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公子無良_分節(jié)閱讀_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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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政以“母親”二字代指趙姨娘,儼然是站在趙姨娘那邊了。 “老爺,女兒……”探春不曾見賈政這般嚴(yán)厲,低著頭一時無話可說,心恨趙姨娘不明事理,便埋怨地低頭瞪趙姨娘。 趙 姨娘見賈政替她說話,心下得意,只覺今次定要借著賈政的勢將探春徹底收服,不然錯過了今次,明兒個探春又要跟著王夫人作踐她呢,于是握著帕子,越發(fā)悲悲戚 戚地道:“不求三姑娘對我怎樣,我只道三姑娘出息了,定會拉扯環(huán)兒一把,不想三姑娘眼里環(huán)兒也是上不得臺面的,怕三姑娘出息了,第一個要作踐的,不是我, 就是環(huán)兒呢!” “姨娘——”探春忍不住露出兩分厲色。 “混賬東西!”賈政上前一步,抬手便打在了探春粉面之上,冷笑道:“便連你也瞧不上咱們這房不成?” “老爺!”趙姨娘原想叫探春服軟,不想素來不對姑娘家動手的賈政竟扇了探春一巴掌,趕緊抱住賈政的腿,“老爺,打不得!” “打不得?”賈政冷笑,抬腳將趙姨娘踢開,指著趙姨娘冷笑道:“昨日大老爺定下了珠兒,你卻領(lǐng)著環(huán)兒去給他請安!大老爺嘴上說定下珠兒,卻給環(huán)兒寶玉也沒得的好東西!他這是穩(wěn)坐釣魚臺,要看咱們一房的爺們兄弟鬩墻、自相殘殺呢!” 趙姨娘身上嶄新的衣裙揉搓得滿是皺褶,被賈政的神色嚇住,登時便想賈政怎會知道賈環(huán)得了賈赦的小玩意?脫口道:“定是太太告訴老爺?shù)?,老爺,太太眼中妾身是個什么樣子……” “姨娘住口!”探春警覺地向門外看去,東邊花園子里地方這樣小,一點動靜便可傳的滿府皆知,她不信這么大的動靜,王夫人不知道;繼而,又想王夫人不許趙姨娘立規(guī)矩,定是知道賈政在家,她料到趙姨娘要做什么,存心要叫她們娘兒兩腦給賈政看呢。 趙姨娘打了個激靈,果然住了口。 這 般情景看在賈政眼中,卻像是探春將趙姨娘降服了。賈政怒火中燒之下,便又抬手向探春臉面上扇去,冷笑道:“你倒是稱王了,將你姨娘唬成這樣,難怪巴不得沒 有環(huán)兒這兄弟!旁人家兄弟姐妹的說說笑笑,何等親密無間,咱們這,為了別人家子弟不樂意的過繼一事,兄弟們先爭斗起來!”說罷,想著賈赦用心何其歹毒,越 發(fā)恨探春不疼惜賈環(huán),于是一手抓住探春手臂,另一只手便接連向她面上打去。 “老爺,打不得!打不得!那孟寡婦未必能生下兒子,到時候還不是咱們大爺過去主持大局!老爺,姑娘家的臉面打不得!”趙姨娘后悔不已,飛身抱住賈政手臂。 誰知趙姨娘這愛女心切之下竟又戳穿了賈政此番動怒的真實緣由,于是這番火上澆油,便令賈政越發(fā)怒火中燒,一怒之下,便將她狠狠地摔在了高幾角上,顴骨重重地砸下后,便冒出咕咕的鮮血來。 “姨娘……”探春心急地呼喚了一聲,雖面上承受著賈政的巴掌,心下卻著急地想她姨娘是以色侍人的姨娘,這傷了臉面,日后無論如何也斗不過王夫人了。 