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寶_第93章
那也算是個人才了,謝景安驚嘆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想到了自己那個還沒有絲毫雛形的情報組織,覺得崔同機靈,又有這么敏銳的嗅覺,倒也合適,只是崔同年紀還小,沒有定性,不敢將這么大的膽子壓到他身上,是以很快就拋到腦后,笑著夸贊道:“你這個好奇倒是生的極妙,恰好免了本王還要費事去查探一番,看你一日日長大,竟好似也聰明了不少,就這么跟在本王身邊伺候埋沒你了,不如本王請劉主薄收你為徒,讓你跟他學些本事可好?” 崔同自然喜不自勝,但還是想在謝景安身邊辦差,不由有些拿不定主意,期期艾艾道:“屬下愚笨,能得劉主薄為師,自然是屬下前世積來的福分,只是屬下在殿下身邊伺候慣了,一日看不著殿下,就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做什么也不得勁……” 崔同猶豫了半晌,一咬牙道:“屬下還是更愿意在殿下身邊辦差,只能辜負殿下的厚愛了?!?/br> 掙扎了這么半晌,最終還是選擇在他身邊做扈從,謝景安不知該氣他沒有志氣好,還是該高興他的忠心,哭笑不得的道:“你呀,終究還是年紀小,跟在本王身邊伺候有什么好的,哪里比得上單立出去建功立業(yè),成家生子?!?/br> 謝景安起了愛才之心,便忍不住勸一勸,可看崔同一副不贊同的模樣,只得作罷,道:“罷了罷了,你尚未成丁,還是個孩子,哪里能指望你懂這么多,先且跟著劉主薄學些本事吧,待你年紀大些,這事再說?!?/br> 只要不讓他離開就好,學東西就學東西吧,他多學點,懂得多些,說不定日后也能像林將軍一樣,這么受殿下看重,他最近這些日子可是知道的極清楚,殿下幾乎每日都要與林將軍書房密談,也不知道林將軍給殿下出了什么主意,每回都能讓殿下心情甚好,可稱的上是神采飛揚了。 說了這么會兒話,林言已然陪著趙隊正出來相迎,拱手就要躬身行禮,一個是他男朋友,一個是受著傷的功臣,謝景安哪能受這個禮,急忙虛扶了一把,笑道:“趙隊正無須多禮,是本王叨擾了,只盼著沒有耽擱趙隊正休養(yǎng)。” 謝景安如此親和,越發(fā)讓趙隊正受寵若驚,帶著些激動連連道:“沒有沒有,殿下能來寒舍,合府上下都感激不已,甚是蓬蓽生輝,殿下快請?!?/br> 謝景安先是笑著看了林言一眼,這才在趙隊正的引領下,往府中的花廳而去。 趙府宅子不小,卻也不算太大,幾人走了不過片刻,就已然到了花廳,因謝景安知曉了趙家的難處,是以一路行來都目不斜視,饒是如此,趙隊正也不免羞臊,微紅著臉道:“末將不善經營,因此家中簡陋,恐慢怠殿下,還望殿下不要嫌棄。” 謝景安可是住過八人宿舍的人,即便是工作后,也住的是不過六七十平米的租房,哪里會嫌棄他家不好,再者趙隊正家中清貧,也是父親早逝,又無可靠親戚看顧的原因,趙老夫人一介女流,能在這個時代辛苦將趙隊正養(yǎng)大,已實屬不易,哪里還能苛求許多呢? 謝景安雖大事還算拎的輕,但細枝末節(jié)上頗為心軟,見趙家難成這樣,趙隊正又是個人才,不免想幫扶一把,但也不敢太過,怕刺激他那顆要強的心,不禁斟酌了片刻,與趙隊正閑談幾句話,話音一轉,迂回的問林言道:“本王記著,在林將軍率兵北上剿匪前,本王似是說過要重賞的話,林將軍說可是?” 