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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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和?!鄙蚯ПK打斷他,“我三十歲了,不算年輕。以你的條件,無論是世家名媛還是十八歲的少女,都找得到。我雖然事業(yè)小成,但積蓄不多。打拼多年,也就勉強買下了一套房子定居北京,還背負著房貸。” “我表面風光,內里卻不上不下,不尷不尬。比我好看的比我有能力的比我經濟獨立的外面的世界有一大把,她們都愿意……” 季清和問:“那你怎么不愿意?” 他知道沈千盞想要什么,她跌落過谷底,名利錢財對她而言是身外之物。她踏入過深淵,所以對感情避之如蛇蝎。 她想被很堅定的選擇,有一張人生的底牌。 這張底牌不需要鍍金鑲銀,也不需身披光環(huán),只要在她的人生里,任她是風吹浪打,披荊斬棘還是登望山海,縱橫江河,都不離不棄,比肩共行。 所以季清和知道,在沈千盞的心中,他不占任何優(yōu)勢。 無論是誰,想打動她,唯有雙手奉上真心,誓死赤誠而已。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又低聲重復了一遍:“她們都愿意,為什么你不愿意?” 線香已燃盡,屋內幽香裊裊。 她身上的淡香仍獨特鮮明,似壓不住的香脈。 他鼻尖嗅到的,全是她。 見她似啞口無言,季清和退了一步,說:“你想掀開我最后一張底牌,那就得有誠意?!?/br> “我的心就在這,你隨時來拿?!?/br> 第69章 第六十九幕 季清和走后沒多久, 天上落下滾雷,雨勢疾走, 春雷暴雨倏然而至。 空氣中的滯悶在驚雷聲中如釋壓后的重泵,一點點揮散無影。 沈千盞睡不著,半爬起,去看窗外。 酒店門口有一盞路燈, 燈光下雨勢磅礴, 傾瀉而下,連成了一片密集的雨幕。天地間一片白沼沼的霧氣,可見度極低。 她心煩意亂, 起身又去點了根線香。 方才那根線香燃至鎏金寶塔的頂蓋處, 便熄滅了。 沈千盞將未燃盡的線香收至隔煙墊上,又取了根, 用打火機點燃。指腹壓撳打火機時,心念微動,想到了季清和。 酒店的每個房間內都配有火柴盒,取火方便。 季清和不抽煙,也沒借火的習慣,這打火機顯然不是他的。 她垂眸,借著床頭的壁燈打量了眼手中的這枚打火機。 打火機機身純白,釉色光滑, 像是打了層鋼琴漆。第一眼,她沒看出哪里特別,直到指腹碰到底座的浮雕字體時, 才留心到,打火機的底部有不終歲的英文縮寫和logo。 沈千盞抿了抿唇,沒藏住笑。 時間也沒過去多久,上兩個月,無錫雪災。酒店停電停水,生活不便。夜晚的照明除了手電筒、探照燈外,便是蠟燭。 《春江》劇組上下幾百號人,手電筒和探照燈的供應有限,最常用的還是蠟燭。 入夜后,大部分人都會用酒店提供的火柴取火。劇務擔心大家用火不善,每晚跟查寢似地殷切叮囑,入睡前必須吹熄火燭。 沈千盞用的是香薰蠟燭。 有次季清和半夜過來,她重點了香薰蠟燭照明用。火柴棍纖細,她怕燙著手,劃了好幾次才順利點上。 季清和那時雖沒說什么,倒把她不擅用火柴這件事記在了心里。 —— 沈千盞后半夜難得好眠,一夢酣睡到第二天喬昕來叫她起床。 這趟去西安,沈千盞將一應事務交給了蘇暫,又吩咐喬昕協(xié)理。 時間雖倉促,但喬昕做慣了助理的工作,上手并不難。何況沈千盞就離開三天,有事也能電話微信聯(lián)系,用不著交接什么。 蘇暫親自將兩人送到機場,看著季清和與沈千盞進了安檢,這才和喬昕一并返回劇組。 回去的路上,蘇小暫聽著機場內飛機起飛降落的聲音,對著窗外深深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么,我今天有種送女兒出嫁的心酸感?!?/br> 喬昕呸他:“占誰便宜呢?!?/br> 蘇暫眼神幽幽,滿腹惆悵:“誰跟你開玩笑了?!?/br> “你看這幾天,盞姐和季總好得跟穿一條褲子一樣。在片場一會沒見著季總,就差人去找。傅老師對戲時,她那雙眼睛全在看季總,我就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話落,他又一聲嘆息,憂心忡忡:“這趟去西安,別是公費見家長?!?/br> 喬昕聽著有道理,貪吃蛇也不玩了:“不至于吧?盞姐還沒戀愛呢,就直接見家長了?” “難不成她想跳過戀愛的步驟,直接跟季總領證?”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蘇暫聞言,分析道:“還真沒準?!?