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婚[修真]_分節(jié)閱讀_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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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夙興露出一個輕微的笑顏,“我還以為你要跟我生氣,不理我呢?!?/br> 一點點溫柔地擦拭,很快,原本雪白的帕子被染的漆黑。丟進盆子里,暈染開一團團墨跡。 顧白棠終于有點不好意思,搶過帕子,低聲道:“我自己來吧?!?/br> 他的嗓音低低沉沉地,聽起來敦厚溫潤,宛如一彎平靜地水流入人心底。 窗外山巒疊嶂,僻靜幽深,院中有飛鳥偶爾流連嬉戲,又很快離開。 盛午的陽光游走在窗欞的邊沿,送來青草的氣息,和幾聲晚蟬的啼鳴。 姜夙興將那一盆水端去院外倒了,又重新沖木桶里舀了一盆熱水過來。他身子單薄,看起來十分孱弱。面色蒼白,雖然面頰有著淡淡的紅暈,唇角也掛著笑意。他挽著衣袖,頭發(fā)也沒束,只松散地挽了一個馬尾。在他低頭放下盆子的時候,有一束頭發(fā)滑落下來。 顧白棠伸出手去,很自然地將那一束頭發(fā)扶起,重新別在姜夙興耳后。 姜夙興抬起頭來望著他,目光如水一般繾綣。 顧白棠又突然驚醒一般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仿佛刻意要保持著生疏。 “你坐下歇著吧。”顧白棠道,“此處清幽,也只有你我兩人,你該告訴我,那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br> “我會告訴你的?!苯砼d道,“白棠,你放松些。這些天來你都太緊張了,這件事情說起來話長,你先沐浴,休息一下?!?/br> “不行,你必須現(xiàn)在告訴我?!鳖櫚滋膱猿值?。 見他始終這般,想來不告訴他,他只會橫加猜測,姜夙興在椅子上坐下來。 從楚紈撿到一個天柱峰上的靈修小雅開始講,從一開始的湖心亭三弟子命案開始講。 顧白棠皺眉,“這些我都知道,跟這些有什么關(guān)系呢?!?/br> 姜夙興嘆氣,“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若果真想知道那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便坐下來,安安靜靜地聽我講與你聽?!?/br> 聽他這般說,顧白棠也坐下來,擰著眉聽他講。 當姜夙興講到那湖心亭三弟子喝的茶水里有罌粟制成的毒時,顧白棠的神色明顯變化了,欲要反駁,可是他看著姜夙興不急不緩的樣子,又生生忍耐了下來。 姜夙興繼續(xù)講。 講那一場場招魂,講生靈演示,講凰曦公主,講周輝,講那天晚上三位長老帶著姜夙興前去質(zhì)問鄔叢蓮。 講三百年前的真相。 剛開始時,顧白棠幾次有反駁說話的沖動,師父怎么會給伏魔堂三個弟子投毒呢?又怎么會跟周輝有關(guān)系呢?更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那般狠毒、蛇蝎之人呢?如何做得出來將凰曦公主壓在天柱峰下三百年這種可怕的事情呢? 可是越聽到后面,顧白棠越是沉默,越是張不開口去反駁,去質(zhì)問。 他由始至終,只是靜靜地聽著,猶如在聽一場天方夜譚。 尤其是在聽到最后,鄔叢蓮與姜夙興獨處時,說的那一番話。 什么周輝的轉(zhuǎn)世,什么魔王之種。 都像是,別人的故事。 從正午時分,姜夙興一五一十地將這些事情全部道來,已是明月高懸。 “……你的意思是,我……是周輝的轉(zhuǎn)世?”