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頭疼，史鼎卻被表兄和表女叟弄的一頭霧水，艷羨不已。

    古人重節(jié)，避男女，史鼎只跟邢薇見了禮就遠(yuǎn)遠(yuǎn)的逼了開去，并沒有聽到賈赦和邢薇的話，只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表哥表女叟的音容笑貌，表女叟一會兒就把表兄哄的笑逐顏開，青蔥少年不禁也有了情竇初開的時(shí)候，自覺可惜了邢薇的容貌和溫柔，卻配了賈赦這堆牛糞上浪費(fèi)了青春好年華。

    懵懂少年懷柔情，不覺就生了遐思，不覺見忽然被人拍了一掌，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卻是賈赦，“赦表哥，做什么呢？”

    “喊你半天也不理我，你小子想什么呢，這么入神？”時(shí)間短處，賈赦重新從庫里挑了禮物給賈母，命人抬了，喊了史鼎去給賈母祝壽，卻將這小子傻乎乎的站在那里傻樂，喊他也不理，只好親自過來叫他?！白吡?，去給老太太祝壽。”

    “赦表哥送給姑媽什么？”少年總是那么好奇，打算先睹為快的知道賈赦送給賈母的禮物。

    “不告訴你，一會兒就見了。”不過是一件夠大個(gè)，看著似乎氣派好看，卻并不怎么值錢的擺件罷了，賈赦如今可沒有心思送賈母什么浪費(fèi)銀子的東西了。

    “小氣什么，在金貴能比過我們賣的玻璃畫，那可是花了我們?nèi)Я賰摄y子。”史鼎不服氣道，很是不屑賈赦的保密態(tài)度。

    “哈，我道是誰，冤大頭在這?！甭犝f玻璃畫賣了個(gè)好價(jià)錢，賈赦還在好奇到底有多少錢，這下知道了，就那么小小的一個(gè)炕屏差不多大的東西，就賣了三千六百兩，果然是平源坊的掌柜，夠厲害。

    邢薇在后面聽的笑不可抑，史鼎聽得好聽的聲音覺得丟了人，跟賈赦斤斤計(jì)較著鬧了起來，一行人熱熱鬧鬧的進(jìn)了賈母的房間。

    果然見那炕屏已經(jīng)被擺在了賈母常坐著的紫檀鑲金雕五彩祥云榻上，賈赦一雙眼睛就被系在了上面，挪不動了，這可是他的杰作，能夠被賣這么高的銀子，可見是十分成功的，真是令人自豪的事情，可惜這一屋子的人除了邢薇，都不能夠分享他的喜悅，簡直是太憋屈人了。

    刑薇也十分好奇的看著那玻璃畫，說是玻璃，卻并不通透，若不是工匠巧妙的利用它的雜質(zhì)配了圖形，真的是沒有什么看頭，在刑薇看來在，這玻璃畫的價(jià)值跟它紅木框要差多了，至少那鑲嵌金線突然在前世的話，比這好的玻璃制品要買回來這一屋子。

    可誰讓如今這玻璃稀罕呢，刑薇聽得賈母夸史家兄弟孝順，心里不多好笑。

    “老太太大喜，兒媳婦來遲一步，還請贖罪?！蓖蝗煌跏系穆曇魝鱽恚钗葑永锍霈F(xiàn)了短暫的平靜。“這是兒媳婦給老太太準(zhǔn)備的禮物，還請老太太不要嫌棄?！蓖跏鲜止郧尚㈨樀臉幼?，親自捧了托盤，把它舉到頭丁頁上，奉到賈母面前，賈母伸手揭開托盤上蓋著的紅綢，一抹幽色的光線折射過來。

    “黑珍珠，這是黑色的夜明珠，這么大，還從來沒有見過，”眾人驚嘆起來，原來是一顆鴿蛋大小的黑色的珍珠，這么大的直徑，稱為夜明珠也不錯(cuò)了。

    賈母把珠子拿在手里，眼睛閉了片刻，方才睜開，看了面無表情的的賈赦一眼，又從刑薇臉上滑過，見他們都不做聲，半晌才道：“你有心了，起來吧，快到飯點(diǎn)了，你去安排一下，別慢待了你兄弟們。”

