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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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天靜默不言,幽幽地望著鄭元峰,黑白分明的眼珠里全是無奈與勸慰。 鄭元峰冷然道:“你想讓我放過他?” 樂天靜靜道:“是。” 鄭元峰道:“憑什么?” 樂天:“放過太子,也是放過殿下你自己?!?/br> 鄭元峰挑眉望向鏡中動作遲緩麻木的鄭恒,輕聲道:“我看到他淪為階下囚的模樣,心里很痛快,放過他,才是不放過我自己?!?/br> “以他人之苦為己樂,這不是善舉?!睒诽鞊u頭道。 鄭元峰偏過頭看了他一眼,“我不是善人?!?/br> 樂天輕嘆了口氣,“那么殿下要如何才肯放過太子?” 鄭元峰面上又是一個笑容,碧色眼睛潛藏惡意,“那要看圣僧愿為好友犧牲多少了?!?/br> 當樂天以為他終于要擁有性生活時,鄭元峰給他上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御膳,樂天當場就瞳孔地震了。 鄭元峰輕笑道:“猶記當時圣僧不過碗中沾了一點葷腥便不肯再食,不知今日可否為了好友,破一破戒?” 樂天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實不相瞞,這種戒,他能破到撐為止! 鄭元峰企圖從那雙眼睛里看到除了悲憫之外的其他情緒,哪怕是對他的憤怒也好,但是沒有,樂天從容地念了一句佛號,抬手拿起桌上的玉箸慢慢夾向了他最想吃的一塊煎得金黃透亮上面還灑滿了椒鹽的rou片。 鄭元峰的心隨著樂天的動作慢慢提了上來。 金黃的rou片慢慢進了薄薄的兩片紅唇,樂天放下玉箸,閉眼慢慢咀嚼,享受這久違的一塊五花rou,香,太香了!他幾個月沒吃到rou了嗚嗚嗚!小蠻我愛你! 鄭元峰看著樂天咀嚼得極為艱難,心軟與惱怒兩種情緒交織,怒道:“你若敢吐出來,他便三日沒有一口飯食!” 樂天毫不猶豫地咽了下去,睜眼道:“可以了嗎?” 鄭元峰見樂天居然肯為鄭恒破戒犧牲,心中狂亂暴怒,一時之間又想直接掐死樂天算了,一時又做不到,遂逼迫道:“不夠,你吃多少,他便能吃多少?!?/br> 樂天:那鄭恒肯定要吃撐了。 幾個月不見葷腥,樂天簡直饞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滿桌飯菜他慢條斯理地吃了個遍,吃到實在吃不下的時候才停了筷,再吃下去他要打飽嗝了,不太雅觀。 “阿彌陀佛。”樂天裝模作樣地念了句佛號,心道下次還要。 鄭元峰見他面不改色,心頭酸澀,不由自主地說出了心中所想,“你說了只度我,為何愿為他破戒?” 樂天慈悲地望著他,微笑道:“殿下,我從頭到尾都是為了你破的戒?!?/br> 第208章 圣僧7 鄭元峰心頭雖是一顫,但仍露出了一個冷笑, “圣僧救濟天下之心果然堅定?!闭f什么為了他, 還不是別有用心。 樂天沒有辯駁,“殿下說什么便是什么?!?/br> 鄭元峰忽然覺得無力, 抬手道:“人你也見到了,走吧?!?/br> 樂天垂首點頭, “請殿下遵守諾言,善待太子?!?/br> 鄭元峰冷冷道:“滾?!?/br> 樂天:吃的飽飽小肚滾滾~ 樂天愉快地跟著兩個宮人出宮, 哪知剛走出東宮沒幾步, 便覺腹中開始疼痛,樂天慌張道:“系統(tǒng), 我現(xiàn)在跟她說我想拉屎,會不會崩人設?” 系統(tǒng):“……拉屎不會,吃屎會。” 樂天:……那倒也不可能。 樂天停住了腳步,面上因為腹中的絞痛已不覺流出了冷汗,他外表體膚對疼痛不怎么敏感,五臟六腑內(nèi)里卻是嬌貴,當即捂向了肚子。 