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名(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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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晏越想越覺得心驚,他按著胸口微微喘息了幾口氣,覺得肺腑像是有針在扎一樣疼得眼前發(fā)黑。 端執(zhí)肅…… 端執(zhí)肅許是并不知道那酒中是什么藥,否則也不會為端明崇準(zhǔn)備參湯了,太子死在他的筵席上根本對他沒有半分好處。 不過就算端執(zhí)肅不知道那酒中便是污名,下藥這事也和他逃脫不了干系。 “與虎謀皮……”歲晏咬牙切齒道,“你是連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嗎?” 君景行皺眉道:“怎么了?” 歲晏輕輕吸氣,避免自己被疼昏過去,氣若游絲道:“你……你去別院的侍從那給我叫個人過來。” 君景行慣會察言觀色,聞言沒有多問,利落地去了外面將人叫了進(jìn)來,知道歲晏是有要事要吩咐,便離開了內(nèi)室,在外廳候著。 歲晏按著床沿,低聲吩咐道:“去查一查端執(zhí)肅那藥是從哪里來的,再查一查這段時間同他有來往的外人有多少,三日之內(nèi),事無巨細(xì)?!?/br> 侍從愣了一下,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查……三殿下嗎?” 他記得歲晏似乎和三殿下關(guān)系甚好,怎么突然就暗自查起來這種私事來了? 歲晏捶了床沿一下,咬牙道:“查!” 侍從不敢多問,領(lǐng)命離開。 直到侍從離開了,君景行才攏著袖子進(jìn)去了內(nèi)室。 歲晏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君景行往小香爐里丟了些安神散,兩人默默無言,只有炭盆里火花爆開的聲音響徹房內(nèi)。 片刻后,下人已經(jīng)來換了次炭,歲晏感覺自己好了許多,才不著痕跡松了一口氣。 君景行起身將窗戶關(guān)上了,歲晏一直盯著他猛瞧,知道他坐回來了,才道:“我聽聞你在尹大人下罪后便被發(fā)配邊疆了,最后到底是如何逃出來的?” 君景行手顫了顫,才抬起頭朝他勾唇一笑,道:“為什么問這個?” 歲晏道:“我好奇?!?/br> 上一世的時候,無論歲晏如何問,月見卻一直都沒有告訴過自己。 君景行笑了笑,反而比較利落地道:“很簡單,我自殺了?!?/br> 歲晏:“……”哪里簡單了?! 被下了大獄犯了錯的罪人往往都是手腳被縛,動彈不得,更何況是這些發(fā)配邊疆的罪人,唯一有可能自殺的方式便是咬舌,但是瞧到君景行此時巧舌如簧的模樣,不像是個咬過舌頭的人。 歲晏越發(fā)好奇了。 君景行邊撥弄著小香爐中的香灰,一邊淡淡道:“在京城城隍廟的后街……哦,像你這種王公貴族自然是不知曉的,那里有個貧民窟,里面全是為了錢什么事都能做的亡命之徒,小孩大人女人老人,全都有?!?/br> 歲晏道:“所以?” 君景行道:“我在知曉尹家必死無疑時,便前去雇了人,讓他們在官兵送我出城前……” 他說著,竟然輕輕笑了:“……殺了我?!?/br> 歲晏吃了一驚:“你當(dāng)時知道自己會判發(fā)配?若是皇帝盛怒,連誅你一起去死呢?” 君景行像是在講旁人的事一樣,勾著唇若無其事的淺笑:“我父親若是下罪,府上的男丁只有我一人,而皇帝知曉父親本就無辜,自然不會趕盡殺絕,而放了我留在京中又實在礙眼,所以自然是想我滾的越遠(yuǎn)越好。” 歲晏心中暗暗吃驚,心道這樣的男人,若不是生在尹家那樣無權(quán)無勢的府邸中,隨意生在哪個王侯家,勢必也是攪弄風(fēng)云的人物。 君景行撩了撩自己垂在肩上的頭發(fā),漫不經(jīng)心道:“我雇了幾個孩子,在出城之前裝作來乞討的乞丐混入人群中,在混亂中,用匕首捅入了我的心口?!?/br> 歲晏聽得心下一驚,雖然知道他之后無事,還是為他暗暗捏了一把汗。 君景行看到歲晏小臉蒼白的樣子,輕輕笑了笑,道:“我自小跟著我父親行醫(yī),自然知道要如何避開致命的地方,死不了就成?!?/br> 歲晏道:“你就這樣逃了出來?” 君景行笑他異想天開:“哪能這么容易啊?我在臨走之前吃了假死藥,雖然那匕首避開了要害,但還是結(jié)結(jié)實實扎在身上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