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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過了這么久還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事兒上熱搜,紀廷已經覺得很糟心了,也沒什么心思再去想其他人的看法。 這氣氛一直持續(xù)到了才緩和。 下午有一節(jié)體育,臨近期末,大多數(shù)班級的體育課早就停了,其實八班的體育課也已經用來補了兩節(jié)數(shù)學了。 不過這節(jié)課,數(shù)學老師有事,王雪燕看班里同學一個個沒精打采,一點活力都沒有,費勁口舌地從英語老師那給他們爭取了一節(jié)體育課。 不過為了讓學生能夠更自由地活動,王雪燕也允許不想去上體育的人在班里自習,前提是要安靜。 “行哥,你體育不下去了吧?” 上體育之前,秦揚在班門口堵住了剛從廁所回來的沈知行,“幫我稍微看一下班唄?!?/br> 自從有了上次運動會的先例,秦揚只要一有事就讓沈知行幫忙看班,沈知行答應得爽快,又有威嚴,看班沒人敢不聽,給班長大人省了不少心。 沈知行這次卻并沒有那么爽快就答應,“誰說我不去的?” “哎呦,行哥,你說你那么帥一張臉,不看班讓更多人欣賞,多浪費啊?!鼻負P毫無邏輯地吹了一桶彩虹屁,注意到沈知行的眼神,遲疑了一下,“你那腳……還真要下去?” “我跟你鬧著玩呢?”兩人說話間走到了教室后排,沈知行拉開椅子坐下,“好不容易有節(jié)體育課,哪能跟班里悶著,你說是不是啊,同桌?” 紀廷趴在桌子上,動了一下,“要去你自己去?!?/br> “那不行?!鄙蛑凶ブ囊骂I晃了晃,“我怎么能留你一個人在這兒孤獨寂寞呢?” 紀廷心里煩了一天了,好不容易體育課,就想在教室清凈一會兒,自然對他這套說辭不為所動,把手伸到抽屜里摸出耳機戴上,都沒搭理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 完全不知道見好就收四個字怎么寫的沈校霸盯著紀廷看了兩秒,突然笑了一下。 下一秒,沈知行剛洗完、冰冰涼,還帶著些濕意的手就伸進了紀廷的脖子,“不行,你現(xiàn)在是我的監(jiān)護人,我去哪你就得去哪?!?/br> 冬天水涼,教室里暖氣又很足,渾身都是熱的,尤其脖子,是最暖和的地方。 被這么突然地冰了一下子,紀廷當場就炸了,順手抄起桌上的書照著沈知行打了過去。 “你特么有毛病?” “我**大爺?shù)?,監(jiān)護人是不是?行,我特么讓你后半輩子離不了監(jiān)護人!” “臭傻逼,我不理你,你是不是真覺得我脾氣變好了!” 沈知行最后還是用一頓暴打換來了紀廷跟他一起下去上體育。 一邊被沈校霸拋在腦后,一氣之下投奔曹宇桐的秦揚也被這cao作驚呆了,看了同樣不知該作何表情的曹宇桐,吸了口氣,“你覺不覺得,行哥這樣像很像古代昏君?” “像,非常像。”曹宇桐一個勁兒地點頭,“雖然我忘了是哪個昏君了,但我覺得行哥要是在古代,肯定可以比他們都昏。” 上體育的人不算少,有大半個班。 體育老師出來帶著活動了一下身體,就讓他們解散自由活動了。 秦揚和體委幾個男生大冬天的還不怕冷,脫了外套在cao場打球。 沈知行心有余而力不足,又不想到器材室待著,拉著紀廷非要去cao場散步。 一月份的北方,正是最冷的時候,伸個手出來都擔心還能不能完整地縮回去。 紀廷原本是一點也不想跟這個神經病在cao場上轉悠的,無奈沈知行saocao作一套一套的,紀廷到底還是被他拽了過去。 cao場上就八班一個班上體育,人還基本都聚集在籃球場和器材室,跑道旁邊空無一人。 沈知行雖然咋咋呼呼的,但腳有傷,到底還是走得不快。 紀廷雖然一臉不耐煩地走在前面,卻也時不時回頭看兩眼。 兩人慢悠悠地走了一段,沈知行突然叫了一句,“紀廷?!?/br> 紀廷以為他又要整什么新套路,不耐煩地回了下頭,“干什么?” 兩人正好走到了主席臺前,沈知行伸手沖他招了一下,“過來?!?/br> 紀廷站著沒動,那人卻已經蹦跶著上了臺階。 他猶豫了半秒,還是轉過身跟了上去。 這會兒正是太陽充足的時候,天氣也好,陽光充足,沒有風,即使溫度低,但也并不覺得冷。 兩個人沉默著坐了一會兒,沈知行微微側過頭看著紀廷,“你跟父母關系是不是不太好?” 沈知行一個人慣了,對這種跟自己有關的問題格外敏感,聽著他的話瞬間繃緊了神經,眼神中也不自覺地帶上了些許戒備。 沈知行注意到了他的眼神,笑了一下,“其實我也不怎么樣。” 紀廷微微怔了一下,把腿往下伸了一點,兩腳跨了兩級臺階,側過身,靠著身后的欄桿,目光在下面打籃球的人群身上停留了幾秒,思緒不知不覺地飄遠了。 半晌,他才別過頭去,自嘲地笑了一下,“不能說是好不好吧,應該是有沒有?!?/br> “不過要是用錢來衡量的話,關系應該挺好的?!?/br> 他這話一點都不夸張、賣慘。 紀廷的父母早就離婚各自重組了家庭,他又從小就開始了練習生生活,跟他們自然越來越疏遠。 父母在他生活中,除了存在于每年屈指可數(shù)的幾通電話和偶爾發(fā)的兩天微信,就只剩每月的巨額生活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