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公子無良_分節(jié)閱讀_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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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兒明白?!?/br> “去吧?!辟Z母唯恐說多了耽誤他出發(fā),便揮了揮手。 賈璉又磕了頭,起身向外去,才出了榮慶堂,便見薛蟠急匆匆地趕來。 薛蟠小心翼翼地笑道:“二哥,兄弟來送你去考場。” “又不是去法場?”賈璉心知薛蟠是唯恐他自己個粗枝大葉說了不吉利的話,才會這般小心。 賈赦、賈政、賈珠紛紛啐道:“你小孩兒口沒遮攔的,這話也說得?”又生怕薛蟠跟著去,一路跟賈璉山南海北地胡扯耽誤賈璉最后用功,便攔著他不許他跟著去。 賈璉笑了一笑,出門上了馬車,待馬車動了,才去問送他的金彩、林之孝:“今年沒替我打點吧?” 金彩笑道:“今次是在貢院考試,哪個敢去打點?若去打點的,沒得叫二爺還沒進考場便……”才要說名落孫山,趕緊住了口。 賈 璉蹙著眉,琢磨著今年勢必要脫一回衣裳了,臨時抱佛腳地又拿了一本書看,待到了貢院前,見金彩、林之孝不叫他下車,便坐在馬車里撩開簾子向外看,見許多布 衣書生們將考試的籃子包袱放在腳下,此時還捧著書本子看,又遙遙地望見黎碧舟、許玉珩過來,這才下了馬車,向他們迎上去。 黎碧舟、許玉珩也下了馬,二人手搭在賈璉的肩膀拍了一拍。 許玉珩笑道:“若今次咱們三個能夠占了前三甲才好?!?/br> “你們是注定的前三甲,我只求能得個中下,回家對老太太、老爺有個交代?!辟Z璉笑道,見黎碧舟、許玉珩已經和好了,不覺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氣。 黎碧舟原本心有芥蒂,但隨后自忖自己與許玉珩是一樣的人,他比之許玉珩的幸運之處,便是遇上了房氏這么個安分隨時的人;隨后又見許玉珩吃了很多苦頭,便也不忍再為難他。這會子聽了就笑道:“獨占鰲頭的只有他一個,我琢磨著自己只能在十名以內了。” 許玉珩也笑道:“我也未必能獨占鰲頭,至多得個第二名吧。” 賈璉咳嗽兩聲,示意他們二人去看旁人,果然周邊的秀才們聽見他們三人這樣“謙虛”,便紛紛側目。 “幾位爺,開始排隊了。”三家里的小廝們提醒道。 賈璉、黎碧舟、許玉珩三人便各自提了自己的籃子抱著自己的包袱在貢院門前排起隊來。 未免有人居心不良趁機往別人的籃子里悄悄地扔帶有字紙的東西,于是這隊伍排得又長又稀疏。 今次是一個個進門房里檢查,賈璉翹首看著隊伍前頭,也料不到今次要檢查什么,隨著隊伍緩慢向前,待黎碧舟、許玉珩都進了門房里足足有一盞茶功夫,才輪到賈璉進去。 賈璉才進去,便見這寬敞的門房里只擺著一張大桌,一個守衛(wèi)將他的籃子、包袱接去放在桌上,便有人細細地去檢查;隨后又有人請賈璉更衣。 