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難為_分節(jié)閱讀_79
明湛對于康國公府與永安公府的婚事并未過心,他會知道,完全是因為康國公與永安公同時請婚假,要cao持家中子女婚事之故。 明湛此時方想起來,康國公與永安公府有婚姻。 當初,繼阮晨思入府為側妃后,鳳景南又給他訂了康國公府的小姐。后來,就是鳳家兄弟被劫,朝中三位皇子爭儲位,康國公府怕被拉去站隊,便將康國公府與鎮(zhèn)南王府的婚事抖了出來。明湛雖然暗中火大,不過他當時在帝都站的也不是多穩(wěn)當,為了拉攏康國公府的勢力,他便順水推舟的把婚事認了下來。 帝都風云變幻,明湛做了儲君,當時他又跟阮鴻飛勾勾搭搭的沒個消停,他是不愿意娶康國公府的姑娘的。 倒不是他對康國公府有啥成見,關鍵是他見過康國公那人,整個一劉備超生的,特會哭。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一想到要有個活劉備做岳父,明湛就對他家姑娘沒了興致。 明湛那時已是太子,想悔婚,當然就能悔婚。 壞人還是鳳景乾做的,他親自為康國公府的小姐指婚于永安公府的公子。 兩家俱是公府門第,門當戶對。 康國公府再如何心里郁結,其實也無話好說。雖然婚姻之事,鎮(zhèn)南王是來信親自提過的,只是人家鎮(zhèn)南王也只是一提而已。 一無媒聘,二無婚書。 鎮(zhèn)南王府權赫一方,明湛也做了太子,鳳景乾親自為他女兒另指婚事,康國公除了謝恩,沒有別的選擇。 康國公與永安公要請婚假,明湛想起了先前與康國公府的那樁婚約,笑笑便允了。 明湛對阮鴻飛道,“飛飛,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克妻???幾次婚姻都不成。我還想跟你辦個婚禮呢,又有些擔心?!?/br> 阮鴻飛沒當回事兒,道,“做皇上的,一生不知要殺多少人,換句話說,這些人都是給你克死的。所以說,命不硬的真做不了皇上。我看你克的人多了,不過,我不嫌棄你啊,胖?!?/br> “咱們啥時候辦個儀式吧?” “搞那些做什么,偷偷摸摸的,現(xiàn)在就挺好?!?/br> 明湛去摸人家的手,開始動手動腳,嘴里油滑的占著便宜,“我這不是怕你委屈么?!?/br> 阮鴻飛握住明湛的手,在明湛水潤潤的臉上揩把油,笑道,“只要你在床上乖一些,別總惦記著上面下面的事,你就委屈不到我?!?/br> 明湛不服,“我堂堂正正一男人,怎么就不能在上面啦?” 阮鴻飛淡淡的瞟明湛一眼,沒說話,意思卻很明白:想在上面,你也得有那本事啊。 明湛氣的咬了阮鴻飛兩口。 阮鴻飛半點兒虧不吃,擰明湛屁股,明湛嗷嗷叫痛,阮鴻飛狠揪兩把才算完,問明湛,“鹽商們已經到了吧?” 明湛翻身坐好,與愛人肩并肩的躺在榻上,“嗯,昨天就到了?!?/br> “建天津港,你想讓他們出錢?!边@也是明湛慣用伎倆,阮鴻飛一猜便中。 “借雞生蛋么?!?/br> 阮鴻飛笑著摸摸明湛的臉,“其實,你要是銀子不夠,我也可以借給你。不但可以借銀子,連匠人什么的都可以借。還有,你不是要造大船么?圖紙沒有吧?我也可以幫忙?!?/br> 明湛一喜一憂,他天生就是個疑心重的人,當下便懷疑,他家飛飛啥都好,就是在家業(yè)這塊兒跟他分的那叫一個清楚啊,半點兒便宜都不給他占。 明湛小心謹慎的問,“你不會是想讓我一輩子都在下面吧?” 阮鴻飛唾棄,胖子這星點兒小姿色,還真是自信哪。不過此話,阮鴻飛也只敢心里吐槽,他是萬萬不敢當面說的,否則明湛那狗脾氣,非翻臉不可。 阮鴻飛唇角上揚,笑容在陽光中散發(fā)著鉆石一樣的光芒,明湛當下就覺得鼻尖兒發(fā)癢,忙揉了揉,生怕沒出息的流出兩串鼻血來。心道,他家飛飛是不是修練過什么攝魂術之類的邪功啊。媽的,仗著鼻子眼的比別人漂亮幾分,動不動的就對他使美人兒計,長期以往,如何消受得了?。?/br> 明湛定了定心志,就聽阮鴻飛道,“咱們可以簽定國約,這些東西,我無償資助,不過在五十年之內,你要免收我的海關稅,而且在我杜若國與大鳳朝的貿易類型上,你要給我放寬?!?/br> “天哪天哪。”明湛張大嘴巴,大嗓門兒的喊道,“我說怎么忽然大方了,原來你是想坑我一頭?。 ?/br> 明湛伸出五根胡蘿卜似的胖胖手指,不可思議,“五十年的海關稅??!