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滄海橫流_分節(jié)閱讀_70
☆、第八十三章 激士氣拋磚引玉璧思戰(zhàn)略鮮血鑄太平 司徒晟聽完了那個人之話,只是點了點頭,也沒有說行還是不行。那位武將一看司徒晟的反應(yīng)就知道他提出的策略不能令皇帝陛下滿意,看來他的話語中還欠缺了些什么。 江源在心里面搖了搖頭,何止是欠缺了點兒什么,簡直是欠缺太多了。這個方案一半可行,一半則完全不行。 聯(lián)系月氏人聯(lián)合夾擊北蠻當然可行,有了月氏這個熟悉北蠻地形的盟友引領(lǐng),大靖之軍更容易攻入北蠻國的腹地,也能消滅更多的有生力量,當然是很有價值的。可是聯(lián)合月氏攻入王庭起到的效果就沒有這位將軍想象中那么好了。 前面已經(jīng)說過了,北蠻國中也不是所有的勢力都愿意聽從大汗的命令的,很多人都是面上臣服了,心里面根本就不服氣,只不過屈服于強勢而已。若是北蠻的王庭被兵馬踏過,大汗甚至全部王族被擒,那么這些不服管的部落們立刻就得豎起反旗,自立為王。 馬踏王庭起不到好的作用,反而會會造成打草驚蛇的不良效果,萬一這些不服管的部落直接躲入了大山之中,三不五時襲擊一次靖軍,順便劫個糧道什么的,或者干脆發(fā)展成四處劫掠的山賊,那么想要收服北蠻國所要耗費的時間和精力就不知道還要增加多少了。 這法子完全不可行,前期太過冒險,后期又事倍功半,還容易給北蠻國留下喘息之機,萬一讓這些北蠻的部落們休養(yǎng)生息,就又是一個心腹之患。所以完全不行啊,這位武將實在是太過想當然了…… 光是慢一點還好,慢了還起不到效果,這就完全不成了。 果然,司徒晟淡淡地說道:“聯(lián)絡(luò)月氏還是可行的,月氏為了生存聯(lián)絡(luò)大靖,已然獲得糧草無數(shù),也該是他們回報的時候了。可是……”他話鋒一轉(zhuǎn),接著說道:“馬踏王庭太容易打草驚蛇,北蠻的民風不同于大靖,擒賊擒王只能抑制其軍心,斷不能輕易控制北蠻全國的,此策雖然有可取之處,還是有些欠妥?!?/br> 那名武將略微有些沮喪,施了一禮,退回了座位。 這人剛剛下去,旁邊又立刻站起來了一個人。他走到大殿中央,施禮之后開口說道:“陛下容稟,末將以為,北蠻之軍不懂農(nóng)桑,不事耕種,行軍作戰(zhàn)向來不備糧草,平時以牛羊為產(chǎn),戰(zhàn)時殺牲畜為糧,從無糧道之說,因此行軍敏捷。然征戰(zhàn)之時,動搖軍心之上策便是斷糧,若有方法斷北蠻軍民之糧,則其斗志必衰竭,可起到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之效?!?/br> 這個人明顯吸取了剛才那位武將的教訓,干脆不提全面戰(zhàn)略的事情了,直接就闡明了自己的戰(zhàn)術(shù)。不得不說,這也是個不錯的辦法,戰(zhàn)略是大問題,講究放眼全局,不是一般人能夠把握得住的,而戰(zhàn)術(shù)是為了戰(zhàn)略服務(wù)的嘛,好的戰(zhàn)術(shù)雖然沒辦法像提出戰(zhàn)略一樣出眾,也是能贏得皇帝陛下的青眼的,總比說多錯多的好。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本事將全局考慮清楚的,要真都那么厲害,豈不都成了名將大帥了嗎?