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不好當[穿書]_分節(jié)閱讀_54
卻聽陳昭聲音更冷了幾分,似乎還帶著說不清意味的笑,“冷,就你們冷,我的妻子就不冷嗎?還沒查清楚,你倒是心疼起他們來了,今日我妻子是在你的船上不見的,難道你不該給我個交待嗎?” “我,我……”負責人不知道說什么好,就在此時,有一個孩子終于掙開母親的手,忽然哭了起來,“哇哇……哇……哇……” 陳昭猛然轉頭,那抱著孩子的婦人來不及看他神色,一面捂著孩子的嘴,一面就噗通跪下了。 膝蓋砸著地板發(fā)出“咚”一聲巨響,讓船上的負責人聽著也心里抖了三抖,跟著也一下子砸在了陳昭面前。 陳昭收回視線,嘆著氣道:“女人和孩子先回去,其他的男人都給我繼續(xù)在原地待著!” 女人們如臨大赦,一個個抱著孩子匆匆回了船艙。男人們敢怒不敢言,只得憤憤然的繼續(xù)留下來,不為別的,就因為先前第一個鬧事不從的,直接被那位看著斯斯文文的大爺剁了一根手指,大家就不敢再鬧騰了。 陳昭讓船上的負責人在外看著男人們,自己則叫了兩個船上的工人跟著再次進了船艙。仔仔細細再次搜尋一回,仍然沒有余露的蹤影。 出來之后,先前被負責人迫于陳昭的壓力,趕去追著今日下船客人的工人也回來了,帶回來的消息,自然是仍然沒有消息。 余露不是被今日下船的客人抓走的。 余露也不在船上任何一個角落。 更不是王爺派人來抓走了她。 那么她是怎么走的,去了哪里? 陳昭終于放過了甲板上凍得瑟瑟發(fā)抖的男人們,握著刀柄大步回了他和余露住著的房間。再搜尋了一遍,他卻驚訝的有了不同的發(fā)現(xiàn),余露,很可能是自己逃走的! 她為什么會自己逃走? 陳昭忽然無力的癱倒在地板上,余露昨日的話一句一句重復在耳邊。 她說:你對我真好。 她說:我怕你這好是曇花一現(xiàn)長久不了,我好怕,你哪一日就不對我好了。 她是猜到了什么嗎? 那她……知不知道,自己帶來了滿香摟的人?她若是知道,她若是知道! 陳昭忽然提起刀,刀尖狠狠往下,竟是立刻就傳來樓下客人的尖叫。他的刀尖,就這么用力的穿過地板,露在了樓下客人的頭頂上。 一艘豪華的大船在水面上行著夜路,風大,水冷,船上即便是燒了上好的銀霜炭,蕭逸也抖得不像樣子。 他不肯回自己的房間,就賴在蕭睿這里,屋里除了蕭睿還有陳皮和明月,再加上他帶著小太監(jiān),人多了,屋里就有了人氣,心里使然也覺得暖和一些。 出來都一個月了,隨著時間的流逝,蕭睿的臉色和脾氣一樣,都越來越差。如今蕭逸已經不敢再去撩撥蕭睿了,他帶的人少,若是真把蕭睿給氣著了,天高皇帝遠的,蕭睿好生整治他一段,他就是哭都沒處哭去。 他們一路找找行行,七日前到了揚州,沒有那個姓余的女人的消息,也沒有侍衛(wèi)陳昭的消息。蕭睿抓緊時間處理了公務,將籌集上來的部分銀子先著人運回京城后,便立刻又要啟程。 這回他應是打聽到什么消息了,走水路,走走停停,看來是想在回去的這段路上抓到陳昭和那個姓余的女人。 蕭逸喝著茶,不斷的去瞥拿著書半日都不翻頁的蕭睿,他心里真是好奇,這樣久了,那姓余的女人清白早就沒了吧? 七哥不干脆叫人把那個陳昭和她抓回來,一通亂棍打死了事,干什么還要分兩撥人,一撥人去找他們,自己也帶著一撥人來尋啊。 就算找到了,對于清白都沒了的女人,他還能要嗎? 那可不是像現(xiàn)在了,現(xiàn)在雖然戴上了綠帽子,可到底女人已經跑了,他也沒再用。若是到時候抓回來,總不能那女人都被別的男人用了,一個下賤的東西,身子都臟了他還當寶貝吧? 與其要那么個女人,還不如……他眼睛慢慢瞇起來,盯著在燈下做針線的明月。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來太久沒見到女人的關系,他怎么覺得這小丫鬟長得越來越可口了? 若是七哥真的不要這丫頭,不如他給要了來?陪了他這一路,又是七嫂跟前的大丫頭,跟了他,不管怎樣也叫她做個主子。 “明月!”他忽然的出聲打破了屋子里的安靜,“爺?shù)牟韬韧炅?,再給爺續(xù)上一杯?!?/br> ☆、第54章 054 明月放下針線活,從爐子上提了熱水,很快簡單的給蕭逸泡了一壺茶,送了過來。 蕭逸把茶杯放在桌上,瞧著蕭睿低頭看書,根本不在意這邊的模樣,便借著明月身子的遮擋,抬起頭挑著眉,沖她邪邪的笑了。 明月目不斜視,倒好茶,往他跟前一送,便轉身要走。 不防蕭逸忽然伸出手,快速拉住她的手指按在了桌上,也不說話,就那么無恥的盯著她笑,見明月掙不開,羞得臉越來越紅,他才問道:“明月姑娘,這是什么茶,聞著味兒怎么不大好?” 