/br> “無錫雪災那回,我就覺得盞姐心防松動了。季總和明特助那幾天都跟我住一個屋,我們三,就季總天天夜不歸宿,偷香竊玉。我就不信盞姐不留他,他能在隔壁待到這么晚?!?/br> “還有開機宴那晚,怕有搞黃色的嫌疑,我就不細說了。反正你是親眼瞧見了,這兩人都好到一個被窩里了,還有什么不可能的?” 蘇暫越想越覺得是這么一回事,他回憶起那兩人剛才過安檢時,舉手投足間的默契,嘖嘖了兩聲,越發(fā)肯定自己的猜測:“我的嘴開過光,你就等著瞧吧?!?/br> “回來肯定如膠似漆,難舍難分,沒你立足之地了?!?/br> 喬昕:“……” 那她好凄慘。 —— 抵達西安已是凌晨三點。 明決來接。 到得太晚,季清和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選擇就近回西安市區(qū)的別墅,小住一晚。 為了顯得自己比較尊重沈千盞,季清和往家里打電話前,還意思意思地問了下她的意思:“讓明決先送我們去市區(qū),等你休息好了,再去見老爺子?!?/br> 沈千盞自然沒意見。 季清和頷首,又道:“市區(qū)的房子是我在住,家里有一位保姆阿姨。你餓不餓,要不要煮點夜宵吃?” 沈千盞搖頭:“太晚了,到市區(qū)該四點了?!?/br> 她話音剛落,眸中映入一片紅色的燈海。緊接著,明決苦笑一聲,說:“可能四點還到不了?!?/br> 他們的運氣實在不好。 剛上機場高速就遭遇了事故堵車。 大約幾分鐘前,機場高速路面發(fā)生車禍,幾輛車連環(huán)追尾,事故傷害不輕。 車輛碎片殘骸將道路堵了個嚴嚴實實,短時間內根本無法通行。 季清和示意明決去探望下情況。 凌晨三點,正是道路壓力最小的時候,會發(fā)生車輛追尾實在巧合。 沒一會,明決回來,告訴季清和:“機場高速封了兩條道修路,可能是司機疲勞駕駛,沒留神。”頓了頓,他補充:“交警已經到了,在疏通道路。清障車還在路上,估計要再等半小時,路面才能暢通。” 身后的車輛越聚越多,陸續(xù)有不明白前方發(fā)生了什么的司機下車查看。 遇到這種束手無策的情況,沈千盞反而坦然。她熬夜慣了,即使旅途勞頓,精神狀態(tài)卻沒受太多影響。 她往車門處移了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季總要不要靠著我睡會?” 季清和抬起眼睛。 他那雙眼,眼瞳深不見底,看上去柔和深邃:“換個地方,我會很樂意。” 車后座的空間不算寬敞,他枕不枕著沈千盞都注定睡不安穩(wěn):“也就半小時,等等吧?!?/br> 明決瞧了眼空著的副駕,想提醒兩位前面還有個座位可供調整,睡起來肯定要比后座舒適。話到了嘴邊,又覺得自己說了也是自討沒趣,索性閉嘴。 —— 事故處理了近半小時,在交警的指揮下,路面交通漸漸恢復暢通,前方擁堵的車輛也有序地排著隊逐一通過。 等過了隧道,道路路況良好,視野內三條主干道一覽無遺。 所有車輛在經過隧道內緩慢通行的十分鐘后,如魚得水,分批匯入車道,朝著不同的方向疾馳而去。 這么一耽擱,三人到市區(qū)時,將近凌晨五點。 天色熹微發(fā)亮,隱有天光。 季清和家中的保姆阿姨早已起來,備好了熱茶水果與早點,就在客廳等候。 保姆阿姨姓謝,沈千盞聽季清和叫她謝姨,就跟著叫了一聲。 謝姨還是頭一次見季清和帶姑娘回家,不好多看,替沈千盞拿了拖鞋后,拘謹地笑了笑,問:“洗漱用品都準備好了,單獨備在浴室里。姑娘是先吃點東西墊墊,還是先去洗漱?” 沈千盞看了季清和一眼,心里納悶。 這謝姨怎么光顧著招待她,不管季清和? 似是察覺她心中所想,季清和換好鞋,轉頭看她:“你剛來,這里的擺設布局都比較陌生。看你喜好,讓謝姨給你安排?!?/br> “是啊?!敝x姨接話道:“季先生剛交代了我要以你為先,看姑娘是累了困了還是餓了?!?/br> 沈千盞難得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訕了訕,想先去睡覺。話還沒開口,季清和又跟未卜先知一樣,打斷她:“還是先吃早餐。” 沈千盞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季清和絲毫不覺,反而握住她的手,牽她到餐廳:“吃飽了再睡下,不會被餓醒?!?/br> 離開無錫后,季清和的一言一行都自在了許多。 想牽她時,不用考慮周圍人多眼雜,再三忍耐。說話也不用反復思慮合不合適,妥不妥當。 她此刻的身份定位,就是他正在追求的女孩。 不需要刻意,不需要顧慮,更不需要克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