    ☆、爭執(zhí)（糾錯(cuò)）

    王氏臨走前挑釁的看了邢薇和賈赦一眼，雖說十分rou疼她壓箱子底的極品黑珍珠，若不是她嫁來榮國府，又是死纏爛打的跟家里討要，怎么會到她手里來？可相對于關(guān)禁閉來說，自由還是可貴的，那東西雖然金貴，可不過是一顆珠子而已，讓老太婆先保管幾天，早晚還不是她的東西？

    賈赦自認(rèn)為自己是有身份的人，才不會跟她計(jì)較，邢薇知道張老爺子在下極大的一盤棋，王氏哭的時(shí)候在后頭，也懶得和她較勁，只有王氏在看到邢薇和賈赦的無動于衷之后，冷哼一聲，很是傲氣的走了。

    賈母嘆了一口氣，老大這是真的有了底氣了，擱在往日他早就跳起來了，這個(gè)王氏也真是欠收拾，都這樣了，還不知道收斂。

    可是賈母也不好如何處置王氏，王氏一旦死了，張家的炮火就會轉(zhuǎn)移到她和賈政身上，···其實(shí)已經(jīng)波及到賈政了，可賈母還是心存僥幸，最少留著王氏，還有王家可以幫忖賈家，王氏若真的出事，賈家可是這個(gè)援手都沒有了，說不得還得多個(gè)仇家。

    看到賈赦和邢薇還肯來給她賀壽，賈母提起的心終于可以放下一些，賈赦到底心軟，可惜······。

    史鼎眼饞的看著賈母手中的珠子，頓了一下，過去就把邢薇身后紅鑰手里捧著的禮物給掀開，見不過是一件毛茸茸的衣物，很是失望，又要動手去揭賈赦的禮物，賈赦不等他動手，自己揭開了道：“不過是個(gè)鼎，我看老太太打算修佛堂，剛好用得上。”賈赦到底氣不順，暗諷賈母包庇王氏只罰她跪祠堂。

    賈母尷尬的笑了笑，“老大有心了，”史鼒似乎覺出了賈赦母子之間暗潮洶涌，他自小身體不好，心思比兄弟們敏感許多，看了賈赦一眼，不明白表兄為何在姑媽大壽提起什么佛堂，另外姑媽待表兄的態(tài)度也跟往常大不相同，似乎有些懼怕巴結(jié)？“姑媽這是怎么了，為何突然想要修佛堂？”作為娘家嫡親的大侄子，自然時(shí)刻記得替自家的姑奶奶撐腰。

    “沒什么，沒什么，”賈政卻在一邊接了話，“母親不過是突然想起來的，修不修的還沒有決定呢，······”語焉不詳，十分有些引人遐思。

    “二表哥，我不過是問問，老太太雖說年紀(jì)大了，可還沒有到吃齋念佛的年紀(jì)，”

    “怎么？大表弟害怕我欺負(fù)了老太太？”賈赦冷哼一聲，“你可別忘記了，那可是我‘生母’，你有我跟她親近？”賈赦到底是破了功，自小史家兄弟因?yàn)橘Z母的關(guān)系，向來跟賈政親近，只史鼎最小又淘氣，大人不讓做的事情偏要去做，所以每次來，總要找機(jī)會跟賈赦“勾搭，勾搭”，因處的多了發(fā)現(xiàn)，這個(gè)表兄除了會玩些，也沒有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只是為何他的姑媽和父母們都視賈赦為洪水猛獸般不肯讓他們?nèi)ビH近？

    史鼎果然出來聲援賈赦：“姑媽喜歡就行，大哥你管那么多閑事兒干嘛，大表哥是姑媽的親生兒子，還能欺負(fù)了姑媽不成？”大表哥都被趕到馬廄去住了，你還沒有眼色的說姑媽被人欺負(fù)了，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史鼐也勸他大哥道：“咱們是來給姑媽祝壽的，高高興興的多好，你沒事提這些事情干嘛？”大哥從小身體不好，喜歡讀讀多了人也傻了，看不清形勢，賈赦明顯是被欺負(fù)的那方，從小到大，見到的還少了？在姑媽的壽宴上撒撒風(fēng)有什么關(guān)系，若是真的沒有丁點(diǎn)脾氣，那還叫人嗎？再說畢竟這只是小事，自家有什么立場跟他張目？

