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樂也是
說到一起,祁鵠手微微顫了顫,模樣復雜地將我自上而下打量了圈,我自問沒有說錯話,只能眼巴巴地看著祁鵠,“我已經(jīng)承認自己錯了,大不了我親自過去,幫你把錦囊拿回來,這樣我們就兩清了?!?/br> “不用了?!逼铢]低著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拒絕的語氣出乎意料的冰涼?!澳惆训刂愤€有唐樂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我自己過去就好?!?/br> 我似懂非懂地給了他唐樂的手機,順帶著叮囑,“那你見到唐樂,幫我看一下她的情況,記得給我打電話?!?/br> 他記下唐樂的電話號碼,不過模樣瞧著還是和平時有些不大一樣,比平時更嚴肅,竟然有些低氣壓。他抬頭認真地看了我眼,“醫(yī)院你就不要去了,那地方陰氣重危險。你在學校等我。”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我拿捏不定主意,望了眼停在自己肩頭的元方,元方也是一頭霧水地看著我,“他今天吃了炸藥嗎?” 我把手攤開,今天的祁鵠是怪怪的。 “你說他是怎么了?”我想不透,一邊往寢室的方向走,一邊問落在我肩頭的元方。元方認真地用手托著腮幫子,琢磨好久之后,突然抬起頭來。“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怎么知道他為什么變了模樣?!?/br> 好吧…… 我回到宿舍,走廊上還有不少看熱鬧的同學。班長小心翼翼地問我,“小憂,你們寢室真沒事吧?我覺得你們四個小姑娘就你最正常了,你能給我說說怎么了嗎?” “沒事呀,我們都好得很呢?!蔽冶砬椴蛔匀坏胤笱苓^去,之后用鑰匙開門,再重重地關上。 幸好我眼疾手快,不然聚在外面的同學,一定可以看到一屋子的狼藉,從而更加確定了他們的推斷,覺得我們這真出事了。 王艷拖著疲憊的身子收拾著屋子,瞧見我進來,她虛弱地沖我笑了笑。 “小憂,你回來了?!?/br> 我從她這么單薄的一句話里,聽出了她的小心翼翼和對我的疏遠。我?guī)椭黄鹗帐暗厣系睦墙?,擺正倒掉的椅子之類。雖然寢室不大,但我能明顯感覺到王艷對我刻意的回避。 她甚至還央求我去休息,把寢室交給她自己一個人收拾。 我本來就沒有好脾氣,現(xiàn)在更是憋不住,“你是覺得我不該回寢室,還是在怪我除了你身體里的蠱蟲,讓你的腿重新變得不利索,你埋怨我多管閑事?” 我看著王艷,一連問了她好幾個問題。 王艷咬著唇,模樣為難地看著我,她咬了咬牙,如實相告。 “夏憂,這是你的寢室,你回來無可厚非,我無權趕走你。至于我的腳,我看得很開,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只恨自己那時太天真,也恨這個夢結束得太快,我甚至還沒有來得及體會之中的快樂?!?/br> 她看著我,深表遺憾地說。 “可是我不怪你,我很清楚你是在救我?!蓖跗G接著往下說,“可是我怕你會嫌棄我,會覺得我貪慕虛榮。我也懊惱自己,給你添麻煩了?!?/br> “我沒有?!蓖跗G坦誠相告,倒讓我明顯舒了口氣,王艷有王艷的小心翼翼,我明白和理解,再說我也有自己的顧慮,“我還以為,你忌憚我的眼睛能看到鬼,我還會鬼術,你覺得我是怪物,所以想要躲著我?!?/br> “怎么會?”王艷連忙搖頭,“幸虧有你,不然我就完了。” 之后我們輕松了很多,我?guī)椭跗G收拾屋子,中途休息時候,我坐在唐樂的床上,在她床下發(fā)現(xiàn)了一個打包盒,那個打包盒看上去有些眼熟。我記得之前王艷也曾帶回來一個差不多的打包盒,里面裝著已經(jīng)融掉的面,她告訴我,那是她花了好長時間排隊買的,問我要不要吃。 我對面食不感冒,更何況它已經(jīng)變了模樣,就禮貌的拒絕了王艷。我記得打包盒的模樣,它怎么會出現(xiàn)在唐樂的床下? 我存著疑惑,捧著打包盒。 王艷看到,一邊走過來把打包盒扔進垃圾口袋,一邊埋怨,“唐樂也真是的,吃了面的碗也不扔,放在這里惹蟲子嗎?”瞧我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盯著她看,妹子稍微怔了怔,整理了下思路確認自己沒有說錯話,再繼續(xù)補充說,“小憂,我又沒有說錯,她是不該把餐盒放在這里引蟲子的,這樣不對。” 我當然也不會贊同王艷的行為,只是提出自己的猜想,“這碗面,就是從后門新開張的那家店買回來的?” 所以…… 王艷用奇怪的目光將我自上而下打量了番,聲音也有些拿捏不準,“這碗面有問題嗎?對了,小憂你看下我的手腕,之前這兒有一朵梅花的,不過現(xiàn)在完全腐爛了。” 她一邊說,一邊撩起自己的袖子,原來映襯著梅花的手臂,現(xiàn)在那地方只剩了一個銅錢大小的燙傷烙印,看著觸目驚心,猙獰狼狽。 我心虛地往下咽了口口水,背脊骨冒出一陣冷汗。 “唐樂也有嗎?”我突然意識到問題的關鍵,連忙問詢王艷。王艷點頭,又在一臉天真的反問我,“當然,我們吃完面后,面店的老奶奶讓我們許愿,之后給了我們梅花,讓印在手上,說是這樣愿望就能實現(xiàn)。我看著唐樂貼上去的?!?/br> 原來梅花不是巧合,它也是整個計劃的一環(huán)。 “不過話說回來,你怎么會和唐樂一起吃面?你們不是不對付嗎?”我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是她找到我,說大家都是一個寢室的,她不想和我做敵人,所以嘗試著和我接觸。”王艷窘迫地揉著自己的衣袖,模樣小心地說,“其實我們應該對她不是很了解,我覺得他人,還是挺好的?!?/br> 我咬唇,在心里稍微盤算了下,突然想到什么?!巴跗G,你繼續(xù)收拾屋子,我要去醫(yī)院一趟?!?/br> 說著,我就一路小跑著出去,元方也跟了上來。 他小短腿在后面追著,一邊跑一邊不解地問我,“祁鵠說了,醫(yī)院陰氣重,讓你千萬不要跟去。你就算有事,你有事給他打電話,他自己處理了,也就不用你去了?!?/br> 我放緩腳步,雖然還在朝著醫(yī)院的方向走去,但元方說得很有道理,我拿出手機給祁鵠電話??墒请娫挼哪穷^一直占線,我打不通。 試了幾次之后,只能放棄了這個打算,我沖著元方將手攤開。 “我需要去醫(yī)院,來證明一件事情。不怪我任性不聽話,要怪就怪祁鵠的電話沒有信號吧。”我佩服自己,成功地把鍋扔到了祁鵠那里。元方扔給我一抹嫌棄的眼神,不過還是乖巧地跟著我去了醫(yī)院。 到醫(yī)院后,我直接奔向病房,說明來意。 值班的小護士疑惑地看了我眼,又翻了翻花名冊,“你的朋友不是已經(jīng)辦了出院手續(xù)嗎?怎么,她沒有給你說嗎?”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