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難為_分節(jié)閱讀_51
“別這樣說,我一點兒不憋屈?!币徽f紅顏禍水兒呢,飛飛時時不忘挑撥一下父子關(guān)系。唉,明湛憂郁的說,“飛飛,虧得你不喜歡鋒火戲諸侯???”要不明湛覺著自己得落個周幽王的下場。 阮鴻飛聽明湛將他比喻成褒姒,頓時火了,抽袖子罵,“cao!我喜歡鋒火戲你爹!”當(dāng)即把明湛揍的哭爹喊娘。 明湛求饒了幾句,才不用繼續(xù)遭受皮rou之苦,哭喪著臉道,“說著玩兒的,你也可以說我嘛。你說我是蘇妲己投胎行了吧?哪里有玩笑也惱的!” 阮鴻飛給明湛氣的哭笑不得,“哪有你這樣的胖狐貍精?”抹去明湛臉上的淚,問,“疼???沒下重手。” 明湛嘿嘿一笑,摟住阮鴻飛咬一口,反正他向來哭跟玩兒似的。 徐叁認(rèn)為自己已得到了帝王的信任,并且,他很為這份信任感到喜悅。 明湛還召見了徐叁的小兒子徐秉堂。 這次徐秉堂春闈,倒是榜上有名。不過在徐叁看來,還不若名落孫山的好。想他堂堂大鳳朝史上連中三元的人,竟然生了個同進(jìn)士的兒子,一想到此事,徐叁就恨不能把徐秉堂踹死。 簡直,丟人現(xiàn)眼。 要徐叁說,這人哪,有沒有本事才能的在第二位,關(guān)鍵是得看你有沒有運氣。 像徐秉堂吧,別看是小兒子,徐叁從來就瞧他不大順眼。 成日間書也不好生念,天天除了搗鼓些歪門兒邪道,不干一點兒正事兒。徐叁心性不順時,常把徐秉堂出氣。 這次,也不知道明湛打哪兒得知了徐秉堂的名聲,點名要見徐秉堂。這界春闈,就是狀元榜眼都沒這樣點明道姓的被帝王獨自審召,可見必有原由。 徐叁正在為徐秉堂的前程著急,如今真是嗑睡了有人送枕頭,天賜良機(jī)。 徐叁回家后把兒子從木匠房里拎出來好生收拾了一番,足足唾沫橫飛的教導(dǎo)了徐秉堂近兩個時辰,最后總結(jié)道,“皇上不會無緣無故的召見誰,這次,定是有緣由的。不論皇上問什么,你只管老老實實的回答。還有,把你身上的木匠味兒洗干凈了!” 徐秉堂其實生的不錯,相貌堂堂。 而且,最令徐叁痛恨的是,蒼天無眼,他三個兒子,其實資質(zhì)最好的就是徐秉堂。大兒子是近三十歲才中的進(jìn)士,倒有上進(jìn)之心,只是有時候許多事實在是需要一點兒天份的,如今外放為官,并不算出眾。二兒子不必提,被他攆回老家學(xué)規(guī)矩;徐秉堂是老生兒子,今年不過十七,因素來有個古怪名聲,門當(dāng)戶對人家兒的姑娘,都不愿意嫁??墒侨粢獌鹤舆w就,徐叁這里就接受不了。 徐叁是個精明人,他是打算讓兒子先考個進(jìn)士出來,把“才子”的名聲坐穩(wěn)了,這樣不論仕途還是婚娶,就容易的多。 徐叁的設(shè)想很好,可是他也明白,進(jìn)士的難考程度與舉人可是大不相同的。鑒于徐秉堂臨陣磨槍蒙了個舉人出來,又正趕上皇上登基,開了恩科,機(jī)會難得,徐叁立逼著徐秉堂去報名考春闈,而且有言在先:中不了進(jìn)士,就把徐秉堂那半院子破爛兒燒了! 結(jié)果,徐秉堂中了二百二十三名,貢士第三榜。 徐叁知道兒子的名單在三榜貢士名單的時候,倒也并不生氣,畢竟兒子年紀(jì)還小,能有這個成績已強(qiáng)過許多人。他打算著不讓兒子參加殿試,自愿放棄進(jìn)士的身份,以期下科再考,若得上三鼎甲之類的,豈不讓他老人家臉上有光?