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日常_分節(jié)閱讀_230
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人,知道皇上在淮南王府所見所聞。 皇上是不會對外人說出所見所聞的,那是皇家的奇恥大辱。他若想懲戒睿王,只能按部就班的核實睿王罪名,從而定罪。而睿王的罪名那一條拿出來都是牽連數(shù)眾,認(rèn)真計較起來的話,意味的就是朝堂格局要重新洗牌換血。 這需得慎之又慎,否則,保不齊就會生出天大的禍亂。 ** 朝堂里的是非,暫且影響不到官員內(nèi)眷。 香芷旋如常度日。端午節(jié)之前,香儷旋帶著孩子來到了京城,與夫君團(tuán)聚。 香芷旋聞訊后,連忙登門去看大姐。 香儷旋產(chǎn)后無恙,只是孩子體質(zhì)有些虛弱,是因此,才一再推遲來京城的日子。 香芷旋看了看小外甥,見他月份與寒哥兒差不多,卻顯得瘦小一些,想來是大姐懷胎時不能好生安胎的緣故。 不管怎樣,團(tuán)聚了就好。 香芷旋派了幾個得力的管事,幫大姐好生安頓下來。她自己是不行的,在外逗留半日,都會對寒哥兒牽腸掛肚。 香儷旋與錢學(xué)坤的住宅是個四進(jìn)的宅院,并非朝廷撥給錢學(xué)坤的宅子,是香儷旋拿出梯己銀子置辦的,對香芷旋解釋道:“到了秋日,他那些親人定要趕過來同住的,地方小了都要擠在一起,想想就頭疼?!?/br> 香芷旋惑道:“怎么還都要趕過來同???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么?” 香儷旋就笑著戳了戳她的臉,“你這個人,說話總是那么不中聽。家和萬事興嘛?!?/br> 香芷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不是怕你過不了安生日子么?你高高興興的就好?!币彩敲靼祝壹矣斜倦y念的經(jīng),自己終究是外人,不好多問多說什么。 歡歡喜喜的過完端午節(jié),天氣逐日炎熱起來。 寒哥兒被安置到了西梢間。 香芷旋怕熱,室內(nèi)要多放些冰,而寒哥兒還小,所處環(huán)境不宜有較重的寒氣。 香芷旋起初很是不習(xí)慣。以前都是將寒哥兒放在自己身邊,哭鬧起來的時候喚奶娘進(jìn)來抱去喂|奶就好,日夜都不分開。眼下身邊少了那個小人兒,心里空落落的。 可也沒法子,既不能陪著兒子受熱,又不能讓兒子陪著自己。 好不容易習(xí)慣了這情形,她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自己已經(jīng)調(diào)理了三個多月,身體已恢復(fù)如初,可是,襲朗卻像是完全忘記了那回事。 他回房歇息的時候,與她中間總是隔著寒哥兒,逗一會兒孩子就會安然入睡。如今回房歇下之前,總是先去西次間看看寒哥兒,隨后歇下,與她相安無事。 香芷旋想著莫不是添了孩子之后,倒讓他成了柳下惠? 相安無事就是不想。又或許,是朝堂鬧哄哄的,讓他根本沒心思顧及別的了吧。 她盡量給他找原因,心里還是有點兒啼笑皆非。夫妻之間固然是日常諸事為主,親昵甜蜜為輔,可要是少了后者,又正值這樣的年紀(jì),總歸是會擔(dān)心出了什么問題。 這一晚,襲朗回房之后,已經(jīng)很晚了。他先去看了看寒哥兒,靜靜地坐在床畔,手溫柔撫過兒子的小臉兒,好半晌才轉(zhuǎn)去洗漱。 他歇下之際,香芷旋恍然醒來,拱到他懷里,想繼續(xù)睡,又想到了白日里的計較,帶著點兒戲謔的心思,抬臉咬了他下巴一下。 “吵醒你了?”襲朗問道。 “嗯?!毕丬菩吹退炙绷怂浇且幌?,“寒哥兒都過百日了呢?!?/br> 襲朗松松地環(huán)住她,“嗯,這說起來可就是三個多月的孩子了,怪不得一日比一日討喜?!?