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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誰都看不懂的矛盾體,好像很接地氣,又好像游離于這個世界之外。 …… 不過即便如此,林汶和白凡再也沒有見過面和聯(lián)系過了。 林汶拔了蘋果的接線口,拿起剛充滿電的蘋果手機(jī)摁亮屏幕。上一通電話是一個月前,短信內(nèi)除了垃圾短信,催話費的,這個手機(jī)就是個空殼。 林汶躺倒在沙發(fā)上,把蘋果手機(jī)扔進(jìn)沙發(fā),撿起另一個手機(jī)。 另一個手機(jī)就比較熱鬧了,郵箱里,短信里,q/q里都塞滿了大大小小的郵件。節(jié)目組的、雜志社的、合作方的、還有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他郵箱手機(jī)的粉絲的。林汶戳著屏幕慢慢翻看。 這些天向他拋出橄欖枝的公司非常多,有幾個還是那天選秀節(jié)目內(nèi)的比較知名的公司,但林汶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反而不急了。 昨晚秦若給他打了個電話,說自己一個發(fā)小剛從前公司離職,做了八年經(jīng)紀(jì)人,和他介紹了林汶,對方很感興趣,問問林汶有沒有這方面的意思。 這會他又發(fā)了兩條短信給林汶:詩明經(jīng)驗真的挺豐富的,把你交給他我也放心。 第二條是:忘了星閣吧我的兒。 林汶噗嗤笑出了聲,手捂著額頭在沙發(fā)上悶了一會,才伸出手回了消息:行,試試。 何詩明就是秦若的發(fā)小,看起來比秦若長得老成,微胖,看起來長得非常靠譜……在林汶答應(yīng)他第三天,他就來到了上海。 “您好?!绷帚牒退樟宋帐帧?/br> “秦若經(jīng)常和我聊起你?!焙卧娒髡f,“見到你很高興。” 林汶也高興地點點頭,隨即目光傾斜,落到了一邊。 “……何經(jīng)紀(jì)來了就算了,你怎么也來了?!?/br> 秦若笑著從何詩明身后走出來,摘了墨鏡,單手摟抱了一下林汶:“怎么,見到我不高興?。俊?/br> “高興。”林汶拍了他一把后背。 “來看看你。”秦若笑道,“大明星?!?/br> “我才不是?!绷帚肴嗳啾亲?。 “誰說你不是我跟誰急?!鼻厝粽f,“走吧,邊走邊聊?!?/br> 晚上八點,三個人找了家餐廳吃飯。 “……原來你是上海人?”林汶驚訝道。 何詩明點點頭:“我生在北京,長在上海,大學(xué)又考去了北京,回來工作。人生就這兩個城市來回奔波。我為了我之前的公司去了北京五年,不過也算是值得。和現(xiàn)在的老板觀念不同,也算是好聚好散了?!?/br> 林汶喝了口水,搓搓手指道:“我第一家經(jīng)紀(jì)公司給我陰影太大了,以至于我現(xiàn)在都有些……不知道該相信什么。我沒有別的要求,我現(xiàn)在就希望,在我有限的時間里盡可能多賺點錢……” “你給我的感覺很不一樣?!焙卧娒髦钢冈谂赃厯沃X袋玩手機(jī)的秦若,“阿若和我聊起過你,說你很可愛單純,不諳世事。但這幾天媒體對報道和新聞又把你異常妖魔化,我今天見到你……” “見到我怎么樣?”林汶問。 “和這兩者都不一樣?!焙卧娒髡f,“我覺得你對你你自己未來的目標(biāo)非常明確,我喜歡你眼里的那股倔勁?!?/br> 林汶微微有些呆楞。 “我和你會合作愉快的。”何詩明對他攤開手,“我保證?!?/br> 林汶愣完就低頭笑了,邊笑邊抖肩:“你這可真像在和我表白似的。” “經(jīng)紀(jì)人和藝人的關(guān)系就是需要像夫妻一樣親密啊?!焙卧娒骱攘丝陲嬃?,“希望我們信任彼此,無話不談?!?/br> “好?!绷帚腚p手合掌,“拜托了?!?/br> 這頓飯吃到快十一點多,餐廳打烊了,他們才收拾收拾回去。何詩明和秦若也許久不見,約了后半夜繼續(xù)敘舊,問林汶去不去,林汶搖頭說好不容易休息一天,還是想回去睡覺。 他們道了別,林汶打了個車回家。 樓下的便利店還開著,林汶進(jìn)去買了一瓶紅酒,一盒妙芙小蛋糕。他拎著紅酒蛋糕回家里,坐到沙發(fā)上。 時鐘走向十二點,手中的打火機(jī)一閃,他點了根短短的蠟燭插在妙芙小蛋糕上。雙手合十,低頭默念。 “生日快樂啊,十九歲啦?!?/br> “希望明年能掙很多錢?!绷帚肟焖僬f,“很多很多很多……” 他不太愛喝酒,人家說他一喝完就愛鬧騰,但今天總覺得不開瓶酒對不起這種氣氛,半瓶下肚,林汶橫躺在沙發(fā)上,手中捏著那個蘋果手機(jī)。 他看這手機(jī)都帶著一些重影,自言自語道:“……你怎么不會亮啊?” 白凡那天甩他一臉錢的樣子歷歷在目,林汶也只有在此刻翻箱倒柜地拿出來感受一下。 他很討厭這種感覺,在一個人的夜里想什么不好,想錢,想工作,想明天的早飯也可以,為什么他偏偏滿腦子都是白凡。 這種感覺太討厭了。 他翻了個身,撥通了號碼,把手機(jī)貼在耳邊。 白凡接電話時候林汶都差點掛了,但接通之后,林汶率先聽見的是對面嘈雜的聲音。 “……林汶?” 很久不聽見白凡的聲音,林汶再聽見時候還是懷念的。 “嗯。”林汶說,“……你那邊,好吵。” “朋友過生日,在酒吧里。”白凡似乎也喝了不少,聲音有點懶,“怎么了……你……哎,別推我……” 林汶說:“這樣啊……我沒什么事兒……就是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