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荊希驚奇,“咦,這是什么時候來的?我怎么不知道,看樣子還挺嚴(yán)重啊,我怎么都沒印象?” 聞言,趙鈺看向荊希。 “看我干嘛?我真不知道。”荊希反應(yīng)過來,“莫不是你知道我在哪兒弄得?什么時候弄得,讓你惦記了這么久。”荊希揉著那點青紫,還在習(xí)慣性調(diào)侃。 抱著一種好奇,荊希又加大了力度,除了麻癢和熱,沒有一點痛感。 “別揉了!”趙鈺忽的伸出手,攥住了荊希的手腕,他面色有些凝重,“你沒有痛覺?” “有啊,怎么可能沒有痛覺呢,我最怕疼了,要是沒痛覺那倒好了,我還夢想……” 荊希噤聲了,她剛才說話時順手?jǐn)Q了自己的胳膊,然而,除了感覺到rou的擰動,和手指接觸肌膚的感覺,沒有一點痛感。 “不會吧……” 荊希愣了愣,又換了個地方,加大了力度,可是依舊沒有絲毫的疼痛。 “別擰了!” 趙鈺看荊希還擰,再次出手制止了她,撩開胳膊處的袖子,果然,被擰的兩塊地方已經(jīng)青紫了。 許是因為沒痛覺,下手就沒有輕重,導(dǎo)致皮膚這么快就浮現(xiàn)出青紫。 房間里一時安靜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當(dāng)荊希受傷后: 荊希:我怎么覺得我有點暈? 圍觀人群:啊啊啊啊,她怎么頂著一臉血還那么淡定?。。。?/br> 趙鈺:哦,你背上被人劃了一個大口子,頭上被開了瓢。 荊希微笑臉jpg:哦,原來如此,應(yīng)該是我是失血過多了吧。 吧唧,倒~ 這章有點短小,嚶嚶嚶~可是沒有灌溉人家就沒有力氣粗長,確定不灌溉嗎?(饑渴的露出渴望灌溉的眼神) 感謝圈圈小可愛的營養(yǎng)液啊,啾咪~ 第11章 爛喉丹痧(5) 荊希是醫(yī)生,當(dāng)然知道沒有痛覺其實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痛覺對于人體來說,是一種自我保護(hù)機(jī)制,人體有任何病變,或者傷害,痛覺就是警示人體出問題的信號彈,沒有信號彈,就意識不到出了問題,不知道出了問題,那可能就會在不知不覺中就掛掉了。 這種病在現(xiàn)代荊希也聽說過,是種遺傳病,叫無痛無汗癥,回憶起來,她這段時間看太陽似乎也不小,天氣也熱,但她確實不太出汗,不,是根本就沒出過汗。 當(dāng)她看到別人大汗淋漓還慶幸來著,感情是自己有病? 也是她遲鈍,她在這個世界醒來那天,是躺在一個山坡腳下,除了渾身有些酸軟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她也只以為她壓根沒受傷,后來摸到自己一腦門血還以為是別人的。 難怪老板娘第一眼看到她時,立刻問她要不要去醫(yī)館,原來是這個原因。 可是,荊希摸著額頭,額頭的傷會好的這么快?看鏡子時她也沒看見什么傷疤啊。還是說她看的太不走心? “上藥吧,以后注意點兒?!壁w鈺把藥打開,藥是液體的,他倒出一點在指腹,在荊希的胳膊上青紫的地方涂上一點,示意她自己揉。 荊希便漫不經(jīng)心的在那塊兒地方揉來揉去,不走心程度快要突破天際,趙鈺眼瞅著她揉著揉著就揉到另一塊兒壓根沒青的地方,還揉的相當(dāng)帶勁兒,然后不久,那塊地方也青了…… 趙鈺:“……” 他還是制止了荊希,“你若不想你的胳膊當(dāng)花肥,就輕點兒?!?/br> 這句話真耳熟啊! 荊希看了趙鈺一眼,隨后低頭目光落在自己的胳膊上,驚恐的發(fā)現(xiàn)她的胳膊上擴(kuò)出了一整塊兒的青紫,并即將覆蓋整個胳膊! 