明月求救般回頭看了看,她也知道,這一路王爺就是連正眼都沒看過她一回,此時她若是叫出來,只怕王爺不僅不會護著她,反倒是還有可能行個順水人情,把她給了九皇子。 九皇子這樣的人,名聲臭得很,明月身為定國公府大姑娘的貼身丫鬟,自然也有渠道知道一二的。他待女人的態(tài)度,甚至比傳言中還要可怕,沒有半絲憐惜,用了就直接扔掉。若是跟了他,這輩子就真的是完了。 “奴婢也不知道是什么茶?!泵髟滦÷曊f道,用力的抽著手指。 “不好喝?!笔捯莸溃骸斑@樣吧,七哥這里還有什么好茶,你帶我去瞧瞧,我自己挑一種來喝?!?/br> 明月還不曾說話,蕭睿已經不耐煩的開了口,“想要喝好茶,要么回你自己房間,要么滾回京城。我這里就這個茶,喝不喝,你都給我閉嘴!” 蕭睿突如其來的惱火讓蕭逸一愣,明月趁著這個時機忙抽了手,快速回到蕭睿下首拿起了針線活。她自也不敢提出要離開,畢竟若是離開了,蕭逸去她的房里,她才真的是欲哭無淚。 她只能留在王爺這邊,有王爺在,起碼蕭逸不敢亂來。 蕭逸的確不敢在這種時候和蕭睿對上,輕聲哼了哼,便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熱茶。只眼睛卻是不老實,不時的抬頭往明月這邊看,直勾勾的視線,灼熱的讓明月心里都有了恨意。 或許,真的不能再這么等下去了。 明月悄悄抬頭看向門口,印著屋里的燭火,門上有兩個高大的身影。明月知道,左邊的那個叫做陳皮,二十多了還沒有家世,這樣的男人,或許不會拒絕她吧? 王爺還不知道王妃的意圖,若是在這兒那個叫陳皮的主動跟王爺要她,王爺應該不會拒絕的,起碼也會問了自己的意見吧。當然,得要在王爺心情好一些的時候,他既然那么在乎逃走的余姨娘,若是找到余姨娘了,他是不是心情就會大好呢? 那個余姨娘,雖然明月之前十分討厭,畢竟她害了自家的姑娘新婚之夜獨守空房。可是現(xiàn)在,她卻只能想起那余姨娘十分的善良,即便是在她面前,都做足了低姿態(tài)。 若是找到她,請她幫這個忙,明月覺得,她應是不會拒絕的。明月不由得有了和蕭睿一樣的期盼之心,王爺只帶了她一個丫鬟,到時候肯定讓她去伺候余姨娘,不管余姨娘為什么逃走,只要王爺找到她,她那么會審時度勢的人,定然不會再惹怒王爺?shù)摹?/br> 她趁這個時機好好伺候余姨娘,余姨娘應該會幫她。 余露一覺睡到天光大亮。 睜開眼睛看著好一會兒陌生的房間,她才慢慢醒轉神,明白自己已經逃離陳昭,以后就是一個人了。 大冷天落了水,傷了手,又還來著月事,再加上昨日晚間根本沒有吃東西,爬起來后,余露覺得身子虛得不像話。抬起腕子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冰涼的小肚子,余露心道:逃出來的這一個月,當初在成王府養(yǎng)起來的rou,全掉了。 真是一個完美的減肥方法呢。 衣裳還是濕的,這只是間普通的客棧,她要的又只是二等房,屋里別說地龍了,連個暖爐都沒有。再好的身體都不能此刻還穿濕衣服了,她只好把那濕衣服暫時披在身上,開門叫了小二,拿了一小塊約莫一兩的碎銀子,請他準備一身簡單的冬衣來,再給準備一頓午飯。 雖不知道現(xiàn)在具體時間,但只看著掛在頭上的太陽,便也猜不早了。就兩頓并一頓,吃一頓早午飯好了,吃完了飯,得趕緊離開才行。 客棧的小二審美品位格外奇葩,給余露準備了件繡著大朵牡丹花的綠色小襖,下身還好,是條白色的粗布裙子。但余露穿上了,不照鏡子都知道不能這樣出去,不然明明正經如她,都得被當成了不正經的姑娘了。 人在困境中,不會做的事兒也能學會了。余露不敢拆原來的衣裳,干脆把身下的青灰色床單給抽了,找小二要了剪刀針線,很是利落的把床單當了外面罩衣,蒙在綠色小襖上,針眼大如黃豆般敷衍的給縫上了。 這么再穿上,人平白的臃腫了幾分,不過倒是還好,因為床單布料很差,這樣一看,完全是窮人家實在沒法兒了拿了床單做衣裳的。這個樣子若是去鄉(xiāng)間,那絕對是沒人會打劫的。 在房里吃了飯,余露也顧不上身體不舒服,把銀子和還剩下的一小點珍珠塞到了懷里。濕衣服拆了,外面罩衣扔掉,里頭的小襖拿著,以后若是在鄉(xiāng)下什么地方住下,還可以買塊布像今日這樣縫在外面,那又是一件新衣裳了。 離開了成王府,她如今就是普通的一個獨身女人了,富貴的日子不能再想,她得習慣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