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年下]_分節(jié)閱讀_134
沈郁看了他一眼:“你確定梁督軍聽你的了?” 蕭祁昱點了下頭:“是的,皇叔放心吧,三軍整合了?!?/br> 沈郁聽他這么說也就放心了,他也不希望梁督軍跟蕭祁昱僵著,說話間,已經(jīng)到了。梁督軍早早的下了馬,看見蕭祁昱果然是把沈郁扶出了車,他眼睛一花,跪在了地上:“王爺,你可是回來了?!?/br> 他戎馬一生,從沒這么激動過,可他盼了沈郁這么久啊,沈郁若是在京師安安穩(wěn)穩(wěn)的,他不擔(dān)心,可丟了好幾個月啊,而且還是病了,這真是太急人了,這么想著,他看了蕭祁昱一眼:“皇上,你們怎么才回來啊。” 聽著語氣,果然是沒有多少隔閡了,沈郁笑著扶起他:“督軍,我們路上耽擱了些日子,你們在邊關(guān)還好吧?!?/br> 梁督軍嗯了聲,傍邊的程謹(jǐn)之也跟沈郁行了禮,回答道:“王爺放心,我們在邊關(guān)一切都好,王爺你身體好了嗎?” 沈郁笑了聲:“好了,讓程將軍掛念了。” 兩邊人馬分別敘了舊,程謹(jǐn)之笑著道:“那皇上、王爺我們就進(jìn)城吧,陸國公、沈?qū)④姟⑶貙④?、以及京師的眾大臣都等著了。?/br> 果然剛踏進(jìn)了北疆的大本營,就見著了三翼的士兵,全都到場了,如蕭祁昱說的那樣,三軍整合了,看見他們來很激動,可鑼鼓聲沒有亂,秩序也沒有亂,這么齊刷刷站著,也有一種山呼海嘯之感。 蕭祁昱看了一眼沈郁:“皇叔,你看我這里怎么樣?” 這是特意來炫耀了,沈郁也就仔細(xì)的看了下,蕭祁昱既然能拿得出手,那就是很不錯了,他雖然不是很懂軍事戰(zhàn)法,可也看得出這些士兵軍紀(jì)嚴(yán)明,經(jīng)過這兩年,確實都變了些樣子。 沈郁遙遙的看見了陸琪還有陸國公,陸琪先騎馬過來了,看到沈郁還是挺高興的,在京師里時是死對頭,但是這一年多沒見,也有點兒懷念,所以陸琪開口道:“王爺,你總算是活著來了?!?/br> 陸國公踹了他一腳:“沒大沒小的,怎么稱呼王爺?shù)?!?/br> 沈郁笑了聲:“無妨,陸國公,這一年沒見,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硬朗。” 陸國公抹了把胡子:“多謝王爺。” 沈?qū)④?、秦將軍等人這次也全都過來了:“末將參見皇上,參見王爺!” 沈郁一一看過去,他的沈家軍、陸家軍,蕭祁昱已經(jīng)告訴他,損失過半了,可當(dāng)真見到時心里還是很難過,他微微的抬了下手:“眾將士,快請起?!?/br> 路過了最初的將士,后面的便是他的文臣,也都整整齊齊的跪著看他們,他們兩人一別三個月,真的是太讓人揪心了,沈郁扶起來張時謙:“快請起,起來了吧?!?/br> 林昭玄抓著他衣袍哭的不能抑制:“王爺啊,你總算是回來了,老臣,老臣真是嚇壞了?!?/br> 站在一邊的秦觀看他這樣嘴角抽了下,倒不是懷疑他的話,林昭玄說的都是實話,沈郁不會來他確實得害怕。 跟武將訴衷腸比較爽快,跟這般文臣就慢了,林昭玄想把他這幾個月的事都想問一遍,可這怎么能幾句話說的完,于是沈郁便反問了下他們過的如何, 張時謙笑:“王爺,放心,我們過的都還好?!?/br> 林昭玄撇了撇嘴:“王爺,我們什么時候能回去啊?!彼〉目刹缓?,這邊關(guān)的所有東西他都不適應(yīng),而且還是住在軍營里,那真是毫無娛樂可言,沈郁也知道他不適應(yīng)這里笑了下:“過幾天就回去了?!?/br> 他們兩人回來是件大喜事,整個營里歡聲震天,這比過年還要熱鬧。 大盆的rou熱氣騰騰的端上了桌,大壇子的酒一壇壇的搬上來,士兵們輪番的跳起了大刀舞,圍著營地中央點燃的篝火,氣氛也挺熱烈的,沈郁看了一眼傍邊的程謹(jǐn)之:“一定是程將軍主辦的吧。” 程謹(jǐn)之笑了:“王爺,我們自從接到您跟皇上來的消息,都高興壞了,這是他們自主跳的?!绷终研谝贿吰擦讼伦?,這種大刀舞有什么好看的嗎?沈郁朝他瞪了一眼,在軍營難道還得找一群舞姬來跳? 林昭玄摸摸鼻子低下了頭。 沈郁朝那邊忙著的蕭祁昱看了一眼,蕭祁昱是被秦將軍、沈?qū)④?