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第二世:天涯兩端,再無關(guān)聯(lián)
九夭不懂他為什么要這樣? 他是成了親的,他和薛靈雅是自小定下的婚事,兩人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雖然不知道他為何成親之后就稱病,又離開北陽去了玉嶺山?雖然燕恒曾對她說過他不喜歡薛靈雅,可她還是時常會想,他應(yīng)該至少曾經(jīng)喜歡過她吧。 否則怎么會娶她呢? 男人總是這樣,見異思遷,便將過往全部否認。 若非自己出現(xiàn),他也終會回到北陽,和薛靈雅做一對讓世人艷羨的夫妻,就如同他的父母。 可九夭已經(jīng)知道,燕恒在離開北陽時已經(jīng)同薛靈雅合離。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九夭其實很愧疚,她覺得是因為她的緣故,燕恒才會拋棄薛靈雅。 她像是他們之間的第三者,是她奪走了原本屬于薛靈雅的幸福。 這種感覺讓她難受,以至于不管燕恒對她多好,她也無法說服自己真的接受燕恒。 她甚至?xí)蠡?,后悔當初不該答?yīng)父親接近燕恒。 可她是沐家的女兒,祖父和父親從小對她極為疼愛,她又怎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出事? 九夭心里是矛盾的,卻無法否認她對燕恒動心的事實。 到了現(xiàn)在,他一路隨她前往東海,她也沒有辦法忽略自己心里那些甜蜜的滋味兒…… 若是,他不曾成過親,該有多好。 就這般到了東海,燕恒始終不曾出現(xiàn)在九夭面前,不曾打擾過她的生活,安靜得像是根本不存在。 九夭想,其實這樣也好,互不打擾,對他們兩個人都是最好的。 她本就和趙凌墨有婚約的,雖然現(xiàn)在沐家已經(jīng)叛出夕煜,可趙凌墨依然答應(yīng)沐修云娶她為王妃。 九夭不知道沐修云同趙凌墨達成了怎樣的協(xié)議,卻也早就知道,在很久以前,她的祖父就同東海有所關(guān)聯(lián)。 如此,她同燕恒更加是沒有可能的。 沐修云被東海王封為安平侯,雖是個侯爺,卻不及在夕煜時握有實權(quán)。 更何況,東海之國還不如一個北陽大小,九夭有時候也在猜測,祖父到底是為了什么才會背叛夕煜。 可自從到了夕煜之后,祖父便讓她安安分分等候出嫁就是,其他事情不必多管。 畢竟是姑娘家,這些事自然不可能告訴她。 出嫁嗎? 九夭想到那個同她有婚約的趙凌墨,她到了東海之后就見過了他,也算得上是英俊不凡,可她卻始終忍不住會將他和燕恒做比較。 她笑自己傻,事到如今還有什么好比較的呢? 她向來果斷,卻不想在感情之事上也會如此拖泥帶水猶豫不決。 好在,她和趙凌墨的婚事并不急,因沐家初到東海,還有許多事需要打理。 她和趙凌墨的婚事便也定到了下一年,還有整整一年的時間…… 時間過得很快,半年不過轉(zhuǎn)眼之間。 九夭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在東海的生活,而在這半年間她偶爾也會因為一些緣故見到趙凌墨。 她雖不喜歡他,卻覺得像他這樣清俊溫雅的男人,和他成親之后日子或許也不會太難過。 總歸都是要嫁人的,不能嫁給自己喜歡的,那嫁給趙凌墨這樣的,也許也是一件好事。 她想,燕恒或許也已經(jīng)離開了,從此以后,她同他天涯兩端,再無關(guān)聯(lián)。 可九夭沒有想到,她還會再見到他。 那日,是東海王冊封王后舉辦的宮宴。 九夭雖不曾入宮幾次,可在東海這么久,也曉得東海王的為人,是個貪戀美色的。 后宮美人雖不說三千那般夸張,可三百也是有的。 只王后之位卻已經(jīng)空置了十幾年,這次對這女子倒是上了心,竟冊了王后。 而這新王后,不過二八年華,正是九夭那庶姐,沐晚霜。 就是在這冊封的宮宴之上,九夭再次見到了燕恒。 他代表夕煜,光明正大的前來,恭賀東海王。 看著那道墨色身影緩緩入殿,九夭的心臟跳動失去了控制。 所有嘈雜喧囂都遠離了她,她眼中唯有那道墨色,同這天地的顏色融為一體。 她以為,她已經(jīng)忘了他…… 可為什么,這一次見到他,她的心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復(fù)雜,她的心跳從未這般快過,像是失而復(fù)得的喜悅,又似無可挽回的無助…… 從他入殿之后,九夭整個人便都渾渾噩噩。 她不知道他同東海王說了什么,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她,她慌亂的端起桌上的酒杯,借著飲酒掩飾自己的無措。 