你真敢想!現(xiàn)在我跟你做了半年的生意,光稅我就收了五十萬。以后肯定更多,這五十年的海關稅,五千萬不止。你弄些破爛圖紙,現(xiàn)在給上我?guī)装偃f銀子,就要抵五千萬,你真說的出口??!高利貸都沒你這么黑的!” “你當我是傻瓜!”明湛噼哩啪啦的將帳草草一算,捂著胸口,一副受傷害的模樣,“我說怎么忽然之間要給我銀子呢,唉喲,你真不一般哪,險些被你坑了!大騙子!” 阮鴻飛笑兩聲,絲毫不拿明湛的怨卒當回事兒,他握住明湛的手,溫聲道,“買賣不成仁義在,我看你這么犯難,不過一提而已。你不愿意就罷了,難道我還會強逼你不成嗎?” 阮鴻飛哄明湛道,“胖啊,你實在是想多了?!?/br> 明湛重重的哼一聲,明顯拿喬不領情。幸虧他多想了一下,否則被賣了還得幫大騙子數(shù)銀子呢。 阮鴻飛笑著摟他在懷里,香他腦門兒一口,“還真不好騙。” “那是!”明湛向來以自己的高智商自豪,他驕傲的宣告,“老子都能把你把到手,哪個是好騙的!” 阮鴻飛暗笑,不死心的再說一句,“如果你改變主意的話,條件我們可以再談哦。” 明湛吼一嗓子,“我是絕不會改變主意的!大騙子!” 前些年被騙身騙心,如今又險些被騙財,明湛再哼一聲。枕邊兒人竟然是個賊,他這是過的什么悲催日子喲。 鹽商們沒空手來,他們帶著獻給皇帝的奇珍異寶。 將林永裳寫的手書交到戶部衙門后,就各自回家等消息了。想見皇上,也要看皇上的時間安排呢。 鹽商人雖是從淮揚來的帝都,不過他們是大商人,各自在帝都均有分號買賣,對帝都的消息都極靈通。自從朝廷在皇家報刊上刊登了天津港的招商消息后,各地商人紛紛匯集于帝都。 天下也不只鹽商有錢,三百六十行,哪一行的老大都不是白給的。 鹽商們此時又展現(xiàn)了他們超一流的交際手腕兒,沈太平程耀之自然去各族為官子弟那里打聽消息。只是沈程兩家子弟除了遠在湖廣的沈東舒,實在無太出眾能御前伴駕者。 所以,御前的消息他們是打聽不來的。 不過,明湛將招商的事交給吳婉負責,讓鹽商們慶幸的是,吳婉正是商鹽吳家出身。 吳家族長吳縝一來帝都就去拜訪他這位非同一般的族侄女。 一般人見不到吳婉,吳婉并不樂意見些亂七八糟的人。首先,吳婉是女人,有些人自然顧著男女大防,不好去。哪怕有人不在意這些禮儀規(guī)矩,厚著臉皮登門兒,人家吳婉也不見,理由也好說:宅中都是女人,不待外客。 故此,雖然天津港的招商極熱,吳婉的門前卻有些不合時宜的冷清。 這些事,明湛俱是知曉的,他更加佩服這個女人。清醒透徹,不要說女人,就是一般的男人都不一定有吳婉的冷靜犀利的眼光。 這次,登吳家門的人卻是不好拒之門外的。 吳經身為吳家族長,雖然先前對吳婉家產業(yè)爭奪事件不聞不問,可也沒得罪欺壓過吳婉。后來,吳婉在衛(wèi)太后手下做事,吳經更是,屢屢示好。且吳婉在淮揚的產業(yè),吳經沒令吳婉吃半點兒虧,展現(xiàn)了族長的風度。 吳經親自登門,吳婉自然是要見的。 先前,吳經對吳婉并沒有什么印象。旁支家的閨女,且吳婉與吳經的血緣關系就比較遠了,吳經也不可能特意關照她些什么。 這次,是兩人第一次見面。 吳婉較一般南方女子更為高挑兒,身上天然帶著三分水靈,眉眼冷峻,五官秀麗,先前的裊娜單薄已漸漸的自眉宇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冷靜堅定。 人都說相由心生,吳經自一接觸吳婉那雙冰雪一樣的的眼睛,就知道這不是個好相與的女子,吳經頓生三分客氣謙謹。 吳經見吳婉進來,起身笑道,“聽說賢侄女另置了新宅,我初到帝都,打擾賢侄女的清靜了?!?/br> “族叔太客氣了?!眳峭褚簧碛袂嗌道C交領衣裙,斜叉相交的領口露出一段淺粉色的里衣緞子,添了一抹亮色,再襯著江南女人天生的玉色肌膚,頓時讓人眼前一亮,增色三分。 吳婉從不認為女人有什么悲慘遭遇就該把自己做賤的如同寡婦一樣,她吃穿用度極是精心,接觸的人多了,心胸自然開闊,微笑著請吳經入座,自己也在主位上坐了,笑道,“早聽說族叔要來,較我算的時間晚了一些呢?!?/br> 吳經道,“如今鹽課改制,我等鹽商也要將手中的鹽場帳目交接完畢,才好來帝都,就遲了些時日。” 吳婉并未再提起此話題,轉而問,“族叔是有什么打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