這人很有自知之明,曉得自己沒這個本事,還是提點有用的方法吧。 “北蠻無糧道可斷,若想要斷絕北蠻口糧,就要滅絕其牛羊等牲畜,因此末將想出一法,不知是否可行?!蹦侨酥t遜地說道。 “北蠻國雖說是逐草而居,但是為了牲畜們飲水便利,所居之地必然不會遠離湖泊和河流。若在其飲水之地上游放置一些病死的牛馬尸骸,則下游飲水的牲畜必然會患病而死,如此下去患病的牛馬日增,可以此來削減北蠻的口糧,以起到斷糧草的作用?!?/br> 不得不說,雖然損是損了點,不過這還真是個值得一用的辦法。江源心里面點了點頭,還真是英雄所見略同,這主意損的好,損的有特點。 他仔細看了看,發(fā)現(xiàn)剛剛在殿中說話的是從北疆聽宣回京的一名副將,名字叫做孫利。相比起上一個人那完全不可cao作的提議,這回這個孫利倒是說了一個能夠執(zhí)行的法子,而且在上一世的歷史上還真的有人使用了這樣的法子,并且獲得了成功。 野史里面有一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實的記載,是說西漢武帝朝封狼居胥的冠軍侯霍去病之所以英年早逝就是因為匈奴人將病死的牛羊等牲口埋在了水源之中,而霍去病飲用了水源里面的水,這才得了瘟疫而死亡的。 當然,這只是野史,有沒有這回事還是兩說,不過在正史之中也有相關(guān)的利用疫病來戰(zhàn)勝敵人的記錄。 十四世紀中期,蒙古西進的時候曾經(jīng)攻打到一個叫做卡法的城市(即現(xiàn)在烏克蘭的費奧多西亞),結(jié)果始終沒辦法將其攻下。憤怒的蒙古人使用投石機將患有鼠疫(黑死病)而死的人的尸體丟進了卡法城內(nèi),導致了一場史上超大規(guī)模的鼠疫爆發(fā)。 這一場鼠疫在歐洲足足肆虐了三個多世紀,當初被蒙古攻打的卡法城民眾幾乎死絕,整個歐洲都陷入了瘟疫的恐慌之中,就連莫斯科的大公都死于了鼠疫。浩大的瘟疫奪去了兩千五百萬歐洲人的性命,并致使全世界超過七千五百萬人的死亡。 據(jù)稱,這場瘟疫影響到了歐洲、中東、北非和印度地區(qū),大約使得這些地區(qū)的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的人口死亡,就連隔著大海的英國都沒有躲過去,更不要說其他的國家了。 拜這場浩大的瘟疫劫難所賜,也不知從哪里傳出來的流言,說是不洗澡可以防止患黑死病,因此整個歐洲上到王公貴族下到平民百姓基本都堅持著一種極其不衛(wèi)生的生活方式,導致香水永遠缺貨,這間接拯救了那些從事香料貿(mào)易的商人…… 據(jù)說一生就洗了三次澡的法國國王路易十五就是這個謠言的犧牲品,當然,他們整個家族貌似都是此流言的信徒,這讓人實在不敢想象歐洲貴族的日常生活了。一個國王都是這樣“預防疾病”的,可想而知歐洲當時的衛(wèi)生狀況了……咳咳,不過想一想歐洲那時候的外科醫(yī)生都是理發(fā)師兼任的,這實在是…… 嗯,說遠了。 這個計謀倒是可以作為輔助策略而存在,如果北蠻國的牛羊馬匹大量死亡,那么對于大靖的軍隊來說絕對是大大的福音,就算因此害死了自己的戰(zhàn)馬也是相當合算的。 大靖的最強武力在于步兵,在于新式的武器裝備,騎兵只是作為輔助力量存在的,沒辦法成為主導,可是失去了機動性的北蠻就是待宰的羔羊。失去了馬匹的加成,就算十個北蠻加在一塊都比不上大靖的軍隊,這確實是一個相當可行的策略。 