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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 這小女娃已經開始修煉, 靈魂里染上了法則波動, 和我所修之道并不匹配。哎,合適的修士太難找了, 總要用凡人湊數。但這些凡人的靈魂又那么孱弱, 即使制成魂衣也撐不了多久啊……」 少女忽然從秋千上蹦了下來, 撲進一名高大英武男子的懷里, 同時甜甜喊道:“爹爹!” 那男子笑著接住了她, 語氣寵溺:“小笙蕓, 今天有沒有好好修煉?” 少女嘟起了嘴:“今天可是我十七歲生辰,怎么又提修煉,人家天天修煉都快悶死了啦。爹爹帶我出去玩好不好?” 男子笑了起來,屈指在她眉心敲了敲:“好好好,小壽星今天就放松一天?!?/br> 少女這才又露出了笑顏。 「咦, 這男修的靈魂也頗為凝實啊……難不成這一族人的靈魂強度都如此不俗?」 記憶主人的注意力從濮陽笙蕓這邊移開, 搜尋了片刻, 找到了一片雕梁畫棟、門口懸掛著“濮陽王府”匾額的府邸。 「還真是!即使是凡人都至少有數倍于尋常人的靈魂強度,好點的甚至能達到數十倍——不行,一定得想個辦法將他們圈養(yǎng)起來,這樣就不必頻繁更換魂衣了?!?/br> 「唉,要不是渡劫失敗率那么高,我何至于拖到兩萬八千歲還未渡劫。真是麻煩啊。」 「不過幸好我早有先見之明,早早就搜羅了數萬嬰兒、孕婦解析她們的靈魂創(chuàng)造出了這門秘術。那些傻子自己愿意只活一萬年,我可不愿意。說什么皇天法條道德戒律,修士就該肆意快活,要不然我修煉到如今的境界難道還是為了更好地被人管束嗎?」 「那什么狗屁皇天劍門,離了南天洲都不知道多遠了!光憑他們在南天洲的這點人手哪發(fā)現得了我,哼!」 視角在府邸中搜尋,他很快找到了一個落單的凡人孩童,毫不猶豫就將之卷走了。 「先拿一個走,不然等長大些又開始修煉了,就用不了了。」 「還是得想個辦法讓這濮陽氏心甘情愿地被我圈養(yǎng),雖然以他們的實力也威脅不到我,但萬一一個想不開集體自殺,那可就太浪費了。」 「真麻煩,他們怎么就不能乖乖獻出自己的靈魂呢?!?/br> …… 畫面一轉,眼前變成了一片金碧輝煌的宮殿。 「這里就是濮陽氏效忠的翎吳皇宮?居然有大乘期的防護陣法?這……等等,呼,嚇死我了,這大乘期陣法分明有些年頭沒修繕了,嘿,看來這翎吳皇室身后的大乘期多半已經死了,那就好辦了?!?/br> 記憶的主人小心翼翼地繞開了陣法,深入到了皇宮深處,找到了那位正在批閱奏折的皇帝。 一道魂修秘術下去,皇帝的動作悄無聲息一僵,緊接著緩緩抬起頭來,招來自己的內務總管:“傅德,傳令給濮陽王府。就說濮陽笙蕓此女人品端方,讓她入宮為妃?!?/br> “陛下,這……” “還不快去!你難道想要違令?” “……是,屬下這就去?!?/br> …… 記憶的主人一步步cao控著皇帝對濮陽氏步步緊逼,而后在一次濮陽笙蕓外出歷練時抓住了她。 「濮陽家很寶貝這個女娃啊,好極了。廢掉她的修為丟到皇宮里做做樣子,等矛盾再激化一點后把這個消息捅給濮陽氏,然后再“不經意”展露出行蹤給他們報仇的機會,趁機給濮陽氏施恩并除掉翎吳的隱患……一石二鳥,完美!」 「暫時先偽裝一下,讓濮陽氏以為這女娃死了吧?!?/br> 在濮陽笙蕓凄厲的哭聲中,記憶的主人毫不猶豫地將她的左小腿撕了下來。 岐南的手指猛地一顫,玉簡“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他再也看不下去,雙目赤紅地撲了上去,狠狠掐住那大乘期老祖的脖子,喉中發(fā)出混雜著痛苦和絕望的悲鳴:“我殺!了!你!” 強烈的仇恨讓他渾身上下的靈力陷入暴動,無數繁復的秘紋從皮膚下浮現,他與濮陽笙蕓一模一樣的茶色眸子瞬間被染成了妖冶的紫色。 岐南的五指深深嵌入了大乘期的咽喉,血液從那十個血洞中洶涌了出來。 “咯啦!” 老祖的頭顱被岐南從脖子上掐了下來,咕嚕嚕滾出兩圈,嘴巴如同死魚般一張一合,眼睛瞪得老大。 以大乘期修士的生命力,即使是身體和腦袋分家也暫時死不了。 岐南跪在地上,目光呆滯地看著自己染滿猩紅血液的雙手。 “啪嗒。” 一滴水珠落到了他的手背上,無色的液體將那血色沖出一道淺淡的白痕,與那一夜的大雨格外相似。 岐南眨了眨眼睛,于是更多的水珠也落了下來。他慢慢抬起頭,面無表情地撿起大乘期老祖的頭顱,替他接回了身體上。 身后傳來了峸鴻那暗含憂慮的聲音:“岐南……” 岐南沒有回頭,平靜出聲道:“峸鴻劍君,能否請你回避一下?!?/br> 峸鴻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好。” 岐南感受到他的氣息漸漸遠去,閉了閉眼,再度睜開,看向地上頭顱剛長回去一半的老祖,抓住他的衣襟將他提了起來。岐南解除了老祖咽喉處的木頭人藥效,盯著他的眼睛緩緩問道:“活了將近三萬年的感覺怎么樣,是不是很爽?” 老祖的表情驚恐到變形:“你、你不是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