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奴_分節(jié)閱讀_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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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兩年他就可以出府了,是自由之身了,而今又怎會再簽奴契? “你不想簽?”大少爺拿著阿丑遞給他的奴契,挑起眉眼,俊容上掛著微微笑意,而后又道:“你不簽也罷!這東西便也不能還你了,你自個兒瞧著辦?!?/br> 阿丑不懂一向厭惡他的大少爺怎會讓他再簽奴契,他想不透,也是了,就他那腦袋瓜子能想得透,就不會在這兒被大少爺耍著玩了。 “小的再有兩年就出府了………是不能簽了這奴契的………大少爺你把那東西還了小的吧………”不論怎的,他是不能簽的,他想出府去,他不想再做奴了。 “你既不想要回這東西,也不為難你了?!卑⒊笮募彼掷锏臇|西,他早看出來了,就是不還了他,拖到現(xiàn)在因了別的事,利用這東西正好能讓阿丑屈服,怎不是好事? “大少爺!你……你還給小的吧……”自由身和那人給的東西都是重要的,阿丑哪方也不想舍,他想聽爹的話,出了府好好過活。可那人給的東西,也不能不要回來。 一時之間,阿丑心慌急亂,不知該如何是好,腦子里想不出別的辦法,只是心里急得慌。大少爺可不管他,留了一句話就出了院子,給他幾日想想,是要自由身,還是好看的珠子和金片兒。 第十七章 大少爺要阿丑簽了奴契,阿丑沒應(yīng)他,大少爺說了給阿丑幾日想想,幾日過去了,阿丑也沒回應(yīng)大少爺。 劈完柴,阿丑靠在門板上歇著,想著要如何拿回東西,他怎的也不會在那奴契上摁手印的。他要聽爹的話,出了夏府,好好過活去。 阿丑尋思著,如何去向大少爺要回東西呢?他就這么去要,大少爺是不會還了他的,必是要逼他簽了奴契。 正在想著法子的阿丑沒注意到總管已進了院子,正朝靠在門板上的阿丑走去,待他走近了,阿丑才聽了腳步聲,見了他,忙站起身來。 “夫人讓我來尋你,你且跟我走吧!”來人看著四十來歲,那面上沒任何情緒,嚴(yán)肅古板,活像塊硬臭的石頭。 阿丑應(yīng)了聲,跟著他出了院子。 這總管不是原來的那位,原來的總管病逝后,夫人就讓這總管進了夏府,管著夏府里的一切雜事。眾奴仆當(dāng)時不知他從何而來,便有心與他作對,刁難于他。雖是如此,這總管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個個地將那些刁奴整治了一番,此后也沒人再敢違逆他,都安下心了做事。 后來才得知,這總管是從夫人娘家來的,自然是夫人讓他過來的了。 原來的總管,夫人得禮讓他三分,這位總管全聽夫人一句話行事,在夫人面前才真是一個奴了。 阿丑有幾年沒到這處院落來了,這兒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高樓木閣,欄桿長廊,每一處都精致無比,華美艷麗。 現(xiàn)在正逢是春日,那些繁花紅紅綠綠,晃了人的眼。嫩枝搖曳,花隨風(fēng)擺,重重疊疊的粉綠正享受清風(fēng)涼淡?;ㄏ銖浡谠褐?,只有清淡幾縷,若有似無,不濃不艷,吸入人的心脾也膩不了人,只覺清香宜人。 阿丑沒敢多看這春日里的美景,只一直聞著清香彌漫,進了屋去,那淡淡香氣似還在鼻間縈繞。 “有幾年都忘了你了?!鼻胺蕉俗膵D人還是那么美麗,似乎歲月的痕跡沒留在她身上,那臉光滑依舊,那眸挑長媚艷,那笑容依然如花嬌柔,就是剛才那輕聲,也好聽得緊,顯不得一點老態(tài)。 夫人也有三十多了,當(dāng)年阿丑見她的時候,她是個年輕的美婦,也不過二十幾的年歲。如今過了幾年,年歲長了不少,但那美還是如初所見。 “夫人!”阿丑行了禮,恭敬地退了一旁。 “你過來讓我瞧瞧?!蹦侵齑綇澠穑跏呛每?,如花一般嬌嫩艷色。 阿丑再上前幾步,離夫人兩步遠才停了腳,等著夫人問話。 “這臉還是這般………”夫人輕輕語著,媚眼一瞥,再不看阿丑了。 阿丑記起從前總管領(lǐng)著他來見夫人,是不敢抬頭的,怕夫人嫌他丑,厭惡他,趕他出府。那時夫人抬起他的臉,只是輕輕笑著,像現(xiàn)在這樣笑,好看的笑,阿丑一直認(rèn)為是好看的。 而現(xiàn)在阿丑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夫人笑得好看,但還是沒二小姐的笑顏美。 