主意陰損確實是陰損了一些,可是又有誰規(guī)定打仗不能出損招的?在這個完全沒有下限的年代,你不損自然有別人陰損地對待你,只要控制好牛馬疾病的范圍,只毒死牲畜而不傷害人類,這種事情江源一點兒心理負擔都沒有。北蠻的人都能殺了,還差殺一些他們養(yǎng)的牛馬嗎?這年頭有沒有動物保護協(xié)會…… 孫利也退了下去,不過他心情倒是不錯,皇帝陛下明顯對他的計策比較滿意,雖然話語中沒有太過贊賞,但是也沒有反對,這就證明這條策略得到了皇帝陛下的肯定,給他增添了不少升官的機會。 第三個站出來說話的是京城永定門的守將吳元慶,他是三藩作亂之時司徒晟的老部下了,是司徒晟在邯鄲城招來的黃河兩岸的士兵中的一員,從加入軍隊開始就屢立戰(zhàn)功,甚至在魏國敵軍沖上城頭的時候替司徒晟擋過刀,備受皇帝的信任,因此才能在如此年輕的時候領(lǐng)下守衛(wèi)京城城門的職責。 吳元慶站定施禮之后,說道:“陛下,末將私以為定下何等攻擊北蠻的戰(zhàn)略取決于陛下您?!?/br> 這句話倒是很有趣,要什么樣的戰(zhàn)略取決于陛下,難道是說干脆陛下您自己去想辦法吧,我們這就回去歇著了?還是說陛下您想怎么玩都行,我們不在一個水平之上,說了你也聽不懂? 在座的武將們實在忍不住將眼角抽了抽,心道,吳元慶,你小子說話也太直了一點,別說你說的沒道理,就算有道理也至少轉(zhuǎn)個彎再說啊…… 知道的說你心直口快,不知道收斂,不知道的還不立刻把你給拖出去直接發(fā)配崖州,下輩子都回不來啊……陛下是明君沒錯,可他又不是面團捏的,性子大著呢,在江南砍官員的腦袋跟砍西瓜似的,誰知道是不是看你不順眼就把你給咔嚓了。得了,且看一會兒有沒有人肯救你吧…… “喔?”司徒晟聽了這話也沒有生氣,論起語出驚人,吳元慶比起江源來說差遠了,江源在私下里有時候才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呢,就連他這么大的膽子都被嚇到過,吳元慶說話比江源的好多了。于是他點頭示意吳元慶接著往下說。 吳元慶又施一禮,繼續(xù)說道:“戰(zhàn)略的目的其實是為了達成某種戰(zhàn)果而存在的,需要什么樣的戰(zhàn)果就要制定相應(yīng)的戰(zhàn)略才行。陛下如果想要滅亡整個北蠻國全部之人,那就需要一種特定的戰(zhàn)略才行,而陛下若是只想要收北蠻之人為己用,又需要另外的一種戰(zhàn)略對付他們。不同的戰(zhàn)果需要不同的戰(zhàn)略,所以末將才說定下何等戰(zhàn)略取決于陛下您,陛下得先說出想要什么樣的戰(zhàn)果,這樣臣等才能針對戰(zhàn)果提出相應(yīng)的戰(zhàn)略來?!?/br> 江源眼神一亮,這個吳元慶武力水平很一般,思想上倒是不錯??!江源記得當年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將吳元慶“挑于馬下”,倒是真沒注意過這人的策略水平,現(xiàn)在看來司徒晟提拔這人果然是頗具眼光的,在發(fā)掘人才上面他確實有不如司徒晟的地方。 江源必須承認,吳元慶的頭腦還真的很不錯,看問題的角度和深度也與前面的兩人有所區(qū)別,雖然不知道他其他的能力如何,就憑他剛剛的這段話就能聽出,這是一個人才,至少頭腦上不僵化,是個聰明人! 