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公子無良_分節(jié)閱讀_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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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得寸進尺 昔日看穿洪二老爺不過是洪姑娘手中的一條惡犬的孟氏,再料不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自己竟也會成了碧蓮手中的一條惡犬。 她與洪二老爺?shù)牟煌帲闶呛槎蠣敶羯禑o知,她柔弱懷有身孕。 “奶奶說了,不知道那白礬對胎兒是否有害,不敢給孟娘子用。請教了老太太房里上了歲數(shù)的老人,老人家說用鹽巴也一樣上顏色?!睖貛Z一手托著一個木臼并搗錘,一手用小碟子裝了些許細鹽過來。 孟氏暗暗松了一口氣,心道不管璉二奶奶是否是要自保,左右自己不用怕璉二奶奶算計,要怕的,也就只有碧蓮一個了。 “鹽巴也使得。”碧蓮笑著,就去接木臼,又對溫嶼笑道:“溫嵐jiejie陪著孟娘子說說話吧,我且去搗鳳仙花。”說著,將先前摘的鳳仙花都放在木臼里,捧了東西便出去了。 溫嶼看碧蓮言談間沒有一點姑娘的矜持,心道她果然出身不好,又見孟氏面前燕窩粥并未動過,就笑道:“可是這燕窩不合您的口味?!?/br> 孟氏搖了搖頭,笑道:“替我多謝奶奶,這燕窩好得很,只是孩子頂在脾胃上,咽不下東西?!?/br> 溫嶼暗暗撇嘴,心道這就顯擺上了,“原來如此,吃不下東西,湯水可能喝得下去?大老爺身子不好,他那邊各色補品俱全,回頭請奶奶跟大老爺知會一聲,叫大老爺院子里的小廚房給您也燉上一份。” 孟氏才要搖頭婉拒,又覺此舉甚好,一可給她苦命的孩兒補一補,二可叫許青珩免了碧蓮的算計,于是便觍顏道:“本不該勞煩老爺院子里的人,可如今……也只得如此了。待我明日一早給奶奶請安時再多謝謝奶奶。” 好個得寸進尺。 溫嶼笑道:“這倒不必了,你身子重,請安的事,奶奶已經(jīng)知會了老爺,老爺也說能免則免,如今你只管好生保養(yǎng),生下哥兒才是?!?/br> 孟氏巴不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聽溫嶼言辭間無處不透露著賈家對她的看重,心里越發(fā)慚愧,只覺自己實在忘恩負義,因慚愧,便借口疲憊要小憩一會,將溫嶼打發(fā)了出去。 溫嶼收拾了冷掉的燕窩粥便輕輕關(guān)了門出去了,從這半間院子出來,在半爿院門處對伺候在此處的小丫頭吩咐道:“若是孟氏、碧蓮要出去,你便提醒她們一句‘二爺不在,各處女眷不可胡亂走動,畢竟后頭還有賈家爺們上課呢,仔細被人看了去,叫人笑話。’” “哎?!?/br> 溫嶼點了點頭,捧著那燕窩粥也覺晦氣,又走了幾步,見個小丫頭在院子里踢毽子,便將燕窩粥塞到她手上,“你拿去吃了吧?!?/br> 小丫頭得了燕窩粥,捧著碗歡天喜地地去了。 