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袁星洲:“……”竟然真的是為了這個? “以后少想那些有的沒的?!比~淮卻一臉原諒了他的樣子,沒好氣道,“有我你還不知足?” 袁星洲:“……” 袁星洲忍住一口老血,心想敢情這組cp還要求情感潔癖嗎?我連想想都不行?成人世界里自己幻想一下腦內(nèi)吃葷還不許了? 然而他也就腹誹一下而已,節(jié)目組的車子馬上到了,現(xiàn)在也不是爭辯的時機。 “以后不許再錯?!比~淮嚴(yán)肅道。 袁星洲一臉鄭重,抱著葉淮的腿,眨巴著眼睛作無辜狀,點頭同意了這道屈辱的和尚條約。 第20章 [vip] 袁星洲這幾年參加過不少活動, 對跟拍攝像已經(jīng)已經(jīng)熟悉了。 十點過五分,節(jié)目組的車子停在了樓下,袁星洲便熱情招呼著攝像上來錄了一圈素材, 隨后把人送下樓,同時將自己的行李搬下去,然后再回來接葉淮。 葉淮的行李卻比他想象的要多, 袁星洲以為這個是個甩手掌柜, 再怎么樣一個箱子就夠了, 誰想單是衣服就足足兩大箱,另有一個箱子放鞋,一個箱子放日用品…… 袁星洲:“……” “淮哥, 你醒醒……咱是去農(nóng)家樂, 不是時裝周?!痹侵迣嵲谌滩蛔×耍南胄姨潉倓偟臄z像沒進葉淮的臥室, 要讓人知道這位單是行李箱就四個,還要帶著…… 哦買噶,袁星洲看了一眼丟在床上準(zhǔn)備帶走的幾個愛馬仕男神包,幾乎要心梗過去。 這也太夸張了…… “四天三晚, 周一我們就回來了?!痹侵薜? “淮哥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帶這么多能用上嗎?” “誰知道去了要干什么, 一天至少要三身吧,萬一天冷了呢?”葉淮卻振振有詞,最后似乎自己也覺得東西太多了點, 看了一圈,悶悶不樂地選了兩個。 袁星洲自己就帶夠了兩個人的用品, 倒也不怕他有什么遺漏,忙幫忙推著往外走。 “等一下?!比~淮卻又喊他, “你拖著這個?!?/br> 袁星洲回頭,頓時驚到了,“吉他?” 之前葉淮回國時行李中并沒有這個,顯然是前天回家的時候才帶回來的。 袁星洲竟不知道葉淮會彈吉他。 葉淮已經(jīng)推著兩個巨大的行李箱往外走了,聞言催促道:“快點帶上,別啰嗦,節(jié)目組都等急了。” 袁星洲連忙背起,等到了樓下,葉淮讓他把吉他放后備箱,袁星洲卻不肯了。 “我抱著就行。”袁星洲道,“后面太擠了,萬一給磕壞了呢?!?/br> 等倆人去到車上,坐到后排,袁星洲又小心翼翼地抱著琴包,看這看那,最后催促道:“淮哥,你往旁邊讓讓,給它挪點地兒?!?/br> 葉淮:“??” 袁星洲:“這車空間太小了?!?/br> “就是個破吉他……”葉淮一臉受不了的樣子,往邊上讓了讓,又問:“你那把呢?” “丟了。”袁星洲心滿意足地?fù)е?,跟抱媳婦似的,答道,“就去歐洲那次,回國前一晚被偷的。” 葉淮問的,正是男同學(xué)們湊錢給袁星洲買的那把馬丁 d28,當(dāng)年還是一位同學(xué)讓親戚專門從美國帶回來的。 袁星洲彼時的吉他都是自學(xué)的,手里只有一把幾百塊的燒火棍,壓根兒不懂品牌好壞。 知道這琴五位數(shù)的時候驚得一整晚沒睡著。