司徒晟沒有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而是直接問道:“若朕想要徹底滅亡北蠻一族該如何出兵?若朕只想收北蠻之人為己用又要如何應(yīng)對?” 吳元慶略一思考,開口回答道:“末將才智有限,實在想不出如何徹底滅亡北蠻一族。” 他這句話一出口,下面坐著的眾將偷著樂的有,暗中辱罵的也有,更多的都是睜大眼睛驚詫地望著吳元慶,你丫竟然不知道,那你接的什么話啊。開始的時候說的那么多,還以為你口氣那么大,能想出什么好法子呢!結(jié)果你竟然說你不知道該怎么做?! 江源抽了抽嘴角,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咳咳,他剛剛的話說的太早了,這個吳元慶不但是個人才,還是也難得的妙人,面對皇帝的時候都敢說笑話嗎,你當你是說單口相聲的藝人嗎…… 吳元慶接著說道:“末將雖然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徹底滅亡北蠻一族,卻知道應(yīng)該怎么削弱北蠻國的實力?!?/br> 您還真是大喘氣,你知道什么倒是早點說啊,這技巧聽上去更像相聲了……江源忍不住揉了揉額頭兩邊的太陽xue,實在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評價面前這人了,有一種手癢想揍人的感覺怎么辦…… “北蠻之國就如同一群魚一般,若要將魚群引來,一網(wǎng)打盡便要有合適的餌料才行,若是末將出謀,必然以張垣為餌,引得北蠻大軍前來?!?/br> 吳元慶半點窘迫都沒有,接著說道:“張垣為大靖與北蠻兩國通商之地,物產(chǎn)富足,金銀遍地,北蠻部落貪圖張垣之地久矣。若大靖以張垣為餌,遣一巨商暗中聯(lián)絡(luò)北蠻,假作欲投效北蠻,愿為內(nèi)應(yīng),并獻上張垣以作進身之階?!?/br> “到時候埋伏大軍于張垣附近,成圍殲之勢,待到北蠻大軍前來,便可趁機斷其后路,滅此賊寇于張垣城下。北蠻之人向來貪婪,不事生產(chǎn),只知掠奪,若聽說有內(nèi)應(yīng)輔助,可輕易取得張垣,必定心中難以滿足,定然還想趁機奪下張垣附近數(shù)城,因此統(tǒng)帥之人必定為北蠻大汗,所帶之兵必不會少于十數(shù)萬,甚至可能為二十萬以上。若將其盡數(shù)留在張垣,必然能大為削弱北蠻之力!” 這條計謀一點都不夸張,張垣城的人本身也許沒有多少財貨,可那是在它成為兩國通商之地以前,現(xiàn)在可就大大的不一樣了。 因為大靖與北蠻之間有茶葉和鹽的大規(guī)模貿(mào)易,張垣城借此良機已成為了整個大靖都頗具盛名的富庶之地。想想揚州,為什么會變得如此富裕,不就是因為天下鹽商盡皆聚集于此才成就了這片福地嗎?若是沒有富得流油的鹽商聚集在那里,又哪來的如此繁華的城池? 揚州既然能夠如此繁華,張垣也不遑多讓。作為大國與大國之間的貿(mào)易地點,張垣的富裕程度便是想要形容都難。全國稍微有些眼光的巨商盡皆匯聚于此,這里每日流通的金銀貨物根本難以計數(shù),比之京城的繁榮都不差什么,簡直可以比擬后世東南沿海某些開商口岸的繁華了。 那里不知道聚集著多少大靖國和北蠻國的商人,便是西域甚至更遙遠的歐洲都有富商來此貿(mào)易,搶下了張垣城簡直比劫掠了一個大國的國庫還要合算,這個誘餌真的有足夠的分量了。 