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逆推紅樓夢_分節(jié)閱讀_13
賈赦聽的明白,瞬間冷靜下來,再看賈政王氏得意洋洋的樣子,也覺好笑,這些人自認(rèn)為聰明,果然是過了頭。 賈赦越發(fā)的看不慣這些人了,這些東西除了是圣上賞的聽著榮光,卻也值不了幾個錢,等他把玻璃坊打理好了,有多少買不回來 ,當(dāng)然意義自是不能夠比的。 賈赦看這些人得瑟的樣子十分的礙眼,不顧聽到長子報信趕來跟老太太商量的史侯爺在場,當(dāng)場跟老太太告辭,“老太太贖罪,先前圣上宣旨,讓兒子好好干,自古忠孝不能兩全,兒子只好舍小家顧大義了,”前后兩場宣旨,前喜后晦,賈赦那里還有心思留在這里,剛好圣上讓他好好干,他多么忠君愛國的一個人,自然是要好好聽話的了。 賈母就知道這賈赦會出幺蛾子,她無奈的看了許奎一眼,許奎也只好點頭,圣上確實讓賈赦好好干,干什么,誰知道?再者什么時候干不行,非得在自己母親壽辰之日去?可圣上今天對待賈赦和賈母的態(tài)度十分的可疑,他才不會無事去參和阻攔,只點頭搖頭證明賈赦說的是事實就行。 賈母眼睜睜的看著賈赦去了,史侯爺并未阻攔大外甥的“無理”行為,他還要尋機會好好問問jiejie賈赦是怎么一回事,為何處處反常,可jiejie卻并無作為,怎么會留著賈赦在家里礙事? 賈赦有圣上的口諭護身,走的瀟灑,刑薇卻沒有這樣的護身符,只好留下伺候賈母,可賈母如今看著大房的人就堵心,一句話就打發(fā)了她:“你去幫老大看看,別拉了什么東西,耽誤了圣上的差事。”賈母才不相信賈赦會給圣上做什么事情,圣上定是邁不過張家的面子,給他一句話安撫一下而已,她倒是要看看,這個長子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邢薇巴不得走人,回到家里賈赦已經(jīng)不見了人影,正要卸妝休息,就聽得人說邢家來人了,只得又打起精神來。 “你們怎么來了,”邢家來人很全,邢德全,魏氏,二妹邢蕓,小弟邢忠都到了。 “今天突然接到賈家的帖子,說是老太太的生辰,這不著忙著買禮物,來的晚了些?!蓖跏显缇退阌嬛o邢家發(fā)請?zhí)?,卻故意使壞,跟史家不同,她告訴人定要在賈母壽辰之日才送到,即不給邢家和邢薇求救的機會,又讓他們不得不為了禮物傷腦筋,倒是候不管是來的晚了,還是禮物見不得人,都是要落人恥笑的,這還是邢德全和邢忠湊巧在家,要不然還得現(xiàn)派人去書院喊人。 因王氏早早的就安排了下去,因此賈家雖然發(fā)生了一系列的事情,邢家到底是在賈母生辰當(dāng)天才接到的請?zhí)?,來吧,把闔家東西賣了買的禮物恐怕賈母也看不上,不來吧,jiejie在賈家的日子恐怕會不好過。一家人左右為難,最終還是湊了個三千兩的銀封給包了來,這是幾個月來邢家掙的所有銀子了。 邢家這幾個月的生意,實在是不錯,要不然不可能在這短短的時間里除去一家老小的吃喝,哥倆的筆墨紙硯等凈落這么些個銀子。 邢氏接了銀包,掂了掂,笑道:“老太太那里缺這個,倒是把你們給我?guī)У狞c心給老太太送去也比這個強?。 睕]有人會嫌棄銀子,只是自己不討老太太的喜歡,現(xiàn)在就是把個金山堆到老太太面前,也不見得會博得一笑,所以還不如破罐子破摔的自己留在手里花銷來的爽快。 “這個可以嗎?”邢家鬧心了一上午的問題在邢薇這里竟然就是個笑話?兄妹幾個瞪大了眼睛,魏氏忍不住問道:“是不是太簡薄了些?” “怎么會?老太太上了年紀(jì),什么東西沒有見識過,這些金啊銀啊的在她老人家里反而是俗物;這些點心在你們眼里看似不怎么值錢,可在這京城后院就金貴了,并不是拿不出手的東西,老太太又上了年紀(jì),平時就喜歡這口,如今拿去賀壽,反倒是比那些阿堵物來的跟合人心?!