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難為_分節(jié)閱讀_175
公子輕嘆,露出臉色黯然,“是啊,不然先生不會在李方陳大豹面前不給我留半點兒臉面。” “太久沒見,我還真一時沒有認出你來,先前只是覺得眼熟?!比铠欙w忍不住一聲唏噓,“我一直不明白,你焉何如此?” “先生當年如何,仁宗皇帝對你比對太子都好上三分。可是,結(jié)果又如何呢?”公子眼中的諷刺一閃而過,“初始,我以為先生死了,還常去你墳前祭奠于你。待鳳景乾登基,防宗室有若防賊,想活著,就得如同福王兄一樣裝傻充愣,于鳳景乾跟前乖的像條狗?!?/br> “我甚至比不上福王兄,先生?!惫舆纫豢诓柘?,“我不想落個你一樣的結(jié)局,亦不愿如同福王叔一樣卑微的活著,生死賦予他人手。大家都是太祖皇帝的子孫,鳳家兄弟的皇位是如何得來的?仁宗皇帝的皇位是如何得來的?與他們相比,我的血統(tǒng)也并不卑微?!?/br> “我的學生之中,你是最有才干的一個。” 130、更新 ... 明湛回到宮中。 他先去了母親那里,衛(wèi)太后雖然沉著冷靜慣了的人。此時卻是人在宮里,心在城外。聽見外面急促的腳步聲,衛(wèi)太后忍不住自榻上起身。 明湛的腳已經(jīng)踏進了壽安宮高半尺的門檻兒,衛(wèi)太后一見明湛的臉色,心一下子安穩(wěn)下來,溫聲道,“回來了?” “嗯,薩扎暫時退兵了?!泵髡糠鲋赣H在榻上坐下,愧疚道,“叫母親擔憂了?!痹鞠虢幼詡€兒老娘來帝都做太后享福,不想他這皇位做的這樣的不牢靠,給人圍了老窩兒。這要有個萬一,不是要連累自己母親么? 衛(wèi)太后笑笑,遞給明湛一盞杏仁茶,明湛接了。衛(wèi)太后摸摸兒子染著外面風雪涼意的臉孔,“做什么事都沒有一帆風順的,何況是做皇帝呢?明湛,你剛登基,楊宇同謀反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確切來說,這并不能怪你,只是你運氣不好罷了?!?/br> 當然,也不能怪鳳景乾。 人家鳳景乾做了二十年皇帝都天下太平風調(diào)雨順的,雖偶有坎坷,除了一朝不慎著了阮鴻飛的道,其他真沒像明湛這樣被人打到家門口的窩囊事出來。 如今眾志成城,一致對外時,還好說,若是待戰(zhàn)爭平息,怕兒子還有很艱難的一段路要走呢。衛(wèi)太后見不過半月,明湛的雙下巴就消瘦的看不到了,一張臉冰冷堅硬。 衛(wèi)太后道,“今天接到了鴻飛傳來的信兒?!?/br> “啊?!甭牭綈廴说南?,明湛頓時來了精神,五官活躍起來,捧著杏仁茶暖著手,眼睛都格外的明亮三分,忙問,“他現(xiàn)在到哪兒了?” “他剛出天津港就被李方與陳大豹劫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衛(wèi)太后話音落下,明湛卻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仰身靠著榻板,喝了兩口杏仁茶,轉(zhuǎn)手擱在一畔道,“換了我,也得先攔住飛飛,這倒不稀奇?!?/br> 衛(wèi)太后見明湛愈發(fā)沉穩(wěn),心下滿意,繼續(xù)與他說道,“他見到了一個人?!?/br> “說起來真是一樁舊事?!贝藭r,衛(wèi)太后也沒有賣官司的心了,嘆道,“你也知道當年太子有一個嫡長子,喚鳳啟澤?!?/br> 明湛點了點頭,“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太子膝下只此一子,仁宗皇帝也很喜歡這位小皇孫,很早就冊立他為太子世子。若是當年太子能夠登基,那么鳳啟澤就是下一任的天子?!毙l(wèi)太后道,“鳳啟澤自念書始,身邊也有五個伴讀。這其中一個,就是當年鎮(zhèn)國公之子李麟?!?/br> “嗯,當初早早與阮晨思有婚約的那個,后來讓阮家丟了大丑?!