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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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透了!千挑萬選,她怎就相中了他? 秦茉突發(fā)奇想,假如她真嫁給他,要是受了他的欺負(fù),便暗地里將他灌醉,而后端個椅子在旁,一邊吃點心,一邊看他各種表演,說不準(zhǔn)每回皆有不一樣的精彩…… 想到此處,她“噗”一聲笑了出來。 翎兒與慕兒互望一眼,均冒出同樣念頭——喜事近啊喜事近啊! 秦茉覺察二人異樣的眼神,心里發(fā)虛,以更換妝奩軟墊為由,留下她們,獨自下樓去了。 院內(nèi)眾人在忙家務(wù)事,灑掃庭院,清理殘花敗葉,見秦茉衣飾明麗,精神煥發(fā),大伙兒紛紛笑著向她打招呼。 一瞬間,有稀薄陽光穿透濃云,她所熟悉的人們,有老有小,笑容無比純凈,眸子里閃爍真誠光華,縱平凡如斯,亦幸福如斯。 秦茉心中默默流過一個念頭——若能維持這份安寧與平靜,千金不換。 在膳廳用早食,她品嘗新做的鮮蓮子羹,飲蓮心茶,自然而然想到與蓮蓬有關(guān)的容非。 昨天臨別,他似乎心有不甘,想還以顏色,不曉得今日會不會來尋她? 她有種預(yù)感,若然他尋得與她單獨共處的機(jī)會,定然不會輕易饒了她。 也許,她是時候坦言婚約的真相,也得告知他——父親不單單是“風(fēng)影手”。 他在真正做決定前,理當(dāng)了解內(nèi)情。 秦茉雖知容非傾慕于她,卻未能確定,他在貧與富、對與錯、生與死、罪與罰中有何抉擇。 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到院外轉(zhuǎn)悠,看能否“巧遇”容非時,院中奔來一名仆役,神色詫異。 “姑娘,有位……有位公子在外頭請見!” 有位公子?是容非嗎? 可秦家上下皆認(rèn)得他,若來者是他,或賀祁,絕不可能說“有位公子”。 乍然想起她那似有還無的婚約,該不會是……龍家公子? 秦茉的心霎時間被抽離,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作者有話要說: 容小非:這一章沒和媳婦互動,她在忙啥呢? 吃瓜群眾:她在和未來的賀家家主夫人打好關(guān)系。 容小非:???? 特別鳴謝兩位熱情的小仙女: 糖心雷扔了1個地雷 吃瓜群眾瓜子魚扔了1個手榴彈 第五十三章 陰云斂去短暫的陽光, 院落中繁花翠葉瞬即暗淡下來。 地上水漬斑斑駁駁,秦茉沒來得及套木屐,提起淡鵝黃色馬面裙, 快步穿過中庭。 仆役被她的舉動驚到, 緊隨其后。 臨近二門, 她的步子不由自主放慢了些。雖非大富大貴之家, 不拘禮數(shù),可她一當(dāng)家的姑娘, 聽聞有位公子來尋,便迫不及待往外奔,難免教人多心。 她清了清嗓子,“阿源,帶兩包劉夫人所贈的好茶, 再裝幾袋蜜餞和榛松果仁,隨我去一趟東苑?!?/br> 她作出順道巡視東苑之舉, 仆役應(yīng)聲,不多時,已按她的吩咐備好。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行至大門,只見階前逸立著一中等身材的青年男子, 頭戴嵌白玉銀冠, 銀灰緞袍剪裁得體,做工精細(xì)。他手上提了兩個小包裹,側(cè)身遠(yuǎn)眺,衣袍于陰沉沉的街角中, 如有暗光流轉(zhuǎn)。 