毙限弊鳛閮合保咸盍藥讉€月,知道老太太的喜好并不稀奇,兄妹幾個聽了邢薇的話,俱都放了心,一幫人跟著邢薇去給賈母磕頭賀壽,一圈子見面禮下來,比送出的點心賺多了。 賈母原本是知道邢家的情況的,并沒有跟邢家人爭長短的意思,跟先前一樣,揮手打發(fā)了刑薇招待邢家人。 邢薇剛好也跟刑家人有話說,又領(lǐng)了他們返回大房,安排人去準(zhǔn)備飯菜,命紅鑰和喜翠在外面守著,正襟危坐的咳嗽一聲,道:“原本打算瞞著你們,等過的幾年你們有了自保能力才說的,可事情有變,我如今不得不告訴你們了?!?/br> 張老太爺?shù)脑捫限彼剂苛撕镁?,人確實要有所選擇,得和失只在人的選擇,先前她私心太重,選擇留銀子自保,如今卻也想開了,原本她就是多活一世的人,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早該看開了,只要人活著,比銀子還重要的東西比比皆是。 她來到紅樓才不過幾個月的功夫,自認(rèn)為也沒有做過什么,可紅樓卻被篡改的面目全非,原本提都沒有提過的張家冒了出來,平郡王,圣上,這些手眼通天直接定人生死的人物都跟自家鄰居一樣,在耳邊如雷貫耳。 也不知道賈家是否還會抄家,邢家是否真的是她最終的依靠,可私心會改變命運,卻是一定的,只看如今的賈府一樣,就知道了,王氏若不是太貪,如何會害了張氏,若不是心不足,怎么會把手接著伸到大房來,連自己和賈赦都不放過。 賈母若不是私心作祟,也不會把賈赦越推越遠(yuǎn),如今都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若是賈政孝順或者有些擔(dān)當(dāng),賈母或許還值,可惜,賈政跟原著差不多,事事都躲在女人身后,連賈赦都不如。 她們貪的東西雖說跟自己不同,可殊途同歸,都是私心若的禍,張老爺子教訓(xùn)的是,不要為了所謂的銀子把血脈親情給丟了,盡管先前她不想承認(rèn),可是這具身體真的是跟邢家兄妹血脈相連,很不必要為了銀子把先前的付出統(tǒng)統(tǒng)抹殺。 再說,自己只不過起了點貪念,差點就被賈赦分走了一半的利益,明知他起了壞心也不敢則聲,雖說后來被老爺子重新劃分了,自己名下的份額變的更少,可她得到的似乎更多。 “大姐,”兄妹幾個見邢薇如此鄭重,不約而同的開口詢問,卻被邢薇揮手示意不要出聲,從給賈赦方子提到了邢絯的小匣子,再由賈赦三月未歸,說到賈璉被突然送回,再查出來房里的藥物,直到張家老爺子做主分了股份,并由邢家和賈赦的名義送進宮等等,邢薇沒有絲毫隱瞞,連老爺子警告她的話都沒有保留:“只我先斬后奏的先拿了邢家的東西送人,如今卻也由不得我了,你們要怪就怪我,是打是罰我都認(rèn)了?!?/br> 邢家兄妹幾個瞪大了眼睛,這三千兩銀子拿來給賈母賀壽,他們不是不心疼,可忽然聽說自家擁有會生更多銀子的作坊的股份,還是跟圣上一樣的份額,——他們不是做夢吧? 兄妹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邢德全開口道:“爺爺?shù)男∠蛔游覐膩頉]有見過,他們幾個更小,更是不知道了,都說有緣者得,說起來那本就是jiejie應(yīng)得的東西,”邢德全看了邢蕓和邢忠一眼,“若是沒有jiejie,我們幾個還不知道怎么樣,jiejie嫁入榮國府,嫁妝寒薄,被人瞧不起,卻依舊想方設(shè)法的照顧我們,”現(xiàn)在若是有了這些股份,應(yīng)該能夠直起腰桿,日子也好過些,何況邢薇到底是傷了身子不能生育,若是再沒有些嫁妝護身,那一天被榮國府掃地出門也未可知。 邢德全起身鄭重的給刑薇鞠了躬:“jiejie已經(jīng)在圣上那里給邢家留了名,就是jiejie做主把這股份全都獻(xiàn)了出去,我們也是毫無怨言的,爺爺和邢家還要感謝祖宗顯靈,讓jiejie調(diào)皮看到了這些東西?!?