后來他便親切的稱呼那把吉他為“老馬”。 “老馬”是他身邊最值錢的家當(dāng),也代表著同學(xué)們美好的期許。袁星洲看“老馬”,猶如一位老伙伴。它陪他加入star,在演唱會上的talk和游戲環(huán)節(jié),袁星洲便用它為其他人做伴奏,哄氣氛。后來star解散,他們又去歐洲追那位制片人。 當(dāng)時事情本來有了眉目,制片人被袁星洲感動,打算給他一次機會。誰想緊要關(guān)頭,他收到了公司通知。 袁星洲骨頭軟,不敢跟公司抗?fàn)?,此次歐洲之行便改為跟葉淮去領(lǐng)證。 在去登記預(yù)約的當(dāng)天,他跟葉淮以及幾位工作人員去了酒吧,之后袁星洲酒意未散,回去取了吉他,給眾人彈了幾首曲子。 “《昭和羅曼史》,我就知道彈了這個。”葉淮道,“另兩首也好聽,但你沒報幕?!?/br> “我也忘了都彈什么了。那天回酒店后,我把老馬放在沙發(fā)上了。第二天事情太多就一直沒注意,等要回國的前一天晚上,才發(fā)現(xiàn)不見了?!痹侵蕻?dāng)時很崩潰,罕見地發(fā)飆了一整晚,跟公司的人急眼,沖酒店的人怒吼,脖頸通紅,青筋暴起。 然而鬼佬怎么可能搭理他,輕飄飄一句話就不管了,大家該休息的休息,該睡覺的睡覺。 第二天他被拖去機場,登機的時候眼眶都是紅的,總覺得自己一回頭,琴箱就會出現(xiàn)在眼前。 后來他在漫長的飛行中,接受了這個事實。 吉他不見了,這個陪他從校園走向秀場,闖進娛樂圈的“老馬”,在異國與他進行了無聲告別。袁星洲便在那一刻,徹底放棄了掙扎。他認(rèn)為自己與歌手與偶像大概無緣。 命該如此。 “我四年沒碰過琴了?!痹侵尴肫稹袄像R”,仍是眼眶發(fā)熱,抬眼看向窗外,“我?guī)湍惚е?,別磕壞了?!?/br> “什么叫幫我抱著?”葉淮卻道,“給你了。” “你……”袁星洲霍然回頭,被嚇地差點跳起來,“什么???” 葉淮云淡風(fēng)輕狀翹腿,一臉理所當(dāng)然道:“我又不會彈,帶個吉他干嘛,裝逼??!” 袁星洲:“!?。 ?/br> 袁星洲后知后覺,驚詫地說不出話:“……你你你!” 葉淮:“……喔喔喔?!?/br> 袁星洲:“……” “拆開看看,”葉淮嘴角翹了翹,催促道,“看喜歡嗎?放挺久了,還沒開聲。” 這是袁星洲第二次被人送吉他,他對牌子不太懂,但在打開琴包,露出原裝琴盒的一刻,他還是被嚇到了。 wr的手工吉他,德國云杉和巴西玫瑰木的經(jīng)典配置,無比華麗sao氣的琴頭…… “本來想給你另一把,ervin somogyi做的,”葉淮仔細(xì)看著他的表情,口氣卻十分隨意,“但你彈的好像都是日本曲子,就找了這個給你?!?/br> 岸部的《昭和羅曼史》就是用的wr的吉他,葉淮記得他彈過那首,所以給了他一把跟原作一樣的琴。 袁星洲要被嚇壞了…… 他當(dāng)初學(xué)指彈的時候就見別人評價過,說wr的琴聲格外甜美浪漫,適合日式小清新。雖然也有人挑剔價格虛高,但無論怎樣,wr的確稱得上好琴,而且外形漂亮是所有人公認(rèn)的。 袁星洲便是做夢也沒想過要買這個。 一來“老馬”對他來說已經(jīng)足夠好了。二來以他的水平,完全夠不上大幾萬甚至幾十萬的高端琴。 葉淮這個還是定制的,sao氣的羽毛圖案琴頭,那得要多少軟妹幣? 