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fēng)得意進(jìn)寶樓_分節(jié)閱讀_161
謝若之道,“我今日有弟子在城郊的皇覺寺見到...” 他壓低聲音說了幾句話,令孤虹面色凝重道,“多謝謝總管信任,我會探個明白?!?/br> 謝若之見她答得干凈利落,頗有英風(fēng),也正色道,“蘇公子說有事可來找令小姐相托,小姐定然不負(fù)...實不相瞞,謝某來之前還有疑慮...如今倒是慚愧了。” “我曾和小蘇說過,人心外面裹著層骨頭,不敲到碎了,總也不肯死心...我已經(jīng)想得透徹,他要我如何,我總不能拒絕他...左右便是這一條命,這一生罷了。但事關(guān)旁人,我令孤虹無法坐視?!?/br> 謝若之聽著這女子的話,心想這令孤虹對小蘇可是過命的交情,可這話怎么聽著哪里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這幾天臨時有事去了趟外地,斷了幾天。 ☆、第四十八章 杯酒知己平生意(三) 皇覺寺地處京城北郊,這一日臨近午時,便有一行車隊在廟門前停下,上來兩個婦人打了簾子,一輛修飾豪華的馬車中下來一位高梳云鬢,身著紫色披風(fēng)的女子。 那女子懷抱嬰兒的襁褓,俏麗的眉間現(xiàn)出憂色。 她身后跟著位綠衫的女子,自車上提了包袱下來。 早有候在門口的僧人雙手合十,迎了上來,“貴客,請。” 女子微一頷首,入了殿門,為知客僧引入廂房,早有身披袈裟的和尚候在那里。當(dāng)下迎上前,“阿彌陀佛,娘娘安好,小皇孫安好?!?/br> 令孤虹笑道,“大師不必多禮,孩兒突然夜哭不止,我是為他祈福而來,要在廟中住上三日,叨擾了?!?/br> 那和尚延手道,“娘娘不必客氣,請?!?/br> 令孤虹謝過,往廂房內(nèi)走,接了茶飲了道,“茉莉花茶,大師喜飲此茶,可是南邊的人?” 和尚笑道,“不錯,貧僧是出生在江西的龍虎山。” 令孤虹笑道,“龍虎山那可是道家興盛之地,大師怎地做了和尚?” 和尚答道,“貧僧自幼家貧,那年戰(zhàn)亂,眼看著餓死,父母將我舍了游方的和尚。若要認(rèn)真來答,便是我與佛有緣。若要說上句實話,佛門也好,道門也罷,不過混口飯吃。” 眾人氣氛本有些緊張,此刻為他一語,倒是都笑了起來。 眾人相談片刻,少頃廟中擺下齋飯,用過齋飯,又行了一場午課。 令孤虹手中拈了三支香,立于佛前祝禱道,“一愿佛主保佑我兒此生平安喜樂,平凡良善。二愿佛主保佑小蘇快樂逍遙,遠(yuǎn)離是非。三愿佛主保佑他...保佑葉大哥...無悔無怨。孤虹此生愿吃齋茹素,長伴佛前。” 言罷,拜了三拜。 行進(jìn)的鏢隊停了下來。 鏢師們勒馬,將馬車拱衛(wèi)了。 一輛馬車中傳來一句懶洋洋地,“奴兒去看看發(fā)生了何事?” 秦永立自車中掀開車簾,探出頭來,一臉未曾睡醒的模樣,沒好氣地道,“出了什么事?” “前方山石塌了,山路走不通了?!?/br> 秦永立看看青天白日,倒是奇了,“這怎么就走不通了?” 疑惑歸疑惑,一行人只得轉(zhuǎn)了頭,向水路去。 