/br> 男人和女人的思維并不一樣,雖然他們也知道無錢寸步難行,可是注定要科舉的人最注重的還是官場的人脈,邢薇只一個玻璃方子,就替他們邢家靠上了圣上,平郡王和張家。 皆是過去想都不敢想的人物。 就是邢薇真的把股份一分不留,他們也是沒有半點怨言的,至少邢家在圣上那里留了名,于他和邢忠將來做官就等于是鋪了一條康莊大道,不知道會減少多少阻礙。 何況還有兩成的股份給他們留下,jiejie已經(jīng)幫他們弄了個點心作坊,如今他們都能夠存三千兩銀子,將來還能存下更多,meimei出嫁,邢忠結(jié)婚,絕對不會少嫁妝,缺聘禮。 玻璃作坊的份子對他們說來說,已經(jīng)是錦上添花不是雪中送炭了,有,過的更好,沒有,他們也餓不死,反而是jiejie的犧牲和苦心,令他們感懷在心,終身難忘。 邢德全表了態(tài),邢薇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在看向邢蕓和邢忠,他們皆和邢德全一樣,用感激的心情看著邢薇,雖說不全明白,可他們也知道自己如今跟圣上成了合作伙伴,跟賈赦一樣,這天大的榮幸已經(jīng)不是多少股份來衡量的了。 “弟妹?”邢薇又問邢家的女主人,說這些事情的時候更沒有讓她回避,他們姊妹們因為有血緣關(guān)系,容易諒解“自己”的行為,魏氏就不一定了,至少自己拿了她子女的財產(chǎn)送人,最不能原諒的是她才對,畢竟作為長子媳婦,邢德全可以分得家產(chǎn)的大半,如今卻只能夠和弟妹們分享其中的一成。 “我聽相公的,”魏氏干巴巴的說了一句,完了似乎害怕邢薇多心,覺得自己口不對心,又補充道:“我舅舅和舅媽讓我跟相公一起聽jiejie的話,說,讓jiejie最不會害的就是相公和我們了?!蔽菏系木司撕途藡屖切剔弊鲋鹘拥缴磉厑淼?,雖說當(dāng)初也有過約定,替他們養(yǎng)老,可是刑家都搬到京城了,還肯兌現(xiàn)當(dāng)初的承諾,魏氏舅舅和舅媽就時常在魏氏耳邊念叨刑薇的好,他們知道,不說為了自己養(yǎng)老,就是為了外甥女自己過得好,他們也得提醒沒有主意的她跟大姑姐打好關(guān)系,免得日后邢德全發(fā)達(dá)了,嫌棄她的時候沒有人給她撐腰。 ☆、嫉妒(糾錯) 邢薇暫時是無法理解當(dāng)代人的皇權(quán)意識的,就像邢家人聽說玻璃方子是以邢家的名義送的圣上,就立即對邢薇除了感激就是感激,那個她似乎可以理解,畢竟邢家此時正處在低谷期,得到貴人的看重,似乎比金銀更為重要些。 可她并不理解為何賈母和王氏又重新嘚瑟了起來。 邢薇不信連她都知道的那些東西的寓意,賈母、王氏以及賈政會看不出來?賈母還罷了,她年紀(jì)還不算大,整天拄著那御賜的拐杖不離手,仿佛自己真的老態(tài)龍鐘了一般。 王氏更夸張,自得了那佛珠就真的在自己院子里收拾了一間房子出來供上了佛像,換下了鮮艷的衣服摘了金飾,連臉上掐媚的笑容都收了起來,一副端莊肅穆,慈悲為懷的模樣。 賈政如今沒有了差事,圣上又給了戒尺,他有沒有領(lǐng)會精神邢薇不知道,只知道賈政倒是會利用資源,拿拿戒尺去教訓(xùn)兒子了。 榮國府一片祥和,只除了賈赦和邢薇。 賈赦又恢復(fù)了賈母壽辰前成月不歸的劣態(tài),甚至變本加厲的連每天派人給賈母請安和給邢薇捎帶東西的行為也都減免了,要不是邢薇還惦記著他的衣物換洗,隔三差五的派人送過去,賈赦似乎真的跟失蹤了一般。 邢薇自己卻正召集人手準(zhǔn)備過去榮國府大鬧一場。 早先賈赦在家,大房的月例銀子王氏并不敢拖欠,自得了圣上的賞賜,賈赦也徹底不歸家了,王氏的膽子漸漸的大了些,頭一個月大房的月例遲了五天才給,第二個月又晚了半個月,這是第三個月,都月底了,月例銀子還不見影。 邢薇如今是真的不差銀子了。 