宮人沒聽到身后跟上的腳步聲,回頭見樂天彎腰捂著肚子, 忙上前道:“圣僧,你怎么了?” “我……”樂天剛張口說了一個字, 直接‘哇’地一聲吐了出來,然后就是一發(fā)不可收拾,哇哇狂吐, 似是要把心肺也一齊吐出來。 宮人花容失色,尖聲叫了起來。 樂天吐了個天昏地暗,吐到最后頭暈目眩兩股戰(zhàn)戰(zhàn),幾乎站也站不住了,在宮人的驚呼聲中往后仰倒,落在了聽到尖叫聲出來的鄭元峰的懷里,樂天面白如紙,雙眸含淚,嘴唇顫抖了幾下,直接昏了過去。 鄭元峰驚駭?shù)溃骸皯z奴!”忙將人一把抱起,對宮人大喝道:“傳太醫(yī)!” 太醫(yī)來了之后稍作詢問,便為難道:“回殿下,圣僧常年茹素,沾不得葷腥,故而有此癥狀?!?/br> 鄭元峰坐在樂天榻前,面色沉沉道:“知道了,下去吧?!?/br> 軟塌上的樂天還在昏迷之中,一向端正自持的臉孔在昏迷中因為身體的不適誠實地微微皺起,額頭還在出汗,看上去竟有一絲可憐的味道。 宮人遞上絞好的溫帕,鄭元峰拿了溫帕替他擦汗,帕子拂過樂天細長的眉緊閉的眼,鄭元峰的手頓住樂天的頰邊,低聲道:“憐奴,你到底讓我如何是好?!?/br> 榻上的人微微一動,鄭元峰立即縮回了手,樂天沒有醒,只是眼角慢慢滲出了一滴淚。 鄭元峰望著晶瑩的淚珠從他柔軟的腮邊滑過,一直滑到淺色的唇邊,他鬼迷心竅般地慢慢俯下身,待到清淡的蓮花香氣近在咫尺時,他才如夢初醒般地倏然起身,他方才在干什么? 鄭元峰望向手中已經(jīng)涼了的帕子,又回首看了一眼榻上的樂天,心中翻江倒海,他剛剛差點就親了樂天的臉……鄭元峰惱怒地將手上的涼帕摔到地上,匆匆地離去了。 樂天醒來的時候,差點大哭出聲,悲痛萬分道:“那么多的rou!我全吐出來了!嗚嗚嗚嗚!” 系統(tǒng)知道樂天對吃有一種很強烈的執(zhí)念,為了避免被他在意識中的哭聲搞得不得安寧,紆尊降貴地安慰道:“吐了好,吐了肚子空了馬上就可以再吃那么多?!?/br> 樂天:……這種理由他不能接受。 樂天不僅心靈感到了傷痛,腸胃也感到了巨大的傷痛,人雖然醒了,吐也吐干凈了,胃還是很難受,老想打嗝,打嗝就有點想吐,每天還要喝宮人呈上來的藥,太愁人了。 樂天現(xiàn)在過得比沒吃上rou之前還要慘,每餐的飯食就是清粥,鄭元峰也不見人影,樂天就這么不明不白地床上躺了三天才感覺自己稍稍恢復了點元氣。 有力氣,樂天就直接下榻要走人,宮人們沒得到鄭元峰的應允,怎么肯放樂天走,幾個宮女手拉著手擋住樂天,“圣僧,您就先留下來吧,等見了殿下再走也不遲?!?/br> 樂天念了聲佛號,無奈道:“那總能讓貧僧先行沐浴吧?!?/br> 宮人們面面相覷,背過身咬了幾下耳朵,為首的宮女道:“圣僧稍等,奴婢們這就去準備?!?/br> 這是樂天第二次來鄭元峰的浴池了,第一次來的時候剛下去就被趕走了,這次鄭元峰不在,樂天可以好好洗洗。 樂天膚色極白,天生好像也不容易臟,那天他雖然吐了一回,醒來嘴里也沒有異味,沖洗了幾下之后,樂天從浴池了走上來,宮人們只替他準備了新的褻衣褻褲放在一側(cè)。 樂天拿起一旁的干帕子擦身。 鄭元峰靠在門口靜靜地看著樂天,膝上的傷果然好了,恢復了雪白圓潤的模樣,筆直的雙腿,精致光滑的那處,緊致的小腹,藏在寬大僧袍下的腰身曲線優(yōu)美,真是通體瑩白無一處不美。 鄭元峰從門口的陰影中走出,故意踏出沉重的腳步聲。 正在擦小腿的樂天仰起臉,被人看光了也一點不羞赧,直起身坦然道:“七殿下?!?/br> 鄭元峰看著他仍然有些蒼白的臉色,沉聲道:“病還沒好,下榻做什么?!?/br> 樂天輕聲道:“已好了。” 鄭元峰伸出手,大掌慢慢貼向樂天柔軟的面頰,樂天一臉不明所以。 “憐奴,你是故意的嗎?”鄭元峰大掌在樂天臉上游移,低聲道,“故意接近我,誘惑我,又讓我心疼,是嗎?” 樂天:……大哥,看的挺明白啊。 樂天眨了眨眼,“殿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br> “你能明白什么?”