誰曉得徐秉堂答應(yīng)的好好兒的,轉(zhuǎn)臉就偷著去考殿試,果然,穩(wěn)坐同進(jìn)士的名頭兒。 把徐叁氣個半死! 徐秉堂卻認(rèn)為,不管同不同進(jìn)士的,總之,他這也算中了進(jìn)士,也算可以給家族給父親一個交待了。 考中同進(jìn)士后,他也不去選官,就窩家里搞發(fā)明,拖著個大風(fēng)箏又跑弘明寺的九層塔上跳了一回。徐秉堂跳的多了,倒無性命之憂,只是給帝都城又添了一笑料,給他們相爺?shù)樕夏ê诙?。使得徐叁每每看一眼徐秉堂就是一肚子的暗火兒,不抽打兩下簡直要郁出病來?/br> 偏這樣欠抽的小子就極有時運,給皇上瞧中了。 徐叁生怕兒子錯失這樣的好機(jī)緣,心情緊張的一夜沒睡好,第二日一大早,用過早膳全帶著兒子去行宮面圣。 今日明湛休息,天熱了,他不樂意到處亂跑。而且,阮鴻飛又一次拋棄他,跑到帝都城里處理人自己家的事了。 明湛死活要跟,阮鴻飛直接說,“再不講理,我就得回島上處理事務(wù)了。” “難道你還不信我?”明湛頓時委屈,“我理事可從沒背過你?!?/br> 阮鴻飛根本不理會,“什么時候等你不做皇帝,再帶著你。”他雖然喜歡明小胖,不過也得承認(rèn),在政治問題上,明小胖沒有任何節(jié)cao可言。阮鴻飛借給明湛的銀子,提了幾回要明湛付利息,結(jié)果明湛別說利息,銀子給他完全就是rou包子打狗,害阮鴻飛虧了一筆。 當(dāng)然,阮鴻飛身家豐厚,明小胖死活不還,他也不能怎么著。更讓阮鴻飛來火的是,明小胖仗著跟他關(guān)系親近,知道他家船造的好,還想免費從他這兒得到大船的制造工藝以及遠(yuǎn)涉重洋的海圖。 阮鴻飛真覺得明小胖別的本事不大,這沒臉沒皮的本事實乃天下無二,這樣的話,換第二個人絕對開不了口。哪怕能開口,在阮鴻飛鄙視的目光下,也應(yīng)該羞愧的去覆面自殺,結(jié)果阮鴻飛不可思議的瞧了明湛半晌,明湛還是喋喋不休的跟他嘀咕:現(xiàn)在國家有多困難,多么需要飛飛你的幫助…… 總之就是一連串的狗屁話。 反正,按阮鴻飛的眼光看,明小胖說的那些狗屁話,完全跟江湖騙子一個套路兒。 先訴苦,說自個兒多么困難多么可憐,引得人們同情;接著,再夸你一通,咱倆感情似海深,馬屁拍得你熨帖;最后,說出你這么好,不如幫幫我吧?我沒錢,就先欠著,等以后有了錢在還? 明小胖人模人樣的,竟然不肯說句人話? 先前阮鴻飛在他身上虧了上百萬,哪里再肯腦殘的給明湛“幫忙”,還是這種忙? 就是現(xiàn)在,他的屬下也常背地里嘀咕,“瞧著皇帝陛下人生的一般,竟把咱們國主給迷的暈頭轉(zhuǎn)向?” “是啊,虧得國主這樣的品貌人才,可見皇帝陛下不知有多少手腕兒呢?” “這回國主百萬銀子要不回來,下回可別把咱們都賠上?皇帝陛下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難怪不長個子,光長rou,干占便宜不吃虧,一門心思的撈好處,他不胖誰胖呢。” 阮鴻飛又不是個傻的,他公私分明的很,自此,只要明小胖一提銀錢,阮鴻飛便把他當(dāng)個活賊防著。 故此,阮鴻飛是絕不能同意明小胖參與他國的政治活動的。 明湛再怎么撒嬌打滾兒使出手段,阮鴻飛依舊不肯帶他,他也只有自己在行宮消暑。 徐秉堂并不善談,跟他那八面玲瓏的老子有天壤之別。