荊希:“嘖?!?/br> 趙鈺把藥瓶放回桌子,目光冷冷清清的落在了荊希身上,仔細(xì)看,帶著一點點的審視。 荊??椿厝?,琢磨了一下趙鈺眼神的意義,沒琢磨透,便隨口回了一句,“怎么了?放心放心,謝謝關(guān)心,沒痛覺挺好的,我從小還怕疼呢?!?/br> “你臉上的痕跡,似乎淡了。”趙鈺忽的道。 荊希摸了摸臉,入手還是一片嫩滑,摸不出來個啥。 這張臉就是看著可怕,但手感頗佳,臉上的東西倒像是投影投上去的,看得見摸不著。 因為房間里沒有鏡子,臉上的變化她也看不到,就只摸了兩下便放下了手,轉(zhuǎn)了話題,“還有兩張方子沒寫呢,來來來,我念,你趕緊接著寫。” 這完全的理所當(dāng)然的命令語氣,趙鈺的目光不咸不淡的落在她身上。 “看什么看?人命關(guān)天呢!”荊希絲毫沒覺得不對,啪啪的把桌子拍的震天響,“早早準(zhǔn)備好藥,早救一條命?。《际敲?!懂否?王爺大人!” 從小到大都沒被人使喚過的趙鈺:“……” 最終,他還是拿起了筆。 和剛才一樣,荊希念的飛快,絲毫不顧及寫的人的感受,念完了就在一旁對趙鈺寫的字指指點點,指手畫腳,動手動腳,還時不時發(fā)出“嘖嘖”的聲響,然后說一句,“你這字,也就比我當(dāng)年好那么一點兒?!?/br> 一直不動聲色的趙鈺終于有了點反應(yīng),他的筆尖頓了頓,一抬眼,看見荊希剛才寫的幾個扭曲的恨不得把腰都扭斷的字體,從鼻子里哼出一聲淡定的“嗯”。 荊希也看到了那張狗爬字,她不動聲色挪開眼,假裝看不見,假裝沒聽懂里面含著的諷刺味道。 還用了一句話總結(jié)自己的不要臉行徑,“我是怕寫的太好打擊你的自信心。” 趙鈺:“……荊姑娘?!?/br> 荊希:“嗯?” 趙鈺:“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dāng)啞巴?!?/br> 荊希:“……” 被嫌棄了,荊希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閉上了她尊貴的嘴。 安靜了下來,趙鈺松了口氣,思路就清晰了起來,憑著驚人的記憶力,他愣是把所有的藥名都記了下來,并準(zhǔn)確的算出了所有藥的劑量。 見趙鈺寫完,荊希又耐不住寂寞了,她繞過桌子,面對趙鈺,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半壓下身子,放低聲音,幾乎湊到趙鈺耳朵邊上,用了一種緊張兮兮的口吻問道, “喂,你這次來,是不是來調(diào)查你被追殺的真相的?兇手是不是就在這兒?你在明他在暗,你過來是故意引他們出來,然后一網(wǎng)打盡!” 荊希越說越興奮,晃動著一條腿,惹得桌子咯吱咯吱響,她仿佛已經(jīng)看到現(xiàn)場版江湖權(quán)謀大戲! 趙鈺看著那一沓被坐在荊希屁股底下被迫扭來扭去的紙頁,太陽xue跳了跳,避開她站了起來,離她遠(yuǎn)了,才回了一句,“我只是來救疫的?!?/br> “這樣啊?!鼻G希語氣失望。 “也過來延請藥王谷的先生?!壁w鈺補(bǔ)充。 “那那個季老是藥王谷的谷主嗎?”荊希瞪大眼,能是藥王谷谷主的人能簡單嗎? 這若是把季老放在現(xiàn)代,那就是大師級人物啊! 她之所以能知道爛喉丹痧,那都是仰仗于后世學(xué)術(shù)的積累,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比起這種可以自創(chuàng)藥方,獨成一派的老先生那可是云泥之別啊! “不是?!