碼頭上已經(jīng)擠滿了等待的商人,數(shù)名鏢師出去尋了一圈,回來稟告,“秦...大哥,已經(jīng)包不到船了,只能與人拼船。而且...也只剩下一艘大船,船上有十余名上京趕考的學(xué)子...” 燕王笑道,“學(xué)子儒雅,本老爺正可沾點文氣,同行又何妨?” 那鏢師臉上猶豫了一下繼續(xù)道,“還有一個雜耍班子,帶著些裝飛禽走獸的籠子....” 燕王把玩著碧綠扳指,繼續(xù)道,“也好,正可路上解悶。” “還,還有...” “還有什么?”蘇慕華與陸酒冷也走了過來。 “還有一對送親的隊伍,新娘是個寡婦再嫁,腰有水桶粗,送去北邊成親,嫁的是一個跑船人。 蘇慕華看了看燕王,目中流露出笑意道,“這位老爺是富貴風(fēng)流之人,有女同行,豈不更妙。不過,永立啊,以你這屬下之才,可以去秦決意的都察院做個探子,在你這委屈了。” 秦永立冷哼一聲,甩了臉色上船。 燕王哈哈一笑道,“蘇樓主,這秦兄與你感情可好得很,不知道的人還當(dāng)他是吃了你和陸公子的醋呢。不過我觀這秦兄長得也算可愛,那一顆小虎牙...” 一塊珠花在空中劃了個弧線,疾飛朱永寧的啞xue。 朱永寧手中玉扳指微抬,撞了個正著,粉色花瓣四散。 陸酒冷抬頭看去,秦永立已經(jīng)立在了船上。 身邊正停了一頂紅色小轎,一名喜娘正自轎中扶出一位身披大紅喜袍的女子來。 仔細(xì)看去,那女子鬢上的珠花少了一朵。 陸酒冷見秦永立臉上的笑容,心知那朵珠花只怕不知何時為他順手牽羊了來,笑道,“王爺,四處惹風(fēng)流桃花,真是艷福匪淺呢?!?/br> 船上的那位新娘轉(zhuǎn)眼過來,露齒一笑,福了一福。 腰似水桶,臉若銀盆。 蘇慕華一笑道,“燕王的艷福果然令人羨慕。” 燕王笑容有些發(fā)苦?!昂谜f,好說,承讓,承讓。” 在一片熙熙攘攘中,兩層高的樓船終于出發(fā)了。 燕王在船上支開棋盤,與秦永立對弈。 身后不遠(yuǎn)是雜耍班子的獸籠,一只吊睛猛虎在籠中打著呵欠,紅衣新娘斜靠船舷,不時拋上個媚眼。 二層的甲板上,不知哪位學(xué)子取出琴,迎了江風(fēng)正在彈奏。 映著江水斜陽,倒也有幾分鏗然之意。 一盤棋下完,月已上天際。 “來,蘇樓主精通諸子百家,不如來給本王算上一卦。本王這背靠猛虎,眼前還有桃花,此去京城可是春風(fēng)得意?” “猛虎為危險,老爺你后背臨敵,眼前桃花么,恕在下直言,可是朵爛桃花。 燕王笑道,“既然如此蘇樓主和陸兄陪我走這一遭,豈不是兇多吉少?還拉上了秦兄,本...老爺豈非過意不去?” 蘇慕華淡然道,“進(jìn)退無恒,見龍在野,風(fēng)雷有從龍之勢?!?/br> 燕王猛然抬眼,目中隱隱波動?!澳嵌辉敢?..” 若能得蘇慕華和陸酒冷之助力,蘇家在朝野的力量,尋歡山莊的財富和陸酒冷的武功,何愁大事不成。 朱永寧縱然城府極深,也忍不住心頭熱血翻涌。 “春夜聞笛鳳棲梧,山長水闊游沙鷗,蘇某此生與陸兄早已相約江湖自在。閣下雄才大略,若能心在天下,何愁無有好風(fēng)送青云。不過,既然與閣下已在一條船上,若蒙不棄,此行我二人愿助閣下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