    “禮物也送了，壽也賀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賈赦卻還是惦記著玻璃作坊的事情，從小到大被人品評過多少次都記不清了，不說別人，就是眼前這三個(gè)表弟，舅父舅母就以他為反面教材處處驚醒敲打。

    都說親舅如父，就算是自己有父母教管，可若是你當(dāng)舅父，舅母的平時(shí)見到外甥淘氣也督促管教一下，氣的狠了，拉來打一頓也不是不可以，聽不聽的是一回事，好歹也算是盡了你的一份心，得到懂事的時(shí)候，自然會承你的情，可他這些舅父，舅母可好，避的遠(yuǎn)遠(yuǎn)的不說，還明朝暗諷的恥笑他，好似他如瘟疫一般，造成這三個(gè)孩子牙牙學(xué)語時(shí)期就瞧不起自己，賈赦不止一次的想，自己在混賬，又沒有鬧到他們家去，犯得著讓他們比如蛇蝎嗎？

    賈赦才不愿意跟這些人攪合在一起，自己如今可是跟圣上搭伙做買賣了，這么重要的事情可不能耽誤了。

    “大表兄，你不要太過份了，”史鼒是真的怒了，他們哥仨來給姑媽祝壽，整個(gè)榮國府冷冷清清，若是沒有打算過倒也罷了，畢竟也不是什么整生日，可許多天前他們都接到帖子了，榮國府應(yīng)該是有準(zhǔn)備才對，可現(xiàn)在呢，不說小戲沒備，就連他們這長子，長媳的都得三請四催的才過來給親母拜壽，這倒也罷了，為何非要在賀壽的時(shí)候提什么佛堂？

    那有親子盼望自己母親進(jìn)佛堂的，這不是不孝是什么？姑媽可是史家人，他們史家人丁興旺，女兒也不少，若是讓人知道了他們史家的男人對姑奶奶的遭遇坐視不管，回頭還不讓人恥笑？

    就連史鼐也急了，攔住賈赦道：“今天可是姑媽大喜的日子，大表兄有什么事情非得這會兒去辦，你走了算是怎么回事？你可是一家之主，你不是要留在家里招待客人的嗎？”史鼐也是生氣了，他哥軸就軸吧，倒也沒大錯(cuò)，那有在母親生日的時(shí)候暗示自己母親該上香拜佛的，也就是大表兄這樣不著調(diào)的才辦的出來這樣的事情。

    “笑話，你們見過住馬棚子的一家之主嗎？你們上門可有誰想起來先去見見我這個(gè)一家之主，可不是誰住正堂你們找誰，在你們眼里，那才是一家之主吧？”賈赦一甩袖子，“爺還有要事要辦，才懶得理你們?！辟Z赦似乎要把多年的郁氣都發(fā)散出來，直把這些年被史家人的怠慢都發(fā)了出來，爺如今可是有底氣的人了，還在乎你們？

    賈赦說的卻是實(shí)情，不僅他住在馬棚子里，連史家來人，也沒有人先去他那里過一趟，都是直奔賈母處，當(dāng)然，到賈母這里必須先進(jìn)正堂榮禧堂，可不就是先去“看”了賈政？史鼐憋的臉紅脖子粗沒的話說，史鼒憋了半晌才道：“真真是不可理喻?！?/br>
    “算了，也是我的不是。”賈母嘆了口氣，招呼史家三兄弟道，“你們且自便吧，不用陪著我這個(gè)老婆子，省的不自在?！比羰峭?，史家三兄弟自然就各自找個(gè)去處待一會兒，史鼎一般去賈赦那里，史鼒和史鼐多半會去找賈政看書、聊天，他們幾個(gè)年紀(jì)相差相對小些，平時(shí)也讀過幾本書，多少能夠聊幾句。