賈 政見出血了,心也軟了一些,忽地聽外頭王夫人說“老爺,快住手吧,不然榮禧堂那邊當(dāng)真以為老爺像趙姨娘所說的一樣呢!”,這煽風(fēng)點火的一句,引得賈政怒 道:“你聽那婦人胡言亂語!我不過是氣這丫頭不識好歹,不肯認(rèn)一母所出的兄弟,偏要跟別人家的姊妹親近!”說罷,便提著探春又重重地在她身上打了幾巴掌。 “老爺,打不得!”已經(jīng)換了家常衣裳的王夫人含淚進(jìn)來,向前搶了幾步,以身護住探春,將探春摟在懷里后,哭道:“她從小在我身邊長大,像是我親生的一般,對我比對她姨娘還親,旁人舍得眼睜睜看著老爺打她,我可見不得!” 賈政無從下手,握著拳頭重重地頓腳,待還要再打,又見王夫人憐惜不已地摸著探春面頰,再看探春沒了素來顧盼神飛的模樣,不免也心疼起來。 “莫非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不然老爺怎將姑娘打成這樣?”王夫人顫抖著手不敢觸碰探春紅腫的臉頰。 賈政訥訥不語,此時見王夫人這番慈母模樣,回想方才若非趙姨娘挑撥,他也不至于將一腔怒火發(fā)泄在探春頭上,于是便猛地轉(zhuǎn)身去看角落里的趙姨娘,這一看,便見趙姨娘萎靡不振地縮著,半張臉面被鮮血染紅,顴骨上裂開的紅rou依稀可見。 厭惡之情油然而生,再看被王夫人愛憐地抱著的探春,一時間恨屋及烏只想著有其母必有其女,便狠心道:“你將她送到榮國府去,老太太若問,你就說我看不得她被人教唆著與自家兄弟勾心斗角!” “老爺……果然這樣說?”王夫人試探地問。 “一個字也不許更改,咱們一家雖窮,但也要有骨氣,哪里容得旁人給個一星半點好處,便兄弟鬩墻的?”賈政冷笑道,說罷,便甩了袖子向外去。 “老爺……”趙姨娘滿心悔恨,見賈政頭也不回地走了,拿著手待要去摸自己臉頰又不敢,轉(zhuǎn)向王夫人囁嚅道:“還請?zhí)o請個大夫?!?/br> “姑娘傷成這個樣,哪里還有空給你請大夫?”王夫人著急地道,叫彩云背著探春,又心急地說:“叫人快備下轎子。”重重地看了趙姨娘一眼,便一徑地向外去。 “太太——”趙姨娘掙扎著站起身來,見王夫人的背影前所未有的得意,難得地頓悟道:探春那般心高氣傲,怎會去親近一個來路不明的野寡婦?都怪她糊涂,竟聽信了王夫人的話。 “姨娘,香爐里的灰存了不少,姨娘趕緊地按在臉上止血吧?!壁w姨娘的小丫鬟鵲兒捧了個香爐過來。 趙姨娘一把將香爐推開,待要呵斥鵲兒,又撕得臉頰疼,“你叫人去請大夫……” “姨娘別糊涂了,探姑娘成了那樣,老太太不定要怎樣罰你呢。太太請的大夫開的藥,你敢往臉上使?”鵲兒說罷,便用手抓了一把香灰向趙姨娘顴骨上按去。 顴骨上仿若又被撕裂一次,趙姨娘哎呦哎呦叫著娘地倒在炕上,咧嘴罵道:“沒良心的奴才,毀了我的臉看我不撕了你的皮……”忽地聽見面前衣料悉索聲,只當(dāng)賈政回來了頗有些驚喜的抬頭,見賈環(huán)呆呆地站在她面前,頓時又淚如雨下,“環(huán)兒……” “姨娘挑唆父親將探春jiejie打個半死?”賈環(huán)被趙姨娘的奇怪模樣嚇出冷汗。 “并不是這樣,姨娘是被jian人所害!”趙姨娘咬牙切齒地道。 賈環(huán)又被趙姨娘的猙獰面孔嚇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忽地橫眉冷目道:“姨娘也太歹毒了一些!