林言與謝景安相處這么些時日,后來又是那般關系,自然有了一定默契,一聽他這樣說,心里立時就明白了他的打算,佯裝回憶了一番,點頭道:“殿下說的是,末將記著,是有這么一回事,只是這些日子殿下事務繁忙,這才耽擱了?!?/br> 謝景安裝作恍然道:“難怪本王總覺著像是忘記了什么事,原來是這事啊,本王身為藩王,豈能出爾反爾,這次剿匪能凱旋,林將軍要記首功,趙隊正也功不可沒,依本王看,莫要賜什么布匹首飾了,這些輕飄飄的賞賜,哪配的上你們的功勞,還是賜些良田銀子,才及的上你們?yōu)楸就醭錾胨馈!?/br> 雖習慣了謝景安與世人的不同,并不重文輕武,但林言仍是有些動容,面上看不出什么,但眼睛里光彩極亮,深深的看著謝景安道:“殿下說的極是,末將代巡城衛(wèi)里的諸將士,感謝殿下的賞賜?!?/br>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趙隊正還沒反應過來,這事就已經敲定了,不由有些目瞪口呆,看了謝景安一會兒,又狐疑的看向林言,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殿下事務繁忙,記混了倒也尋常,可將軍成日里與他們在一起,賞賜那日還是和他們一起領了諭令謝了恩,怎么將軍現(xiàn)下這幅神情看起來,倒好像當初沒這回事似的,那理所應當?shù)哪?,讓他都險些懷疑那回賞賜是真事還是他的臆想了。 他有心想提醒順王一句,又怕自己說錯話對林言有什么影響,不禁猶豫不已,待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兩人早已換了話題,正說在興頭上,趙隊正略微猶豫片刻,只好作罷,心里想著還是改日私底下提一句,免得日后殿下想起來,對將軍生出什么誤會。 謝景安與林言談論的正是明日一早,運送軍需的隊伍啟程一事。 謝景安道:“明日才啟程,這個日子還是有點晚了,好在宋將軍鎮(zhèn)守邊關多年,想必早就開始備戰(zhàn)了,說起來,本王還未曾親赴戰(zhàn)場一觀,若非離邊關太遠,莫州諸事宜還需本王主持,本王真想跟著運送軍需的隊伍一起去,本王相信有宋將軍在,本王定能安然無憂,邊關也牢不可破?!?/br> 聽到謝景安有意想去邊關,林言與趙隊正都眼皮一跳,整顆心也高高提起來,待聽完后半段,才松了一口氣。 林言寬慰道:“戰(zhàn)場之事,無非生死離別,血rou橫飛,慘烈無比,著實沒什么可看的,殿下若想觀,哪里觀不得,并非戰(zhàn)場不可,末將這些時日正練著新兵,也算有了些長進,若殿下心中好奇,不妨在明日軍需隊伍啟程后,由末將陪著前往軍營一觀?” 訓練新兵有什么可看的,謝景安意興闌珊,他在后世看多了軍旅劇,再者那訓練體能的冊子還是他做的,讓他看著一群面黃肌瘦的人跑圈做俯臥撐,他可沒那么閑,有那功夫還不如看看林言做,好歹林言雖瘦,還是有薄薄一層肌rou的。 不過戰(zhàn)場去不了,新兵訓練又沒什么看頭,倒是演習可以試試,既能激勵他們,又能讓他們提前感受戰(zhàn)場的氛圍,可謂是一舉兩得。 再者這些日子過得實在憋悶,成日里盡與世家勾心斗角了,也是該想法子調劑一下。 謝景安心里想著,就出口詢問了兩人一番,“戰(zhàn)場雖去不了,倒是有一法子也可讓本王一觀,只是這法子還需兇將士的配合?!?