鄭元峰另一手忽然摟上樂天的腰,肌膚接觸,樂天輕哼了一聲,正要偏頭閃躲,卻被鄭元峰掐住了下巴,碧眼幽深道:“憐奴只懂吃齋念佛,度化我這樣的惡人。” “殿下在我心中真的并非惡人……”兩人的距離實在太近,樂天本能不適地雙手推上鄭元峰的胸膛,垂眸避開了鄭元峰狼一樣的眼睛,低聲道,“殿下只是心有怨憤,本性是良善的。” 鄭元峰冷笑一聲,“良善?你可知我那幫兄弟斗得你死我活,是因為受了誰的挑撥?” 樂天垂首道:“因為他們心中的貪欲?!?/br> 鄭元峰被他說的噎住,惱怒道:“在你心里,是不是世上全是好人,要殺你祭祀的皇帝是好人,要用別人的命來抵你的命的鄭恒是好人,逼你破戒的我也是好人,圣僧心中的世道可真是美好啊。” 他每說一句,掌心便箍緊一分,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樂天濕漉漉的身體已全然貼在鄭元峰冰涼的錦袍之上。 樂天不自在道:“殿下,能先放開我再說嗎?” 鄭元峰垂眸,懷中的人不知何時面頰已慢慢變紅,再端莊圣潔的人光著身子面色緋紅也會矜持不起來。 鄭元峰不但沒有放手,反而沉聲道:“替我脫衣。” 樂天抬起眼,驚訝地望向鄭元峰。 鄭元峰面色沉沉道:“不照著做,我現(xiàn)在就去將鄭恒拖出去鞭打三十?!?/br> 樂天不知鄭元峰為何說著說著又翻了臉,只好伸手依言解開了鄭元峰腰間的玉帶,“殿下,有些冷,請容我穿衣之后再幫你脫衣可好?” 鄭元峰大掌在他腰間重重地摩挲了一把,引來了樂天的輕顫,放開了人,鄭元峰張開雙臂,沉聲道:“不準?!?/br> 樂天不太會伺候人,笨手笨腳地脫個外衫也不得法,臉色慢慢更紅了,鄭元峰比他還急,面上仍是忍耐著,待到只剩中衣時,樂天躊躇地停下了動作,對鄭元峰道:“殿下還要脫嗎?” 鄭元峰薄唇中蹦出了一個字——“脫”。 樂天簡直開心死了,鄭元峰混有胡人血統(tǒng),與本朝所崇尚的文雅君子不同,一身的腱子rou,那處也是生得格外威武雄壯,已是微微抬頭蓄勢待發(fā)的模樣。 樂天撇過眼,低聲道:“殿下,我能告退了嗎?” 鄭元峰上前半步,樂天下意識地后腿了一大步,一個往前,一個往后,樂天腳上踢到地上的衣物才停下了腳步,他一停下,身前高大的身軀就慢慢貼了上來。 鄭元峰伸手掐住樂天小巧的下巴,漫不經(jīng)心道:“瞧見了嗎?男人的那處是有毛的。” 樂天抬起眼,因為感到本能的危險,眼珠游移地偏向眼角,低聲道:“我瞧見了。” “摸摸。”鄭元峰啞聲道。 樂天瞠目結(jié)舌,“為、為何?” 鄭元峰輕笑一聲,“圣僧貌美如花,不拿來取樂,可惜了?!?/br> 樂天道:“取樂?” 鄭元峰見他一臉懵懂,更是心癢難耐,心中叫囂著:弄臟他,讓他沾染塵世間的貪嗔癡愛恨欲,讓他再也不能高高在上悲天憫人,再也說不出什么度不度人的鬼話。 手上掐著的下巴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淡淡青紫,鄭元峰垂眼道:“憐奴真是嬌嫩?!闭f罷,一手摟住樂天的腰,俯身親了下去。 蓮花清香彌漫鼻尖,本是清心之味卻成了燎原之火,鄭元峰毫不客氣地撬開了薄薄的雙唇,從樂天的口中汲取甜美的津液。 樂天慌亂不已,兩手用力推著,卻因為腳后跟衣服纏繞,站立不穩(wěn)往身后的浴池倒去,鄭元峰沒有放開他,順勢與樂天一起墜入浴池之中。 水花四濺之后,兩人一起沒入水下,鄭元峰在水下結(jié)結(jié)實實地吻得樂天快要窒息,待兩人一起浮上來時,鄭元峰一手摟著樂天的腰,一手輕撫過樂天的胸膛,低聲道:“那日憐奴也是一樣,義無反顧地墜入水中,真叫人佩服?!?/br> 樂天受不了他緩慢的撫摸,顫抖道:“殿下,你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