溫 嶼見此,想起孟氏說吃不下粥,便在心里狠狠地啐了一口,三兩步進了正房,進了東間里,便瞧見許青珩披著一條百蝶穿花朱紅披帛穿著件水藍裙子像只貓兒般窩在 炕上閑閑地翻看前頭幾年與賈璉的書信,心里為許青珩鳴不平,便添油加醋地將孟氏如何矯情吃不下燕窩要賈赦處給她燉湯水一事說了一遭。 許青珩聽溫嶼這般說,當(dāng)即便握著賈璉的一封家書淡淡地笑道:“你瞧那姓孟的古不古怪?” 溫嶼一怔,急道:“奶奶,她雖古怪,但如今豈是理會她古不古怪的時候?” “不然,”許青珩微微搖頭,“我瞧著她,不像是要叫她那肚子里的孩子來繼承家業(yè)的,也不像是要來等二爺回來爭寵的樣?!?/br> “奶奶如何斷定?” “就 憑她在老太太跟前的說辭。那般說辭,叫她生下來的孩子如何見人?府里上下聽了,哪個看得起她?如今,也就只有大老爺巴巴地等著抱孫子呢?!痹S青珩回想起賈 赦那揚眉吐氣模樣,心里嘆了一聲,再去翻賈璉家書,翻找到賈璉提起隔壁婦人被霸道總督府盯上遠走避禍那一封,仔細看了再看,又見信中提起了一個洪姑娘,賈 璉在言辭中對那洪姑娘似乎十分蔑視,心道到底是賈璉說謊,還是那婦人膽大包天前來榮國府詐騙?若說賈璉說謊,那他大可以不提起孟氏、洪姑娘,又何必將孟 氏、洪姑娘一事,當(dāng)做趣事寫給她看?可若說孟氏膽大,她又不明白,孟氏這番又是為了什么? 正思量著,溫嵐便從外間匆匆進來,進來后,便低聲道:“奶奶,黎家送信來,說是他們家大奶奶明兒個過來來瞧奶奶?!?/br> “知道了,沒想到黎家這么快就得了消息?!痹S青珩嘆道。 “黎家奶奶說,是今日上朝,忠順王爺當(dāng)著滿朝文武的面,跟咱們家老太爺說璉二爺有后了,奶奶這輩子有指望了?!?/br> 許 青珩冷笑道:“他當(dāng)然要搶著說了,婉婷jiejie出了事,咱們家就成笑話了,如今說好不納妾的璉二爺又弄了一個大肚婆一個白首之約尋上門來,他自然要嚷嚷得滿朝 文武皆知了?!闭f罷,又覺自己言辭間,未免已經(jīng)認定了是賈璉背信棄義,如此似乎又對只身在外的賈璉有失公允,于是深吸了一口氣,又問溫嵐:“黎家人走了沒 有?” “還在門上等消息呢——黎大奶奶知道奶奶的性子,唯恐奶奶動怒反倒吃了暗虧,一定要叫人說一說奶奶如今怎樣了?!?/br> 許 青珩點了點頭,當(dāng)即便將賈璉提起孟氏的一封信交給溫嵐,“你拿著這信交給黎大奶奶,叫黎大爺還有咱們家大爺依著這信尋了薔哥兒仔細問問話,瞧瞧璉二爺這信 是故弄玄虛,還是確有其事,尤其是那碧蓮姑娘,我思來想去,都不明白她一個姑娘家——便是出身低微了一些,又是如何離開洪家跟了孟家的?!?/br> “哎?!睖貛Z連忙接了信,又看許青珩神色鎮(zhèn)定從容,這才放心地向外去,沒走幾步,瞅見賈赦的妾石姨娘領(lǐng)著個小丫頭捧著個包袱進來,便上前笑道:“姨娘好,姨娘這是做什么呢?” 石姨娘含笑道:“老爺說奶奶年輕,那個碧蓮也不像是靠得住的,便叫我來照應(yīng)著孟氏四五個月?!闭f罷,又挨近溫嶼,在溫嶼耳邊低聲道:“你尋常勸著奶奶看開一些,不過是留那姓孟的幾個月罷了,老爺說了,孩子一出娘胎,就打發(fā)那姓孟的陪著大太太吃齋念佛去?!?/br> 溫嶼笑了笑,請石姨娘去跟許青珩說話,便又快步向門上去,在榮禧堂倒廳處將賈璉的信交給了黎家下人。 