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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著,他爹也不知醒沒醒,那道長哪里有誰招待? 陳琛急急忙忙換了身衣裳就往外走。 他急出了一頭冷汗,等到了大廳的時候,卻見萬一獨自一人捧著茶盞,立足在一幅山水面前面,似乎正在欣賞。 “醒了?” 萬一聽得聲音,回過頭來,問道。 “是?!?/br> 陳琛紅了臉,他這酒量實在是太糟糕了,險些誤了大事。 “你們這幅畫是修道者所畫的吧?” 萬一眼神落在畫上,隨口一般問道。 陳琛點點頭,“是我曾祖父所畫。他修煉到辟谷期,只是可惜晉升渡劫的時候,一個不慎,沒能晉升到金丹期,熬了近百年就撒手而去了?!?/br> 陳琛說到這段話的時候,語氣里不免有些惋惜。 他們陳家之所以能成為城主,全是因為他們曾祖父是個修道者,若是他能多活幾十年,又或者修為能晉升到金丹期的話,那他們陳家則不僅能成為城主,更有機會裂土封王。 “可惜?!?/br> 萬一淡淡說道。 似這種事情,他見的多了,因此并不怎么驚訝。 修真界瞬息萬變,人人各有各的機緣造化,一躍登天的不少,不慎失足的更多。 萬一喝了口茶后,尋了張椅子落座。 他對陳琛道:“我明日便要離開山城,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陳琛聽到這話,心跳得飛快。 他之前心里的揣測果然是真的。 道長真是是想收他為徒! “若是尊上不嫌棄,某想跟隨尊上。” 陳琛慌亂了一下,很快就沉住氣來說道。 萬一微微頷首。 他心里有淡淡的喜意。 都說推演自己的事情難免會有差錯,現在看來,他算得還是挺準的嘛。 整個過程都順風順水,順利到叫萬一都忍不住有些驚喜。 “那今夜你和令尊好生商量一番,順便收拾些東西。”萬一道。 “是?!标愯讼聛?。 …… 陳柏在酒醉蘇醒過來后聽到陳琛的話,一時間還不敢相信。 他按了按眉心,搖了搖頭,難以置信地說道:“我莫不是在做夢吧。” “爹,你不是在做夢,這是真的?!?/br> 陳琛連忙說道。 陳柏立即從床上蹦了起來。 他滿臉喜色,高興地說道:“那真是太好了,那道長一看便是修為不淺,琛兒你拜入他們門下,為父就放心了?!?/br> 這話說是這樣說沒有錯。 但是,陳柏如今的模樣幾乎和陳琛一樣年輕,這話從他嘴里出來,總叫人覺得有些奇怪。 陳柏大喜過后又忍不住cao心起陳琛的衣食住行來了。 他的眉頭皺緊,道:“琛兒,你去收拾一些你的衣裳東西,為父今夜徹夜不眠,一定把你的事情給辦得妥妥當當的。” “好?!标愯]有客氣。 他知道這次跟著萬一離開,日后不知何年何月才會回來。 修真之路漫漫,似他們曾祖父一樣離家數千年才歸家一次的不少,他若是攔著陳柏,陳柏反倒要不高興了。 陳琛的娘死得早。 生下陳琛沒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十數年來,陳柏是既當爹又當娘,這次陳琛要走,陳柏恨不得把整個陳府都打包了讓他給帶走。 沒多久。 陳府上上下下就忙碌了起來了。 準備干糧的準備干糧,收拾馬車的收拾馬車,還有些下人就被陳柏派去采買被褥衣物。 窮家富路。 陳柏知道一路上用到金銀的地方多了去了,便命了管家去尋了金匠銀匠,將金銀都打成了葉子、珠子,好方便陳琛路上攜帶。 陳家的聲勢浩浩蕩蕩。 山城的人有心都能打聽得到。 “他們明日便要走?” 榮東鋒飛快地瞥了角落處,沉聲詢問道。 “是,少爺。”下人回道:“如今那陳柏正在四處用地換金銀,不少人家都去換了?!?/br> “行了,你先下去吧?!?/br> 榮東鋒擺了擺手,示意那下人離開。 等人走遠了之后。 他立即站起身來,對從角落處走出來的邢申鳴說道:“這位道長,您也聽到了,那人和陳琛明日就要離開山城了。您打算什么時候下手呢?” 榮東鋒如今不但恨上了陳琛,還把萬一給連帶著恨上了。 得知邢申鳴是來害他們二人性命,他不但不反抗,反而還百般配合。 “你急什么?!?/br> 邢申鳴冷冷地瞥了榮東鋒一眼,冷漠地說道。 “是,是,是,其實我是替道長擔憂,要是讓他們跑了,那道長的事情不就耽誤了嗎?”榮東鋒諂媚十足地說道。 邢申鳴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我自有打算?!?/br> 要能下手,他早就下手了。 他到現在還沒下手,著實是心里頭有顧慮。 那人來歷不明,修為不明,但是一招殺了宋遠四人卻是真的,宋遠四人修為不高,卻也不是什么銀槍蠟燭頭,護山陣法一出,連他要感到有些棘手。 那人卻輕易就破了。 邢申鳴可不會像宋遠四人一樣小瞧了那人,落得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他要動手,自然要謀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