虎毒尚且不食子!” “環(huán)兒……”趙姨娘忙向賈環(huán)伸手。 賈環(huán)向后躲去,恰撞在一人溫暖的懷中,便緊緊地抱住那人,不敢再看趙姨娘那又是香灰又是鮮血的面孔。 “三爺,咱們?nèi)ネ忸^玩去?!辈氏驾p聲道,瞧著趙姨娘狼狽模樣嘆息一聲,便依著王夫人吩咐,半抱半扶地將賈環(huán)攙扶了出去。 “完了,徹底完了?!壁w姨娘嘴角微微蠕動道。 且說賈政一房搬去東邊花園子里后,王夫人、趙姨娘二人你來我往,又有探春從中調(diào)和,足有幾年不曾分出勝負(fù),大有勢均力敵之勢。 如今趙姨娘如花似玉的面孔被毀,顯然是再沒了翻身的機會了。 王夫人陪著賈母坐在榮慶堂正房碧紗櫥中,嘴角藏著笑,與趙姨娘十幾年的恩怨終于有了了局,她心下大呼痛快,只覺探春這次自己翻身也難了,賈環(huán)那小兔崽子見他親娘垮了,怕也恨不得親自去踩上兩腳呢。 “老太太別為探春丫頭傷心了,我每常勸探春遠(yuǎn)著她姨娘,偏這丫頭重情,時不時,就愛與她姨娘閑話解悶。”王夫人握著帕子抹淚道。 賈母端坐在床邊,望著奄奄一息的探春,又見湘云跪在床上握著探春的手,便嘆道:“是探春丫頭咎由自取,古人道君子不立于圍墻之下,她明知她姨娘心術(shù)不正,還一味地偏袒她姨娘,不知珍重,落到如今這個下場,也怪不得旁人?!?/br> “是?!蓖醴蛉诉駠u道。 “你回去吧,璉兒院子里那姓孟的沒兩月便生了,你不用常過來,免得沖撞了?!?/br> “是?!蓖醴蛉擞执饝?yīng)了一聲,見這邊無事,便領(lǐng)著彩云幾個向外去,行到外頭,望見隨著孟氏過來的碧蓮畏畏縮縮地站在跨院邊,便沖她招了招手,待碧蓮走近,便問:“可是缺了什么東西?不伺候好孟氏,又來這邊做什么?” 碧蓮輕聲道:“回二太太,要用的東西,奶奶都給配上了。奶奶還另外打發(fā)了一個丫頭溫嶼照料孟娘子。只是……” “什么?”王夫人微微挑眉。 “只是我們才來,就聽說一位姑娘挨了打,孟娘子只說是我們害的,便叫我來跟老太太、老爺請罪?!北躺徢那牡卮蛄客醴蛉?,一邊心嘆這賈府還是個國公府呢,怎地沒有洪府闊綽? “與你們不相干,不用多掛心?!蓖醴蛉颂_向外去。 碧 蓮還待要再說,見王夫人已經(jīng)抬腳去了,心下冷笑果然南北兩地的貴太太都是一樣的,個個都當(dāng)與她多說兩句話便是有失身份的事,來日方長,且看哪個得意到后頭。 想著,又見賈母院中婢女堤防地過來,便對那婢女笑了一笑,轉(zhuǎn)身慢悠悠地向后去,一路上將賈府各處風(fēng)光看了一遭,見一處,便不免懷念起總督府的富麗堂皇,看 一處,不由地又心恨此處不歸她所有。 這般轉(zhuǎn)回許青珩院子里,見幾個婢女盯著她,便沖那婢女一笑,瞧見院子里花壇中種著一叢鳳仙 花,便摘了一把鳳仙花,又折進(jìn)如今她與孟氏二人同住的半間院子,進(jìn)了屋子里,見溫嶼陪著孟氏說話,就對溫嶼道:“溫嶼jiejie且去尋兩粒白礬來吧,孟娘子許久 不曾染過指甲了,我且替她染一染,二爺一準(zhǔn)要回來呢。” 溫嶼瞧著碧蓮摘的花,心道她好不見外,笑道:“孟娘子也該好好打扮打扮,女人不打扮沒個精神氣,自己也不自在?!闭f著話,便起身向外去。 “搗鳳仙花的小罐子,也請溫嶼jiejie給尋一個?!