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仙界的和平_分節(jié)閱讀_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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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的旋渦愈來愈深,就在此人瀕死之際,忽然一聲厚重悠遠(yuǎn)的琴聲,如石破天驚,落在兩人頭上。 好像一只手輕輕一撥,將遮天蔽日的烏云撥開,余瀟眼中的旋渦散去,重新恢復(fù)成往日的沉靜。 一只手穩(wěn)而有力地搭在他手上,引導(dǎo)他將那姓萬的松開:“阿瀟,清醒些!不能殺人——” 余瀟任由他扯過自己的手,抬眼,眼波還是往日一般,靜水流深。 他微微啟唇,道:“師兄?!?/br> 第14章 碧山少年(五) “殺人了,殺人了——” 剩下的幾個弟子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的向后跑去。忽然攔路跳出一只金睛白額的老虎,身體微微趴伏,向他們發(fā)出威脅的低吼。 這幾個弟子修為淺薄,這樣一只兇芒畢露的靈虎,把他們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方淮沒有心思管他們,他的注意力都放在面前高大的少年上,他的手握著對方的手臂,感覺手掌下的肌rou依然緊繃著,而余瀟一言不發(fā)。 方淮有種感覺,余瀟一直是看著他的,靈戒可以探知余瀟的存在,卻不能傳遞他的眼神。這樣令人屏息的緘默,并不是他們平時的相處方式,但仿佛卻是余瀟最真實的姿態(tài)。 但一切都是他下意識的想法。 心念如電轉(zhuǎn),也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耳邊又響起余瀟的聲音,這次的語調(diào)與平常無異了。 “師兄……” 余瀟反過來抓住方淮的手,似是有些無措道:“師兄,我殺人了?” 方淮不知為什么,心里暗暗松了口氣,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蹲下身去,查探姓萬的弟子的傷勢,氣息還在,但是—— 他知道,這件事大概沒法善了了。 剛起身要對余瀟說話,忽然遠(yuǎn)遠(yuǎn)傳來尖銳的竹哨聲,是摧心堂的巡邏弟子,一行四個人,正飛速向他們而來。 方淮道:“大白,回來?!?/br> 白虎盯著那幾個弟子,抬爪子踱到方淮身邊。 四名巡邏弟子來到他們面前,看到奄奄一息的萬炮灰,大吃一驚。那姓萬的同伴中有一個稍稍機(jī)靈的,在余瀟動手時就偷偷溜走,撞上摧心堂的巡邏弟子,把這事告知了他們。 那四名弟子當(dāng)然也聽說過余瀟的大名,更何況余瀟臉上的疤痕,實在是太招人側(cè)目,當(dāng)即兩人抬起萬炮灰前去救治,另外兩人瞪向余瀟,大喝道:“余瀟!你殘害同門,速速隨我等去向長老認(rèn)罪!” 余瀟仍舊面無表情,正要上前,方淮先往前一步道:“我和他同去。” 那兩名弟子皺眉看向方淮,方淮道:“我身為首席真?zhèn)鳎讲庞鄮煹苁謧?,我沒能及時制止,我也有過失,這就一同前去向長老認(rèn)罪?!?/br> 摧心堂向來鐵面無私,那兩個弟子并沒給方淮什么面子,冷哼一聲道:“那就跟我們走?!?/br> “簡直荒唐!” 摧心堂議事的大堂里,一名長老怒道:“仗著天分修為高,恃強(qiáng)凌弱,出手將人重傷,這樣的弟子,我們太白宮寧可不要!” 摧心堂的堂主是太白宮四代弟子,元嬰期的修為,此刻坐在主位上,沉吟不語。 又一名管事弟子道:“做出這樣可鄙的事,即便逐出門外也不為過?!