當(dāng)秦茉跨檻而出時, 他微微轉(zhuǎn)望,目光悠遠(yuǎn)。 此人濃眉大眼, 膚色白凈,五官端方,一身風(fēng)流儒雅,自有高華氣度。 來者是長興酒樓的那位點心師傅,他換了不同的打扮,難怪秦家仆役不認(rèn)得。 秦茉錯愕之余,忐忑的心驟然一松,暗地舒了口氣。 與容非日漸走進(jìn),她已不再期待所謂的未婚夫,寧愿他早已忘記婚約,娶妻生子。此際見來的是熟人,而非所憂慮的“龍公子”,她驟然心安,當(dāng)即快步下臺階,笑意瀲滟。 “姑娘心情不錯?!币煾滴⑿Φ?。 秦茉關(guān)注的是他所提的包裹,“姚……姚公子要出遠(yuǎn)門?” 他品貌俱佳,無分毫市井味,她決不能隨意喊他“師傅”了。 “是時候離開長寧鎮(zhèn),臨走前,過來打聲招呼?!彼Φ脺睾?,一如既往。 秦茉與他談不上多少交情,只覺他人不錯,對魏紫有那么點意思,還以為他再上等一段時日,待魏紫服喪期滿,便多加接觸乃至追求,不料他說走就走。 姚師傅見秦茉欲言又止,躊躇道:“魏掌柜……她在嗎?若是方便的話,我想……當(dāng)面向她道謝。” 秦茉水眸一凝,語帶戲謔:“你現(xiàn)在才敢見她,會不會太遲?請進(jìn)來小坐一會兒?!?/br> “不,不必,”姚師傅擺手道,“又或者,我到酒館等她也成?!?/br> 秦茉見時辰尚早,遂回身吩咐仆役,去請魏紫出來。 “有個疑問藏了好久,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講,”秦茉趁周邊無旁人,大膽開口,“依我看,你如此待她,并非只為‘救命之恩’吧?” “我、我也沒干什么,不就……多做些點心,給你們捎一份罷了?!?/br> 秦茉笑而不語。 她核實過,姚師傅落水前,只是個普通的旅客,事后才跑到長興酒樓當(dāng)點心師傅。 要是尋常人,對魏紫無心,道謝完事,何以大費周章? 氣氛有點僵,二人相對而立,笑容淺淡,皆無歡愉之色。 魏紫裙裳素凈,不施脂粉,牽了小豌豆,領(lǐng)著巧兒與嬤嬤行出,見狀微覺驚訝。 “這位是……?” 魏紫顯然沒認(rèn)出自己所救之人,打量片刻后,尷尬一笑:“原來是姚師傅……” 雖相識兩月有余,實則他們二人真正見面的次數(shù)不多。 姚師傅向她頷首致意,眸光掃向她清秀容顏,如無聲細(xì)流般溫柔明凈。 魏紫莫名覺得他像換了個人,至少,與她從水里撈上來的狼狽相完全不一樣,也不似平日遠(yuǎn)遠(yuǎn)見到的樸拙。 此番眼神相觸,她心中一跳,不由自主回避。 “魏掌柜,我親手做的玉蓮水晶糕,請你嘗嘗?!币煾的闷鹌渲幸粋€方形包裹,意欲遞給丫鬟。 魏紫聽聞“玉蓮水晶糕”時,眼光微亮,親手接過,“你竟也會做這糕點?這不是……長興酒樓老師傅的獨門秘方么?” “嗯,當(dāng)日你為下水救我,浪費了一整盒,我一心希望賠償給你,”姚師傅沒來由笑得靦腆,“此為不傳之秘方,我近日方學(xué)會,雖沒老師傅做得好,但差距不算大,還望笑納?!?/br> 魏紫在巧兒的協(xié)助下打開外層的緞子,揭開一漆紅食盒,只見紅色盒內(nèi)墊了一塊素白宣紙,紙上靜靜躺著八個晶瑩剔透的蓮花形水晶糕,每一片蓮花瓣的尖尖都是淡粉色,逐漸過度到透明狀,而蓮花中心則為蓮蓬形的碧綠餡兒,由蓮子、綠豆和茶葉磨粉做的。 這玉蓮水晶糕難度極大,只有大人物大駕光臨時,老師傅才會親自出馬,供賀三爺招待貴客,剩余的高價出售。 上回,賀祁原想送秦茉吃,恰好秦茉去了杭州,轉(zhuǎn)而贈予魏紫。