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暴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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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婆子知道墨玉不見了,心里正犯嘀咕,聽說薛姨娘找她過去問話,心底不由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一步一磨蹭的到了屋里,恭恭敬敬請了安,支吾著問道:“二太太叫奴婢過來,不知有什么吩咐?” 薛寶月正在修整自己染了豆蔻的指甲,聽見孫婆子說話連頭也沒抬,說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聽說木香那會隔著窗子跟你說了幾句話?!?/br> 孫婆子頓時有些緊張,雖說薛姨娘平日里不怎么苛待她們這些下人,但若有人生事,絕不是個好糊弄的。她當下打了個哈哈,說道:“是……有那么一會,奴婢跟錢婆子一起,走過窗下被木香叫住,她只是問了問外面在吵什么?!?/br> 薛寶月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原來錢婆子也在?炙兒,你把錢婆子叫過來,讓她在外面候著,一會我再問問她。” 這是要單獨問話?孫婆子心里有些發(fā)慌,錢婆子是薛寶月從薛家?guī)н^來的陪房,自己則是府中分配過來的,親疏遠近不言自明。若自己與錢婆子說的有出入,薛姨娘定然是相信錢婆子的話。這樣一來,她不如實話實說,反正她們到底也沒替木香傳話,至于自己與墨玉的事,錢婆子也不知道。 “二太太想問什么,奴婢一定知無不言?!?/br> “那你就說說,木香與你們說了什么?”薛寶月屈起指尖輕叩了幾下桌面,語氣平淡無奇,似乎沒什么脾氣。但孫婆子卻感受到了那股‘你若騙我半分,我必讓你好看’的冷意。 她斟酌了一下言辭,謹慎道:“當時奴婢與錢婆子在窗下說話,稀奇三姑娘怎么就突然傻了,木香在屋里聽見便叫住我們,問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錢婆子順口答了。木香卻不罷休,說許我們些銀子,讓我們給三姑娘傳個話,奴婢們哪里瞞著二太太做這種事,便沒答應,趕緊離開了?!?/br> 薛寶月挑了挑眉,用手支著腮沒有說話。 屋子里突然靜下來,孫婆子頓時有些不安,說道:“奴婢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錢婆子也在場,奴婢怎么敢騙您半個字……” 薛寶月輕笑道:“錢婆子是我從娘家?guī)淼娜?,我怎么會不知道她?她那個人辦事利落什么都好,就是愛貪些小便宜。木香說給銀子,她鐵定是動了心思的。你不妨將你們之間所說的話,字字細細給我說來。我多的是時間,你別急,慢慢說?!?/br> 孫婆子強笑道:“是……” 當時所說的話,即便她現(xiàn)在不說,一會錢婆子也會將她說的話一字不落的交代出來。所以孫婆子并沒有什么選擇,直接將那會兒幾人在窗根底下說的話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薛寶月細細思慮了片刻,問道:“這么說,木香先說給銀子,錢婆子便將三姑娘傻了的消息告訴了她。木香知道三姑娘傻了,卻仍舊讓你們幫她傳個話?!?/br> 孫婆子不安的動了動,答道:“是這么回事……” 薛寶月直起身子,略微前傾,問道:“之后,你說二姑娘下令,不準去打擾三姑娘,所以不敢給她傳話,拒絕了她?二姑娘有說過這種話么?據(jù)我所知,二姑娘并沒有多管這件事,只是吩咐蘇谷好好照料三姑娘,是蘇谷說三姑娘不宜受過多打擾。” 孫婆子沒想到薛姨娘竟這般心細,當下出了一身冷汗,支吾道:“是……奴婢不敢替木香傳話,說以編了瞎話來搪塞她的……” “你說謊!”薛寶月瞇起眼睛說道:“你若是怕這個,當時木香叫住你跟錢婆子問話的時候就該遠遠躲開。我看你是另有目的,快說!你為什么要對木香說那些話?!” 孫婆子被薛姨娘一聲厲喝,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求饒道:“二太太明鑒,奴婢只是隨口搪塞,并沒有什么目的……” 薛寶月從不是個好糊弄的人,她一早就聽出了事情不對勁兒。木香親耳聽說紀如珺傻了,卻仍執(zhí)拗的買通人來為她傳話,說明她并不相信紀如珺真的傻了,并將希望寄托在紀如珺身上,希望她能來救自己。這是為什么?