泵髡坑浀么巳耍悄侵皇侨铠欙w安排的一人,將事情鬧出來,故意讓北威侯府丟人而已。 衛(wèi)太后點了點頭道,“還有一個,就是林永裳?!?/br> “這個時候,也不必遮掩林永裳的身份了。他原姓范,是范林希的長孫,因范林希的嫡長子就這么一個庶子,自幼也是當做嫡子教導的?!毙l(wèi)太后道,“再有一個,敬敏皇姐的嫡長子魏峭。還有就是南豐伯的嫡長子,大公主的駙馬陸文韜?!?/br> 明湛心里數(shù)著呢,道,“這才四個,還有一人呢?” “原本太子世子有四位伴讀也夠了,不過,當時宮中的確還有一位,就是順王的遺腹子鳳景明。”衛(wèi)太后嘆道,“仁宗皇帝素來心軟,當年順王的母親權(quán)妃是德宗后宮的第一寵妃,為了給自己的兒子順王爭奪儲位,沒少找還是太子的仁宗皇帝的麻煩。仁宗皇帝登基后,權(quán)妃與順王相繼過逝,在順王過逝時,順王妃腹中已有順王骨rou,就是鳳景明了?!?/br> “鳳景明與太子世子年紀相仿,因他父母早逝,就一直養(yǎng)在宮里。偏生鳳景明與鳳啟澤生的有八分像,其相似度,仿若雙生兄弟。在有一次鳳啟澤與仁宗皇帝出去行獵時,仁宗皇帝遇刺,襄儀太長公主的駙馬因救駕身死,鳳景明卻因為與鳳啟澤酷似,刺客認錯了人,鳳景明被刺一劍,受了不輕的傷?!毙l(wèi)太后無意識的撫弄著掌中一塊兒溫潤的羊脂玉玦,“這一劍,其實就是為鳳啟澤所受。” “當年,太子大婚十年,仍只此一子,膝下公主都沒有一個。”衛(wèi)太后道,“鳳啟澤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也是由此,方皇后便開始讓鳳景明伴在鳳啟澤身邊兒,倆人每日起臥衣飾,皆盡相同。” “鳳景明具體什么樣,我也記不太清,那會兒,他就像是啟澤的影子一般?!毙l(wèi)太后搖頭嘆道,“待太上皇登基,太上皇對于權(quán)妃、順王、戾太子一系沒有半分好感,再加上鳳景明年紀尚小,也沒有封賞他什么。只是命他出宮回府,后來聽說他早早過逝。現(xiàn)在看來,是他詐死逃出帝都城?!?/br> 明湛馬上意識到,“既然鳳景明一道在東宮念書,那么,飛飛都做過他們的師傅了?”這個大騙子,還說不認識林永裳,裝的跟真的似的! 明湛一想到此事,頓時郁卒的盯住衛(wèi)太后,“母親也早就認出林永裳的身份了?” “我并未見過林永裳,只是后來推斷出的?!毙l(wèi)太后淡淡地。 這倒也是。一想起林永裳,明湛恨恨道,“讓他跟他的景明學生團聚去吧!才別理他!” 衛(wèi)太后一笑,拿話刺激明湛道,“這也是,記得當年鴻飛給他們幾人上課,聽說鳳景明就常纏著鴻飛問東問西。就是后來,鴻飛死了,景明出宮還常去他墳前祭奠,原本太上皇就忌諱他與鴻飛,他還做這樣的事,不是自找沒趣么?!?/br> 明湛一聽就急了,瞪著眼睛問,“他不會也喜歡飛飛吧?”又罵阮鴻飛招蜂引蝶,不守夫道,醋缸嘴臉展露無疑。 明湛一直腦補到鳳景明把他家飛飛壓倒,然后XXOO啥的,臉都白了,握拳恨恨道,“待我捉到鳳景明,定要將他碎尸萬斷!” 見明湛醋海生波,衛(wèi)太后暗笑,不再多說,低下頭來喝茶。 其實人家阮鴻飛好的不得了。 他與鳳景明也算是師徒相逢,鳳景明也未如明湛所想,把阮鴻飛怎么著。 直接殺了阮鴻飛其實沒有任何意義,這在政治上是最愚蠢的做法兒。當然,既然沒打算要阮鴻飛的命,那么也就不要得罪他太過。故此,阮鴻飛衣食住行都挺舒坦。 鳳景明還時不時的來找阮鴻飛說說話兒,品品茶,傾訴一下往事與思念什么的。 故此,阮鴻飛實在是過的最舒坦的俘虜了。 劉影坐在書案前,懸腕提筆,在素白的紙箋上落下一個又一個秀麗的小楷。 李方進門,見劉影正在用功,忙放輕了腳步。他為人雖粗,卻最是敬重有學識的人,當初他對劉影一見鐘情,就是為劉影這種認真寫字的側(cè)臉兒所著迷。 李方站在一畔看了會兒,就皺起眉來,攬住劉影的肩,劉影腕一顫,一滴墨汁落在紙箋上慢慢暈開。