壁w鈺輕輕搖了搖頭,“谷主陳老不在?!?/br> “那他怎么不來?” 趙鈺道:“谷主陳老已經(jīng)失蹤多年,季老堅信他會回來,便不曾繼承谷主之位,所以嚴(yán)格說來,倒也可以說季老就是谷主。” “原來如此?!?/br> 荊希點點頭,又想起了這次時疫,想著想著又覺出點兒不對勁兒,“就我經(jīng)驗看來,這種爛喉丹痧照理說是冬春多發(fā),你們這兒冬春時節(jié)有發(fā)現(xiàn)這種病嗎?” 趙鈺思索片刻,隨即肯定的搖頭,“并未?!?/br> “那可奇了怪了,”荊希喃喃道,“照理說,由于冬不藏陽,冬應(yīng)寒反而溫,春猶寒禁,春應(yīng)溫反而冷,氣候反常,形成疫戾邪氣,被人體吸入,感染肺臟,上炎于喉,才會導(dǎo)致發(fā)病。你們今年冬天有特別暖和嗎?還是春天一直很冷?” 趙鈺再次搖頭,“今年可謂風(fēng)調(diào)雨順之年?!?/br> “那這邪氣哪來的?人總不可能在合適的環(huán)境里無緣無故的生病吧,還是瘟疫這種?。∥业睦蠋熢嬖V我,瘟疫,非大災(zāi)大亂之年不可起。” 趙鈺微微偏頭,唇瓣動了動,正要說點什么,門外突然嘈雜了起來。 隱隱約約能聽見有人喊,“打死病秧子!打死病秧子!……” 趙鈺坐了一會兒,聽了一會兒外面的動靜,起身,往門外走去。 荊希也聽見了,看趙鈺出去,她也趕緊跟了上去。 出了門,這才看見疫區(qū)被一群扛著鋤頭,帶著掃帚,頂著草帽的平民圍了起來,士兵們拼命的擋住平民讓他們不要過來,又不敢真的傷害他們,只能默默承受他們的暴力相加。 大夫們也聲嘶力竭的勸阻,拼命的解釋著什么,可是并沒有用。 士兵們被逼的步步后退,病人們貌似也很害怕這些百姓,挪動著身體一直往中間擠,以躲避越來越近的攻擊。 當(dāng)荊希和趙鈺出現(xiàn)在房門口時,竟然還有百姓隨手撿起地上的碎石扔向了他們! 雖然沒扔準(zhǔn),但就像打開了一扇新大門,鋪天蓋地的石頭隨即被扔向中間的人。 病人們拖著沉重的身軀,慌亂的左躲右閃,越聚越緊,干脆一股腦朝他們這邊來了,想要涌進(jìn)屋子里去。 趙鈺抿著唇,拉著荊希退開了,由著他們進(jìn)去,隨著病人的涌進(jìn),一股藥味夾雜著腐臭味撲面而來。 即便是布巾也擋不住。 荊希暗道一聲壞了,下意識伸出手捂住口鼻,瞧了趙鈺一眼,見他連個布巾都不戴,有些無語,卻飛快的把另一只手抬起捂到他的口鼻處。 沒想到荊希會突然來這么一出,趙鈺竟然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任由那只柔軟的卻帶著一點繭子的手覆蓋到了口鼻,還散發(fā)著剛才那活血化瘀藥的淡淡藥味。 趙鈺不自在的側(cè)了側(cè)頭,聲音有些悶,“不必,你放開?!?/br> 熱氣噴灑在掌心,荊希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原來你還是有熱氣的呢!” 趙鈺:“……” “哈哈,”意識到這種時候說這種話并不妥,荊希尬笑兩聲,道,“行了行了,不逗你,你得把口鼻捂住,這種病通過呼吸感染,你可別任性了,收收你那要命的潔癖?!?/br> 荊希的聲音悶悶的,堅持不放手,用的力氣很大。 作者有話要說: 嚴(yán)刑拷打現(xiàn)場: 荊希:說,你今天怎么又咕了!你就是個臭鴿子精! 某作者:嗚嗚,對不起,我認(rèn)錯,我認(rèn)罰! 荊希:罰款五百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