賈璉早料到會如此,便一件件將衣裳脫了丟給侍衛(wèi)檢查,但里外衣裳都檢查過了,才重新穿了衣裳,拿了自己的東西向內去,到了二進才報了姓名領了號,只見這邊聯排的小屋子里間間都安安靜靜的,為防著有人作弊,人人都是只知道自己的號,并不知道隔壁是誰。 賈璉進了自己的十八號,依著上次的老規(guī)矩先將這狹小的一間屋子收拾了,隨后出了屋子打了水,便靜靜地在屋子里坐著,未免此時睡了晚上睡不著,于是對著墻壁又將能用到的典故背了一遍。 約莫到了傍晚,賈璉燒了茶水配著點心吃了。 待 吃了飯,唯恐再背書過一會子腦子里亂成一團睡不好覺,便拿了多帶來的蠟燭烤化了捏起面人來了,捏了兩只小兔子擺在石臺子上,琢磨著睡覺時間到了,叫了侍衛(wèi) 領了打水的牌子,去井邊打水洗漱了,回來時依稀聽見有屋子里傳出啜泣聲,又有幾間屋子里傳出水滾了的咕咕聲,依舊回了自己那間里斜臥著睡了。 正在酣睡,忽地聽見吵吵嚷嚷的聲音,賈璉顰著眉坐起身來,不解怎有人敢在貢院里吵嚷,正疑惑便聞見熏得人幾乎嘔吐的rou香,各色rou味混淆在一起,油膩膩的,仿佛要鉆進人的毛孔一樣。 “誰在煮?快將鍋子拿出來!”守衛(wèi)們在門外叫嚷道,挨間地拍門,待門打開了看里頭有rou粥,便將rou粥端走。 賈璉站在門上小窗戶上向外看,見許多人是初來乍到又睡不著又覺得冷,便紛紛以他做榜樣去煮粥來吃,離開了這窗口依舊回木板床上睡著,待輪到他這一間,瞥了一眼,也不動彈,因他這邊無事,來人便只管看了就又將門鎖上了。 rou味久久不能消散,賈璉被聒噪醒了,也不大能睡著了,待天亮時,很有些頭暈地從門上小窗里接了試卷,燒了熱茶后,就著點心吃了,便開始答卷。 因有其他考生的前車之鑒,他也不敢再煮rou粥了,只為御寒多吃了一些裹著冰片雪花糖的紫姜片。 連著捏了十二只小兔子,終于見那門上的鎖被人打開了。 賈 璉提著籃子抱著包袱出來,卻見對面一連三間都是空的,再看出了門的考生似乎少了不少,心里納罕,便一路向外去,出了一道角門,遇上了黎碧舟,就問他:“大 哥,你有沒有覺得莫名其妙少了許多人?”說著,將包裹著小兔子的帕子丟在黎碧舟籃子里,叫他捎回去給他女兒玩。 黎碧舟低頭去解牌子看帕子里包著的是什么,就笑道:“第一晚他們放肆得很,都去煮粥,結果茶銚子被收了去,沒東西燒茶只能喝井水。天又冷,一個個哪里受的住,陸陸續(xù)續(xù)地鬧肚子便都出了貢院?!?/br> “原來竟是這樣!”賈璉不厚道地笑道,掐算著如此少了一批人,他的名次又能靠前一些了。 黎碧舟見帕子包著的都是形態(tài)各異的白蠟小兔子,笑道:“你果然是不煮粥也要尋點子事來做。”說著,與賈璉一同出了門,在門口略等一等,才見許玉珩青著臉腳步虛弱地出來了。 “你該不會被收了茶銚子吧?”賈璉、黎碧舟二人脫口道。 許玉珩點了點頭,咬牙切齒地道:“誰知道那么多人會一起煮?學政在我們人字院里還罵‘到底是來考試呢,還是賽著誰家富貴比誰點心里油水多?’”只覺肚子里難受的很,催著黎碧舟回家去。 賈璉目送他們遠去了,又聽遠處有人喊二哥,便向那邊去,才走了兩步,趙天梁趙天棟趕緊地接了他的籃子,個個歡天喜地道:“二爺,我們一直在門外守著,聽說第二天就有不少人撐不住出來了呢。二爺這次一定高中!” “噓——”賈璉噓了一聲,又見薛蟠、馮紫英、石光珠來了,疑惑地道:“也俊怎沒來?” 