袁星洲不敢要,甚至不敢碰。 “我彈日系曲子多,是因為那幾首好學(xué)一點,算是入門級的?!痹侵拚f,“我就……” “好好練?!比~淮卻在他開口之前,打斷道,“準(zhǔn)備準(zhǔn)備,我想聽了?!?/br> 袁星洲:“……” 袁星洲拒絕的話頓時說不出口了。 葉淮不會吉他,大老遠(yuǎn)給他帶回來,肯定是想讓他錄節(jié)目的時候用上。 袁星洲現(xiàn)在矯情等于辜負(fù)他的好意。 大不了等錄完節(jié)目再還給葉淮好了。 袁星洲只能自我安慰,然而他很快又意識到,自己不是說了要做飯博鏡頭的嗎?葉淮這意思是壓根兒不信他能做出來? 袁星洲:“……” 那天的黑椒牛柳到底多難吃?! 葉淮卻似乎有些不舒服,微微擰著眉心,像是要睡覺的樣子。 袁星洲只得按捺住聊天的想法,把注意力放回到懷里的寶貝上。 太貴了啊啊?。?/br> 袁星洲心中咆哮,轉(zhuǎn)念又想,幸好葉淮沒帶somogyi的,那可是收藏級的大師琴,讓自己當(dāng)燒火棍亂彈一通,到時候真上了節(jié)目,吉他愛好者們看到要心痛死。 他一路上摸摸索索,又忍不住打開琴盒,滿目憐愛地看來看去,心想這漂亮sao氣的琴頭,怎么越看越覺得跟葉淮有點像? 物隨主人嗎? “你這什么眼神?”葉淮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了眼,古怪地看著他,“怎么這么露骨……” 袁星洲頓時有種被人識破的心虛,他臉上一紅,隨即意識到葉淮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你不懂?!痹侵藓俸傩Φ?,“我在用眼神愛撫他。” 葉淮:“……” 葉淮一臉看神經(jīng)病的樣子,瞅了他幾秒,隨后轉(zhuǎn)開頭,“嗯?這是去哪兒了?” 倆人看吉他的看吉他,睡覺的睡覺,壓根兒沒問節(jié)目組去哪兒。攝像們都在后面的車子上休息,司機大概聽了囑咐,不隨便搭話,葉淮這話問了等于白問。 袁星洲也朝外看了看,他們已經(jīng)在路上跑了將近一個小時,此時道路兩側(cè)還是綿延不盡的山頭,一眼望去滿眼綠意。 看來李怡的消息靠譜,只是這農(nóng)家樂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偏遠(yuǎn)的多。 葉淮看了會兒景色,大概還是犯困,換了個姿勢繼續(xù)閉目休息。 十二點的時候,從后車上過來一個攝像,開始對著倆人錄些素材。 葉淮睡地不舒服,迷迷糊糊地瞇著眼,拾起游戲機,眉毛皺起,一臉不耐煩。 袁星洲便沖著攝像自己尬聊,尬聊到一半,聽到葉淮在后面嘀嘀咕咕地抱怨,游戲機總發(fā)出game over的音樂聲,袁星洲便伸手把葉淮的手柄拿過來,替他把怪物打敗,隨后再遞過去。 葉淮的神色果然好了一些,半個小時之后,車子終于進村,停在了一處斜坡下。 葉淮在車上哈欠連天,滿臉倦意,一臉后悔的樣子。 坐了兩個半小時的車,袁星洲也渾身不舒服。但他演戲的時候來回轉(zhuǎn)場經(jīng)常這樣,比葉淮能吃苦一些。 “忍忍。”袁星洲等攝像下去,趕緊安慰他,“我看錄制流程,一般中午都要午休,上去你就先睡會兒?!?/br> “走吧。”葉淮無奈道,“搞這么麻煩?!?/br>