那 下人得了信,不敢耽擱地就回了自家去,親自將信交到黎碧舟之妻房氏手上,房氏聽下人說了如今許青珩怎樣,這才將一顆心放回肚子里,又琢磨著如今黎碧舟、許 玉珩、許玉玚兄弟等還不知如何埋怨賈璉,便將賈璉書信抄了一份,抄下的一份令人送去給許老太爺、許老太太,以令他們夫妻二人安心;賈璉親筆所書的一份,則 送給黎碧舟、許玉珩、許玉玚兄弟,令他們尋了賈薔問個明白。 黎婉婷之死乃是許家、黎家兩家的心結(jié),是以這兩家子弟聽聞一有孕夫人尋上賈家門,便無不為許青珩憂心忡忡,得了這信,黎碧舟、許玉珩、許玉玚兄弟三人便騎馬直奔尤氏、賈薔府上去尋賈薔問話。 兄弟三人帶著一群隨從才到賈薔門前,下了馬,便望見賈薔立在門前正送兩頂青花小轎出來。 那轎子里人聽見馬蹄聲,便掀開轎簾來一看究竟。 許玉玚見簾子后露出一張芙蓉面秋水眸來,待那轎子走遠一些,便怨懟地道:“好呀,才給你璉二叔尋了一對,便又為自己挑了一雙?!?/br> 賈薔慚愧地低頭道:“璉二叔一事,侄兒實在為難,不將那女子領(lǐng)回來,對不起二叔,領(lǐng)回來了,又對不起二嬸。至于方才那兩頂轎子,轎子里坐著的是我母親她兩個meimei?!?/br> “原來是府中姨奶奶?!崩璞讨垡娫S玉珩、許玉玚兄弟滿臉煞氣,便擋在他們前面,先對賈薔和氣地笑了一笑。 賈 薔無耐道:“算什么姨奶奶,大的那位姨媽在小花枝巷里跟陳總督家的爺們廝混也有兩年了,如今她動了心要進陳提督家做小,奈何陳家爺們吃過了抹嘴不認賬。實 在無法,姨奶奶就哭哭啼啼來請母親出面去陳家說和。母親心知大姨奶奶跟陳家老爺哥兒都有牽扯,便是要為她做主,也不知她要跟哪一個,索性說人微言輕,沒那 么大臉面,將她們打發(fā)了出去?!?/br> “又一個存心要給人做小的!”許玉珩冷笑道。 賈薔見來者不善,訕訕地堆著笑臉請他們一行人進了前廳里說話。 這二年里賈薔頗賺了些錢財,但他與尤氏兩個唯恐被宗里人眼紅,于是有意要做出寒酸樣,于是乎,這廳堂里簡陋無比,只掛著一張早年的中堂畫,擺著五六張掉了漆的大椅子。 “你這小子……”才一落座,許玉玚便要教訓(xùn)賈薔,誰知從后堂里傳出一句稚嫩小兒的聲音,料到尤氏帶著惜春在后堂里聽著呢,于是他便壓抑下怒火,由著老成的黎碧舟問話。 黎碧舟也知尤氏關(guān)心賈薔在后頭聽著,于是便先將賈璉的家書拿給賈薔看。 賈薔站起身來,畢恭畢敬地接了,仔細看了一看,心里大吃一驚,暗道莫非他一時糊涂,領(lǐng)回了一對騙子?偷偷去看許玉珩、許玉玚,見他們兄弟額頭青筋炸起,心里哆嗦了一下,猶猶豫豫地將信送了回去。 “你如何看?”許玉珩問。 賈薔躬身站著,思量著道:“璉二叔信里說得明白,但……誰知道……”才要說賈璉是有意如此,又覺此話未免太對不住賈璉,于是吞吞吐吐地半日說不出話來。 “如 今不是教訓(xùn)薔哥的時候,薔哥快坐下吧?!崩璞讨畚直频觅Z薔太緊,叫賈薔將錯就錯胡亂編出話來,如此,反倒叫那兩個女子得逞了,于是和氣地問:“你且仔細 說一說是如何遇上那兩個女子的,人家空口白話,你又是如何信了她們的?你莫害怕,若果然是璉哥兒的骨血,我們難道會不認么?如今怕的是有人趁著璉哥兒人在 外頭,就來鉆空子?!?/br> 賈薔掌心里冒出細汗,依舊有些猶豫不決。 后堂里聽著的尤氏心下著急,開口道:“薔哥兒,別叫人騙了榮國府才是正經(jīng)?!?/br> “是。” 