、陸琪等人圍住了,一人一大碗酒,很有不醉不罷休的樣子。沈?qū)④娪X得蕭祁昱這次來變了些,愛說話了,而且還和藹可親了,于是這酒就逃不掉了。 沈郁自個兒點了下頭,蕭祁昱看樣子真的有了一支全然信任他的軍隊,三個月信息全無,可他們依然在這里等他們,這份信任很堅定,他們不跟梁督軍一樣,梁督軍就是他沈家的軍隊,只要看不到他的死他就會一直是,所以沈郁放下了心。 喝完了酒宴,梁督軍又來請沈郁回他的地方住,蕭祁昱笑了聲:“督軍,皇叔跟我住就行了?!绷憾杰姾傻目戳怂谎?,總覺得他是獻(xiàn)殷勤,以前這倆人鬧矛盾時他覺得正常,現(xiàn)在這么好感覺很不適應(yīng),不過沈郁朝他點了下頭:“督軍,我住在這軍營里就好。督軍放心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們要討論下回京的事?!?/br> 梁督軍聽他這么說也只好先走了,王爺真是偏疼這個侄子,這跟著他一走三個月,現(xiàn)在好像是更分不開了。梁督軍頗為吃醋的走了,他并沒有別的想法,就是不適應(yīng),他雖然是承認(rèn)了蕭祁昱的能力,但是這么多年沈家軍與皇室的關(guān)系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他是跟隨老王爺?shù)?,觀念一時半會兒也改不過來。 梁督軍走了之后,程謹(jǐn)之送他們倆去休息,笑著說:“王爺,我把你的行李都放在皇上的院里了,你看看我收拾的行嗎?” 這一次跟上一次不一樣了,程謹(jǐn)之雖然還不確定他們倆具體是什么關(guān)系,但是在京師的時候已經(jīng)看出來了,蕭祁昱跟他已經(jīng)毫無矛盾了,那住在一個院子里是應(yīng)該的。蕭祁昱跟著進(jìn)了沈郁的房間看了看:“好?!北人姆块g收拾的都好,蕭祁昱笑了聲:“好了,謹(jǐn)之,今晚上太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br> 程謹(jǐn)之笑了下:“好的,那皇上,王爺,卑職先下去了?!?/br> 程謹(jǐn)之給他們帶上了門,沈郁朝他使眼色,讓他也出去,院子外面很多人站崗的,蕭祁昱看了他眼:“早晚都要知道的” 他拉開門叫外面的親衛(wèi)兵:“端水來,讓王爺洗漱?!?/br> 伺候完沈郁洗澡,蕭祁昱就著他的水沖了沖,等沖完之后才想起來,這已經(jīng)不是在東張家村了,真是夠省的,沈郁也看著他樂:“還能找著當(dāng)皇上的感覺嗎?”蕭祁昱把毛巾拍桌上:“明天就找著了。” 他笑的簡直欠抽,意氣風(fēng)發(fā),大權(quán)在握的那感覺,自從踏進(jìn)了他的地盤,他就感覺要飛上天了。沈郁切了聲,躺下睡覺,明天就是新的一天了,蕭祁昱走過去擠他床上,沈郁說:“明天他們就會猜測你跟我的關(guān)系了?!?/br> 蕭祁昱給他解衣服:“你以為我的士兵跟你沈家軍一樣八卦啊?!鄙蛴艄寺暎骸澳悴虐素阅?,他們怎么八卦了,你那個程謹(jǐn)之心眼才是多呢?” 蕭祁昱看他:“你的意思是說他已經(jīng)看出來了?”沈郁想了想:“現(xiàn)在也許還不確定,但是明天一定就確定了。”蕭祁昱已經(jīng)把他衣服脫下來了,脫得太順暢,沈郁臉有些紅,蕭祁昱看他這樣身體便猛的熱了起來,他曾經(jīng)在這邊關(guān)的床上、夢里睡了他很多夜。 蕭祁昱抱著他說:“那就知道好了,皇叔你又要添一項新罪名了,魅惑皇上。” …… 第二天召開全北疆兵部大會,三翼的將軍全都到齊了,這是自打完仗后的第一次匯聚,眾人都早早的到齊了,就連梁督軍都沒有遲到,顯然知道這一次會議的重要。 蕭祁昱跟沈郁是踏著點兒進(jìn)來的,沈郁雖然每一年都到軍營里看一番,但是這邊關(guān)的將士他就看望的少了,所以這也是他第一次參加他們的大會。本來想要表現(xiàn)的好點兒的,哪知他們開會的話題太無聊了,全都是怎么進(jìn)攻京師的,分幾路先取這個城市,再攻打這個城市的,這些將領(lǐng)三個月沒有打仗了,手癢癢,所以熱血沸騰,蕭祁昱也就沒有阻攔他們,讓他們議論紛紛。他也想聽聽他們的意見,畢竟回京師是一件大事。 