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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br> 炎霽眸光閃爍, 他似乎想到什么, 目光驟然幽深。 他確實被“勒住”了,不然也不至于現(xiàn)在這副樣子。 祁言忽然打了個哈欠。 剛才沒想還沒覺得什么,現(xiàn)在才后知后覺的感到疲倦, 明明意識很清醒不覺得困,可身體卻沒什么力氣。體內(nèi)的精神似乎被掏空一般, 并不是單純的靈氣枯竭。 他無力的倚靠著墻,神情蔫蔫兒:“我現(xiàn)在恐怕走不了了, 我渾身上下一點力氣也沒有, 手指都不想動?!?/br> 這股抽空祁言身體的力量來的雖不猛烈卻后勁兒十足。起先他只覺得疲倦, 可慢慢的力氣和精神一點一點消失, 很快他連炎霽的呼喊聲都聽不到了,整個人陷入一種奇怪的境界。 叫了祁言好幾聲都沒回應, 炎霽心猛地一沉,冰涼的手指顫抖的輕輕摸上祁言纖細的脖頸,感受到溫暖觸感下有力的跳動后, 炎霽才重新找回了呼吸。 他從沒有像那一刻那樣如此無措,哪怕是在他最落魄、危急的時候。那種無措與無力感把他一貫自認為的強大和驕傲徹底踩在腳下,所有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他眼底只有那個人,他只要那個人活著,無論付出什么。 埋在心底最深處的東西漸漸浮出水面,一些不愿承認的情感也在那一剎那徹底釋放。 確定祁言性命無憂,炎霽擔心少了一半,他連忙放出神識把人里里外外檢查個遍。 身體和元神都很平穩(wěn),丹田內(nèi)靈氣剩了大半,應該是幫他擼毛的時候用掉了,經(jīng)脈也是老樣子,除此之外并無不妥。 那祁言為什么不醒? 炎霽眉頭緊鎖,思索片刻,決定進一下祁言的識??纯此脑?。 炎霽輕車熟路直奔識海深處,祁言元神所化的湖水平靜如常,連片波浪都沒有,平靜的有些過分。 炎霽輕身一躍飛至樹下。 感受到有人靠近,樹枝只是微微晃動幾下,并沒有主動攻擊,似乎是認出了他。 炎霽站在樹下抬頭。 上次來時這棵樹還源源不斷的釋放生機,此時卻把生機收斂起來,如同休眠一般。而腳下的湖水又平靜的像陷入了沉睡,炎霽摸著下巴,隱約猜測到原因。 祁言怎么都叫不醒的原因八成就是元神在休眠。 他的體質(zhì)和別人不太一樣,別的修士元神受損或過度使用只能借助外物才能恢復,而祁言的元神可以自動恢復,恢復的原因應該就在湖中央的那棵大樹上。 只是不知道他的元神損耗了多少,多久才能醒過來。 從祁言識海出來,炎霽一眨不眨地看著祁言昏睡的臉。 祁言的長相并不差,雖然不如炎霽漂亮的過分,可眉眼也十分精致。只是同他相處時周身溫柔舒服的氣息很容易讓人忽略掉他的臉。 炎霽伸出手,手指描繪著祁言的眉骨、鼻尖、嘴角。不知怎的,腦海忽然想起那晚祁言搶他rou糜粥喝舔著嘴唇的樣子。 炎霽:“……” 手指下的觸感莫名灼人,他猛地收回手,做賊心虛的移開視線。 外面的風雪停了許久,不少獸類開始出來活動。炎霽一直在山洞中守著祁言,雖然什么也沒做,可是仍有妖獸敢在有炎霽這尊大佛坐鎮(zhèn)的情況下不怕死的往這兒來。 一只四品妖獸就循著味兒找來。 炎霽掃了眼一口獠牙的妖獸。 不好吃。 他嫌棄的剛要隨手甩團火過去燒死算了,可視線瞄到妖獸身上厚厚的皮毛時動作戛然而止。 炎霽摸著下巴,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弧度,他拍拍屁股站起來,往洞口正朝他低吼的妖獸走去…… * 祁言在昏沉睜開了眼睛,眼神清明、純澈,并沒有一點兒剛蘇醒的迷蒙,只是在看到烏黑昏暗的洞頂時稍微有一瞬的恍惚。 已經(jīng)晚上了嗎? “你終于舍得醒了?!甭牭絼屿o炎霽就迅速放下手邊東西趕了過來,看到祁言終于平安無事的醒過來后,心底的石頭徹底放下。 “都已經(jīng)晚上啦,我睡了這么久嗎?” “現(xiàn)在是第三天?!毖嘴V提醒他。 “第三天?!”祁言呆住,“我、我睡了兩天???” 炎霽:“起碼按秘境里的時間算,你是?!?/br> 祁言被自己的能睡驚得半天沒說出話,過了會兒他才想起一事:“那明徵他們……” 炎霽聳肩:“沒見到,我沒離開過這里?!?/br> 祁言一聽更擔憂了,恨不得馬上出去找人,可炎霽把他生生按下,不放心的又給他檢查了一遍身體。 “恢復的不錯?!毖嘴V松開他,神色輕松很多,“你有沒有哪里還覺得不舒服?” 祁言搖頭。事實上他醒來后覺得自己比昏睡之前還要好,在聽了炎霽的說明后,他覺得應該是自己的元神力量變強了。 “所以我睡著是因為元神之力使用過度嘍?”祁言吸了吸鼻子,有點羞愧,“把自己弄得這么狼狽還被迫陷入自我修復狀態(tài)中,居然就讓你長了那么點個兒,我真是太弱了。” 炎霽不置可否。 修為是真的弱,但元神之力卻未必。他不像普通修士,外力和藥物對他作用不大,可祁言愣是在短短一刻鐘內(nèi)讓他實力恢復了一部分,如果這樣的元神之力還算弱的話其他修士可怎么活。 祁言只是短暫的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