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她的獵物
“你呀?!毙l(wèi)飏好笑地看了我一眼,抬手寵溺地刮了刮我的鼻梁,“怎么,你是生氣剛才沒讓你偷聽?” 我沒有生氣,只是想到他或許有一日會以長劍插入到我的心上,便存著一個莫名的疙瘩。他想要與我親近,我卻想著把他推遠,和我保持距離。 不過既然衛(wèi)飏要這么認為,剛好也給我尋了個不錯的理由,所以我干脆點頭,他說什么是什么。 某只笑得更曖昧了,以手肘輕輕撞了我一下,竟在這時裝起了無辜,“那你應(yīng)該和白蘇置氣,畢竟是她不許你偷聽的?!?/br> 衛(wèi)飏的俏皮一下把我逗樂了,之后他把這頁翻了過去,模樣嚴肅地看著我。 我趕忙正襟危坐,知道衛(wèi)飏鮮少露出這樣的表情,應(yīng)該是有非常重要的話要和我說。連忙往下吞了兩口口水,陪著小心地看了他一眼,“怎么?” “我想和你聊聊阿芙。”衛(wèi)飏提到一個非常敏感的名字,聽到阿芙我坐得更直,全神貫注地聽著。 “阿芙之前跟過白蘇一段時間,我和她有過短暫的接觸。”衛(wèi)飏長長出了口氣,娓娓道來,“她從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只要是被她盯上的獵物,就算上碧窮下黃泉也要捉回去。就算難度再大,她的字典里也沒有放棄兩字。” 我和阿芙也接觸過,雖然對她不甚了解,不過我覺得衛(wèi)飏說得很有道理,她不是一個會放棄的人。 我突然想到什么,用手指了指自己。 我后知后覺的,這才從衛(wèi)飏的話里,稍微品出了些味道。 “你的意思是,我……我是她的獵物?”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模樣可憐地看著衛(wèi)飏重重點頭,他模樣嚴肅地告訴我,我沒有猜錯,阿芙真不會放過。 “所以,你得防著些?!毙l(wèi)飏輕輕摸了摸我的腦袋,極致溫柔的提醒。之后看到我模樣可憐兮兮,又在繼續(xù)補充說,“你放心,我會盡快捉到阿芙的,將它帶到地府關(guān)起來,到時你就安全了。” 我雖然不忍心直接潑衛(wèi)飏的冷水,不過要捉阿芙豈是他一句話就好?不然也不至于堆起這么高的公文,白蘇也不會特別過來詢問…… 我看破不說破,乖巧地點了點頭。 之后我安靜地靠在衛(wèi)飏懷里,陪著他一起把桌上的公文看了。我以這樣的方式,享受著難得的寧靜,也希望時間在這時停止下來。約莫飯點的時候,衛(wèi)飏招呼我可以準備回學(xué)校了。 我哦了一聲,時候是不早了,起身和衛(wèi)飏告別。 下樓的時候,我鬼使神差地看了眼旁邊的小巷。 白蘇的鹿蜀蹲在小巷子里,它龐大的身軀在小巷子里有些擁擠,尾巴裸露在外面暴露了目標(biāo)。幸虧鹿蜀是神獸,一般人看不到,否則就它現(xiàn)在這滑稽的模樣,怕要把那些凡夫俗子嚇破膽。 也不只是他們,我剛才也被結(jié)結(jié)實實地嚇了一跳。 鹿蜀看到我,憨憨沖我笑了笑,露出三五顆小虎牙,我也沖它點頭,以此寒暄。 不過我心里存了不解和疑惑。 鹿蜀是白蘇的坐騎,白蘇都走了,鹿蜀留在這里做什么? 我想不出來,只能把這問題暫且放下,回了學(xué)校。 ………… 那一夜我輾轉(zhuǎn)反側(cè)沒有辦法入睡,夢里夢見梁姣,她輕輕地用手撫摸我的面頰,眼里流露出滿滿的羨慕,“你的眼,你的鼻子,你的臉,可真好看呀?!?/br> 她夸我,可我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沒道理夸我,畢竟我長得和她,一模一樣。 我膈應(yīng)著,梁姣又在補了一句。 “我們明明就長得一樣,還是我先來的,為什么衛(wèi)飏偏偏喜歡上了你?”她模樣認真地看著我,一字一頓地問。我回答不上來,心里莫名存了個疙瘩。 甚至不等我回答,她就徹底消失了。 “梁姣!”我叫著她的名字,從床上坐了起來。我睡在宿舍的床上,剛才驚呼的那聲,寢室四個人都聽到了,不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三臉懵逼。 唐樂最先反應(yīng)過來,訕笑著和我玩笑,“夏憂,你不是吧。我以為你說夢話喊名字,起碼得是你喜歡的小哥哥吧??墒橇烘?,這怎么聽,怎么都不是小哥哥的名字。” 她……她挖苦我。 只這還不算,她爬上我的上鋪,坐在床邊繼續(xù)補充,“如果不是小哥哥的名字,那她應(yīng)該是你仇人吧?不然你也不會對她念念不忘,甚至在夢里還叫著他的名字。” 說完,她以胳膊肘撞了我一下。 我瞪了唐樂一眼,無力地反駁,同時恨死了女人的第六感,她……她說得好準。 唯一慶幸的是,王艷提醒我們要去上課,這才轉(zhuǎn)移了話題。我收拾好和他們一起去到教室。因為是本專業(yè)文物修復(fù)的專業(yè)課,大家熱情高漲,教室座無虛席。 “他怎么也在?”唐樂推了我一下,指了指教室的一個角落,竟然是好久不見的居安。唐樂一邊指給我看,一邊喃喃低語,“我記得居安是美術(shù)系的學(xué)生,怎么她對文物修復(fù)也有興趣?可是眾所周知,我們的專業(yè)課是最無聊最乏味的,很少會有其他系的旁聽?!?/br> 唐樂的這番分析許是很有道理,只我統(tǒng)統(tǒng)聽不進去,不過小心地看著居安,琢磨著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可惜唐樂偏偏還要在這時優(yōu)哉游哉地補充,“不過,如果她是來捍衛(wèi)自己領(lǐng)地的,那就說得過去了?!?/br> 她一邊說,一邊把我往居安的方向推了一把。 不怪唐樂八卦敏銳,實在是居安絲毫沒有要掩飾自己想法的意思,她惡狠狠地看著我,那副模樣就差把我生吞活剝了。知道她是沖我來的,我也沒得選,只能硬著頭皮,走到居安身旁,在那個空出的位置上坐下。 陳諾也想坐過去,不過被唐樂拉了一把,“我們讓小憂自己解決吧,我們坐那邊?!彼噶酥盖芭诺奈恢茫垌Φ卣f。 陳諾的臉?biāo)查g垮了下去,雖然沒有拒絕,不過回瞪了我一眼。 她不是陳諾,是披著陳諾人皮的債鬼,潛伏在我的身邊,不知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