木香能下鼠藥害人,說明心思狠辣活絡(luò),卻覺得一個小女孩能救她? 之后孫婆子抬出了紀爾嵐,借口不敢得罪,拒絕了木香……木香聽了這話,會怎么想?一定是認為紀爾嵐出手控制了紀如珺的行動。這樣一來,木香就會認為紀如珺有心無力,根本救不了她…… 是有人不想讓木香去求紀如珺?!故意讓孫婆子對木香這般說的! 薛寶月疑心大起,瞇眼看著孫婆子,說道:“快說,到底是誰讓你對木香說這些話的!” 孫婆子跪在地上,哆哆嗦嗦,來來回回卻總之那幾句話,不肯多說。薛姨娘給炙兒使了個眼色。炙兒立即叫了兩個五大三粗的婆子進來按住孫婆子,并堵了她的嘴。她自己則從笸籮里拿了針過來,掰起孫婆子的手指順著指甲縫兒狠狠扎了進去。 這是從前她們常在薛家用的法子,懲治下人,逼問口供百試百靈。 十指連心,由不得孫婆子硬氣。第二針還沒下去,孫婆子就癱了。炙兒將她口中破布扯出來,孫婆子心有余悸道:“二太太饒命!是墨玉……是墨玉給了奴婢銀子,讓奴婢對木香說那番話的……” “墨玉?”薛姨娘更加疑惑:“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孫婆子道:“墨玉跟奴婢說,她跟木香相識的早,交好一場,不忍見她如此。讓奴婢跟木香這么說,是為了讓木香知道三姑娘救不了她,讓她另做打算,為自己求一條生路!” 薛姨娘死死瞪著孫婆子,如果今日王力沒有撞見墨玉下狠手殺木香的話,她會相信這番話,然而墨玉卻是親手結(jié)果了木香的性命!什么交好一場不過是個笑話!只能說明墨玉給木香傳話是別有所圖!圖什么?就為了讓木香知道三姑娘救不了她? “孫婆子,你還敢嘴硬!炙兒,再給她點苦頭嘗嘗!” 炙兒得了吩咐,用力掰住孫婆子的手指一針接一針的扎下去!孫婆子疼的滿頭大汗,渾身抽搐,卻仍舊是那句話。薛姨娘抬手止住,看來孫婆子說的是真話。“看來墨玉的確是這么說的,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炙兒放下收起針,走到她身邊低聲道:“咱們這邊剛放了木香,墨玉便尾隨出去滅口,會不會是木香知道蘭若閣的什么把柄?” 薛寶月心中一動,吩咐人將孫婆子帶下去,然后說道:“墨玉讓孫婆子說那些話,是想讓木香知道,不是紀如珺不救她,而是紀如珺救不了她!這樣木香就不會怨恨紀如珺,不會揪住紀如珺不放!” 炙兒也明白過來,驚訝道:“難道三姑娘有什么事不想讓咱們知道?” 薛寶月也拿不準,繼續(xù)順著方才的猜測說道:“墨玉一定沒想到咱們會把木香放了,可她為什么一定要殺了木香滅口呢?” 炙兒道:“二太太覺不覺得奇怪?按理來說,大姑娘想要傳信兒給洪公子,木香身為奴婢,得了主子的吩咐,定然會把信送出去,但她卻私下藏了起來,大姑娘必定不知道這事,只以為是信到了洪晏手中,對方并未理會,三番兩次下來,大姑娘才死了心,甘愿嫁到阮家去。她一個奴婢,為什么要自作主張做這種事?” 也就是說,木香攔下紀天姀的信是有人指使。 薛寶月也想起來了,說道:“木香那日想拿那封信與我做交易時,曾說過,紀天姀三番兩次遞話出去,一些證據(jù)被紀如珺知道毀掉了,她私下留了這封信是為了自?!簿褪钦f,紀如珺早就知道了紀天姀的送信的事情,她是通過木香了解紀天姀的一舉一動?!?/br> 主仆兩人對視一眼,炙兒驚呼道:“木香瞞著大姑娘,一直在為三姑娘辦事!” 薛姨娘驚疑不定:“這個紀如珺面團似的小人兒,竟已經(jīng)懂得算計了?”那么李嬤嬤這樁事是誰指使的!? 薛寶月剛想到這,炙兒便說出了口:“如果木香是在為三姑娘辦事,那李嬤嬤的死……” 薛姨娘想起那日紀天姀的表現(xiàn),緩緩瞇起了眼睛。她的確像是不知道鼠藥的事。然而那日所有人都認為她是在狡辯?!半y道真的是紀如珺……” “可惜如兒已經(jīng)死了,若是沒死,好好問問那日的事情?!?/br> “還問什么!已經(jīng)不用問了!”答案很明顯,薛姨娘幾乎可以肯定?!叭粽f紀如珺有什么事情不想讓木香說出口給咱們知道的,除了李嬤嬤還會有別的事么!” “可是……三姑娘不是已經(jīng)傻了嗎?怎么會吩咐墨玉買通孫婆子,還命墨玉出府去殺木香滅口?” 薛姨娘道:“如果李嬤嬤的死真的是紀如珺的手段,那么她裝瘋賣傻也不是不可能!小芝那個丫頭死的莫名其妙,難保不是紀如珺下的狠手。今日墨玉剛被咱們抓了,紀如珺就受了傷,一副不清醒的模樣,一定是摸不準墨玉出了什么事,怕有人問她原由,用的權(quán)宜之計?!?/br> “這……三姑娘才多大的人呢……”炙兒有些不敢相信,可轉(zhuǎn)念一想,薛姨娘十二三歲的時候,手上的人命已經(jīng)不止一條兩條了,頓時閉了嘴。 薛姨娘冷笑道:“墨玉在咱們手里,不怕問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