賈薔答應(yīng)著,便道:“那一日我閑著無事,便去看忠順王府采買戲子……”不由地戰(zhàn)戰(zhàn)兢兢向后堂望了一眼,見尤氏沒吭聲,才接著說,“正瞧著一堆十一二歲水靈 的小戲子,就聽人揚聲問金陵賈家人可在,我叫人答應(yīng)了一聲,就瞧見一堆人拉著一個大肚子女人過來,嚷嚷著叫我要么給銀子做聘禮接走那女人,要么瞧著那女人 浸豬籠。一堆人瞧著七嘴八舌地勸我替二叔接回那女人收拾了這爛攤子。侄兒原想著先將人接回來,悄悄地問過老太太、大老爺如何處置那女人,誰知才進城,忠順 王府的人先知道了,那邊只說榮國府正為二叔cao心呢,叫我將那大肚子的女人趕緊送榮國府來安了老太太、大老爺?shù)男模@么著,侄子就……”說著,便急紅了眼, 慚愧道:“若是嬸子為這事傷心,實在也怨不得二叔,只怪侄子一時心軟壞了事?!鄙碜右话?,就要給許玉珩磕頭認錯。 許玉珩忙將賈薔攙扶起來,蹙著眉頭道:“我原說你糊涂,無憑無據(jù)就領(lǐng)回一個女人,如今想著,也是你太年輕,架不住一群別有用心的人七嘴八舌說項。” “正是如此?!辟Z薔低頭道。 黎 碧舟道:“我是不信璉兒會先在信里清風(fēng)明月地提起孟氏,又仗著山高皇帝遠做那不人不鬼的事?!闭f著,眉頭一顰,又覺這事也未必不可能,畢竟新婚燕爾便離京 赴任,賈璉未必不會流連女兒柔情在外拈花惹草。又想起許青珩要問碧蓮一事,便又問賈薔,果然賈薔一心只惦記著大了肚子的孟氏,對那碧蓮如何跟孟家人同行一 事也是一竅不通。 如此,四人面面相覷,誰也不能肯定賈璉跟孟氏、碧蓮究竟有無瓜葛。 尤氏在后堂抱著惜春 干著急,久久聽不見廳上人說話,便出聲提醒一句:“幾位叔叔,此事非要叫璉哥兒自己說個清楚明白,亦或者尋了隨他去南邊的人來問才可——不然,幾位叔叔再 如何著急如何信賴璉哥兒人品,也不能對那孕婦輕舉妄動——再者說,坑蒙拐騙總要給自己留條后路,那姓孟的登門騙人,難道不知她進了榮國府,母子兩個就沒有 再出去的時候了?除非她斷定璉哥兒出事了,不然不會這樣糊涂?!?/br> 黎碧舟、許玉珩、許玉玚深以為然,見什么話也沒問出來,反倒讓賈薔被他們氣勢洶洶的架勢嚇住,于是便安慰賈薔道:“你放心吧,便是你一時弄錯了,你二叔也不會怪罪你?!?/br> “侄兒也不信二叔會出事,這事等二叔回來便一清二楚了?!辟Z薔替賈璉接應(yīng)過蔻官,心知賈璉在悄悄摸摸地做事,雖不知他做什么,但總覺賈璉既然做了就有完全的準備,于是也不將那些子虛烏有的傳言當(dāng)一回事,認定了賈璉一回這事便水落石出了。 在賈薔處問不出什么,黎碧舟三人只得告辭,又打發(fā)人知會許青珩一聲,告訴她已經(jīng)打發(fā)人前去廣東問賈璉此事。 許青珩原當(dāng)黎碧舟三人能在賈薔處問出孟氏的破綻,不想竟還是一無所獲,便也勸自己安下心靜靜地等廣東消息傳來,房氏等人來安慰她,她反倒要寬慰房氏莫將此事放在心上。 誰知她要安心,偏有人不叫她安心。 不過過了七八日,一日天將亮未亮之時,孟氏所住的小院里便傳來一聲呼喊,須臾,便見石姨娘裹著件石青色長襖披散著頭發(fā)急匆匆地過來。 “奶奶,孟娘子出事了!”石姨娘黃著一張臉著急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