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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魂鎖一事已塵埃落定半月有余,不知是不是宋鈺當(dāng)日搞得古怪花樣,導(dǎo)致傅長言醒過來后身體極為疲倦,隨便動一動都要費好大的精神力氣,令他在恢復(fù)正常之前只能躺在床上不亂動。 “宋鈺你能別念了嗎?” 身體動不了,就只能動嘴皮子了,除了宋家家訓(xùn),宋鈺還念《清心經(jīng)》《道德經(jīng)》《金剛經(jīng)》……就差把佛經(jīng)搬來全給他念一遍了。 他這是要他出家去當(dāng)和尚? “我錯了,我真錯了,不管我以前做過什么得罪您老的事情,求求您,別念了成不成?” 傅長言帶著幾分哀求開口,眉頭可憐巴巴地皺著,希望他能閉嘴別再念了,剛開始的那幾日聽著他念經(jīng)還能睡著,這幾日已經(jīng)睡不著了,只能硬著頭皮聽他念。 “靜心?!?/br> 宋鈺大發(fā)慈悲地從經(jīng)書里抬頭看他一眼。 傅長言便道:“你在我身邊,我永遠(yuǎn)靜不了心,你要是離我遠(yuǎn)一點,我說不定還能靜靜心?!?/br> 宋鈺不明就已,歪頭問:“為何?” 傅長言咧嘴:“你知道我這個人吧,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是什么柳下惠,你這么好看的一個天仙坐在我面前,我看著心癢難耐,哪有心思聽你念什么,心就更不可能靜下來了?!?/br> “……” 宋鈺不打算理他了,將目光收回,薄唇抿了抿,面無表情的繼續(xù)念。 “你害羞了啊?”傅長言眉頭一挑,說完感覺到他不但害羞還緊張起來,覺得甚是有趣。 宋鈺確實緊張,緊張到念錯了一句古文。 傅長言暗想宋鈺怕是還不知道他能感覺到他的心理變化,便想多說幾句,看看他會是什么反應(yīng)。 “宋鈺,我是不是沒告訴過你,多年前我們初遇時,我都打算走人了,結(jié)果看到你站在人群里,明明穿著一樣的弟子服,我卻偏偏覺得你最出挑好看。尤其是你的眼睛,比夜明珠要亮,比黑曜石要黑,比天上的星星更光彩奪目!” 此話說的雖夸張了一些,但他是真覺得宋鈺眼睛清亮溫潤,專注的盯著什么時,給人一種含情脈脈的錯覺,不自覺就勾人心魂了。 “當(dāng)時我就想了,這么好看的天仙,不抱一抱近距離欣賞你的美怎么行,所以我就留下來,飛過去抱你了。” 喲!這一番話下來,他連心跳都不正常了? 傅長言雙眼一亮,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宋鈺,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嘴上再接再厲,刻意放緩語調(diào),說道:“哎,我是真覺得你好看,全天下俊男美女那么多,除了翩然入我眼之外,就屬你最得我心……嗯?我說錯什么了嗎?” 他怎么突然不高興了?難不成不喜歡他拿他和翩然這個女子對比? 倒也是,宋鈺正兒八經(jīng)的大男人,他老是拿他和女子做對比,確實有點傷男人的自尊心。 便改口道:“翩然是女子里我中意的一個,你是男子里我最中意的一個,這樣說,你總該高興了吧?” 宋鈺靜靜坐在那,姿勢沒有動過,但捏著竹簡的手,指關(guān)節(jié)有點泛白。他眼眸低垂的坐了片刻,沉聲道:“你很喜歡她?!?/br> 傅長言慢騰騰翻了個身,胳膊枕在腦袋下,“誰,翩然?愛美之心人人皆有,喜歡翩然多正常!我相信這世上除了你絕情公子外就沒人不喜歡翩然。翩然相貌好心腸好,又軟又乖,娶了做媳婦一定特別好!” 指尖捏著得竹簡裂了一條縫隙,宋鈺放下它,手指卷縮了一下,“傅長言,你從來都是以貌取人的嗎?” “倒也不是,否則我最愛去的地方不該是夜瀾,而是玉淮才對?!?/br> 玉淮江氏門中個個都是謫仙般的人物,衣袂翩翩仙氣環(huán)身,真真正正的不食人間煙火。玉淮門內(nèi)的弟子非亂不出,鮮少與外人打交道,是仙門百家中最低調(diào)又實力不容小覷的一門。 傅長言對玉淮江氏所知不多,只曉得他們擅用梧桐琴,輕易不出手,出手必不留任何余地。他曾招惹過幾次,對方規(guī)規(guī)矩矩的應(yīng)付,該打就打,打不贏就喊人幫忙,問題是不管怎么打,全部人都當(dāng)他不存在一般,無論他怎么囂張跋扈出言挑釁都不理會。 打個架全程只有他一個人在說話,那多無趣,后來便不怎么去艾曲的玉淮江氏了。 “花月榜排第二的江思煙就在玉淮,旁人都道她比翩然要好看一些,可我還是喜歡翩然,活潑可愛乖巧溫順,像小兔子……” “你可知她身上有多少條人命?!?/br> 宋鈺很少打斷別人說話,但他實在不想再聽傅長言說下去。 其實傅長言正想順著翩然的話題詢問霓氏老尼姑煉魂之事,見宋鈺主動開口,便立刻接過話:“當(dāng)日你我在扶搖閣內(nèi)外看到不少地陰,身上皆有法術(shù)束縛,可是霓氏老尼姑用來煉魂的?翩然到底出了何事,為何會死,與仙門群攻招搖山有沒有關(guān)系?” “你是怕魔宗害了她吧?!边翟谧郎系氖治粘扇^,宋鈺冷著臉,喉間上下滑動了一下,低垂的眼眸中漸漸有慍怒浮現(xiàn)。 傅長言皺了皺眉,不解他為何更生氣了,但話還是要說下去的,“你這樣說,那翩然就不是魔宗害死的?!闭f罷,在腦中回憶了一下,道:“若我沒記錯,與你相識那年,翩然曾生過一場重病,數(shù)月未出房門,只是那時我光顧著來找你,沒仔細(xì)留意她到底生了什么病,又是何時好的。隱約記得她終于出現(xiàn)在人前時雙目無神行動緩慢,如今想來,失魂落魄的樣子著實有些奇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