    可剛才賈赦說了那些，他們自然不好再跟賈政一處了，史鼎雖說依舊坐不住，可兩位哥哥剛跟大表兄起了沖突，他在沒有眼色也看出來事情不對，自己拿不定主意，跟著哥哥們總是沒有錯(cuò)的。

    姑侄幾個(gè)默默的坐著，實(shí)在是相對無言。

    賈母那里有心情說話，雖說她都做祖母的人了，可史家是她一輩子的靠山，賈赦如今連史家都沒有了半分顧忌，唯一剩下的那點(diǎn)母子情也給她消磨的沒有了半分，她今后怎么辦？

    史家三兄弟見賈母神游海外，根本就沒有心思款待他們，加之賈政也因了剛才賈赦的話把腦袋縮到脖子里，連話也不愿意跟他們說，榮國府又一片冷清，也不知道廚房里備下了飯菜沒有，哥仨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史鼐開口道：“姑媽，我們忘記了，走的時(shí)候父親交代過，讓我們早些回去，還有事情要吩咐我們?nèi)プ??！?/br>
    三兄弟剛出了榮國府大門，就見一隊(duì)熱熱鬧鬧的人往榮國府蜂擁而來，還以為是來給賈母祝壽的，三個(gè)人忙拍拍衣袍，臉上換上淡淡的笑容，束手而立，一副幫忙迎客的架勢，哥仨反應(yīng)很快，幸虧還沒有走開，要是讓人知道他們在姑媽的壽辰日飯都沒有用提前離去，以后也不要見人了。

    哪知道那些人看也不看他們，越過他們直奔賈赦的那扇黑油大門而去。

    “這是？”哥仨傻了片刻，想到賈赦指責(zé)他們沒有先去拜見賈赦，他們又愣在當(dāng)?shù)兀霸俚鹊劝?。”原本作為嫡親的舅家表弟，哥仨去賈赦的院子里幫忙招呼客人也無可厚非，可是他們剛才還跟賈赦爭吵過，這會兒過去，不是讓賈赦瞧低了他們史家嗎？

    哥仨又在外等了許久，還不見賈赦和那些人出來，史鼎耐不住性子，“別是從內(nèi)院過去了吧？”

    “不會吧，”史鼐也犯了嘀咕，“我好像看到有許大人，他怎么也不會從內(nèi)堂過去，”許大人可是有名的迂腐文臣，最重規(guī)矩禮儀的，如何會從后宅內(nèi)院過榮國府的正堂，那可是會遇見女眷的。

    “不好，”史鼒卻驚呼一聲，“這許大人是來傳旨?！痹S大人極迂腐，最是看不慣一些官員家的奢靡浮華，嘴上又是個(gè)沒有忌諱的，無意間得罪了許有那想多人，只他并不在意，偏圣上也喜歡他的性子，把他提到身邊做了給事郎中，雖說官不大，可隔三差五的讓他去傳傳旨以示恩寵，一般人介于圣上，也不敢小瞧他官職低，輕易不敢得罪他。

    畢竟他可以輕易的見到圣上，關(guān)鍵是圣上又信他的。

    只這人也不知是真迂還是假迂，常常被人當(dāng)做槍使，想要整人或是別有用心的，常常使了他替圣上跑腿傳話。

    “大表兄家擺香案了，”史鼒的話音才落，史鼎就叫了起來，原來他到底是耐不住，跑了賈赦家大門處偷看，傳旨官員到來，看大門的小廝們早就跑去看熱鬧了，那里還有人看門，史鼎只往里走幾步，越過影屏就看見院子里跪了黑壓壓的一地人，急忙跑出來給兩位兄長報(bào)信。

    “糟糕，”這是有人要整榮國府，還是賈赦借機(jī)鬧騰？若是傳旨給榮國府，也該進(jìn)榮禧堂，在正堂擺香案，否則便是對圣上和賈家的祖宗不敬，若是給賈赦，如何不等賈家的人到齊？兩兄弟對視一眼，史鼐道：“大兄回去稟告父親，我留在這里打聽消息。”