北躺彾研χH自送溫嶼出門,待溫嶼出了門,當(dāng)下便變了臉色,木著臉轉(zhuǎn)過身,將這小小的三間房看了一看。 原來,許青珩將孟氏、碧蓮兩個安置在了她院子西北角處連接的半個小院中,但凡她們二人有個什么動靜,許青珩那邊都能一清二楚;但許青珩那邊有個什么事,她們二人是無從知曉了。 “……璉二奶奶果然跟璉二爺一般宅心仁厚,你看她送來的蚊帳被褥枕席,無一處不妥帖。”孟氏坐在一張圓桌后,輕輕地?fù)崦「埂?/br> 碧蓮立在門邊輕聲地冷笑道:“你道她在乎這些?她們大戶人家的千金,喝的水都比我們吃的飯值錢?!?/br> “話也不能這般說,咱們跟她非親非故……”孟氏打了個冷顫,忍不住道:“萬一被人識破,你我二人要如何自保?空口白牙的就賴上人家,我倒無所謂,只可憐腹中小兒……賈家是萬萬不肯養(yǎng)下這個跟璉二爺沒有一絲瓜葛的孩子的。” “吃 你的燕窩吧,何必想那么多呢?”碧蓮撇了撇嘴角,緩步坐到孟氏面前,拿著一路奔波略有些粗糙的手指摩挲孟氏面前圓桌腿子上的浮雕,見孟氏猶豫不決,唯恐孟 氏被許青珩的懷柔之計糊弄住,便冷笑道:“那賈二爺與你有什么干系?便是你曾傾心于他,也不過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罷了。莫忘了,你如今的意中人不過是個好 不容易勾搭上高門貴女的窮酸書生,若叫那戶人家知道你意中人跟個放蕩不堪的寡婦在荒山野廟里有了野種,你道你意中人還能得償所愿地娶了高門貴女?” “你何苦這樣逼迫我?你明知我在孟家已經(jīng)沒了立足之地?”孟氏著急道,一急之下,肚子便又疼了起來。 碧蓮冷笑道:“何苦?活該你們一對狗男女被我逮到,你道我不知你與那書生本想將我置于死地?虧得我機靈,先偷了你與那書生的定情信物,又早早跟你娘家侄子有了聯(lián)絡(luò),如此才僥幸逃過一劫?!?/br> “那倘若,璉二爺回來了呢?你與我侄子分了我的錢財安生過日子就是,何必硬生生將我拖到榮國府來?”孟氏欲哭無淚地道,心恨當(dāng)初與意中人一時情濃意切,被碧蓮在荒山野廟里看了個正著。 “你放心,依著江南、京城一帶傳言,璉二爺便是不死,沒個一年半載,他也回不來呢?!北躺徱а赖?。 孟氏聽碧蓮提起賈璉不死一事時眼神十分乖戾,試探地道:“你昔日不也曾傾慕璉二爺么?怎地如今會這樣恨他?況且,你恨他,就去尋他報仇,又與賈府奶奶有什么干系?” 碧 蓮想起賈璉在蓮花池邊的疾言厲色,登時猙獰著面孔道:“你那玉面書生先斯文掃地與你這寡婦私通,花了你的錢財又說與高門貴女有了婚約,你骨頭賤心甘情愿地 放了他走。我與你不同,我絕不是面團一樣任由人揉來揉去的人,既然璉二爺是為了璉二奶奶潔身自好遠(yuǎn)著我,那他死在廣東才好,若是哪一日回來了,我便要叫他 知道什么叫做物是人非、物在人亡?!?/br> 孟氏不禁打了個冷顫,眼睛望向碧蓮衣襟處,思忖著只怕碧蓮將他們的定情信物藏在衣襟里了。 “你最好像我爹爹那樣,老老實實地聽我的話,不然,我將你跟你那相好的事抖出去,你相好的要恨你一輩子了?!北躺從弥种腹蠢彰鲜系聂W角。 孟氏回想起洪二老爺那瘋狗一般的模樣,顫了一顫,再想碧蓮心狠如斯又無牽無掛,不像她牽掛甚多,頓時老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