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商低也要談戀愛[快穿]_分節(jié)閱讀_249
道之一線,牽絲綿延,或有隱時,終未斷絕厚。 至少,這本該與宗門一同腐朽的木碑上墨跡卻如新。 感謝神奇的法術(shù)是不是? 歐陽庭松了口氣的同時,承認來這里一趟也許不算是個太壞的主意——哪怕看起來太過陰沉的天空預(yù)示著即將下雨。至于一個人大清早跑到“荒山野嶺”來憑吊甚麼的聽起來很有毛病,他內(nèi)心深處還是覺得,在去那里之前最好再來這里看一看。 哪怕一眼也好。 畢竟,這里是一切計劃的起點。 遠超一切之上的規(guī)則——不可否認,無論是過去的亢宿星君,還是如今的歐陽庭,天道在他的心中始終奉為圭臬。是真理,是秩序,是法則,是不可逆的走向——萬物皆在其下,萬物皆屬其列,也萬物皆可明。感于斯化其形,則為開智。但開有早晚,智有高下,是以有個傳道受業(yè)解惑的指路人并不過分。況且對啟而不發(fā)之輩,甚至刻薄些說是“有眼無珠”之徒,他們更渴望的是一個活生生的、可見可知的代表,最好是可觸碰的存在。 哪怕眼目所見的真實從某種意義上講是虛假??纯茨切┩凉D九嫉氖衷炫枷瘢媸恰?/br> ——扯遠了。繞回來。 最初天帝的想法其實很完備,也預(yù)備了不少應(yīng)急方案。遠的不說,單論那個“懲罰世界”里,以前的正陽長老看不懂,不代表如今的歐陽庭不明白。先是親自降世開山立宗,再有教導(dǎo)點化的師尊,天帝也算煞費苦心。況且諸如正玄長老之輩難道是放著好看的麼?只可惜,計劃沒有變化快、天有不測風云,或者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之類的詞,就是專為如今這等情形準備的。 歐陽庭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總覺得這樣腹誹自己的大領(lǐng)導(dǎo)是不是不夠厚道。不過講道理,領(lǐng)導(dǎo)你沒把真實意圖說清楚,再聰明的下屬領(lǐng)會不了核心思想也沒用啊。 一陣細細索索的響動打斷了歐陽庭的胡思亂想,他轉(zhuǎn)過身去,看見了一只……貓? 不,就體型來說,大概說是幼虎更合適。 白毛紅章,腹部或許該有幾道不甚明顯的藍色斑紋??上ъF氣中不是特別能確定。更被別提此刻它還警惕地瞪著眼睛,弓起了脊背。 還挺熟悉的不是麼? 歐陽庭瞇了瞇眼,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地看著這個小東西沖自己齜牙咧嘴發(fā)出呼嚕聲,尾巴不安地在地面上拍打出聲。他想了想,邁出一步。 那幼虎瞪大了眼睛似乎很想后退一步,卻又磨了磨爪子倔強地留在原地。 歐陽庭彎了彎唇角,好久不見啊系統(tǒng)1030。阿不,是阿虎。連原型都維持不住了,卻還擺出一副色厲內(nèi)荏的樣子,不知道會讓人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敲敲腦袋,再順手拔一下胡須麼? “我要是星君你,就不會這麼做?!?/br> 歐陽庭也沒真打算去摸,他一點兒都不驚訝看到有人自旋風中出現(xiàn),更別提出現(xiàn)的還是這個家伙??粗鴮Ψ綄⑦@幼虎小心翼翼地抱起來,還順便安撫地摸了摸它的脊背,歐陽庭想了想還是沒多說甚麼,而是很穩(wěn)妥地選擇這樣打稱呼。 “或許是,周鹿溪。” “……真是太過正式的稱呼啊,歐老大?!敝苈瓜萘嗽S多,臉色也有些蒼白,但還是露出個賤兮兮的笑容,“我還是很想念‘鹿呦呦’這個名字的?!?/br> 歐陽庭看著那熟悉的笑臉不置可否。 “我猜能在這里見到星君,果然我還是有幾分運氣的。”周鹿溪呵了一聲,又舉起懷里幼虎的爪子沖他揮了揮,“怎麼說也是主人與戰(zhàn)寵,禮不可廢?!?/br> 歐陽庭微微挑眉:“沒記錯的話,中毒的應(yīng)當是你?!?/br> “是那樣沒錯?!敝苈瓜θ輿]變,歐陽庭卻總覺得他吞下了后半句甚麼沒說。 所以現(xiàn)在這情形應(yīng)當是鹿呦呦與阿虎之中,至少有一個付出了些甚麼。歐陽庭略一沉吟道:“你們眾人都無妨了?” “這個還真不好回答。我和他,或者某位小主子可沒一個能算是‘人’?!敝苈瓜χH了親有些炸毛的幼虎,那幼虎沒好氣地給了他臉頰上一爪子,他哈的一笑指著道,“這個算麼?” 歐陽庭掃了一眼他臉上隱隱泛紅的傷口:“莫非玉仙君未至妖界?” “那倒不是,況且他當真盡力了?!敝苈瓜柭柤?,“想必星君也明了,若是隨隨便便就能解開那毒,也枉費了魔界的算計不是?” 歐陽庭遲疑了片刻迂回道:“阿虎的記憶……” “沒有了。”周鹿溪很干脆地應(yīng)了,見歐陽庭一臉高深莫測只好苦笑著聳聳肩,“歐老大還是一如既往心細如發(fā)明察秋毫,我確實只能做到這個樣子?!?/br> 歐陽庭略垂下眼眸,心想這代價其實也不算太小。 周鹿溪摸了摸臉頰,將那細細狹長的一線傷口治好:“話說歐老大,在制定計劃時想靠一己之力拯救蒼生可否算作一種自大,失敗之后又將所有問題都算為自己的過錯,算不算是一種傲慢?” 歐陽庭抿了抿唇:“算。” “誒?”周鹿溪似乎有些驚訝他會回答,這就眨了眨眼道,“那,心悅之人的心并不悅己,是該瀟灑地放手、不要臉地糾纏,還是默默地守護?類似安慰自己‘你幸福我就快樂’,亦或是‘除了我沒人更能讓你快樂’?” “……因人而異。”歐陽庭嘴角抽了抽。 周鹿溪笑著搖頭:“原來如此?!彼坏葰W陽庭發(fā)問便揚首道,“我們不是人,自然不會有人那麼多百轉(zhuǎn)千回的奇怪心思,更不會有莫名其妙的自尊、面子之類。” 歐陽庭看著面前這個青年挑了挑眉毛,一臉戲謔地這樣說:“歐老大,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不如早點兒解決啊?!?/br> ……話題是怎麼詭異地衍生到這里的?沒有答案也不妨礙他此刻有點兒想打人。不,烤鹿rou也不錯的樣子。 歐陽庭轉(zhuǎn)開眼眸看著風吹散了一些濃霧:“特意來尋我就為說這些?” “也算不上特意,只是這段日子正巧暫且盤桓于此。”周鹿溪抱著阿虎走到他身邊,十分自然地拉起他的袖子按在阿虎鼻子上,“能在此地見到星君,想來星君已下定決心?!?/br> 小老虎聞了聞,圓溜溜的眼睛不停轉(zhuǎn),仿佛困惑這熟悉的味道卻不是認識的人。 “……世間有鹿,七色有角。仙界神獸,諦落凡間。”歐陽庭淡淡道,“據(jù)說神光護佑,踏月而行。此等神物有何忠告不妨直言?!?/br> “說得這麼好聽,也不過是不想待在天上野性難馴的妖獸罷了。”周鹿溪咂咂嘴,小心地不讓阿虎的爪子抓破歐陽庭的袖子,“況且星君應(yīng)當看出我這鹿角可算是折了。” “你心甘情愿?!?/br> “那倒也是?!敝苈瓜α诵Ψ秸?,“星君何以定‘鳳凰’?” 要弄本《爾雅》或者《說文》給你麼少年? “神鳥是不是?鳳象者五,五色而赤者鳳,黃者鹓鶵,青者鸞,紫者鸑鷟,白者鴻鵠?!?/br> 歐陽庭想到某只紫得發(fā)黑的小鳳凰,還是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周鹿溪看著他那輕微到幾乎看不出的笑容搖頭道:“鳳凰鳳凰,鳳與凰?!?/br> 一男一女一公一母一雄一雌,常識需要這麼認真的強調(diào)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