    “我也留在這里。”史鼎雖說還不大明白事情的嚴(yán)重性，可兩個(gè)哥哥嚴(yán)陣以待的樣子，讓他看了就揪心，自家也是爺爺在世的時(shí)候家里會隔三差五的接旨領(lǐng)賞，父親當(dāng)家后甚少再擺香案，聽說榮國府也跟他們家差不多，姑父去了后，這傳旨官也幾乎就沒有來過。

    有圣旨來榮國府，似乎并不是十分稀罕的事情，畢竟賈母曾經(jīng)是圣上的乳母，若是圣上突然感性一回，在乳母壽辰之日發(fā)個(gè)賀信什么的，似乎也很正常，畢竟圣上曾經(jīng)有過八個(gè)乳母，這幾十年過去，也只剩下了兩個(gè)，一個(gè)是榮國府的史老太君，另一個(gè)是江南甄家的甄老太君。

    甄家住的太遠(yuǎn)，身份也低，圣上雖說看在他母家的份上已經(jīng)抬舉了他們，卻也不好太折節(jié)下交，——畢竟甄家原來只是圣上母后家的家奴才而已，后來被放了出去做的官，身份上就跟賈家的賴尚榮差不多，做的太過了會讓人恥笑。

    八個(gè)乳母中身份最高的當(dāng)屬賈母，即是史侯爺家唯一的嫡女，又是榮國府未來的女主人，——剩下六個(gè)，有的跟甄家一樣，有的就是急于往上爬的小官之妻，畢竟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家，誰也不會為了巴結(jié)別人把自家的兒媳婦送進(jìn)宮里去，丟人不說，還有穢亂宮廷的嫌疑，畢竟宮里的所有女人，不管是她不是乳母，都算是皇帝的人 ，事關(guān)貞，潔和家族名聲，他們家就是想要舍一個(gè)媳婦巴結(jié)圣上和皇后，也得看人家兒媳婦的娘家同意不同意。

    所以史氏進(jìn)宮路太君才會憤怒之極，若不是顧念圣上和皇后，絕對會讓賈代善休妻，史家敢鬧，她還要找史家要個(gè)說法，他們是如何教導(dǎo)的女兒，竟然不稟婆婆和丈夫，擅自做主入宮，你可還記得自己已經(jīng)是賈家人？

    在乳母的壽誕之日送點(diǎn)子禮物表達(dá)一下孺慕之情，也不為過，太后早就去了，雖說乳母身份差些，可到底也有個(gè)母字，圣上年紀(jì)漸長，似乎就越發(fā)的兒女情長，顧念舊人，完全淡忘了年輕時(shí)候的雷霆萬鈞。

    只給賈母送賀壽的話也不該去賈赦屋里，更不會派這許大人來，這不是來賀壽，這簡直是來拆臺報(bào)仇的嘛。

    功勛之家浮華奢靡早就司空見慣，因是承爵世襲之家，家中違制之處頗多，認(rèn)真糾一處的話，說不得就是抄家滅族之罪。

    就拿賈家來說，賈代善已經(jīng)去了好幾年，可賈家至今依舊掛著榮國府的牌匾，因賈母還在，勉強(qiáng)也算是說的過去，可是承爵的繼承人住馬廄，早晚應(yīng)該分家出去的二房占了正堂，這是什么意思？這還不說榮國府處處擺設(shè)的違禁違制擺件，有些就是連賈赦都用不得的，可賈政卻順手拈來。

    還有那宅子，早就在賈代善去的時(shí)候就該請禮部的人來查驗(yàn)，該推的推，該改的改，榮國府至今依舊是當(dāng)初建府時(shí)候的老樣子不說，后來為了住的舒服些，又從周邊圈了些地，增增減減的又起了房子，修了院子，——就是不受寵的王爺住的地方也未必有榮國府大，吃穿享用就更不用說了，有些龍子鳳孫受奴才挾持連飯都吃不飽……。

    ☆、眼藥（糾錯(cu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