/br> “……”香芷旋不由琢磨,是自己的話說得太隱晦,還是他根本就是滿腦子想的都是孩子,忘了夫妻之道?“現(xiàn)在,孩子在你心里是最重要的吧?其次才是政務(wù)、家族?!?/br> 她把自己排到了這些之后。 “這話是怎么個意思?”襲朗輕笑著啄了啄她的唇。 “你都不食人間煙火了?!彼緡佒?,“我有點兒擔(dān)心啊,你是跟我清心寡yu,還是……” “胡說八道?!币u朗笑出聲來,“閑的你,胡思亂想?!?/br> 香芷旋打趣他:“你走錯路了,真該出家當(dāng)和尚的。” “調(diào)養(yǎng)好了?”他問,“日子合適么?”有一度一直是算著日子,她產(chǎn)子之后,小日子日期與以前不同了。他不大懂這些,也懶得琢磨。 “是怕我又有喜?”她柔聲問,心里暖暖的。原來是為這個。 他點頭,“有寒哥兒已足夠?!?/br> “先不說那些?!蹦鞘撬幌胍膊荒鼙M早決定的事,她吻了吻他的唇,“我好像有點兒想你了,怎么辦?” 襲朗輕輕地笑開來,“這容易,好好兒補償你。” …… 香芷旋昏睡過去之前,強打著精神道:“你跟皇上所說的元娘為老人家守孝的期限就要到了,往后寧三太太肯定要將她接回家里張羅婚事,到時候該怎樣?是你出面,還是讓寧家做主?”到底,元娘的事不是她能想怎樣就怎樣的。 ☆、第146章 ? “要是元娘無異議,就讓她嫁給蔣修染吧?!币u朗溫聲道,“你說呢?” “我也是這么想的?!毕丬菩匀徽J(rèn)同,“這么久了,蔣大人一直潔身自好,等著元娘,兩個人也不算陌生了??偙燃藿o一個不知底細(xì)的人要好?!?/br> 襲朗輕笑,“我聽你這意思,怎么像是在抱怨兩眼一抹黑的嫁了我?” “哪兒啊,我是想,像我這么走運的人到底是少數(shù)?!彼χ淞瞬渌绨?,“你了解蔣大人,他待元娘是真心實意,總比別人要好。”說到底,不論地位、樣貌還是對元娘的情意,眼下沒有比蔣修染更勝一籌的人。 襲朗點頭,“到時候我跟寧三老爺說說,盡量是順其自然,別讓寧三太太瞎攪和?!?/br> 香芷旋放下心來,唇角噙著笑,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來,襲朗已經(jīng)出門。她洗漱之后,先去了西梢間看寒哥兒。 寒哥兒醒著,小胖手正無意識的揚起,似是要夠什么東西,片刻一無所獲,手就收了回去,放到唇邊,小嘴兒張開來,吮著拇指。 香芷旋之前見他吮吸拇指,總會試圖阻止,可是金mama說這個月份的嬰兒都是這樣的,不用管,大一些之后,小手整日摸這摸那,到時候再糾正也不遲。 香芷旋想著也是,這說不定是寒哥兒現(xiàn)在的一個小游戲呢,總不能讓他整日里只是躺著,也就隨他去。 她將寒哥兒抱起來,柔聲道:“寒哥兒這么早就醒了啊,爹爹出門的時候來看你了沒有?想沒想娘親?等會兒娘親要帶你去給祖母請安,你一定很高興吧……”她一對著寒哥兒就會變成話嘮,才不管他能不能聽懂,一味絮絮叨叨。 金mama站在一旁,忍不住地笑,想著這樣下去,寒哥兒應(yīng)該早早的就學(xué)會說話了。 寒哥兒起初只是專心致志地吃手指,過了一小會兒才看向母親。 香芷旋忍不住笑起來,摸了摸他的下巴。 寒哥兒笑起來,唇角翹起來,大眼睛微瞇,煞是可愛。 收拾停當(dāng)之后,香芷旋抱著寒哥兒去請安。 寧氏一見到寒哥兒就是滿臉慈愛的笑,將他接過去,安置在膝上,拿出撥浪鼓來逗他。 安哥兒、宜哥兒也在,他們更喜歡跟寒哥兒玩兒躲貓貓,因為這個游戲偶爾會讓寒哥兒咯咯地笑出聲。哄了弟弟一陣子,小哥倆才戀戀不舍地道辭去了外院。 寧氏也記掛著寧元娘的事,道:“要是可行,我看嫁蔣大人就不錯。”想到寧三太太,笑容中略帶了點兒諷刺,“蔣大人有地位,只要我三哥不反對,這親事就成了——她是如何也不會反對的吧?” 這就是香芷旋不便接話的了,但是聽出了婆婆跟自己想的大同小異,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