魏紫嘗過,深覺爽口柔滑,甜中有淡淡澀味,過后回甘,回味無窮。其余裝好帶走,看能否留給秦茉,沒想到后來…… 魏紫見這玉蓮水晶糕就如她當(dāng)日所品嘗的一致,精致得不忍下嘴,當(dāng)下淺淺一笑:“謝謝,姚師傅真是……太有心了?!?/br> 小豌豆停下手中亂搖的撥浪鼓,嚷叫道:“娘!給我!我要吃姚叔叔做的點心!” 姚師傅半蹲在地,輕捏小豌豆的臉蛋,笑道:“往后叔叔沒機(jī)會給你做吃的,你得多吃飯,少吃零食,好好聽你娘和jiejie的話,快高長大?!?/br> “你為什么不做吃的給我呀?我可聽話了!”小豌豆眨眨眼,撅著小嘴,一臉不滿。 “叔叔要去別的地方……所以沒法給你做小糕點?!币煾敌γ餐钢鐞?,他與小豌豆玩耍過幾回,關(guān)系更熱絡(luò)。 “我不要!不如你來我們家酒館……” 秦茉插言道:“小孩兒說話不知輕重,請姚公子萬勿見怪?!?/br> “無妨,童言無忌,”姚師傅站起,垂眸而笑,凝視魏紫,“那……不叨擾二位,保重,后會有期?!?/br> 魏紫這才注意到他手上提著行囊,一怔之下,方理解他先前話中含義:“你、你不打算留在長寧鎮(zhèn)?” “實不相瞞,我慕名而來,拜師學(xué)藝,如今愿望達(dá)成,自是要回去的?!?/br> 秦茉又道:“我們至今不知你家在何處,叫什么名字呢!你……以后是否還回來?” “我家……家在衢州城內(nèi),至于名字,我、我單名一‘黃’字?!彼呎f邊似笑非笑覷向魏紫。 姚黃? 魏紫霎時紅了臉,粉唇輕啟,半晌未語。 眾所周知,姚黃與魏紫,皆為“牡丹之冠”。 秦茉疑心這是逗弄魏紫的假名,心生悶氣——人都要走,才整這出,不是存心叫人多想么? 可姚師傅在嬌小玲瓏的魏紫跟前一站,從容不迫,氣宇軒昂,倒還挺般配。 姚師傅似是不忍再逗她們,笑意繾綣:“再次謝過魏掌柜的救命之恩,告辭?!闭f罷,對小豌豆揮手,又向秦茉作別,轉(zhuǎn)身大步往東而行。 魏紫手里捧著一盒糕點,明明很輕,卻分外沉重,糕點淡淡的清香,喚起她記憶中的某個場景。 那是四月初的某個傍晚,她與小豌豆、巧兒從長興酒樓行出,沿河岸回家。其時鎮(zhèn)上大多數(shù)居民跑到集會場所看幻術(shù)表演,道上沒幾個人,小豌豆手持一草蚱蜢,歡蹦亂跳,跑跑停停,巧兒不放心,在后緊追。 魏紫手捧玉蓮水晶糕,笑瞇瞇看二人追逐,柔聲提醒:“小心些!別摔著!” 相處久了,這孩子如親生一般,一行一止?fàn)縿铀男摹?/br> 正笑得歡暢,忽然間,前方華云橋上一影子晃了晃,“噗通”一聲,竟像是有人落水。 借著天際漸暗的霞光,魏紫勉強(qiáng)看清,一名男子在水中掙扎,浮浮沉沉,似腿腳抽筋。 新婚夜的那一幕,猶在眼前。當(dāng)時的秦掌柜,也就是她的新婚夫婿,于黃昏宴席散后送客,返回時失足從橋上摔落。一來飲了酒,二來頭嗑到橋石,他失去意識,沒作抗?fàn)?,等到大伙兒合力將他救上岸,已沒了呼吸。在房中等候的魏紫驚聞噩耗,自行揭了蓋頭,挽起累贅嫁衣趕至岸邊,已是天人永隔。 “救命……救命!”男子的呼救聲將魏紫的心神抽回。 魏紫喊了幾聲,見夜間河畔無人,周邊又沒有木板等事物供他抓扶,而巧兒已抱住小豌豆,她沒多想,丟下點心,快速脫掉外袍鞋襪,拉伸手和腳后,一頭扎入水中,奮力向男子游去。 她自幼在溪湖邊玩耍長大,水性優(yōu)于常人,亦知曉救人危險。她游至男子身后,勉力托起他的腋下,使得他的頭臉脫離水面。 落水者口鼻得以呼吸,稍稍冷靜了些,沒再胡亂撲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