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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替你妹的身_分節(jié)閱讀_154

    至于這位主事有沒有真才實學(xué),反而少有人去關(guān)心了,他們吳國有了太子殿下,又沒了莫行歌那個大敵,一個小小的兵部主事有沒有才有什么打緊。

    也許皇上也是想到這一點,才會如此慷慨的吧?

    蘇懷手冠冕堂皇地寒暄幾句,隨手揮退了帶李基進來的下屬,看著這人在一旁盯著自己滿臉沉思,就知道他心里在胡思亂想著些什么念頭。

    莫行歌派來吳國的暗探里,就屬這位李掌柜生性最為跳脫,他現(xiàn)在正需要個真正機靈的人為自己辦事,在腦中篩選了一番之后,才挑中了這個人。

    只是機靈也有機靈的壞處……這思維好像有些過于發(fā)散了。

    蘇懷瑾好笑地清了清嗓子,板起臉來,氣質(zhì)由剛才的清潤溫和猛然一變。

    李基被突如其來的冰冷氣息凍得渾身一哆嗦,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商部六號,李基聽令。”

    這這這……這小郎君的聲音怎么竟如此熟悉???

    第100章 誰與逐鹿天下(22)

    蘇懷瑾被李基一副目瞪口呆話都被嚇得說不出來的樣子取悅了。

    莫行歌長相堪稱美艷, 眉目精致動人, 這樣的相貌在和平時期當(dāng)然很受歡迎, 可在這樣的戰(zhàn)亂之時, 再加上他的身份, 就實在未必是一件好事。

    就連在魏國宮廷中的那些歲月,這張臉也沒少給他找麻煩。

    所以在攀登到能夠擁有“特權(quán)”的位置之后, 他便開始喜歡戴著一張猙獰丑陋的鬼面, 將容顏掩蓋于其后, 避免不必要的糾紛。

    這種掩蓋并不僅僅局限于戰(zhàn)場上,作為將軍、作為信王,他需要借此來增強自己氣勢和戾氣的場合頗多,比如說——訓(xùn)練手下暗衛(wèi)的時候。

    而自從到了邊關(guān)之后,他就很少再回京城, 自然也便不會參加那些奢靡無用的宴會, 如此一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 還記得他容貌的人便越來越少了。

    至于李基這些人,更是從一開始對他的印象便只有那張面具。

    所以, 如今李基聽到這么一個俊秀漂亮的青年發(fā)出自己心目中威武霸氣的主子的聲音的時候, 被嚇成冰棍也就情有可原了。

    要知道, 雖然莫行歌從未對自己的身形做過掩飾,可那時他武藝高強身強體健, 再配合上一張鬼面, 自然而然便會讓人覺得勁拔挺秀, 一看便知是個縱橫疆場的武者,而眼前這個人……

    看著單薄不說,整個人都顯得羸弱得過分,甚至像是那種久病在床的病美人,一副弱柳扶風(fēng)絲毫不通武藝的樣子,怎么可能是他們英明神武的王爺呢!

    呸呸呸,這是什么聯(lián)想,王爺都已經(jīng)、已經(jīng)去世了……這個人,到底為什么會與他聲音相像,難道說……這也是王爺從前定下的什么計策嗎?

    李基在那里一腦門子官司,他家不著調(diào)的王爺卻觀察他觀察得饒有興致。

    蘇懷瑾端坐在主事幾案后面,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順便瞧著屋外人影來來去去。

    “蘇大人,”李基拱了拱手,“小民此次前來,是為了今年梧湖商會捐軍費一事,會里的……”

    蘇懷瑾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再裝樣子了:“這里很安全——子祁,我今日冒險叫你來,實在是還在吳國的探子里,仍能確定忠誠并且能力合適的,只剩下你了。”