/br> 說著就將想法說了一遍,這時代還從沒有過演習一事,兩人聽的新奇不已,又有些意動,畢竟自打去年北上剿匪,就再沒有過什么戰(zhàn)事,不止趙隊正,就連林言也覺得甚為手癢。 不過此事到底從沒有過,兩人很是沉吟了一番,林言才緩緩道:“殿下這法子,前所未聞,但對cao訓的將士來說不失為一件好事,末將覺得可行,只是古未有之,還需從長計議?!?/br> 第139章 一線生機 從趙府回來后, 謝景安就著人清點出上回賞賜的名單, 又特意將劉主薄請來一道用了個晚膳, 順便說了想要賞賜將士些金銀田地之事。 彼時他們剛用罷膳, 在花廳閑坐, 劉主薄聽罷后沉吟了片刻, 道:“沉沙山匪寇為禍一方,眾將士能一舉剿滅,實是大功一件, 賞些金銀田地倒也不算過,再者殿下封地人口稀少, 多的是荒田荒地, 給他們隨便劃撥一些,讓他們自去開墾就是了, 至于金銀也好說, 從前府庫不充裕,現(xiàn)下卻是堆滿了, 殿下看著定個數(shù)便是?!?/br> 謝景安早就預料到劉主薄不會反對, 只是劃撥荒田荒地一事,卻出乎他的意料, 他想著趙家那下人寥寥, 頗顯空曠的宅子, 不禁遲疑了片刻,問道:“本王記著,上回劉家抄家拿人時, 不是抄出來許多銀子良田嗎?那宅子也空著呢,依本王看,不如將劉家的田地賞賜一部分下去,畢竟本王去年發(fā)布過諭令,鼓勵百姓開墾荒田,還免三年賦稅,開墾出來的荒田也皆記在百姓名下,迄今為止這諭令也還施行著,若是這樣賞,哪里還能算是個賞賜。” 劉主薄被戳破心思,不由有些訕訕,強笑著道:“微臣不是見殿下來莫州之藩這么久,也沒劃下皇莊,恰巧劉家的良田被抄出來了,便打算將這些田地劃撥成殿下的皇莊,既然殿下想要賞賜一部分,那微臣便拿出來就是了?!?/br> 這個劉主薄,平日里看著正直磊落,原來也有這種小心思的時候,謝景安聞言哭笑不得,卻也沒斥責,只是失笑道:“皇莊罷了,本王身邊又沒許多人,要不了那么多良田,你將劉家的田地劃撥一半成皇莊,剩余的,便斟酌一番,按著此次剿匪的功勞,分發(fā)下去吧。” “一半?”劉主薄吃驚道:“劉家可是有好幾百頃的地啊,雖說一半是旱田,不曾緊靠河流,可剩下的也有足足上百頃的水澆地,這樣賞賜下去,是不是太多了些?” 幾百頃,換算成畝,那就有幾萬畝了,這樣賞賜下去,是有點多,他倒不是心疼,只是覺得一次賞賜那么多,那日后他們再立功,長年累月下去,到最后豈不是無賞可賜?無論什么事,還是循序漸進的好。 謝景安沉吟了一會兒,道:“那便再減些,你回去先擬個章程出來,待本王過目后再行定奪?!?/br> 劉主薄見謝景安聽進去了自己的勸,頓時松了口氣,急忙應了一聲,生怕他又提出什么駭人聽聞的提議,正要起身告辭出去,話到嘴邊,又想起件事,道:“殿下,雪災一事已過,劉家一案已了,可原是劉家佃戶的百姓要如何處置?劉家有不少田地都是強取豪奪從百姓手中得來的,殿下看……” 謝景安前些日子還記著這個事,可最近忙著商會和專利司,早就拋到了腦后,如今聽劉主薄提起才想起來,心里斟酌著,嘴上道:“雪化了,離春耕不遠了,是該安置那些百姓了,本王讓建的那些水泥屋子如何了?可建好了?還有劉家用下作手段得來的田地,都查探清楚了嗎?” 劉主薄道:“回殿下,水泥屋子尚在建,但離能住人不遠了,微臣前些日子才派身邊人去問過,定能趕在春耕前讓百姓住進去,至于殿下說的那些田地,微臣早在雪災之時就讓人四處查問清楚,已然登記造冊,就等著殿下定奪?!?/br> 謝景安習慣了劉主薄的雷厲風行,不見驚訝,只贊賞的看了他一眼,道:“那就按著查探清楚的,依次交還給百姓吧。” 