有張垣這樣絕對拒絕不了的肥rou做餌料,別說是引來北蠻的二十萬大軍了,便是引來更多也有可能。若是能夠提前張網(wǎng)網(wǎng)住這些大魚,簡直就像割去了北蠻國的半壁江山一樣。 江源在心中默念:馬邑之謀! 沒錯,吳元慶的這條計策和他前世聽到過的西漢聶壹的馬邑之謀相差無幾。聶壹是漢武帝朝的富商,曾經(jīng)獻上馬邑之謀,以漢朝的馬邑城作為誘餌,希望引來匈奴大軍加以消滅。這條計策相當好用,甚至連匈奴單于軍臣都引來了,差點就將他生擒活捉。 這條計謀之所以失敗,是因為雁門尉史被捕,他在匈奴的威脅下提前泄露了馬邑之謀的全部計劃,讓還沒進入包圍圈的匈奴人逃得性命,否則來的那些匈奴人恐怕要有一多半亡于馬邑城下了。 計劃是很好,可惜“幾事不秘則害成”,事情一旦被泄露,不但沒有抓住軍臣單于,還激怒了來犯的匈奴,引來匈奴大規(guī)模的襲邊。為了報復馬邑之圍,軍臣單于發(fā)動了無數(shù)次對于漢朝邊郡的襲擊,不停的擄掠漢人,這才引發(fā)了漢匈之間的大規(guī)模作戰(zhàn),成為武帝朝兩國交戰(zhàn)的導/火/索。 雖然后世有不少人對于馬邑之謀的計劃各種批判,什么勞師傷財,什么徼一時之幸,就差沒有指著鼻子罵主導計謀的聶壹和王恢了??墒鞘聦嵣夏??無論結(jié)果如何,如果當初的馬邑之謀成功,那么漢朝還需要犧牲那么多將士的性命,經(jīng)歷長達三十年的征戰(zhàn)才能取得對匈奴的全面勝利嗎?那些批判馬邑之謀的人,怎么不自己穿回去打仗試試?站著說話不腰疼。 這個吳元慶確實有些本事,也難怪他只是小卒出身,卻能在三藩之亂中脫穎而出,確實是個能人。 雖然吳元慶的這條謀略并不符合司徒晟的想法,可是他這條策略確實不錯。司徒晟對他點了點頭,嘉獎了吳元慶幾句,這才再次詢問其他武將的看法。 前面三個人的出現(xiàn)起到了抱磚引玉的效果,之后不斷有武將起身闡明自己的想法。有的可行,也有一聽就知道不成的,不過司徒晟也沒有太過打擊他們的積極性,肯發(fā)言,至少證明他們是愿意去想愿意去做,肯替他這個皇帝辦事的,總比想都不肯想,直接反對出戰(zhàn)要好。 這一場討論從上午一直持續(xù)到華燈初上,雖然最終沒有討論出什么結(jié)果,不過所有人都被司徒晟和江源一步一步地帶上了船。 呵呵,最開始大家明明是在考慮是否要去北伐的,結(jié)果到了最后,所有人都在考慮應(yīng)該怎么北伐了。北伐這個提案在京中輕易地獲得了全部武將們的支持,那么下面就要看大朝會之時文官系統(tǒng)對此的反應(yīng)了。 打馬回到冠英侯府,江源靠坐在內(nèi)書房之中,雙眼無神地望著屋頂?shù)耐咂碇X中的思緒。 征伐北蠻國的事情他和司徒晟早在相識之初,十年之前就有過議論,而隨著這些年各種戰(zhàn)略條件的充實,整個戰(zhàn)略的布局也變得越來越完善。今天司徒晟名義上是在詢問眾武將征伐北蠻之計,其實不過是為了試探群臣的想法,聽一聽他們的見解,看看能不能補足他們制定的戰(zhàn)略的一些缺憾,實際上,對戰(zhàn)北蠻國的大戰(zhàn)略早就在這十年之中被他們一點一滴地確立完畢了。 對北蠻這種大國開戰(zhàn)可不是一拍腦袋,靈機一閃,說幾句大話就能行的,光是前期的各項準備就至少需要幾十年,之后需要收集的信息和制定完善的策略又需要幾年時間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