    李基猛然抬頭,一張胖臉夸張地顫抖起來。

    “子祁”是王爺當(dāng)年親自給他取的字,不同于“李基”這個用于假造身份的代號,子祁才是同在商部的兄弟們會稱呼他的名字,而平日里為了保險,即使見面,他們也都不會輕易叫這種名字出口,唯有在偶爾回魏營團聚的時候,才會說出口。

    可這樣的機會少之又少,仔細想一想,上次有人這樣叫他,已經(jīng)是兩三年前的事情了。

    而且這人的聲音與王爺如此相似,他甚至都要覺得,是王爺在這樣溫潤地喚他……

    “您……”

    也不知怎么回事,眼淚忽的就下來了,老大不小的男人忽然之間涕淚橫流,那場面看上去多少有些滑稽。

    蘇懷瑾卻沒有再笑,他長長地嘆一口氣,覺得心里沉甸甸的。

    “我沒死,子祁,”他忽然間就沒有了接著開玩笑的興致,從幾案后面站起來,走到李基旁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段日子,你們都受苦了。”

    男人看著他,臉上維持著震驚過度的表情,嘴巴慢慢張開,眼中的淚水卻還在不斷往下掉。

    “如你所見,”蘇懷瑾苦笑了一下,“現(xiàn)在的我,確實是很難讓人聯(lián)想到過去那個人——拖著一副病軀茍延殘喘,還、還傳出去那般不堪的名聲?!?/br>
    他說著這話,臉上浮現(xiàn)出自嘲的神色,漂亮的劍眉微微蹙了起來,俊美的面上顯出幾分輕愁。

    “不不不,您千萬……您別這么說,”李基還沒有從他石破天驚的自爆身份中緩和過來,可看著面前這個人表露出難過的樣子,他竟比自己受了委屈還要難受,不經(jīng)思考就連忙手忙腳亂地安慰,“這個……大丈夫行的正做的端,不是……”

    一向伶俐的口舌不知怎的就斷了片兒,男人結(jié)結(jié)巴巴地勸了半句,一團混亂的大腦根本無法指導(dǎo)他再說下去。

    只是一股心疼驀然從心底涌了上來,憋的他眼眶、喉嚨都發(fā)酸,哭都哭不出來的感覺。

    他幾乎沒有任何懷疑,瞬間就相信了這個人的話——不論先前他做過多少對他身份的設(shè)想,這人看上去又和他敬仰的王爺有多么不同,他都愿意相信他所說的話。

    也許在心底深處,他們本來就是不相信無所不能的王爺會那樣輕易就離開的,他可是上天派下來解救蒼生的神人??!凡夫俗子又怎么可能對他造成傷害呢!

    可是……

    等等……他說什么?他就是王爺?

    遲滯的大腦終于從一團亂麻當(dāng)中找到了真相,李基猛然后退一步,險些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蘇懷瑾搖搖頭,親自到旁邊的桌子上給他倒了半杯清茶,準(zhǔn)備讓這個衷心的部下紓緩紓緩。

    “我知道這很難相信——這半年我之所以一直沒有消息,是因為……呃,不幸失去了記憶,說起來,還是易修將我從路上救起來的,不然別說與你在此處相見,說不定我沒有死在戰(zhàn)場上,也沒死在大哥的追兵下,反倒像那些被戰(zhàn)爭摧殘的流民一樣病餓而死了?!?/br>
    胖胖的男人艱難地喘了幾口氣,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他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接過了蘇懷瑾手中的茶杯。

    “你看,我現(xiàn)在也并沒有什么證明身份的法子,”蘇懷瑾攤了攤手,“我的玉佩和寶劍都在易修那里,再說這些身外之物,本就誰都可以拿去,但那個記號,還有你們商部五十六人在吳國的詳細情況,這些還是記在我腦子里的?!?/br>
    李基咕咚吞下一口茶水,連忙澄清道:“不用不用,我相信您的,我們這些真正跟您相處過的人,認(rèn)人可不單憑一張面具……只是、只是剛剛一時太過驚訝……”

    蘇懷瑾理解地微笑了一下,竟還透著點兒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