彼f這話時,眼睛一直看向坐在右下首的方淮。 方淮心想逐出門外?你這是把主角往魔界推啊,到時候等他金丹覺醒神功大成了,帶著整個魔界跑來“先滅太白,再上昆侖”,你哭都沒地哭去。 但面上仍舊垂頭不說話,畢竟這回是余瀟理虧。那個方炮灰被打得都半身不遂了,好歹也在門中修習(xí)了一百多年,又不是他這樣低劣的靈根,卻才剛過了開光期,只能說是疏懶不務(wù)正業(yè)。余瀟進(jìn)門才六年,修為已經(jīng)高過他到了融合期,下一步就是結(jié)丹了,難怪萬炮灰又嫉又恨,跑來大肆挑釁。 方淮心里琢磨,好在查看傷勢之后,雖然傷得頗重,也還是可以挽回的。回去向母親要一截可以續(xù)接經(jīng)脈的桃木靈根,給姓萬的送去,也差不多了。 只是萬炮灰哪怕恢復(fù)如初,余瀟的罪責(zé)也是逃不過了。 堂主聽完眾人的陳詞,開口道:“方師侄怎么看?” 方淮抬起頭,慢慢道:“幾位長老和師兄的話都很對,只不過……” 其余人就知道他會說“只不過”,都有些不屑。這位五代的首席真?zhèn)髌饺绽餅槿颂幨乱策€算得人心,但就繼承了他母親紅渠真人的一點(diǎn),極其護(hù)短。 那個余瀟身為魔女之子,待人卻十分倨傲,但因為是紅渠真人師弟的兒子,和方淮同一天入的門,方淮便屢屢在人前替他周旋。 余瀟不愿上四藝課,不肯和別的弟子一起修煉,方淮就跟前輩們求情,說什么自己會單獨(dú)教余瀟四藝,又說余瀟的資質(zhì)不同常人,一般弟子的進(jìn)度太慢,不一起練也情有可緣。還拿自己母親當(dāng)年作例子。 方淮笑瞇瞇地,好聲好氣地跟眾人解釋,說余瀟幼年坎坷,性子難免孤僻,不善言談,也害怕別人被他的容貌嚇著,所以總避開大家。別人一見首席真?zhèn)鬟@樣耐心地跟他們解釋,心里有不平也都消了。 但摧心堂的人卻不吃他這套。紅渠真人剛開始修煉時,太白宮遠(yuǎn)不如現(xiàn)今的規(guī)模,也沒有這許多的規(guī)矩,但既然規(guī)矩立下了,人人都得遵守,何況一個入門才六年的晚輩? 其實那份不滿,歸根結(jié)底還是源自禁足在明鏡峰,自余瀟入門那日后便再未露面的楊仙樂。 魔修,就是魔修。廢了修為,仍舊是邪魔歪道,心術(shù)不正。 這個余瀟,不過是個幸運(yùn)兒,天道垂青讓掌門留他在碧山。既然留在碧山,他和那魔女母子倆就該謙卑恭敬,時刻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居然還如此倨傲。 方淮心里也明白摧心堂的人怎么想的,不過這伙人怎么想,一點(diǎn)都不重要,他的目的是哄好主角,讓他感受到世界的善意,人心的溫暖,然后——然后就高高興興得道成仙,別再想自戕,還帶整個修真界陪葬。 方淮已經(jīng)聽到有人在低聲冷笑了,不過他還是面不改色,道:“只是門規(guī)里有說殘害同門是大罪,但詆毀辱罵同門,也是不小的錯處。諸位,總不能因為萬師兄受了傷,便把他做的錯事抵過了吧?” 管事弟子高聲道:“你說萬師兄辱罵余瀟,有什么證據(jù)?” “哦,那當(dāng)然是有證據(jù)的。”方淮說著,慢吞吞地去掏袖子,他受父母嚴(yán)苛的管教,不論何時都儀態(tài)端方,不緊不慢,讓人看著賞心悅目,可惜這個時候讓人看了,都急得恨不得幫他掏。 “啊,找著了。”方淮掏出來一個東西,微笑道:“這是家父給弟子做的一個小玩意,沒想到這時候倒派上了用場?!?/br> 那是一個小小地鐵盒子,黑不溜秋,看不出來是什么玩意。只見方淮伸手按了那上面的一個機(jī)括,盒頂綠光閃動,萬炮灰欠扁的聲音立刻回蕩在大堂里。 “余師弟,何必如此拼命呢?我聽說你這疤就算修到化神期也恢復(fù)不了,哈哈,憑你這張疤臉,就算刻苦修煉到化神期,還是孤家寡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