而且,或許因為長期在室內(nèi),徐秉堂的膚色也要較一般的少年細(xì)白,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似乎年紀(jì)比實際還要小。 家宦子弟,穿著打扮自然不差,不過最引人注意的還是徐秉堂的眼睛,充滿靈性與專注。 “你的風(fēng)箏做成功了嗎?” 徐秉堂搖頭,遺憾道,“不算成功,要從很高的山上往外跳,而且飛不了多遠(yuǎn)。不過如今已能平安著陸,可惜帝都沒有高山?!?/br> 聽到兒子這話,徐叁唇角抽了又抽,只恨御前不能失儀,干忍著滿腔暗火兒。早跟這不孝子說了一千遍,不要跟陛下提這些破爛兒事兒。雖然陛下有問,不得不答。不過,你也可以簡單略過吧!更可以委婉的拐個彎兒,說些正經(jīng)啊! “朕還有個東西,想著給你瞧瞧,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徐叁惶恐道,“陛下有事只管吩咐這個孽障。”您老說話真是太客氣了。又琢磨著,皇帝陛下有什么事要這小子幫忙呢?這小子也沒啥大本事啊? 明湛將一疊子圖紙遞給徐秉堂,指了指座椅,徐秉堂接過后就坐著看圖。 明湛閑著跟徐叁逗趣,“老徐啊,你說你,好好的兒子,生的這樣一表人才,聰明有才干,怎么要叫孽障呢?” “朕更不明白的是,現(xiàn)在國人還喜歡稱呼兒子為‘畜牲,混帳’,唉,‘犬子’就已經(jīng)是客氣的叫法兒了。”明湛不恥下問,“這究竟有沒有什么原由啊?” 徐叁三元出身,學(xué)識淵博,雖然明湛這話問的刁鉆,也并不能將徐叁刁難住,徐叁道,“陛下,人都說‘溺子如殺子’,做父親的對兒子嚴(yán)厲些,無不是盼了他們有出息。且,如臣等,在家的時候就少,這些小子們成日長于內(nèi)宅婦人之手,本就無甚出息。若一味嬌慣,更不成體統(tǒng)之極?!?/br> 明湛微笑,與徐叁分吃果子,“朕看老徐你就教子有方,你家老大外放山西汾陽,聽說幾年考評都是優(yōu)等。如今秉堂更有出息,朕看許多人春闈都緊張的不行,恨不能頭懸梁錐刺骨的刻苦,秉堂時常玩兒一把跳塔跳山的,輕輕松松就中了三甲,若是他肯用心,朕看頗有老徐你當(dāng)年的風(fēng)范才氣?!?/br> 徐叁瞪了入神研究的兒子一眼,惋嘆道,“陛下過獎了,這個孽障就是不走正道兒,成日間搗鼓些機(jī)巧匠工的東西,實在是不務(wù)正業(yè),不成大器。為這兒,臣沒少跟他生氣。” 不論明湛與徐叁聊了多久,徐秉堂完全坐在一畔,一聲不吭,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咬唇,對任何動靜都沒有半分察覺,完全沉浸在自己對圖紙的研究里。 至中午,明湛見徐秉堂仍舊是一副入神思量的模樣,便喚了徐叁去吃飯,留了內(nèi)侍守在外面伺候。 44、更新 ... 徐秉堂直接住在行宮,他有許多問題要與明湛請教,一時半會兒倆人說不完。 徐叁只得自己回家。 說句心里話,徐叁相當(dāng)失望,他以為明湛是瞧上了自己兒子,想著授官來著,或者即便不授官,也能是在別的方面對徐秉堂的器重,沒想到,竟然還是些機(jī)工之事。 這能有什么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