他偶爾看看他傍邊坐著的沈郁,嘴角勾了下,沈郁一手拖著頭,擋住了那些將領(lǐng)的視線臉朝向他,眼睛已經(jīng)合上了,這是無聊的睡著了。 蕭祁昱站起來,把旁邊的衣服給他披上了,他都沒醒,但是眾將領(lǐng)終于被他這個動作給鎮(zhèn)住了,秦川將軍輕咳了聲:“皇上,是我們說的太無聊了嗎?” 蕭祁昱笑了下:“沒有,你們接著說就行,我也想聽聽你們的意思。” 秦川深刻的自我檢討了下:“是不是進(jìn)攻的太貿(mào)然了?” 沈?qū)④娺@時笑了下:“嗯,我也覺得應(yīng)該以智取為主,畢竟這都是我們大梁的都城,城里是我們的百姓。能不動戰(zhàn)火就不動。” 蕭祁昱贊許的點了下頭:“我跟王爺也是這個意思,我們進(jìn)京師一要快,二盡量的避免戰(zhàn)火。集中兵力對付蕭璟,蕭璟的兵力在這幾個城市,其余的城市他沒有那么多的兵力,不足為懼?!?/br> 沈郁聽見他叫的那一聲王爺,所以醒了,看到眾人都在看他,他咳了聲也沒遮掩,他一向是不需要遮掩的,只問道:“你們討論到哪兒了?” 蕭祁昱笑:“皇叔,我們討論到怎么智取京師了,皇叔,你有什么好的建議嗎?” 沈郁看了他一眼,確定要聽他的意見嗎?他那意見可都是上不得臺面的攻心計。 蕭祁昱朝他抬了下下巴,到皇叔你立威的時候了。沈郁哪能不知道他想看熱鬧,但是他也不怕人看熱鬧,他還是那個觀念,能不打仗就不打仗,所以他看著眾人道:“我們這三翼兵馬本就是大梁的軍隊,大梁的王者之師,是打敗了北羌,保衛(wèi)的疆土的勇者之師,那么回京師是理所當(dāng)然,理應(yīng)受到百姓的熱烈擁戴?!?/br> 他停頓了下看著眾人:“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應(yīng)該讓天下的百姓知道我們要回去了,而現(xiàn)在正是一個好時機(jī),蕭璟大肆征兵、征糧,弄得民怨沸起,是我們回去的好時候。” 程謹(jǐn)之等人看著沈郁眼神都很復(fù)雜,并沒有往壞處想,就是覺得不一般,他們早就知道這個攝政王厲害,口才厲害,現(xiàn)在看來還是一如既往。 梁督軍雖然很想轟轟烈烈的打回去,打蕭璟他還是能打過的,但是沈郁既然這么說了,那他就擁戴了:“依王爺之見,我們應(yīng)當(dāng)如何做?” 沈郁看了他一眼:“督軍,我這想法可能上不了臺面了,蕭璟上臺僅三月,京師所有的一切并不穩(wěn),而今他又要失人心,所以到了我們公布他罪名的時候了,紙包不住火,他勾結(jié)外敵,禍害江山的罪名該一點點兒的讓百姓知道了。” 說完這句話后,沈郁漫不經(jīng)心的端起了茶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端著這杯茶有多用力,蕭璟,賀云,我也要讓你們嘗一嘗什么叫四面楚歌,什么叫做背叛之痛,我要為死在城上的四萬人報仇,我要讓你們嘗一嘗我日夜站在城墻之上時那種絕望的痛苦,看著身邊的親人一個個死去時的錐心之痛! 咽下茶后,沈郁放下了茶杯,臉色已經(jīng)很平靜了:“不知眾位將軍意下如何?” 這一招兵不血刃,厲害,程謹(jǐn)之點了點頭:“王爺高明!他早就應(yīng)該有這樣的下場了!”他們邊關(guān)的將士自聽聞京師是怎么陷落的后都非常的氣憤,早就等著這一天了。沈郁嗯了聲:“再就是把你們的功勞也說一下,你們?yōu)槲掖罅航窖獮⒔粒瑓s被說成是叛軍,含冤在此,我都看不下去了?!?/br> 眾人都道:“多謝王爺,我們沒什么?!?/br> 沈郁笑了下:“這件事就交由程將軍了,程將軍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吧,如果需要人的話,就去找林昭玄幫忙,他也就筆桿子厲害了。” 他自己的他說的也毫不客氣,程謹(jǐn)之點頭笑道:“好的,就以王爺之意?;噬??” 蕭祁昱點了下頭:“照王爺所說的去做吧。剩下的事情就是這幾天,大家要做好隨時回京的準(zhǔn)備。守護(hù)北疆的任務(wù)還要交給梁督軍了。” 梁督軍點了下頭:“皇上放心,這邊關(guān)由末將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