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牽扯(二)
書迷正在閱讀:怦 怦然心動了、急案特攻、萌妻乖乖:總裁老公好霸道、惡少的專寵嬌妻、末世求生、重回主場后我成了全網(wǎng)頂流、蟲族之渣錯反派,硬吃軟飯、透視仙王在都市、穿成Omega后被貓標記了、都市最強特種狂龍
眾人都相繼離開,只有宋玉衡還留在宋太后身邊,跟著她一同登上鑾駕往壽坤宮而去。 天色已晚,耳旁只有車輪滾動的聲音,車內(nèi)兩人的頭發(fā)被鉆進車簾的冷風(fēng)撩動,都不由緊了緊身上的斗篷。宋太后有些疲憊的靠在車內(nèi)厚厚的錦墊之上,眉間似有隱憂。宋玉衡拿起一旁的美人錘輕輕為她錘起腿來,輕聲問道:“太后娘娘似乎對今日的事情有所疑慮?” 宋太后沉默片刻,看著她說道:“阿衡,你為何要將紀家那丫頭扯進這件事中。” 宋玉衡抬眼,寒涼的夜色將她的面目襯得晦暗,她皺眉說道:“我總覺得這個紀爾嵐是個禍害。” “就算如此,你將她扯進這件事情里,難道還能將蘭貴人的死推到她身上不成?”說到蘭貴人,宋太后的面上有片刻的陰鷙,神色間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隱晦,然而,她沒有對宋玉衡言明的意思,只是說道:“如今最重要的事,就是讓你順利入主中宮,然后便是瑤仙與渡王的親事,切莫要節(jié)外生枝?!?/br> 宋玉衡張口,卻不想多說這兩件親事,便將原本要說的話咽了回去,轉(zhuǎn)而說道:“阿衡是覺得這個丫頭太過聰明,以后會壞事。畢竟,外界風(fēng)傳她與渡王關(guān)系匪淺,至今咱們也未查明到底他們是因何相識,萬一渡王真對她有心,怎么辦?” 她略微頓了頓,又說:“我是說……瑤仙心思簡單,恐怕不是紀爾嵐的對手。將來難免不是禍患,不如找個機會一舉解決了……” 宋太后沉吟道:“一個小丫頭而已,又毫無背景根基可言。即便是真入了渡王府做了庶妃乃至側(cè)妃,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瑤仙心思單純,不是還有你我嗎?將這種小角色捏在手中,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大可不必為了她多生事端?!?/br> 宋玉衡一時沉默,想著紀爾嵐那雙清亮逼人的眼睛,暗自心驚了半晌,說道:“是,阿衡知道了。只是,如果有機會,還請?zhí)竽锬镏覍⑺?。阿衡覺得,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br> “那是自然,你若有所察覺,哀家自然也相信你的判斷?!彼翁蟛恢斡窈鉃楹稳绱斯虉?zhí)的要對付紀爾嵐,卻還是點頭了。隨后將話題轉(zhuǎn)到蘭貴人身上,說:“你對蘭貴人的死,可有頭緒?” “并無頭緒。阿衡想不明白,有誰會殺蘭貴人,殺了她有什么好處?”宋玉衡面露疑惑,說:“她當下雖有幾分得寵,與其他嬪妃也并無什么不同,相比之下,她的父親不過區(qū)區(qū)四品禮部侍郎,專司祭祀禮儀等事,毫無實權(quán)。又有什么地方會妨礙到別人呢?就算她生下皇子,也不過是其中一個而已。阿衡是真的沒有想明白。” “嗯……”宋太后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卻沒有下文。 宋玉衡凝神細思,說:“蘭貴人的死必定不簡單,若有什么陰謀在其中,紀爾嵐說不定真能查出什么,到時候咱們也好順藤摸瓜,提前防范……”她說完,又重新?lián)]動美人錘替宋太后錘腿,馬車中一時有些沉默。 隔了許久,宋太后突然說道:“怕就怕,因為蘭貴人的死而牽扯出不該露于人前的東西……” 宋玉衡愣怔的看著她,有些不明所以,蘭貴人能牽扯出什么? 此時,紀爾嵐一行人才剛出了宮門登上自家馬車。 元陽郡主與程瀟瀟非鬧著要跟她走一段,將急著詢問事情原委的紀成霖都給擠到了一旁。紀爾嵐無奈勸道:“郡主,瀟瀟,此事關(guān)系重大,在未查明事情真相之前,哪里能輕易透露呢?你們還是早些回府休息,等事情有了定論,我一定跟你們說一說,可好?” “不行……即便不能多說,我也要跟你一起走!”元陽又犯了倔脾氣,大有一言不合就要跟著紀爾嵐回府的架勢。 這時,渡王楊戭的聲音突然從不遠處傳來:“元陽,這么晚了,你不回公主府去,還要去做什么?” 元陽的頓時僵在原地,只覺得自己頭皮麻了一下,回頭心虛的看了渡王一眼,立刻乖順的說道:“舅舅,我這就回去了?!闭f罷,她朝紀爾嵐嘟嘟嘴,擠擠眼,帶著一干下人頭也不回的走了,同方才的耍賴行徑簡直判若兩人。 方清雪嘀咕道:“總算還有個人能治她……” 程瀟瀟悄悄朝她們咧咧嘴,對渡王也是又敬又畏,說道:“誰敢惹這個煞星……我也走了……你們兩個也早點回去吧,咱們明日見?!?/br> 紀爾嵐目送她離開,看了渡王的馬車一眼,見大理寺少卿謝堂前緊趕慢趕湊了上去,苦著臉說了幾句什么,然后他一回頭,便看見紀成霖和紀爾嵐站在不遠處,連忙招手讓他們過去?!