夫人的笑是美的,夫人本就是美貌妍麗的,容上的笑自然是美的了。阿丑卻覺還是比不上二小姐在大雪天里給他的笑來得好看,夫人的笑是永遠不變的,不論心歡還是惱怒,夫人都這么笑著。 二小姐的笑便是不同的,即使二小姐從沒怒過,即使二小姐笑得歡心,可二小姐的笑顏是多變的,對著不同人是不同的笑。 “這半月以來你常常跟在大少爺身邊,可有見些什么人么?”前方端坐著的美婦淡淡語道,似在問著什么。 “回夫人的話,少爺時常出府,小的見不了些什么人?!比粽f見了什么人,那就只有蘭倌了。府里沒人敢說此事,只在私下議論,劉嬸也告誡過他,讓他別多話,大少爺這事是不能讓夫人和老爺曉得的。 “你這小奴也敢在此糊弄我了?今日你敢再說半句假話,我便讓你再開不了口!”夫人還是笑著,笑得很美,可那話語卻是冰冷的,那笑意也達不到眼底。 “小的沒在大少爺跟前伺候,只是幫著大少爺跑跑腿?!边@夫人不比大少爺,阿丑也不敢亂說話,只盼夫人問的不是那事。 “你可曉得一個叫蘭倌的?”夫人微微笑著,問著阿丑。 阿丑遲疑了一刻,小聲道:“曉得?!?/br> 夫人是曉得了蘭倌的,他說不了什么假話,說了夫人也不會信他。也不怕大少爺打罰他,就怕大少爺一直不還他的錦囊。 “那蘭倌進府有多久了?” 蘭倌跟著大少爺來往有兩月了,進府也是兩月了吧!阿丑不敢確定,也不敢亂說,一時沒開口。 “這半月里都是你幫著大少爺接那蘭倌進府的?”夫人見他不說話,這刻也沒惱,靜靜地問著。 “大少爺吩咐小的………”阿丑沒說完,夫人抬手,打斷他的話,面色微有些冷,只唇邊還泛著笑,“你這小奴!當(dāng)年念你雙親在府里為奴多年,留了你下來,你不好生伺候主子,倒是跟著主子做這些污穢的勾當(dāng)!” “夫人!小的并沒有………”阿丑說到一半,夫人起身到了他身前,輕笑道:“你這小奴方才還想隱瞞此事,若你真說了不知,我今日就讓你斷去半截舌頭!” 阿丑心里恍惚著,他是奴,大少爺是主子。大少爺吩咐他做事,他不敢不聽,而蘭倌一事,府里的下人都不敢說言,劉嬸告誡他了,他也不敢。夫人何時曉知的蘭倌,先不去探究,倒是現(xiàn)在出這事,他想撇也撇不開了。 夫人繞過阿丑,對著總管道:“這小奴關(guān)柴房去,餓他幾日,至于……那園子里的下九流………” 夫人說到蘭倌,容上的笑容不變,仍是如花一般嬌艷,“一會兒你去那園子里將那下九流帶到府里來,就說是大少爺派人來接他的,他若跟你來了就好,他若不來……使些手段讓他來。記著!此事先別讓人知了去?!?/br> 總管尊從夫人的吩咐,將阿丑關(guān)了柴房,隨即動身去了戲園子。 此時大少爺不在府里,行事好辦得多了,不然夫人也不會今日叫了阿丑去問話了。 第十八章 阿丑被關(guān)的那日,夜里就聽見凄慘厲森的喊哭求饒聲,讓人忍不住心顫,在這黑漆漆的柴房里,阿丑覺得身上有些冷。 半夜的時候,柴房的門開了,有些光亮透進來,有幾人拖著個物體進來,阿丑沒看清楚是什么,好像是個人,又好像不是。 那幾人把那物體拖進來后,也沒說什么,鎖了柴房的門就走了。 那不是個物體,至少在那些人走后,阿丑聽到了些細(xì)微的呻吟,由此判斷這不是什么物體,而是個人。 幾個時辰前,阿丑聽到凄厲的求饒喊哭聲,這會兒有人拖了這人進來,被打罰折磨的許是這人了。 阿丑想去瞧瞧這人怎么了,可在這黑漆漆的柴房里又看得見些什么呢? 阿丑想了一想,起身去把擋著木縫的柴捆半開,用了好些時辰,再者阿丑今日未進一顆米粒。搬好了柴,已有些累了,坐下歇息了一會兒。 柴房里的柴甚多,一下子搬弄不完,阿丑只搬了一些,讓外面的月光透進來,柴房里多了光亮。 此時阿丑也看清了地上躺著的人,看身形有點眼熟,聽聲音也挺耳熟的,阿丑站起來走向那人。離得近了,阿丑才知了這人是誰。 地上的人渾身是血,衣衫破爛不堪,碎爛的布條染著血紅黏在身上,可隱約看出他身上是沒一塊好皮了。那身下露著兩條細(xì)長的腿,似乎是裸著的,身上的長衫遮不住才露了出來。那腿型是好看的,只是破了皮rou,布滿猙獰傷痕,一絲絲鮮血自雙腿里流出,那紅血是怵目驚心的,紅得都發(fā)黑了。 阿丑頓時一驚,往后退離幾步,眼里有著不可置信,似乎不相信這人會是這般。 地上的人呻吟微弱,若有似無,卻換回了阿丑的神志。阿丑上前去,望著他的臉,那已不是張完好了臉了,曾經(jīng)稚嫩清美的臉如今血色縱橫,交錯緩流,順著下巴流進衣里,染著本就是血衣的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