊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他莫行歌是惜才,可也不會重用那種有勇無謀的人才。 那種人當(dāng)個先鋒官還可以,終究難成大器。 李如虎可是典型的粗中有細——只是這次莫行歌的死訊可能對他打擊很大,以他的性格,真可能做出來“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的事兒來。 李基瞧著他微妙的臉色苦笑道:“如虎那個人,想必您也是能猜到的,現(xiàn)在他和莫行云就差明面兒上撕破臉了,皇帝送來的珠寶綢緞給鑲了帳篷,嘉獎美人兒也盡數(shù)丟棄退回,要不是還好好地守在黑石的城墻上沒變旗,怕是天下人都該以為他要降了吳。” 蘇懷瑾終于忍不住朗聲大笑起來:“他總是如此,看著沖動又憨直,其實實在讓人下不得口,現(xiàn)在莫行云待在京城里,只怕都要氣瘋了吧!” 他們主從二人言談之間,已是完全不把過去的君主放在眼里,名諱隨意呼來喝去,全無半點兒敬畏之心。 正常人遭受過那樣狠毒的算計和背叛,恐怕都不會有所謂的情分留存了。 “可不是,”李基也湊趣地一笑,“李將軍是看準(zhǔn)了京城無人可用、不敢動他,況且謹守著沒越過最后那道底線去,莫行云恨得牙癢癢,卻拿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呢?!?/br> 蘇懷瑾笑了一陣,走到門口去,再次確認一番周圍無人。 “子祁,”他回過頭,鄭重地把手放在李基的肩上,“我這里有一批貨、幾封信,雖然路遠崎嶇,但還是要勞你送到邊關(guān)去。” 第101章 誰與逐鹿天下(23) 如此這般地交代了一番, 看李基歡天喜地地接了令離去, 蘇懷瑾才長長舒出一口氣。 這下等易修再出征的時候, 可是有好戲看了。 真是……天下哪有他這么大牌的臥底? 這些人既不仁, 便休怪他不義, 反正不論是他還是莫行歌,其實都不在意是哪個皇帝掌控天下, 他們想做的, 不過是給百姓求個平安。 這雙雄并舉的亂世, 也該畫上一個句號了。 做完自己的事情之后,蘇懷瑾就繼續(xù)在兵部磨洋工——莫行歌表現(xiàn)出來的才能一向是在前番戰(zhàn)場上,因此吳王倒也沒催著他展露什么,只是在幾日后丟給他一支精銳部隊訓(xùn)練,要一支“可比大魏信王親軍”的虎狼之師。 他也沒多說什么便接了過來, 他現(xiàn)在吃著吳國的俸祿, 用著吳國的物資和人脈優(yōu)化自己的軍隊, 如今只是給人家練練兵而已, 這樣的要求再不答應(yīng),他自己都會覺得有愧的。 何況決定一場戰(zhàn)爭勝利的, 從來都不只是一支軍隊的優(yōu)劣與否, 所謂軍事素養(yǎng)中, 最重要的是作為靈魂的主帥的能力。 現(xiàn)在把他們訓(xùn)練得再好,到時候沒有他的親自指揮也是白搭。 他們這些帶兵帶久了的將領(lǐng)對此都是心知肚明, 可易修最近就好像神隱了一樣, 既不來找他, 也不對此事所半句話,弄得后來蘇懷瑾自己都有點心虛,想自己是不是做過了。 他要復(fù)仇,要跟易修鬧脾氣,那都是他的事兒,牽扯上這么多人的生死榮辱,會不會有些過分? 可是……天下早晚是要一統(tǒng)的,戰(zhàn)爭總會帶來流血和犧牲,這也是避免不了的不是嗎…… 這天他正在校場里暗自糾結(jié),就有傳令兵來報太子殿下駕到。 蘇懷瑾猶豫了一下,還是讓易修過來了。 時間長了,他也感覺自己好像挺沒意思的,他們兩個相見本就不易,何必要再用原身造下的孽當(dāng)作兩人之間的隔閡?易修早把萬事不關(guān)心的態(tài)度擺給了他,他若再兀自鬧別扭,難免顯得有些小家子氣。 畢竟都是男人,本就不該有那些一曲三折的彎彎繞繞。 “蘇主事,”易修仍穿著他那身火紅色的戰(zhàn)鎧,騎在烏黑油亮的高頭大馬上,遠遠地便朝他微笑起來,“春天濕冷,可要多注意身體?!?/br> 蘇懷瑾抿抿唇,沖他行了個禮。 最近這人雖自己不出現(xiàn),可每天兩次的湯藥是必會讓太子府的大夫煎好了送到他府上去的,他們兩個的府邸距離并不遠,再加上送藥人保護嚴(yán)密、一路小跑,每次蘇懷瑾接過藥的時候,都甚至?xí)X得還十分燙口。 蘇懷瑾嘴上不說,其實還是十分心悅這樣默不作聲的討好行為,今天他決定輕輕放過這個人,其中未必沒有因此而生出的考量。 易修瀟灑地跳下馬,笑容十分燦爛。 對于蘇懷瑾的嘴硬心軟,他是再了解不過的了——他也知道這次自己恢復(fù)記憶之前干下的蠢事兒實在不容易讓人原諒,不過這也沒關(guān)系,他們總有一生又一生的時間慢慢去耗,兩個人一起走過了那樣漫長的時間,早就不用擔(dān)心因為做錯了什么而被踢出局了。 即使鳳洲眼下還不想原諒他,也還有后面的那么多年,甚至還有下一個世界。 不過……要是下一個世界再出現(xiàn)這種糟心的狀況,他就真的要抓狂了。 看看四下無人,他悄悄地抬手攥住了愛人的手腕。 蘇懷瑾一怔,輕輕地掙扎了一下,可對方用的力氣很大,雖然不會讓他感到疼痛,卻也著實掙不開去。 他索性也就安靜下來,任由易修站在自己身后,用一種同僚和上下屬之間過于親密的距離站著,與他一起看場上士兵們的訓(xùn)練。 他接手這批漢子已經(jīng)有十天了,開始的時候,整支隊伍萬把人就沒有一個是心服他的,那些粗魯?shù)谋@個名聲并不好,且看著瘦弱到風(fēng)一吹就倒的新將軍滿懷怨言——軍中男兒最重武勇,讓這么一個“靠男人上位”的小白臉領(lǐng)導(dǎo),他們以后走出去都會感覺低人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