鞍Α赏鯛斈矗@事當真難辦……” 紀成霖父女倆走過去的時候,聽見他正在跟渡王訴苦,以尋求意見。 渡王說道:“此事雖然蹊蹺,你也只按部就班去查便可。但,無論如何不要以見不到尸體為由,就敷衍皇上。否則,你很可能會被遷怒。” 紀成霖弓著腰垂著頭,站在謝堂前身后。聽了這話,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謝堂前是他的頂頭上司,對方捅了簍子,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而紀爾嵐則站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好像什么也沒有聽見一般。 謝堂前臉色更苦,不知怎么回渡王的話,卻又聽他說:“你盡可以相信紀姑娘的眼力,有她充當仵作,想必差不了?!?/br> 謝堂前回頭驚愕看了紀爾嵐一眼,急忙點頭稱是。 三人送走渡王爺?shù)能囻{,相顧無言了一會,謝堂前說道:“紀老弟,這事,你看,既然是皇上應(yīng)許的事情,明日便請你帶著紀姑娘來大理寺參與辦案吧?!?/br> 這一聲紀老弟,足以說明了紀成霖已經(jīng)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與大理寺的同僚們打成一片了。他說:“這是自然,請謝兄寬心?!?/br> 客氣一通,父女二人終于得以上了馬車,可紀成霖滿肚子的疑問,卻突然不知從何問起了。紀爾嵐便先說道:“皇上只是讓我?guī)兔Σ榭矗]有說一定要我?guī)兔Σ槌稣鎯?。但父親終究是大理寺的人,若不能在三天之內(nèi)結(jié)案,恐怕也要受到牽連?!?/br> 紀成霖更不知道怎么說了,之前想要問的,這時候也覺得沒必要再問了,便說道:“爾嵐,你一向聰慧,若查到了什么,也要謹慎行事,什么事情該說,什么事情不該說,要心中有數(shù)?!?/br> “是?!?/br> 夜里淺眠,紀爾嵐夢中翻來復(fù)去的出現(xiàn)蘭貴人慘死情景,索性起身練劍。 院內(nèi)的樟樹在暗淡的天光下遮下幽深的樹影,落葉在紀爾嵐的劍風(fēng)下被卷起,紛揚一片。楊戭輕笑一聲:“昨夜回府那么晚,居然這么早就起身練劍?” 紀爾嵐一個旋身,凌厲的劍氣在一瞬間化為無蹤。她詫異道:“王爺怎么來了?” “找你說說蘭貴人的事?!睏顟罴幢阋呀?jīng)知道紀爾嵐在武道上深不可測,卻還是被她收放自如的劍法給驚艷住了。但他并未有所表露,而是說起昨夜的案情。 紀爾嵐原本也是想找機會問問渡王的,只是沒想到他會主動來找自己說明:“王爺這個時辰來,若我還沒有起身,難道你就在我這院子里等嗎?” “不會?!睏顟蠲嫔z毫未變,平靜說道:“我會叫醒你?!?/br> 紀爾嵐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就知道他不是什么會體諒別人心情的人。她抬手請他進了屋子,問:“不知王爺對蘭貴人知道些什么?” “有一些你能查到的事情,我不妨就直接告知于你,免得時間緊迫,你還要下一番功夫去查,浪費時間?!?/br> 紀爾嵐點頭:“如果是這樣,那就再好不過?!?/br> 楊戭不置可否,說道:“蘭貴人在入宮之前,有一樁指腹為婚的親事。但皇上有意讓蘭貴人入宮的消息傳到蔣府之后,那門親事就不了了之了?!?/br> ‘不了了之’這樣的形容,對于一件指腹為婚的親事來講,似乎過于簡單了些。既然蘭貴人想要入宮,就必然要想一些辦法來擺脫這門親事。紀爾嵐說道:“想必其中也是廢了一番周折吧?對方是什么人家?是否心中不平,會做出什么報復(fù)的事情?” “對方是蔣侍郎的舊友,因家中老母親去世,卸職丁憂。之后仕途不暢,如今也只是小小的地方官而已。他的長子,也就是之前與蘭貴人定下親事的徐公子,突然得了急病,變得癡癡呆呆,他家里人遍尋名醫(yī)也沒能治好,但就在最近半年來,徐公子的病情突然有所好轉(zhuǎn)?!?/br> “他好了?”紀爾嵐立即想到:“難不成是徐公子病好了,所以對蘭貴人實施了報復(fù)嗎?” 楊戭搖搖頭,說:“不,他已經(jīng)死了。” “死了?”紀爾嵐驚訝道:“怎么就死了?” “意外摔下馬,折斷了脖子?!?/br> 紀爾嵐一時難言,邊想邊喃喃道:“蘭貴人得到了皇上的垂青,想要入宮,緊接著,與他指腹為婚的徐公子就得病癡傻了。剛剛有所好轉(zhuǎn),又墜馬摔斷了脖子,也……未免太巧了些?!?/br> 楊戭點頭:“的確過于巧合了。” 紀爾嵐見對方贊同,又說:“還有一點,我所見過的女子當中,蘭貴人當真算不得什么傾世美人,也并無才情美名,性情也不是少見的那種,何以就被皇上一眼看中了呢?” 楊戭輕聲哼笑了一下,說:“這就要從另一件事說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