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他記得。他還記得后來又讓他穿上了。端木回春猶豫了下，輕輕拉過被子幫他將腿蓋住。

    姬妙花突然用極輕的聲音喚了一聲。

    端木回春以為自己聽錯了，道：“你說什么？”

    “夫君。”姬妙花睜大雙眼看著他。

    端木回春：“……”

    姬妙花伸出手指，輕輕得在他胸前畫圈圈，“人家已經(jīng)是你的人了，你一定要負(fù)責(zé)啊。不然人家會被拉去浸豬籠的?！?/br>
    ……

    誰會這么想不開拉西羌第一高手浸豬籠？

    端木回春道：“你，好好說話?！?/br>
    姬妙花扁嘴道：“親親啊，你又不喜歡人家學(xué)明尊，又不喜歡人家當(dāng)小娘子，那你究竟想要人家怎么樣？”

    端木回春發(fā)現(xiàn)他來中原之后以前那些古怪的陋習(xí)有變本加厲的趨勢。他深吸了口氣道：“你做你自己便好?！?/br>
    姬妙花眼中閃爍著笑意，“親親的意思是，只喜歡我？”

    端木回春別開眼睛。姬妙花醒得太快，讓他措手不及。經(jīng)過昨夜，他還沒想好要如何面對他。

    “親親不否認(rèn)，就是默認(rèn)哦？”姬妙花試探著將嘴唇湊過去。

    端木回春微微退縮了下，隨即發(fā)現(xiàn)姬妙花停住了。

    兩人之間大約有兩根手指寬的距離。

    姬妙花眼中的失落、欲望、忍耐清清楚楚地映在端木回春的眼里。那道之前始終無法說服自己跨過去的檻漸漸模糊起來，好似變成了一條橋梁，漸漸牽連起兩座他原本以為永遠(yuǎn)天各一方的山峰。

    擰緊的心一下子卸了力。

    端木回春慢慢地閉上眼睛，唇上傳來輕柔的觸碰，試探著深入，隨即肩膀被輕推了一下，身體仰面躺平。姬妙花覆了上來。

    原本的淺吻漸漸變深，直至一發(fā)不可收拾。

    說不清身上的衣服怎么被解開的，端木回春甚至覺得經(jīng)過上一次，自己其實已經(jīng)習(xí)慣伸手?jǐn)堊∷嗡枞∮枨蟆?/br>
    姬妙花的動作比上次更加輕柔，即使在這樣的時刻依舊克制著，生怕一不小心弄傷他。

    但是他的克制在端木回春看來，帶有更多討好的意味。

    “其實，”端木回春低垂著眼眸，盡量不讓他看出自己的羞澀，輕聲道，“快一點也可以?！?/br>
    姬妙花眼眸一沉，禁錮著他身體和欲望的枷鎖終于被掙斷。

    隨即——

    一場狂風(fēng)驟雨的席卷。

    等姬妙花親自打了兩桶熱水，和端木回春衣著整齊地出門已經(jīng)是午后了。

    一路上端木回春都沉默著。

    姬妙花不以為意，興高采烈地領(lǐng)著他到懸亭，然后不知從何處被他挖來廚娘，飛快地炒了幾個小菜出來。

    端木回春半天沒進(jìn)食，的確饑腸轆轆，但是昨夜喝多了酒，又沒什么胃口，因此只是有一筷每一筷地吃著。

    等吃得差不多，姬妙花突然從懷里掏出一張紙給他。

    端木回春看著上面歪歪扭扭地字，疑惑道：“這是什么？”

    姬妙花認(rèn)真地看著他道：“賣身契?！?/br>
    端木回春：“……”

    姬妙花道：“有了這個，以后我就只能歸親親享用了?！?/br>
    端木回春剛想推拒，就看到姬妙花咬破手指，在契約上按下指印?！斑觥！奔罨▽⑵跫s折好放進(jìn)端木回春的懷里。

    明知這種賣身契與小孩過家家酒沒什么區(qū)別，端木回春懷里還是因為這張紙而被填得滿滿的。他看著姬妙花指頭的傷口，嘆氣道：“這又何必？”

    姬妙花道：“難道親親又想不認(rèn)賬？”

    一個又字不免喚起那天清晨在屋頂?shù)碾y堪。端木回春用手指按了按額頭。

    姬妙花見他不回答，面容更苦，“親親到底要氣到什么時候？一年半載也好，三五七年也好，好歹給個期限，讓我有個盼頭?！?/br>
    端木回春看著他，許久才低聲道：“我又沒說我生氣?！?/br>
    姬妙花眼睛一亮，“那親親不生氣了？”

    端木回春緩緩地點了點頭。

    姬妙花一下子將他摟進(jìn)懷里。

    端木回春僵了下，反手摟住他。

    姬妙花抱著他的手緊了緊，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

    走廊那頭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端木回春急忙松開手推開他。

    姬妙花眉頭一皺，遲疑了下，才放開他。

    來者是魔教弟子，他道：“賈長老請端木長老和姬峰主移駕清心堂議事。”

    端木回春微愕。賈祥請他議事不奇怪，為何連姬妙花一同請。他看向姬妙花，姬妙花也是一臉疑惑。

    清心堂是賈祥的書房。

    端木回春和姬妙花到時，莫琚已經(jīng)在了。

    端木回春見他眼下發(fā)黑，擔(dān)憂道：“莫長老夜里頭沒睡好？”

    莫琚看了看姬妙花，揉了揉眼睛道：“上了年紀(jì)，睡不踏實?；仡^補一覺就好了?！?/br>
    賈祥道：“這次請姬峰主來，乃是因為山下來了個圣月教信使。”

    姬妙花皺眉道：“我與圣月教已無瓜葛，理當(dāng)不應(yīng)再送信來?！?/br>
    賈祥從桌上拿起一封信遞給他，道：“請峰主親自過目?！?/br>
    姬妙花接過來拆開一看，眉頭慢慢皺起。

    莫琚與賈祥交換著眼色。

    姬妙花看完信，轉(zhuǎn)頭看端木回春道：“親親可還記得自己是如何到的西羌？”

    端木回春道：“記得?！辈坏浀?，而且終身難忘。

    姬妙花道：“辛哈來信說，他查到他們的背后主使者是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