李方取下劉影手里的筆,道,“這是在寫啥,怎么是祭文哪?給誰寫的?”真不吉利。 “不給誰?!眲⒂皩⒓埜鍍阂煌?,揉揉眉心,轉(zhuǎn)去榻上,與李方一同坐下,嘆道,“我早與你說過,趁機招安,朝廷必定會重用你。你卻執(zhí)意要與這位公子合作,將來是何下場都難說。你要是死了,我一個弱腳書生,如何保得住性命。何況你我的身份,以后的事兒,實在難定,我想著,把祭文寫好了,省得日后碑上空空,也不好看。” 李方不悅道,“好端端的說這個做什么?你偷去見那小皇帝的事,我沒跟你計較。如今又重提做甚!” 這也是劉影的高明之處了,他在李方這里,并無心腹之人。因此,回來之后找了機會便將見過皇帝的事與李方說了。 當時李方頗是惱怒,劉影卻道,“你心里想什么,我清楚的很。如今眼瞅著南面兒海岸線戒嚴,朝廷派重兵力防守,岸都上不得,拿什么維持生計?難道要長期去人家杜若國那里去買嗎?看著人家杜若國的臉色過活?若有機會能回到岸上光明正大的做人,有什么不好?” “你也要為手下的兄弟們想一想,現(xiàn)在可以從杜若國那里買了來,然后繼續(xù)咱們的生意??蛇@并不是長期的事兒,如今杜若國主與皇上交好,若是有一日皇上惱了你們幾個,吩咐杜若國主不要再賣東西給咱們。那時候,日子如何過活?”劉影勸道,“在海上雖然逍遙自在,到底不是長久之計。如今我看皇上為人寬厚,希冀咱們能招安呢?若有立功機會立了大功,皇上赦免你以前的罪過,回去在朝廷做個官身,有什么不好呢?就是底下兄弟,也能再回家看一眼父母爹娘呢?!?/br> 劉影這一套話說下來,再加上劉影雖然見過皇帝依舊回到海上與他相守,并且彼此感情漸好,李方惱了幾日,也就放開了。 所以,劉影對于李方竟然與公子合作,準備占領(lǐng)江南一事頗多不贊同。 如今聽李方又念及舊事,劉影想到阮鴻飛所說的話,遂對李方道,“李方,我們在一起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你心里打什么牌,我也能猜著一二?!?/br> “公子與你以前向無來往,你卻寧可聽從他的指揮,看來是打著‘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主意了?!眲⒂皢?。 李方憨笑兩聲,摟住劉影,“什么天子諸侯的,老李不似你們念書的人,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br> 劉影冷笑無語。 李方湊過去啃劉影的脖子,劉影長眉微擰。穿束整齊的衣袍很快被剝落,露出玉一樣皎潔的身體,李方的眼神漸漸熾熱起來。 在劉影看來,性事并不如何美好,哪怕他已經(jīng)學會放松身體接受李方的索取,但是心中的屈辱感并沒有半分減少。 如果不是因緣際會,劉影與李方完全是兩個天地的人,此生都不可能有交匯之時??墒牵袝r,命運就是這樣玄妙的令人無可捉摸。身體里的疼痛鮮明的如同永不結(jié)痂的傷疤,劉影緩緩的閉上眼睛。李方的體力相當不錯,沖撞與索取總會持續(xù)很久。 李方真正喜歡劉影,自然不會與以前一樣拿劉影當泄欲的物件兒,如今他已經(jīng)學會在性事上討好情人。劉影亦會漸漸感到那種粗魯?shù)目旄?,但是這令劉影更加倍覺羞恥,他竟在這樣粗俗不堪的海盜身下感到快活。 李方喜歡劉影的方式就是對劉影的身體有一種近乎沉迷的陶醉,每次性事后,劉影下床都成難事,身上青紫斑駁,yin糜而艷情。 李方抱著劉影,在劉影的耳邊低語,“小影子,你乖乖聽話,別想著回去了。公子一個手下都沒有,陳大豹更無法與我相比,將來,他們都得聽我的,小影子?!?/br> 劉影睜開那雙勾魂奪魄的眼睛,看向李方,“你覺得公子能成功?” “你很厭惡我吧?”李方?jīng)]回答劉影所問,一手又在劉影的臀上揉弄,劉影身子微顫,垂眸低語相求,“今日不成了,我疼的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