不知飲了多少酒,她昏昏沉沉的起身,想要逃離這個讓她壓抑得無法呼吸的地方。 九夭對王宮并不熟悉,出了殿卻不知該往何處走? 就在她茫然無措不知何去何從的時候,一位宮女上前,規(guī)矩有禮的替她帶路,帶她前往偏殿休息。 而燕恒從進殿之后目光便一直追隨著她。 從她離開北陽到現(xiàn)在幾乎一年的時間,他已經(jīng)很久不曾這般光明正大的看著她。 她似乎過得很好,也許早就忘了他,甚至于他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亦不愿抬眸看他一眼,只有躲閃。 燕恒心底酸澀,到了最后只也端起酒杯,她喝一杯他便喝一杯。 到最后連他也不記得到底喝了多少杯,只是再放下酒杯時,便瞧著她忽然起身搖搖晃晃的出了殿。 燕恒神色微變,她的身影越來越模糊,耳邊絲竹聲酒杯碰撞聲還有各種阿諛奉承的聲音越來越吵鬧,他竟忽然也覺得頭暈得厲害。 下意識也跟著起身出去,甚至不曾同東海王說一聲,倒是跟在他身邊的天流朝著東海王賠了個禮,緊跟了出去。 燕恒這樣子落在旁人眼中便是極為無禮的,可誰讓人家是夕煜太子呢,甚至可以說已經(jīng)登基為帝,只是人家不要帝位了而已。 這樣的身份,哪怕是東海王也是拿他沒轍的,只能吩咐了人去瞧瞧他,不管如何,不能讓他在東海出事。 趙凌墨眸色微狹,看著燕恒的身影快速消失,唇邊勾出淺淺弧度,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天色已沉,宮燈朦朧,燕恒站在一處回廊前朝前看著,不知道九夭到底去了哪個方向? 東海臨海,海風(fēng)沾染著濕氣,帶著咸腥的味道,被這風(fēng)一吹,頭反倒更痛了。 他抬手捏了捏太陽xue,天流皺眉,“殿下,屬下去替您倒杯茶來醒醒酒?” 燕恒閉了閉眼,抬手朝左面一指,“不必,你去那方瞧瞧?” 天流知道殿下要讓他去瞧的是沐九夭,雖不愿,卻到底不敢忤逆,只能順了他的意思過去尋人。 燕恒周圍還有影衛(wèi),天流倒是不太擔心。 而他離開后,燕恒也順著這回廊朝前,沒走幾步,便聽到有腳步聲,很快,一個宮女迎面而來,見到他忙行禮。 燕恒沒有說話,甚至不想看她,他此刻頭暈?zāi)X脹,還有些口干舌燥,眼前的人影似乎都晃成了幾道。 他身形晃了晃,宮女似乎瞧出他有些不好,忙機靈的道:“太子殿下是不是喝醉了?前面有一處偏殿,方才奴婢還將沐九小姐扶過去歇息了,那里還有空置的房間,殿下可要過去休息一下?” 燕恒雖是頭暈,卻也聽清了沐九小姐四個字,他氣息一緊,沉聲道:“帶本殿過去?!?/br> 宮女忙帶著他朝偏殿去,燕恒緊跟著她,只覺得越走越偏,可他現(xiàn)在也沒那個精神想太多,只是更加擔憂九夭。 到了偏殿之后宮女打開殿門請燕恒進去,燕恒剛一步踏入,殿門便在他身后關(guān)上。 燕恒眸色一沉,朝著殿中看去。 殿內(nèi)沒有點燈,光線極為昏暗,卻可以看到其中紗幕層層,隨著窗外吹進來的風(fēng)飄飄蕩蕩。 紗幕之后,是一張床榻,影影綽綽間看不出是否有人。 更是有淡淡的幽香隨著這風(fēng)竄入鼻息,這香味兒很淡,燕恒卻聞出來了,的確是九夭身上的香味。 他忍不住深吸幾口,竟覺得似乎沒有那么暈了,也來不及多想,便直接朝里去。 越是朝里,越是看清床上的確是躺著什么人。 殿內(nèi)極靜,燕恒呼吸窒住,卻聽到另一道急促的呼吸響在耳邊,一聲聲的,如同鵝毛拂在他心尖,勾得他心跳凌亂。 他抬手,柔滑的輕紗從他指尖滑過,他按捺不住心底渴望,力道一沉,輕紗被“唰”一聲扯了下來。 燕恒的眸光便毫無阻攔的落在了床榻之上。 床上的人雙眼緊閉,氣息卻無比凌亂,纖細柔軟的身姿在那張床上不安的扭動磨蹭著。 她身上的衣裳已經(jīng)被她胡亂的拉扯開來,雪玉般的肌膚落在他眼中,讓他的眸光瞬間灼熱起來。 幾乎是不受控制的,燕恒朝著她快步走近,灼熱的目光在她周身一掃,最后才落在她那張嬌艷如花的臉頰上。 燕恒喉間滾動幾下,心底的渴望越深,就連身體都開始灼燙起來。 像是有火焰在胸中燃燒,恨不得將他燒成灰燼。 他看著九夭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按捺不住的坐了下去,抬手,指尖輕顫著落在她醉紅如染了胭脂的臉頰上。 他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這般碰觸過她,許是已經(jīng)是隔了一世那么久了…… 隨著他的手落在她的臉上,九夭亦是一個輕顫,下意識就在他掌心輕蹭了幾下,喉間溢出一聲輕吟。 燕恒呼吸徹底亂了,他低下頭,薄唇幾乎貼近了她的唇瓣,輕聲喚她,“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