不等薛蟠、馮紫英說話,趙天梁搶先對賈璉道:“大姑爺、大姑奶奶都在家里等著呢,說是有要緊的事要說給二爺聽?!?/br> 賈璉心說他才出門,竟然就有事找他了? 薛蟠、馮紫英、石光珠原是鬧著要隨著賈璉回賈家吃酒的,如今聽說陳也俊有事要與賈璉商議,便識趣地去了,只說:“璉二哥在家多歇幾日,待放榜了,我們來尋璉二哥吃酒?!闭f著話,三人便散了。 待人走了,賈璉扭頭聞著身上衣裳便隨著趙天梁、趙天棟上了轎子,進了轎子問:“大姑奶奶那邊是什么事?” 趙天梁笑道:“并不知道什么事,只是瞧著大姑爺似乎跟大姑奶奶夫妻同心的模樣?!?/br> 賈璉心道元春到底將陳也俊說服了,又見簾子遞了一包東西來,接了見是一盅用小巧的紅木木桶裝著的野雞湯。 “這是許家那邊送來的,二爺趁熱喝了吧?!?/br> 賈璉答應了,猜到是許青珩做的,拿著放在盅中的木勺搖了搖湯,便慢慢地抿著湯喝,冷不丁地聽見一句“要不是賈家璉二開了頭,我們也不至于因身子虛弱沒答完卷子!”,忍俊不禁地撩開簾子去看,見是兩個肥頭大耳的書生,心說誰叫他們一窩蜂地去煮粥呢。 轎子徑直抬進了前院里,賈璉一出轎子被人簇擁著穿過內角門向賈母屋子里去,才進了屋子,便被賈赦、賈政、賈珠圍住。 賈赦緊張地問:“考得怎樣?” “應當能中個秀才?!?/br> 應當二字顯得太過底氣不足,賈赦嘴唇動了動,就聽賈珠道:“大爺別逼著他,叫他快些跟老太太說了話,就趕緊回房里歇著去吧?!?/br> 賈赦點了點頭,對賈璉道:“好生歇著吧?!闭f罷,瞅了一眼賈政,便領著賈政出去了。 賈珠也沒心思去管賈赦將賈政當跟班使喚的事,略問了幾句題目,便領著他進了西間套間里。 只見套間里,賈母穿著家常褙子坐在炕上,王夫人笑盈盈地坐在她左手邊,元春穿著遍地錦大紅通袖、金線繡牡丹花云肩,烏壓壓的鬢發(fā)里插著一支玉蘭發(fā)釵一支朝陽赤金鳳,滿面溫良賢淑地站在賈母右手邊;她身邊,陳也俊穿著雪青色的衫子待站未站地曲著膝。 陳也俊比賈璉略小一些,卻又是賈璉的姐夫,往日里二哥地喊著,這會子尷尬地不知該不該站起來。 賈璉沖他一笑后,先要跟賈母磕頭。 賈母忙叫琥珀攔著賈璉,請他在炕上坐下,見他精神頭還好,便細問考試的事,待這些事說完了,才笑道:“你不知道你才走,家里就有了一樁喜事?!?/br> 賈璉笑道:“莫不是珠大哥的喜事?” “果然是猴精!你定是看你大嫂子不在這伺候著,便猜到了。”賈母指著賈璉笑道。 賈璉見果然是李紈是有喜了,便連連沖賈珠道恭喜。 賈珠咳嗽了兩聲,心知王夫人不見李紈有喜便覺李紈無用;見她有喜了又覺她不顧他的身子,于是也不敢露出十分欣喜的模樣,笑了笑便作罷。 “不光是這一樁喜事,還有另一樁好事呢。”王夫人皮笑rou不笑地插嘴道。 “哦,是什么事?”賈璉問。 賈母因不知此事賈璉應還是不應,于是并不言語。 王夫人笑盈盈地令元春來說,元春望了陳也俊一眼,便笑道:“璉兒,你還記得江南甄家么?” “自然記得,難道他們要還我們家銀子不成?” 賈璉隨口來了這么一句,他是因書中賈家有五萬銀子留在甄家才有此一說,卻不知元春今次是來替甄家籌措銀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