將劉主薄打發(fā)走后,謝景安就立即起身在林言身邊坐下,他自打白日里想起林言在檀州受傷的事后,就一直惦記著這個事,先前身邊有人一直不方便問,好不容易書房里只剩下他們了了,便迫不及待的問:“我記著你在檀州時受的傷極重,雖是好了,卻不知曉留下暗傷沒有,會不會落下病根,你快將衣服脫下來讓我瞧瞧,看看疤留的深不深?!?/br> 林言如今都是他男朋友了,抱也抱了,親也親了,謝景安就沒了顧忌,一邊說著一邊就要上手扯他的衣服。 雖書房里只有他和謝景安兩人,可林言也還沒有在臥房之外脫衣服的習慣,他在謝景安扒住衣領的第一刻就按在了他手上,無奈道:“這傷都過去小半年光景了,又是你麾下醫(yī)官治的,哪有不好的道理?再者我年紀輕,身子骨又一向強健,不會落下什么病根的,就是當初的口子有些深,落下疤了,頗為難看,你還是不要看了?!?/br> 就是因為落下疤才要看,謝景安抓著他的衣襟不松手,執(zhí)意道:“難看怕什么,都是男人,我還能叫一個疤嚇著了不成,再者你渾身血糊糊的模樣我都看過了,醫(yī)官為你治傷時我也是在場的,那時都嚇不著我,更何況是一塊疤?快叫我瞧瞧,若是你不讓我瞧,我就喊醫(yī)官來了啊,你別仗著年輕就不注意,等你年紀大了就要后悔了?!?/br> 謝景安說著手上一使勁,就想將林言的衣襟扯開,卻不想林言看似松松的按住他的手,可力氣著實大,微一用力,就將他的手按的不能動彈,笑著搖搖頭道:“我知曉你不怕,可這里是你的書房,圣賢之地,我就這般脫了衣服,豈不是有辱圣人?再者我現(xiàn)下身子好好的,沒病沒痛,看什么醫(yī)官,依我看,還是我們坐著好好說說話罷,你先前在趙隊正府里說的演習一事,我聽的甚是有趣,心里也一直惦記著,你不妨再仔細與我說說?” 謝景安哪里不知道他是轉移話題,只是他的力氣沒林言大,想扒衣服也扒不動,他稍一動作,就叫林言按的動彈不得,只得作罷,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才不情愿的道:“公事什么時候不能說,非要在這時候說?這些日子我忙著商會和專利司的事,有些日子沒同你說話了,就不能說些別的嗎?” 他也想說些別的,可被謝景安這樣在身上又按又摸,早就有些心猿意馬,怕再不說些公事,就忍不住做出什么事了,林言假意沒看到謝景安控訴的眼神,干咳一聲,雖放緩了神色,卻還是一本正經的道:“若是旁的事就罷了,可演習一事并非只是公事,將它籌辦起來,也算是個忙里偷閑的去處,你這些日子不就是憋悶的緊了,這才想到這么一個主意?” 真是越相處,越了解他了,謝景安不自然的摸摸鼻子,他還是頭一回被林言直接戳破心思,既有點尷尬,又有點新奇,不過他這點自尊心在林言面前很快就拋到腦后,帶著點興奮說:“我是悶壞了,難道你沒有手癢?我這些日子盡跟那些泥鰍一樣的世家打交道了,成日里勾心斗角,頭發(fā)都掉了老大一把,再不找點事情調劑一下心情,我非得憋出病不可?!?/br> 謝景安抱怨了一通,還伸了伸腦袋讓他看,林言看著謝景安梳理整齊用玉冠扣著的發(fā)髻,心中意動,有心想摸一把,可手剛抬起就忍住了,轉而摸了摸他的臉頰,寬慰道:“那些世家的確狡猾,你能與他們周旋這么多日,當真是難為你了,不過好在商會與專利司一事算是有了進展,接下來這段日子,你就可以輕松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