聽姜夙興講完后,顧白棠這般問了一句。 姜夙興搖搖頭,“我不知道。你師父這個人嘴里沒一句實話……”他看了一眼顧白棠的神色,頓了一會兒,才道:“我的意思是,這些事聽起來太荒唐了不是嗎?沒有證據(jù),沒有證人,不過是他空口一說罷了。” “可是……”顧白棠的眼睛睜地大大的,聲若夢囈,“只有這樣,才解釋得了,師父他對我的態(tài)度不是嗎?……這些年來,我一直覺得,他在透過我看另外一個人……而且你和你師父,不是也在生靈演示里看到了……周輝他,和我長的很像嗎?” 見他這個樣子,姜夙興站起身來,走到顧白棠跟前蹲下,手握住顧白棠冰涼刺骨的雙手,抬起頭望著他。 “你和周輝的面貌并不相識,但的確在某一些神態(tài)上,讓我看著有幾分熟悉。但這并不能說明什么,更何況三百年的時間,周輝的魂即使轉(zhuǎn)世,也早就是另外一個人了。依我看,這事就是鄔叢蓮故布疑陣,他知道我的厲害,怕我追查出周輝的下落。所以在我面前故弄玄虛,讓我不敢下手去查。” “可是,師父他的確很會煉魂。你說會不會是他當年把周輝的魂扣下來,再送去轉(zhuǎn)世輪回,然后……然后三百年后變成了我……”顧白棠越說越玄,自己開始想很多。 姜夙興扶正他的頭,讓兩人的目光緊緊粘合在一起。用一種十分堅定,而又不容置疑地語氣說道:“顧白棠,你必須記住,你是顧白棠。你跟周輝,沒有任何關(guān)系,跟魔王之種,更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聽到了嗎?” 顧白棠望著他,一雙黑色的大眼睛空洞而嚇人:“你這樣說,是你真的相信我不是周輝,還是只是你也在自欺欺人?如果我真的是周輝,我身上有魔王之種,到將來的某一天,你是否會對我執(zhí)劍相向?” 姜夙興怔然,一笑,道:“白棠哥,你傻了。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你我不會走到那一天的?!?/br> 顧白棠道:“你把這些都告訴我,就不怕師伯他們怪罪你嗎?” 姜夙興將臉頰貼在顧白棠的手背上,道:“在我看來,這些東西都是外在的。我不希望你我之間有任何隔閡。況且這個事情太大,如果我這時候欺瞞了你,將來也難免會用更多的謊言去彌補這一個。我不想費那個腦子去對你撒謊,因為我早已下定了決心要與你共度一生,與你顧白棠共度一生。我早已與你融為一體,你的過去我全盤接納,未來若有風雨,你我當一力承擔?!?/br> 這一番表白,可謂淋漓盡致,顧白棠即使再有任何擔憂和煩惱,此刻也只剩下滿腔柔情。 “那你……就不怕我承受不住,不怕我出問題嗎?”顧白棠又問道。 姜夙興彎起唇角,望向顧白棠的目光如火如朝陽,流光溢彩,令人目眩。 “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我相信你能承受得住,也相信只要有我在你身邊,你就不會出問題。” 顧白棠終于笑了,“你還真是迷之自信?!?/br> 卻將手掌輕輕落在姜夙興的肩膀上,輕輕撫摸那柔順而滑下來的頭發(fā)。 “這些日子我都沒來看你一眼,可曾怨我?” “怨?!苯砼d直接地說道,眉眼嬌嗔,卻是唇角含笑:“我聽人說,不僅沒來看,連問也不曾問過我一句?!?/br> 顧白棠用拇指輕撫姜夙興唇角的笑,道:“你怨我是應(yīng)該的?!?/br> “可是我知道你并非心里不想我,你只是在跟師伯他們置氣?!苯砼d握住顧白棠的手,柔聲道:“鄔師伯縱有萬般不是,好歹是養(yǎng)育你十三年的師父。你身為他唯一的弟子,卻沒能見上他臨終一面,連他死的真相都不能得知。若我是你,我也會坐在那里,十五天不說一句話?!?/br> 顧白棠聽了,露出一個淡淡地笑容,輕聲道:“姜夙興,你這般善解人意,讓我如何是好?” 姜夙興問:“我說得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