賈赦的以廠為家不是沒有回報的,玻璃作坊的產(chǎn)品質(zhì)量那是大大提升,各種新式樣的貨物上市就月兌銷,價格還越炒越高,說到這里,邢薇是無比佩服前世今生國人的購買力的,不過作為股東之一,她的銀子也是蹭蹭的增加,可惜此事到底是瞞著賈母和二房的,邢薇也不好把銀子搬回家過眼癮,只能數(shù)著銀票開開心。 如果過得去邢薇也不打算鬧騰,就連大方的下人們也沒有因為欠發(fā)工資有多大的意見,她如今不差錢,平時的打賞也大方起來,大房的下人們平時得的賞賜比那些月例銀子多多了。 可王氏的行為越來越過份,昨天景氏來訪,問邢薇為何不去昨天歐家的聚會。 自從張家認(rèn)了賈赦,邢薇分了張家股份,景氏就把邢薇介紹給了京城的貴婦圈子里,只要景氏有請?zhí)厝粫闲限眳⒓印?/br> 邢薇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前世打工做到管理層,并不憷人,偶爾的還會妙語連珠逗人發(fā)笑,關(guān)鍵是腦袋里總是會冒出些新點子來,讓人耳目一新,很快的,邢薇就被那些貴婦人們接受,偶爾景氏不得空的時候,也會有帖子送到榮國府來,邢薇單獨出行。 邢薇原不是好熱鬧的人,前世為了生活不得不拼命,有時候加班通宵連軸轉(zhuǎn)也不敢有絲毫怨言,節(jié)假日對她來說是奢侈,如今有錢有閑還有人伺候,她何必非要帶著一張笑臉去奉承人。 人和人雖說都是相處來的,卻也因為時代所限,從來都無法平等,賈赦雖說出身榮國府,可他只是一個末等的將軍,還是虛職,景氏的身份地位在那里擱著,所接觸都是文官二三品以上人家的女眷,就是皇室和公主、郡主們也視她為座上賓。 莫說這一等將軍聽著似乎也很威風(fēng),品銜也高,只文官向來看不起武將,同等的官銜武職也比文官低半級,武將除了在打戰(zhàn)的時候金貴,其他時候就是粗俗無理的代名詞,連帶著他們的家人都被文官家眷孤立、疏遠(yuǎn)、嘲笑。 張家和景氏本是好意,邢薇開始也很好奇這種貴婦圈子里的生活,跟著她去了幾次,可一堆貴婦圈里就邢薇是那個見人就行禮,逢人必低頭的,她又不是很有上進心,更不耐煩這種低頭討好被人娛樂取笑的掐媚奉迎,漸漸的邢薇就不大喜歡去了。 奈何邢薇的風(fēng)趣詼諧、不卑不亢倒是得了那些人的喜歡,邢薇不去,還會專門派人來請,邢薇磨不過情面,賈赦也不在家,長日無聊,隔三差五的也會去上一次解解悶。 往常倒也罷了,個人都會有些事情要做,不去參加聚會只要提前知會一聲,也不是不可以,只這次歐家的聚會卻是有些個名頭,邢薇未去,就落了個刻薄小氣的名,把她前一段時間好不容積攢的好名聲敗壞殆盡。 卻原來今夏雨水多,京畿兩地的沿河百姓多少有些災(zāi)情,京城的貴婦人們也憂國憂民,有人發(fā)起了募捐籌款的活動,用于救助那些受災(zāi)的百姓,地點就在歐家。 每次與會者都踴躍參加,即使有急事去不了,也會派家人送去銀子或者物資。 往年這樣的事情也有,單看老天爺如何,次數(shù)、日期、地點也不固定,都是臨時發(fā)起,起捐既沒有底價上也沒有封丁頁,單看個人心意。 募捐會以善為名,博的就是個名聲,歷年來成就的人不少,跌倒的人不是沒有,今年出風(fēng)頭的就是邢薇了。 因為陰雨連綿,又恰好趕上小日子,邢薇懶得出門,上次的聚會就沒有參加,邢薇就錯過了歐家這次的募捐會,甚至一點消息她都不知道。 原本這樣的事情并不會發(fā)生,出于禮貌和誠意,這樣的活動絕對不會拉下任何一個參加過這樣聚會的每一個人,邢薇上次缺席,歐家派人送了帖子來,榮國府留下了帖子,人卻沒去。 人不知道王氏扣著不給邢薇,只說邢薇小氣寡恩,又把她剛嫁進榮國府時候得的名聲都重新翻炒起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何況又是京城貴婦云集的大會場,那就是八卦傳播的集散地,還不等這些人散場回家,邢薇的名聲就臭大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